第五章：星空下，你我和篝火
“只能选这个了……”月明欣皱着眉头看着导航屏幕道，在经过刚刚的抢修，这艘潜艇的动力最多只能再移动三公里。
但有个坏消息。
他们已经离开了万安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越过了国界。
但哪怕是出国，在于奇护有所来往的国家也可以受到保护，比如沙海或白岩……
可偏偏栽在了非保护区……
荒凉贫瘠之地——灰朽。
灰朽不是一个国家，也不属于任何国家的管辖范围，这让那些穷凶极恶之人有了可以藏身的地方。
没有法律，没有执法者，那些罪犯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释放自己的野性。
而这也是月明欣苦恼的原因。
月明欣叹了口气，指了指导航屏上一个极不起眼的乱石群道：
“就这个吧，周边没有人，而且天亮时还可以在那些巨石下乘凉……最快的救援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
“怎么会这么久？”
“地行舰鲲无法自由改变航线，006号地鲲上潜艇也没有配备能破开灰朽土地的钻头，所以他们只能陆行。”
“食物呢？”
“潜艇配备的物资可以撑三天，当然，是最多三天。”
“可还有个坏消息是……”明承天看向了月明欣，眼神中带有一丝同情。
“没错……坏消息是我们只有纯净水，而我因为是特殊体质喝不了。”月明欣微微点了点头，阴沉着脸。
“那就意味着你必然会连续三天断水，如果在水里加些糖呢？”
“没用的，我以前也试过……和普通的水一样在接触嘴唇的那一刻就会自动流向嘴角，然后撒的一地都是，哪怕不接触嘴唇，水也会在入口处被弹开。”
“像是某种力的排斥……”明承天摸了摸下巴道。
“也像是自己的身上被敷了一层膜。”月明欣坐了下来，低着头看起了小说。
“总之，在等到救援之前，我可以靠这个度日，怎么说我也是接受过训练的。”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像她真的毫不在意一样……
但她是水元素奇使用者，在队伍中，她分明是最需要水分的，而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压力最大才对。
“起码，我们不用担心生火。”
呼啸着的寒风在这篇戈壁上肆虐，飞扬的尘土则是它们的利剑。
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上，除了石头与沙尘，就只有绝望。
这里唯一能给人慰藉的，就只有那天空中平常看不见的满天繁星，它们离这篇大陆很远，却让人感觉在这片土地上不那么孤独。
无数繁星簇拥起明月至黑色的最高空，就像是被千万骑兵护送至宫殿的公主。
她在夜空中是那么的洁白，明亮，高贵。
遇难的三人则在这月下点起了篝火，享受着来自神鸟的火焰的温暖。
明承天则躺在一块被寒风吹凉的巨石板上，他将头压在自己的右臂上，看着天空中那无尽的璀璨。
“也没教科书里那么吓人嘛……”明承天笑着说道。
“你看过《灰朽七日》吗？”
明承天将头缓缓转向了问问题的月明欣。
在这黑暗中，她用那纤细的手翻动着自己双腿上的书，借着火光阅读着一字一句。
温暖的火光将她与黑暗隔开，而她就是这地上的明月。
“怪不得叫月明欣……”明承天自语道，脸颊竟有些发热。
“问你话呢，看没看过……”月明欣的脸从小说转向对方道。
“额……看，看什么？”
“弎的《灰朽七日》呀！”
“啊？你是说那个因为场景描写太黑暗血腥所以被禁掉的小说吗？”
“没错！小伙子知道的还不少。”
“之前看过一点，但是后来怕被老秦发现所以就……自我销毁了。”
“老秦？”月明欣假装不认识地问道。
“就是……算是我的监护人吧，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我来到了丰天……”
明承天看着月明欣面前的篝火，眼睛中虽有火光摇曳，月明欣却仍能看出它的黯淡。
他似乎在难过。
这家伙也不像是老秦说的那样不关心老头子嘛～月明欣心中暗道。
“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问我弎的小说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现在可是和小说里的处境一模一样呢！还记得他在开篇写的那句吗？”
明承天微微一笑，伸出指头指向了璀璨的星空，于此同时，月明欣也将自己的手指指向星空，并在几乎是同时的瞬间说起那书的开篇：
“在星空下，你我和篝火，痛饮着寒风与沙土，我们要紧握手中的剑，直至那天杀的太阳带着炽热重返这地狱。”
“没想到你也记得这句诶！”月明欣笑逐颜开，靠近了承天一些。
“毕竟现在……”明承天看了看篝火，又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辰道，“我们就在书中描写的场景里。”
“其实，当我们静下来的时候，有些美就会自然地显现……”
月明欣将书本合上，站起身来到篝火旁边，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而后轻声道：
“但再美的东西，也会有阴影……”忽然间，她将火棍用力抛至石群中一片不起眼的暗影之中。
