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从暧昧里离奇挣脱的老六
“你明天有考试吗？”
“呃，有，上午10点半。”
“复习的还可以吧？”
“啊？呃，还行。明天的那堂是后面几门课程里对我来说最简单的一门。”
“哈哈哈，我明天有两门考试哦，我二叔逼我逼得跟阎王爷逼我签生死令一样，紧得很。”
“这个比喻……哈哈哈——”
“你是不是也觉得苏憬洋很倔，跟一头倔牛一样？”
“嗯——是有点。”
“害，岂止是一点！不过——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以及后来他和我一起参加比赛，陪我一起玩篮球的时候，也是这股倔脾气的劲儿，吸引的我。”
“哦～看来，你们感情还是挺深厚的吗？没乱讲啊哈哈哈……”
“当然没乱讲！你这小学妹真不乖，怎么能质疑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深呢？”
“是是是！”谢漓坏笑。
“嗐～他这个人有时候还是蛮有趣的，有时候还觉得他有情调心还细，反正苏憬洋虽然平常看起来都冷冷的总揣着他那臭脾气，但是相处的久了，越发觉得还是挺吸引人……”
“啊——是这样吗？但其实除了那些对苏老师敬而远之的人，大多数人还是很喜欢和崇拜他的。”
“那你可错了，喜欢和崇拜那可也是敬而远之，还有那些接近他的人，除了谄媚和唯唯诺诺，他们之后都怎么看待他的？什么‘苏冰块’、‘缺陷男神’就是从他们这些人嘴里传出去的。”
“哎呀，也没有吧，不是你那样想的——我看大多数知道苏老师的人，都是欣赏与喜欢啊，你可不知道苏老师有多少追求者为他喊话呢！”
“唉，行了行了，随你。谁叫你也是他的追求爱慕者之一呢。”
“这……”谢漓小脸一羞，连忙摆手否认，“哎呀，宇哥好人有好报就请你不要跟苏老师说就好。”
“但是，你的苏老师可不喜欢你。”
“这……没事，你还是不要告诉他就行。”
“我是没明说，但我看不出来的事，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
“不提这个。今天元旦节苏憬洋拒了我，你也拒了我，原来是你俩要一起聚餐，唉……真有点难过……”
谢漓吃惊一愣，尴尬笑笑，很不好意思，有点手足无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啊呀，只是几个亲戚朋友一起吃个晚饭啦，我的伯母是苏老师干妈，所以……”
……
“蛙趣原来如此——也没事，我跟我朋友们晚上去万人灯巷还有B市国际商场逛了逛，也不算孤单哈哈——”
……
钟宇一路和谢漓结伴而行，他执着地要送她到单元楼下，为了和她多说几句，还专门多饶了些道。
谢漓心里忐忑不止，总是莫名地紧张又心痒。她很想快点奔到家里去闷头大睡。
不知为何她觉得气氛越来越微妙，钟宇忽而变得欲言又止起来。深夜的晚风偶有呼呼轻轻吹过，却激得人猝不及防打个冷颤。他停了下来，脚步触动地面植物亦或路面的声响清晰灌耳。
她双手插进外套兜里，缩了缩脖子，转身回头看钟宇，不料钟宇搭手过来，帮她捺拢了一下双肩的外套，在她惊颤失神间，钟宇右手停在她的脸颊一侧，她看他僵楞的双眼木木地看着她，犹疑间他的右手缓缓落下，划过几缕她有些散乱的马尾留下的碎发。忽而，他迟钝地憨笑，迅速抽回手磨砂自己的后脑勺。
“我、我看你头发挺乱的，想提醒你扎一扎。”
谢漓眼角抽搐，着实有些无语到了。她眨巴着眼睛解释说没关系，反正很快就到家了，头发也要放下来。
她转身欲走，可是钟宇仍立在原地，他低头握紧拳头，咬紧后槽牙，然后一股脑全身心松弛下来，像想通了什么法理学难题。
“喂！谢漓——”
“啊？”谢漓疑惑回头。
“我喜欢你。”
“……”谢漓脑子忽然宕机。
“我觉得跟你相处下来很舒服很开心，我觉得你很可爱，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
谢漓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与难搞的样子。
“会不会有点突然？或者，你说的这种，只是朋友呢？”
“不是的，我真的喜欢你，不然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喜欢你？”
“emm……钟学长，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地面的残叶被无名的风卷起，寂静的夜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寒冷的季节终究是要来了，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冰涩。那空气划过脸颊，像久违，又像是初见，在这暗沉发酵的夜里，渐渐酝酿成暧昧尽头那一点点被撕开的空鸣与痛意。
