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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骤雨将至

    “生病前,我做了什么?”丽妮扶着额头显得有些痛苦,“我记不大清楚了,我在,我做,我记不清楚的,疾病来的很快我就倒下了。”

    华利夫点了点头转身对克勒夫低声说:“另外几个受害人的亲人应该也有患病,幕后黑手应该是……

    克勒夫点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华利夫:“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又有怎么样。”

    “也许不是疾病,而是某种炼金药剂。”华利夫面带微笑颇为自得说,“炼金学应该能做到这种事吧?”

    克勒夫想都没想就说:“小菜一碟,只需要一瓶半盎司黑星就……你的意思是他们使用了炼金药剂?”

    “我不知道他们举行的是什么仪式但是要求献祭人是自愿的,不能被强迫但是这个自愿的要求比较模糊,这些人是被欺骗着献祭出了自己性命,之后黑手停止投毒,我就简称为投毒。”华利夫走向屋外看向屋顶。

    刚才他已经大概看过了房屋的构造,但是有个疑问,杰克的房子没有盥洗室。

    四个仪式的联系点被打破了,华利夫沉思着:“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吗?不对,盥洗室,为什么非要在盥洗室上面,该死的,我对炼金学了解的太少了,为什么非要在距离地面那么高的地方?”

    华利夫在房屋四周走走看看:“嘿,克勒夫。”

    克勒夫抛下正在交谈的丽妮来到了华利夫身边低声问:“怎么。”

    华利夫指向屋顶的一个地方问道:“确认就是那个地方吗?”

    克勒夫点头。

    华利夫眉头紧缩问道:“你确认吗,这个地方那么明显,杰克举行仪式的时候就没人发现吗?”

    “警察说他们发现的时候屋顶上用帆布一类的物品遮挡住了,你想看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警局。”克勒夫回答道。

    华利夫摇摇头笑道:“虽然知道是你的意思,但是听你说送我去警局还是怪怪的,还是算了。”他掉转身走向房屋。

    丽妮夫人或许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她用手遮挡住垂着头,看起来无精打采。

    杰克家的居所十分简朴就是一栋独门小院,在它的旁边全是两层的建筑,相比起来这座屋子显得十分寒酸。

    房屋屋檐悬挂着陶瓦制成用来排雨水的管道,直通下水道。

    而杰克自尽的位置距离管道十分接近。

    “究竟是什么?”华利夫看着屋顶。

    “你要这样看一天吗?”克勒夫问。

    华利夫放下手看向克勒夫:“你还记得炼金基础里构建炼金阵的几种基础媒介吗?”

    “基础媒介的话,入门的是常态汞和水。”

    “是的,如果通过下水道链接一个完整的炼金阵的可成性有多高。”华利夫摩擦着下巴看向管道的通向。

    “不可能的,”克勒夫笑了笑说:“我考虑过这种可能性,首先距离太高了,而且水作为炼金媒介本身能承载的能量不多,只能是基础练习的时候用一下,而且炼金阵必须是封闭的,下水道可不是封闭的。”

    “如果来一场暴雨呢?”华利夫沉声道,“如果下了一场暴雨,然后他们不是一个人,对下水道进行一些修改。”

    “可是距离太高了啊,如果是这种仪式的话,应该把血祭放到地下吧。”克勒夫蹙眉道。

    华利夫摇摇头说:“贝尔和罗斯的死亡地点都在盥洗室上,而杰克的死亡地点在管道附近,如果我们在贝尔和罗斯的死亡地点上打一个洞,而你或许没有注意,他们两个人举行仪式的地方的地板都有破损,这种破损应该不会影响仪式的进行吧?”

    克勒夫的表情逐渐凝重:“不会,但是水能承载的能量太少了,即便是封禁令上的炼金阵使用了水作为媒介,等量的情况下,也就不过是水银作为媒介的封禁令上的炼金阵的威力的千分之一罢了。”

    “所以暴雨,暴雨是前提。”华利夫伸出一根手指:“只要暴雨将一切连接到一起,那么就不排除发动的可能性。”

    克勒夫面色沉重:“我们不能赌,需要先排除一下下水道。”

    “是,但还有,”华利夫看向杰克死亡的地点,“我们虽然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但是跨度如此大,黑手的行动一定十分迅速,还要防止自己的仪式遭受破坏,他还要监视着,那么他每天一定要来检查,即便他可能不是独身一人,那么什么职业随处乱跑不会被人怀疑呢?”

    “车夫!”

    “车夫!”