而当那火光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一身惨叫也随之传出，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那阴影中狂奔出来。
那人皮肤黝黑，头上裹着白布，身上则穿着一件奇特的衣服，那件衣服就像是块褐色破布，但火焰却无法将其撕碎。
但明承天可以确定这个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腰间挂着两把匕首和一把枪，而其中一把匕首已经有些生锈，铁锈上，则沾着人的血迹。
月明欣似乎早有准备，她看着朝自己接近的那个男人，抽出了自己的『斩水』。
左脚轻踏，她的身子就立刻消失于原地，只有刀光在那黑暗中闪烁，待到刀光闪过那人的头顶。
月明欣再次显现于明承天旁边，而那个强盗的人头，则滚到了篝火旁边，被烈火啃食。
“今晚就交给我了，免得咱们的东西被他们挂在腰间上。”
“你不是，不能杀人吗……”
“之前是这样……”月明欣将刀上的鲜血甩干，插回刀鞘中。
“但是我发现，自从和你搭档之后，失忆症，失控现象都开始慢慢减轻。”
她将身子背过去，走向地上的无头尸体，将他拖到一块石板上。
有那么一瞬间，明承天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
“所以……明承天，未来还会有什么呢……”
月明欣转过头看向承天，火光没能照亮她的面容，他看不出眼前女孩的表情。
但他感觉毛骨悚然。
月明欣，这个女孩的性格是那么奇异……是冷血还是热情，是安静还是狂野……
读书时的她和执行任务的她，与自己聊天的她和现在站在阴暗处，以自己看不清的表情凝视着自己的她。
哪一个，才是月明欣，哪一个，才是应该是月明欣……
“那个，今晚我来守夜好了。”明承天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你觉得我受不了？还是觉得我下不去手？”月明欣话语中似乎少了那丝淘气，冰冷则占据高峰。
“不是，你应该珍惜体内的水分，所以守夜的事交给我就好。”
听到这，月明欣将身子完全转了过来，无头的尸体在她的背后流淌着鲜血，甚至流过了她的脚底，她踩着血流，走到了明承天面前。
火光是使她的面容再次浮现，但重现的表情并非明承天所恐惧的带着邪笑和冰冷的带着杀气的眼神。
而是和往常一样的，可爱的笑脸。
可爱到让人发寒。
“这～么关心我呀……那就拜托你了，姐姐的好小弟～”
她蹦跳着从明承天身边走过，发丝划过他的锁骨，却如刀刃般令他起了鸡皮疙瘩，那发丝，寒得令人发指。
“愿……生命之神保佑。”明承天摸了摸胸口之前被银针扎过的地方默念道。
但有个坏消息。
他们已经离开了万安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越过了国界。
但哪怕是出国，在于奇护有所来往的国家也可以受到保护，比如沙海或白岩……
可偏偏栽在了非保护区……
荒凉贫瘠之地——灰朽。
灰朽不是一个国家，也不属于任何国家的管辖范围，这让那些穷凶极恶之人有了可以藏身的地方。
没有法律，没有执法者，那些罪犯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释放自己的野性。
而这也是月明欣苦恼的原因。
月明欣叹了口气，指了指导航屏上一个极不起眼的乱石群道：
“就这个吧，周边没有人，而且天亮时还可以在那些巨石下乘凉……最快的救援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
“怎么会这么久？”
“地行舰鲲无法自由改变航线，006号地鲲上潜艇也没有配备能破开灰朽土地的钻头，所以他们只能陆行。”
“食物呢？”
“潜艇配备的物资可以撑三天，当然，是最多三天。”
“可还有个坏消息是……”明承天看向了月明欣，眼神中带有一丝同情。
“没错……坏消息是我们只有纯净水，而我因为是特殊体质喝不了。”月明欣微微点了点头，阴沉着脸。
“那就意味着你必然会连续三天断水，如果在水里加些糖呢？”
“没用的，我以前也试过……和普通的水一样在接触嘴唇的那一刻就会自动流向嘴角，然后撒的一地都是，哪怕不接触嘴唇，水也会在入口处被弹开。”
“像是某种力的排斥……”明承天摸了摸下巴道。
“也像是自己的身上被敷了一层膜。”月明欣坐了下来，低着头看起了小说。
“总之，在等到救援之前，我可以靠这个度日，怎么说我也是接受过训练的。”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像她真的毫不在意一样……
但她是水元素奇使用者，在队伍中，她分明是最需要水分的，而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压力最大才对。
“起码，我们不用担心生火。”
呼啸着的寒风在这篇戈壁上肆虐，飞扬的尘土则是它们的利剑。
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上，除了石头与沙尘，就只有绝望。
这里唯一能给人慰藉的，就只有那天空中平常看不见的满天繁星，它们离这篇大陆很远，却让人感觉在这片土地上不那么孤独。
无数繁星簇拥起明月至黑色的最高空，就像是被千万骑兵护送至宫殿的公主。
她在夜空中是那么的洁白，明亮，高贵。
遇难的三人则在这月下点起了篝火，享受着来自神鸟的火焰的温暖。