他的双眼波光涌动，他急切地看着谢漓，想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学长，其实说实话，我确实有过几次错觉，觉得你应该对我有意思，也觉得我也可能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是好感，是冲动，就如同无根的浮萍，牵线的风筝，它肆意飘荡，一不小心就会散开会断掉。而且，这种感情是模糊的，你对我说出那四个字时，可能都还没弄明白呢——”
“怎么会呢？喜欢就是好感，就是想找你聊天，想找你玩闹嬉笑，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界定？”
“怎么会不需要界定？”谢漓说着竟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虽然也了解了钟宇的性子，但还是有些无奈气恼，“这么跟你说吧，可能每个人对喜欢的理解不一样，但我，不喜欢钟学长，对不起，我先回家了。”
夜里的寒冷裹着风像柳絮一样四处乱串，钟宇行走在一阵风里，直达小腿的风衣扬起下摆，他那张英俊硬朗的脸，轮廓清晰有如刀削一般，路边高过头顶的灯散下的白光阴冷，全部的光线几乎都汇聚到他伸出来抓住谢漓胳膊的那只手。
“我不知道你怎么界定喜欢的，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散落的白光打在钟宇的脸上，他那给人硬像感的麦色肌肤，她抬头定睛看时，俨然是干净明亮的样子。钟宇，真的很适合当一个充满正气的军人呢，英武又闪耀。
谢漓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推开了他的手。
“我问你一个问题。”
“昂？——你问。”
“你的记忆里，谁的回忆最多？我是指女生。”
钟宇听到谢漓的提问，瞬间有些愣神，他的思绪安静下来，寂静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钱冉的模样，出现有钱冉的一幕幕。他难以置信，眼神开始躲闪。
谢漓看着他，嘴角扬起，有一丝轻蔑和心酸。
“是……是钱冉。”
谢漓的笑容更开了。
“钱师姐曾告诉我，钟学长虽然贪玩，总表现得一副乐观开朗逗趣耍宝的模样，但实则是心直口快率性真诚罢了，他明明有很多问题让自己犯难，需要想想清楚，却选择了单刀直入或者索性逃避。你们俩之间有过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也无意冒犯，我只想说，钟学长，你不能一味逃避，逃避是疤，就算你不去面对，它还会一直膈应着你的心。”
谢漓说的动容，她的眼里不经意间竟有了泪光，好像这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样。
“是、是这种意思吗？可是我对……”钟宇乱了阵脚，他没想到谢漓居然能道破他的内心，能说出他无法形容的内心。
“钟学长，我不会再轻易开始一段感情的，你的这种喜欢我是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当朋友？哎！对，我们就是朋友！”
钟宇突然快活地笑着对谢漓说到，她看着他的反应，毫无悬念地拉下一张脸，气氛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一点寒意。
她双手捂着脸朝前走：“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可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知道你是直肠子，我不拐弯抹角！”
“知道知道！我们还是朋友是吧？”
“谁还跟你是朋友？你的操作很迷惑好吗？”
“哎呀，喜欢一个人多正常嘛，我喜欢你然后我想说给你听，然后发现你拒绝我也没有太伤心，这就是朋友啊！我跟苏憬洋也这样讲过！”
“……”
“你是老六。”
“宇哥，你以后还是少对别人说喜欢人家，不要乱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哎呀！别烦我了，前面就到了，下次再聊吧！”
“哎——我可以送你上楼嘛！为什么不能说啊？你回答了我再上去也不迟啊——”
……
“呃，有，上午10点半。”