    华利夫和克勒夫脱口而出。

    “但是究竟是哪一个车夫呢?”华利夫满脸疑问。

    塞纳市虽然不大只是一个三千人的小型城市搁在二十一世纪不过就是一个村子罢了,但在这个时代仍然算一个不小的城镇。

    而在这个城镇里,有许多车夫四处跑车挣钱,但是其中有一个或者几个应该就是害的三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有一个就当华利夫替补了吧。

    那么会是谁。

    “暴雨,暴雨。”华利夫揉捏着眉心,双目一道精光闪过,“我知道了。”

    “什么?”克勒夫问道。

    “暴雨一旦开始计划对于神秘人来说就已经成功,所以他们选择马车没有避雨的地方。”华利夫说道。

    那个记忆中带着圆礼帽,身上的衣服绷紧的带着微笑,打理的十分整洁的小胡子马夫逐渐浮现在华利夫的脑海里。

    “可是有很多没有轿顶的马车啊,有很多轻型马车。”克勒夫叫到。

    “不,但是他们都带有篷用以备雨,但是我的记忆力我做过一辆没有轿顶也没有篷的马车。”华利夫说道:“过去我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不是太诡异了吗?”

    克勒夫想了想:“的确很奇怪,等一下。”克勒夫瞪大了眼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医院外搭的马车。

    “大胡子,那个圆礼帽大胡子,他的马车没有顶盖也没有篷。”克勒夫兴奋的叫道。

    像是一个在大海上漂流许久没有接近过陆地的人一样兴奋。

    “马上去找他,我们要快。”华利夫说道。

    捷克向丽妮夫人告别,三人一并前往最近的马车聚集地。

    很快就看到一堆车夫,这些车夫坐在各自的马车上,因为还没到高峰期很多人都在打盹。

    克勒夫上前叫醒了一个人。

    “很高兴为您服务您要去哪?”车夫显得不大高兴,但还是勉强堆起了笑容。

    “我不做车,只是想问你一个人的行踪。”克勒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狼,相当于两枚铜鹰,“如果你说了实话,这枚铜狼就当作是你的酬劳。”

    “当然,”车夫笑开了花:“您放心我在塞纳市驾驶马车很久了,可以闭着眼带您在街上遛弯还不会撞到人。”

    “不,我只是想问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一个带着圆礼帽留有大胡子,整理的十分整洁的车夫?他驾驶一辆黑色马车,没有带篷和顶盖。”克勒夫一字一顿的说道,显得十分郑重。

    “还有他穿的衣服显得有点小。”华利夫补充道。

    “我想一下。”车夫挠头苦思随后说道,“你们找德雷?那家伙是个怪人,不打牌也不喝酒成天带着马车四处转悠,也没见他拉什么人,而且他的车上还没篷,现在是旱季还好,到了雨季看谁还坐他的马车。”

    车夫说完伸手想拿走铜狼却被克勒夫闪过。

    “不是说好给我的吗?”车夫表情疑惑。

    “我说的你帮我找到他。”克勒夫说道。

    车夫抱着手臂看着克勒夫摇了摇头:“可是克勒夫就是独身一个人,也不参加我们的活动,就和我的说的一样,他不喝酒也不打牌,没人搭理他,谁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最近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算了。”克勒夫失望的将铜狼抛给车夫,车夫兴奋的接过。

    “谢谢您的慷慨。”

    “难道那个人已经逃走了?”华利夫自问道。

    “不,”克勒夫摇了摇头:“他不,不对,应该说他们是不会逃走的,他们绝对会完成任务的。”忽然克勒夫抬起头冲车夫喊道:“你说你对塞纳市十分熟悉?”

    车夫刚将铜狼塞进口袋闻言一脸错愕:“当然。”

    “带我们去红玫瑰大街23号。”克勒夫坐上了马车对车夫说:“要快!”

    红玫瑰大街23号就是华利夫出租屋的所在地。

    华利夫虽然不大懂克勒夫为何如此坚信那人没有逃走但还是上了马车,但令华利夫疑惑的是捷克没有上车。

    “出发。”克勒夫发令。

    “捷克呢?”华利夫问。

    克勒夫表情肃穆:“放心,他比马车更快!”

    车夫扬起了马鞭在他的吆喝声中,马儿快速的奔跑起来。

    捷克一言不发,快速的钻进了一个小巷里。

    随后小巷周边的民居上不时传来像是发情的母猫在房顶折腾一样的声音,声音转移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在小巷周围就听不到了。

    马车到达红玫瑰二十三号,克勒夫随手丢给了车夫绝对足够的货币。

    而捷克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推开大门,传来了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