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信任
“可以是可以”，余悦点了点头，“不过这么危险的任务，总得给点好处吧。”
“阿这......”
谈谦反而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能被好处收买的人，往往不值得信任。
“拜托，这个任务好危险的......”
余悦嬉皮笑脸地说道。
“到了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没准想想自己还有那么多好处没兑现，也许就撑下来了呢。”
谈谦笑了。
“我没有好处给你。”
“不是吧，这么绝？”
“准确的说，我没有额外的好处给你。”
“不管你选不选择执行这项任务，你都将被安全局七处吸纳为执行者，享受国家公务员待遇，每季度还会根据事件解决情况发放额外奖金，上班时间为早九晚五，每年享受20天带薪假期。不过发生紧急事件时，必须无条件到岗。”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二人之间的玻璃门门悄然收起，谈谦站了起来，弯下腰向余悦伸手。
余悦也站起身来，脸上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双手却紧紧的握住谈谦的手：“行，这活我接了。不过别指望我出太大力哦，情况不对我可就跑路了。”
“我还怕你关键时刻一上头不想跑呢。”
谈谦拍了拍了余悦的后背：“去吧，小伙子。到后勤处领套像样的衣服，顺便把你的手机银行卡什么都取回来。稍后通知你参加作战会议。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余悦离开了这座白房，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房间上审讯室三个大字还是有些令人不舒服，不过现在他也算半个自己人了，他也没多想，就这么向后勤处走去。
“处长，您真的要让这个没点正经的小子去执行那个计划？”
郁荣从审讯室边上的一个隔间走了出来，随手拎了把椅子坐下。
“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谈谦说道，“今天喊你们来也是让你熟悉熟悉他的性子，今后好配合工作。”
“他能行吗”，郁荣皱着眉头问道，“这小子对您一点也不尊敬，执行任务还想着什么好处，您真的不怕他打入长虹会以后同流合污？”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这和他刚才的表现无关。”
“第一次见面，我就抛给了他一个可能丧命的任务，对我有意见那也是应该的。后来他说的好处之类的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说法。”
“因为，他在害怕。”
郁荣依然皱着眉：“恐惧会导致人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处长，我还是觉得您要慎重。”
“但是你反过来想想，如果他只是打算随便试一下，抱着半吊子的心态接受了任务，他没有必要害怕。”
“害怕，正是因为他真心实意的想要完成这个任务。”
郁荣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谈谦的说法好像也不无道理：“好吧处长，您说的话似乎总有点道理。但愿您是正确的。”
谈谦叹了一口气，接着从喉管里发出一声苦笑：“我瞎说的你还真信了啊......我何尝又不是在说服自己呢。”
“未宁地区出现的‘人生数据库’已经吞噬了几千人的性命，黄离地区的‘幻梦境’已经导致了千分之五的人陷入永眠。各大地区的安全局都对此束手无策。”
“这就是‘心灵监牢’的力量。”
“有人已经解开——或者说部分解开了‘心灵监牢’系列芯片的奥秘。社会安全每况愈下。‘粉饰太平’的书写速度陡然加快。现在，背后的势力还想对我们这里保存的原初‘心灵监牢’下手。这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如果能够探查到幕后黑手的哪怕一点点秘密，也许对受灾地区都大有脾益。”
郁荣问道：“可是......如果余悦出了闪失，‘心灵监牢’落入了紫电堂的手中，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我们必须承担的风险”，谈谦的语气十分坚定，“由于‘心灵监牢’会影响周围人心智的特性，我们无法长时间派人驻守，只能依靠机关和锁。然而这些死物能抵挡多久呢？如果我们只是被动防守，‘心灵监牢’迟早会再次丢失。”
“那还不如我们干脆主动出击，就堵上这一把，即使输了，也不过是灾难提前一些到来而已。”
“您的做法很危险”，郁荣有些担忧的说道，“大都市议会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您关进监狱。”
“那就趁他们还没抓到的我的小辫子之前，把活干完。”
谈谦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郁荣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在这个计划中，余悦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诱饵。他是个机灵的小子，但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在长虹会那帮不是人的东西手底下难免会出岔子。你才是计划的核心人物。”
“当了这么多年的双面间谍，你的情报已经曾经救下了长虹会的一名堂主和一名副堂主，我想他们应该已经非常信任你了。”
郁荣摇了摇头：“长虹会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尤其是从敌方阵营回来的。”
“没关系，表面上信任就行。以你的身手，他们不会抓住任何把柄。关于‘心灵监牢’的情报由余悦来打探，而你负责将情报传递出来。你们一旦进了长虹会，就都是兄弟姐妹了，互相接触相对容易些。但是和我这边的碰头，一律由你来进行，明白吗。”
郁荣点点头：“没问题，处长您放心，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还有，如果这小子在帮内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谁想对他下黑手什么的，你也多帮衬点。你是他的介绍人，这点照顾应该也还在正常范围内。”
郁荣也一口答应了下来：“好，这倒也不难。不管他们信不信任我，面子总还是要给一点的。只是......如果这小子犯了太多事，我可能也不好太护短。”
谈谦沉吟了一会：“即使如此，也还请你护着点。他是学校里出来的，不懂道上的规矩也正常......我答应过他，他的安危是第一位。”
“行吧......”