“复习的还可以吧？”
“啊？呃，还行。明天的那堂是后面几门课程里对我来说最简单的一门。”
“哈哈哈，我明天有两门考试哦，我二叔逼我逼得跟阎王爷逼我签生死令一样，紧得很。”
“这个比喻……哈哈哈——”
“你是不是也觉得苏憬洋很倔，跟一头倔牛一样？”
“嗯——是有点。”
“害，岂止是一点！不过——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以及后来他和我一起参加比赛，陪我一起玩篮球的时候，也是这股倔脾气的劲儿，吸引的我。”
“哦～看来，你们感情还是挺深厚的吗？没乱讲啊哈哈哈……”
“当然没乱讲！你这小学妹真不乖，怎么能质疑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深呢？”
“是是是！”谢漓坏笑。
“嗐～他这个人有时候还是蛮有趣的，有时候还觉得他有情调心还细，反正苏憬洋虽然平常看起来都冷冷的总揣着他那臭脾气，但是相处的久了，越发觉得还是挺吸引人……”
“啊——是这样吗？但其实除了那些对苏老师敬而远之的人，大多数人还是很喜欢和崇拜他的。”
“那你可错了，喜欢和崇拜那可也是敬而远之，还有那些接近他的人，除了谄媚和唯唯诺诺，他们之后都怎么看待他的？什么‘苏冰块’、‘缺陷男神’就是从他们这些人嘴里传出去的。”
“哎呀，也没有吧，不是你那样想的——我看大多数知道苏老师的人，都是欣赏与喜欢啊，你可不知道苏老师有多少追求者为他喊话呢！”
“唉，行了行了，随你。谁叫你也是他的追求爱慕者之一呢。”
“这……”谢漓小脸一羞，连忙摆手否认，“哎呀，宇哥好人有好报就请你不要跟苏老师说就好。”
“但是，你的苏老师可不喜欢你。”
“这……没事，你还是不要告诉他就行。”
“我是没明说，但我看不出来的事，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
“不提这个。今天元旦节苏憬洋拒了我，你也拒了我，原来是你俩要一起聚餐，唉……真有点难过……”
谢漓吃惊一愣，尴尬笑笑，很不好意思，有点手足无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啊呀，只是几个亲戚朋友一起吃个晚饭啦，我的伯母是苏老师干妈，所以……”
……
“蛙趣原来如此——也没事，我跟我朋友们晚上去万人灯巷还有B市国际商场逛了逛，也不算孤单哈哈——”
……
钟宇一路和谢漓结伴而行，他执着地要送她到单元楼下，为了和她多说几句，还专门多饶了些道。
谢漓心里忐忑不止，总是莫名地紧张又心痒。她很想快点奔到家里去闷头大睡。
不知为何她觉得气氛越来越微妙，钟宇忽而变得欲言又止起来。深夜的晚风偶有呼呼轻轻吹过，却激得人猝不及防打个冷颤。他停了下来，脚步触动地面植物亦或路面的声响清晰灌耳。
她双手插进外套兜里，缩了缩脖子，转身回头看钟宇，不料钟宇搭手过来，帮她捺拢了一下双肩的外套，在她惊颤失神间，钟宇右手停在她的脸颊一侧，她看他僵楞的双眼木木地看着她，犹疑间他的右手缓缓落下，划过几缕她有些散乱的马尾留下的碎发。忽而，他迟钝地憨笑，迅速抽回手磨砂自己的后脑勺。
“我、我看你头发挺乱的，想提醒你扎一扎。”
谢漓眼角抽搐，着实有些无语到了。她眨巴着眼睛解释说没关系，反正很快就到家了，头发也要放下来。
她转身欲走，可是钟宇仍立在原地，他低头握紧拳头，咬紧后槽牙，然后一股脑全身心松弛下来，像想通了什么法理学难题。
“喂！谢漓——”
“啊？”谢漓疑惑回头。
“我喜欢你。”
“……”谢漓脑子忽然宕机。
“我觉得跟你相处下来很舒服很开心，我觉得你很可爱，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
谢漓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与难搞的样子。
“会不会有点突然？或者，你说的这种，只是朋友呢？”
“不是的，我真的喜欢你，不然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喜欢你？”
“emm……钟学长，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地面的残叶被无名的风卷起，寂静的夜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寒冷的季节终究是要来了，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冰涩。那空气划过脸颊，像久违，又像是初见，在这暗沉发酵的夜里，渐渐酝酿成暧昧尽头那一点点被撕开的空鸣与痛意。