明承天则躺在一块被寒风吹凉的巨石板上，他将头压在自己的右臂上，看着天空中那无尽的璀璨。
“也没教科书里那么吓人嘛……”明承天笑着说道。
“你看过《灰朽七日》吗？”
明承天将头缓缓转向了问问题的月明欣。
在这黑暗中，她用那纤细的手翻动着自己双腿上的书，借着火光阅读着一字一句。
温暖的火光将她与黑暗隔开，而她就是这地上的明月。
“怪不得叫月明欣……”明承天自语道，脸颊竟有些发热。
“问你话呢，看没看过……”月明欣的脸从小说转向对方道。
“额……看，看什么？”
“弎的《灰朽七日》呀！”
“啊？你是说那个因为场景描写太黑暗血腥所以被禁掉的小说吗？”
“没错！小伙子知道的还不少。”
“之前看过一点，但是后来怕被老秦发现所以就……自我销毁了。”
“老秦？”月明欣假装不认识地问道。
“就是……算是我的监护人吧，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我来到了丰天……”
明承天看着月明欣面前的篝火，眼睛中虽有火光摇曳，月明欣却仍能看出它的黯淡。
他似乎在难过。
这家伙也不像是老秦说的那样不关心老头子嘛～月明欣心中暗道。
“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问我弎的小说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现在可是和小说里的处境一模一样呢！还记得他在开篇写的那句吗？”
明承天微微一笑，伸出指头指向了璀璨的星空，于此同时，月明欣也将自己的手指指向星空，并在几乎是同时的瞬间说起那书的开篇：
“在星空下，你我和篝火，痛饮着寒风与沙土，我们要紧握手中的剑，直至那天杀的太阳带着炽热重返这地狱。”
“没想到你也记得这句诶！”月明欣笑逐颜开，靠近了承天一些。
“毕竟现在……”明承天看了看篝火，又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辰道，“我们就在书中描写的场景里。”
“其实，当我们静下来的时候，有些美就会自然地显现……”
月明欣将书本合上，站起身来到篝火旁边，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而后轻声道：
“但再美的东西，也会有阴影……”忽然间，她将火棍用力抛至石群中一片不起眼的暗影之中。
而当那火光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一身惨叫也随之传出，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那阴影中狂奔出来。
那人皮肤黝黑，头上裹着白布，身上则穿着一件奇特的衣服，那件衣服就像是块褐色破布，但火焰却无法将其撕碎。
但明承天可以确定这个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腰间挂着两把匕首和一把枪，而其中一把匕首已经有些生锈，铁锈上，则沾着人的血迹。
月明欣似乎早有准备，她看着朝自己接近的那个男人，抽出了自己的『斩水』。
左脚轻踏，她的身子就立刻消失于原地，只有刀光在那黑暗中闪烁，待到刀光闪过那人的头顶。
月明欣再次显现于明承天旁边，而那个强盗的人头，则滚到了篝火旁边，被烈火啃食。
“今晚就交给我了，免得咱们的东西被他们挂在腰间上。”
“你不是，不能杀人吗……”
“之前是这样……”月明欣将刀上的鲜血甩干，插回刀鞘中。
“但是我发现，自从和你搭档之后，失忆症，失控现象都开始慢慢减轻。”
她将身子背过去，走向地上的无头尸体，将他拖到一块石板上。
有那么一瞬间，明承天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
“所以……明承天，未来还会有什么呢……”
月明欣转过头看向承天，火光没能照亮她的面容，他看不出眼前女孩的表情。
但他感觉毛骨悚然。
月明欣，这个女孩的性格是那么奇异……是冷血还是热情，是安静还是狂野……
读书时的她和执行任务的她，与自己聊天的她和现在站在阴暗处，以自己看不清的表情凝视着自己的她。
哪一个，才是月明欣，哪一个，才是应该是月明欣……
“那个，今晚我来守夜好了。”明承天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你觉得我受不了？还是觉得我下不去手？”月明欣话语中似乎少了那丝淘气，冰冷则占据高峰。
“不是，你应该珍惜体内的水分，所以守夜的事交给我就好。”
听到这，月明欣将身子完全转了过来，无头的尸体在她的背后流淌着鲜血，甚至流过了她的脚底，她踩着血流，走到了明承天面前。
火光是使她的面容再次浮现，但重现的表情并非明承天所恐惧的带着邪笑和冰冷的带着杀气的眼神。
而是和往常一样的，可爱的笑脸。
可爱到让人发寒。
“这～么关心我呀……那就拜托你了，姐姐的好小弟～”
她蹦跳着从明承天身边走过，发丝划过他的锁骨，却如刀刃般令他起了鸡皮疙瘩，那发丝，寒得令人发指。
“愿……生命之神保佑。”明承天摸了摸胸口之前被银针扎过的地方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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