郁荣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哦对了还有”，谈谦又想起了什么，“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也可以亲自去打探一些紫电堂的情况。虽然余悦是实验不可缺少的一环，但是他们应该会对这个底细不明的小子有所防备。”
“这我自然知道......谈处长，您今天似乎有点婆婆妈妈的，我们的工作您还不放心吗？”
“我......”，即使是透过电子音，郁荣也能听出谈谦的疲惫，“哎......我只是有些愧疚，要把这么个有前途的小子送进狼窝。”
“他是个好苗子。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心因体是人格与情感的具象化，因此心灵共鸣者的强弱并不取决于心因体本身能力的强弱——”
“——而是取决于使用者的智慧与意志。”
郁荣接上了后半句。
“没错，这小子能够承受‘心灵监牢’对意志的侵蚀，尽管那时候‘心灵监牢’应该已经被削弱了，但是这份意志力依然难能可贵。”
“说难听点，如果他坚持的时间再短一些，你和采薇都会死在当场。”
“这......”
想到这一层，郁荣似乎也有些后怕。
谈谦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整整衣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着，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胡思乱想只会干扰我们的思维。其他的我就不多嘱咐了，你是有着多年经验的地下工作者，我相信你的临场判断，只是记住一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加入了我们的行动，那么你必须把他当作真正的战友来信任，在任何情况下。”
郁荣看着谈谦的双眼，郑重的点了点头：“.......任何情况下。”
“阿这......”
谈谦反而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能被好处收买的人，往往不值得信任。
“拜托，这个任务好危险的......”
余悦嬉皮笑脸地说道。
“到了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没准想想自己还有那么多好处没兑现，也许就撑下来了呢。”
谈谦笑了。
“我没有好处给你。”
“不是吧，这么绝？”
“准确的说，我没有额外的好处给你。”
“不管你选不选择执行这项任务，你都将被安全局七处吸纳为执行者，享受国家公务员待遇，每季度还会根据事件解决情况发放额外奖金，上班时间为早九晚五，每年享受20天带薪假期。不过发生紧急事件时，必须无条件到岗。”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二人之间的玻璃门门悄然收起，谈谦站了起来，弯下腰向余悦伸手。
余悦也站起身来，脸上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双手却紧紧的握住谈谦的手：“行，这活我接了。不过别指望我出太大力哦，情况不对我可就跑路了。”
“我还怕你关键时刻一上头不想跑呢。”
谈谦拍了拍了余悦的后背：“去吧，小伙子。到后勤处领套像样的衣服，顺便把你的手机银行卡什么都取回来。稍后通知你参加作战会议。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余悦离开了这座白房，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房间上审讯室三个大字还是有些令人不舒服，不过现在他也算半个自己人了，他也没多想，就这么向后勤处走去。
“处长，您真的要让这个没点正经的小子去执行那个计划？”
郁荣从审讯室边上的一个隔间走了出来，随手拎了把椅子坐下。
“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谈谦说道，“今天喊你们来也是让你熟悉熟悉他的性子，今后好配合工作。”
“他能行吗”，郁荣皱着眉头问道，“这小子对您一点也不尊敬，执行任务还想着什么好处，您真的不怕他打入长虹会以后同流合污？”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这和他刚才的表现无关。”
“第一次见面，我就抛给了他一个可能丧命的任务，对我有意见那也是应该的。后来他说的好处之类的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说法。”
“因为，他在害怕。”
郁荣依然皱着眉：“恐惧会导致人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处长，我还是觉得您要慎重。”
“但是你反过来想想，如果他只是打算随便试一下，抱着半吊子的心态接受了任务，他没有必要害怕。”
“害怕，正是因为他真心实意的想要完成这个任务。”
郁荣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谈谦的说法好像也不无道理：“好吧处长，您说的话似乎总有点道理。但愿您是正确的。”
谈谦叹了一口气，接着从喉管里发出一声苦笑：“我瞎说的你还真信了啊......我何尝又不是在说服自己呢。”