他的双眼波光涌动，他急切地看着谢漓，想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学长，其实说实话，我确实有过几次错觉，觉得你应该对我有意思，也觉得我也可能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是好感，是冲动，就如同无根的浮萍，牵线的风筝，它肆意飘荡，一不小心就会散开会断掉。而且，这种感情是模糊的，你对我说出那四个字时，可能都还没弄明白呢——”
“怎么会呢？喜欢就是好感，就是想找你聊天，想找你玩闹嬉笑，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界定？”
“怎么会不需要界定？”谢漓说着竟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虽然也了解了钟宇的性子，但还是有些无奈气恼，“这么跟你说吧，可能每个人对喜欢的理解不一样，但我，不喜欢钟学长，对不起，我先回家了。”
夜里的寒冷裹着风像柳絮一样四处乱串，钟宇行走在一阵风里，直达小腿的风衣扬起下摆，他那张英俊硬朗的脸，轮廓清晰有如刀削一般，路边高过头顶的灯散下的白光阴冷，全部的光线几乎都汇聚到他伸出来抓住谢漓胳膊的那只手。
“我不知道你怎么界定喜欢的，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散落的白光打在钟宇的脸上，他那给人硬像感的麦色肌肤，她抬头定睛看时，俨然是干净明亮的样子。钟宇，真的很适合当一个充满正气的军人呢，英武又闪耀。
谢漓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推开了他的手。
“我问你一个问题。”
“昂？——你问。”
“你的记忆里，谁的回忆最多？我是指女生。”
钟宇听到谢漓的提问，瞬间有些愣神，他的思绪安静下来，寂静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钱冉的模样，出现有钱冉的一幕幕。他难以置信，眼神开始躲闪。
谢漓看着他，嘴角扬起，有一丝轻蔑和心酸。
“是……是钱冉。”
谢漓的笑容更开了。
“钱师姐曾告诉我，钟学长虽然贪玩，总表现得一副乐观开朗逗趣耍宝的模样，但实则是心直口快率性真诚罢了，他明明有很多问题让自己犯难，需要想想清楚，却选择了单刀直入或者索性逃避。你们俩之间有过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也无意冒犯，我只想说，钟学长，你不能一味逃避，逃避是疤，就算你不去面对，它还会一直膈应着你的心。”
谢漓说的动容，她的眼里不经意间竟有了泪光，好像这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样。
“是、是这种意思吗？可是我对……”钟宇乱了阵脚，他没想到谢漓居然能道破他的内心，能说出他无法形容的内心。
“钟学长，我不会再轻易开始一段感情的，你的这种喜欢我是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当朋友？哎！对，我们就是朋友！”
钟宇突然快活地笑着对谢漓说到，她看着他的反应，毫无悬念地拉下一张脸，气氛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一点寒意。
她双手捂着脸朝前走：“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可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知道你是直肠子，我不拐弯抹角！”
“知道知道！我们还是朋友是吧？”
“谁还跟你是朋友？你的操作很迷惑好吗？”
“哎呀，喜欢一个人多正常嘛，我喜欢你然后我想说给你听，然后发现你拒绝我也没有太伤心，这就是朋友啊！我跟苏憬洋也这样讲过！”
“……”
“你是老六。”
“宇哥，你以后还是少对别人说喜欢人家，不要乱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哎呀！别烦我了，前面就到了，下次再聊吧！”
“哎——我可以送你上楼嘛！为什么不能说啊？你回答了我再上去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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