“未宁地区出现的‘人生数据库’已经吞噬了几千人的性命，黄离地区的‘幻梦境’已经导致了千分之五的人陷入永眠。各大地区的安全局都对此束手无策。”
“这就是‘心灵监牢’的力量。”
“有人已经解开——或者说部分解开了‘心灵监牢’系列芯片的奥秘。社会安全每况愈下。‘粉饰太平’的书写速度陡然加快。现在，背后的势力还想对我们这里保存的原初‘心灵监牢’下手。这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如果能够探查到幕后黑手的哪怕一点点秘密，也许对受灾地区都大有脾益。”
郁荣问道：“可是......如果余悦出了闪失，‘心灵监牢’落入了紫电堂的手中，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我们必须承担的风险”，谈谦的语气十分坚定，“由于‘心灵监牢’会影响周围人心智的特性，我们无法长时间派人驻守，只能依靠机关和锁。然而这些死物能抵挡多久呢？如果我们只是被动防守，‘心灵监牢’迟早会再次丢失。”
“那还不如我们干脆主动出击，就堵上这一把，即使输了，也不过是灾难提前一些到来而已。”
“您的做法很危险”，郁荣有些担忧的说道，“大都市议会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您关进监狱。”
“那就趁他们还没抓到的我的小辫子之前，把活干完。”
谈谦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郁荣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在这个计划中，余悦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诱饵。他是个机灵的小子，但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在长虹会那帮不是人的东西手底下难免会出岔子。你才是计划的核心人物。”
“当了这么多年的双面间谍，你的情报已经曾经救下了长虹会的一名堂主和一名副堂主，我想他们应该已经非常信任你了。”
郁荣摇了摇头：“长虹会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尤其是从敌方阵营回来的。”
“没关系，表面上信任就行。以你的身手，他们不会抓住任何把柄。关于‘心灵监牢’的情报由余悦来打探，而你负责将情报传递出来。你们一旦进了长虹会，就都是兄弟姐妹了，互相接触相对容易些。但是和我这边的碰头，一律由你来进行，明白吗。”
郁荣点点头：“没问题，处长您放心，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还有，如果这小子在帮内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谁想对他下黑手什么的，你也多帮衬点。你是他的介绍人，这点照顾应该也还在正常范围内。”
郁荣也一口答应了下来：“好，这倒也不难。不管他们信不信任我，面子总还是要给一点的。只是......如果这小子犯了太多事，我可能也不好太护短。”
谈谦沉吟了一会：“即使如此，也还请你护着点。他是学校里出来的，不懂道上的规矩也正常......我答应过他，他的安危是第一位。”
“行吧......”
郁荣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哦对了还有”，谈谦又想起了什么，“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也可以亲自去打探一些紫电堂的情况。虽然余悦是实验不可缺少的一环，但是他们应该会对这个底细不明的小子有所防备。”
“这我自然知道......谈处长，您今天似乎有点婆婆妈妈的，我们的工作您还不放心吗？”
“我......”，即使是透过电子音，郁荣也能听出谈谦的疲惫，“哎......我只是有些愧疚，要把这么个有前途的小子送进狼窝。”
“他是个好苗子。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心因体是人格与情感的具象化，因此心灵共鸣者的强弱并不取决于心因体本身能力的强弱——”
“——而是取决于使用者的智慧与意志。”
郁荣接上了后半句。
“没错，这小子能够承受‘心灵监牢’对意志的侵蚀，尽管那时候‘心灵监牢’应该已经被削弱了，但是这份意志力依然难能可贵。”
“说难听点，如果他坚持的时间再短一些，你和采薇都会死在当场。”
“这......”
想到这一层，郁荣似乎也有些后怕。
谈谦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整整衣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着，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胡思乱想只会干扰我们的思维。其他的我就不多嘱咐了，你是有着多年经验的地下工作者，我相信你的临场判断，只是记住一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加入了我们的行动，那么你必须把他当作真正的战友来信任，在任何情况下。”
郁荣看着谈谦的双眼，郑重的点了点头：“.......任何情况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