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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神通——破甲

    “回——去——,你——们——不——死。

    跪——下,羔——羊——免——死。”

    这声音就好像尖锐的指甲硬生生划过玻璃,还断断续续,如同老旧的机械,不时的卡顿一下。

    为首的那朵黑色蔷薇纹饰越发生动,仔细细究一下,那朵黑色蔷薇摇曳生姿,比真实的黑色蔷薇还要生动灵活,更具活力。

    换句话说,似乎它活了过来,有了灵魂。

    血气挥发,清香混着硫磺味道,硫磺味深处又能感知到一种发自生灵内心的厌恶与憎恶。

    那是世界最初的黑暗,最初的原罪。

    一切秩序生灵的对立。

    空洞无神的眼睛直视着眼前这群有些狼狈的超凡者,哪怕隔着面甲,都能感受那股死寂的味道。

    宛若深渊泥潭的死寂,没有任何生机,腐朽、糜烂、溃败,所有能想到的的负面似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一群没有一人不带彩,有也只是多少的问题。

    墙角边,更有几具死尸,流淌金属通道面的血液还冒着热乎气,依旧顽强的灼烧着金属材料,整个通道都开始变得红润,好似烧红铁板。

    这几具,有超凡者的,也有对面那群甲士的。

    不过相对而言以彻底躺在地上的超凡者痕迹来看,超凡者更惨一些。

    被链锯割开的口子有得横跨大半腰身,连坚硬的胸部肋骨,都被锯成颗粒粉末,内部脏器被链锯直接贴着的,直接成为肉糜粉浆,能掉到外面的寥寥无几。

    整个通道被这红的黄的绿的,铺的很均匀,就像白霜覆盖,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另外三具也只能说稍微好一点,但也是红黄绿相间。

    至于对面,再精良武器装备也背不住搏命一击,同样对半留下,但死法各异,但也绝对好看不了那去,僵尸??来了都能自认为自己还算过去。

    只能说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啊,指不定啥时候给你来个不一样的花火。

    而为首的熊罢,哪怕身为二级也不可避免受伤,左胸口被链锯给划开一个巴掌大的口子,深可见骨,莹白色的胸骨透过伤口可以看到一二。

    荧红色的如红宝石的血液侵染半个胸口,而身上的囚衣早已破裂不堪,再被那可以灼烧草木的超凡血液侵染,已被灼烧得只余下点点布条。

    按理来说他们这群超凡者应该是吊打这些死士。

    但实际上二者处于相持状态,至于二级超凡者为啥还不动用那诡秘的神通能力,一是代价太大,空中虽有超凡能量,但还是稀薄,稀薄的就好像高原空气中找纯净氧气。

    二便是保存底牌。

    本来可以轻易碾死这群辣鸡的,但,他们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摧残,哪怕刚才服用恢复丹药,身体被掏空那么久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恢复的。

    另外就是,他们自身各自的超凡装备全被夺取,外加虚弱的身躯,原本十一层实力硬生生被削弱只剩两三层。

    “自由的种子被柔和之风带来我们面前,新的乐曲篇章即将谱写演奏,我们可以站起来获取,为何要卑微的跪着讨饭。

    向着光明,向着璀璨群星。”

    此时熊罢边说边用左手摸向左胸口那道伤口,现在它早已经愈合,只留下点点斑斑荧红血痕。

    连疤痕都没有,稚嫩而白皙,如同婴儿那顺滑的肌肤。

    好可怕啊,超凡者就凭借这可怕愈合力,也早已脱离普通地球人的行列。

    哪怕放到低武中武世界,那些所谓的侠士跟这些超凡者也有云泥之别,就比如田鼠就是田鼠,你不能硬说它是仓鼠??。

    鼠鼠与鼠鼠也是有很大差别。

    有人生在罗马,而有人就是牛马,超凡者与普通人已然分成两个种族。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伤痕,要有也只是那斑驳血印。

    但熊罢左手就好像碰到阻碍,似乎那里就有一道厚重疤痕。

    他摸着自己那不存在的印痕,似乎要把这一次永远记在心头。

    随着而来的是喃喃自语,似怜悯似厌恶,又夹着感慨之音。

    情绪那样复杂,展开便是万千万化的五线谱??。

    面前人的现在,何尝不是他们假定的未来,若是没有那位谋划,他们更多可能是面前这样。

    兔死狐悲,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的存在就是一种悲哀,最大莫过于连灵魂都不属于自己。

    算啦,跟你们这群连人都算不上的杂碎有啥好说的。

    愿你们可以永寂,再永寂安谧之中获取安康。”

    这时手指上那枚戒指微微颤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熊罢在戒指颤动后,也似乎明白什么。

    “神通者,无所不能,非神通难以抵抗。

    狮子雄踞草原,为百兽之王,亦难免年幼弱小之时,神通亦如此,非高级超凡者,可以统合万方,其余众者不过傀儡天子拥护权臣执政,再如稚儿手持宝刀利器。

    虽利,但心无余力。

    神通种子,雏形,才是真正的含义。

    不轻用,用之必伤元气,甚者底蕴破碎。”

    话音一转由平淡变得低沉、闷重,好似千斤重鼎压在其身心。

    “但,不意味着,没法动用,只是需要衡量价值。”

    这时一柄血红色的刀出现在熊罢手中。

    通体血色,刀身整体都纹饰着一种扭曲的猩红纹理,似奔涌咆哮,吞噬大地的血河。

    纹饰不时流转道道血色华光。

    仅是那一眼,眼前浮出这样一幅画面。

    流水状态的血色杀机,浓郁而黏稠,汇聚成望不见边际的湖泊中,无数形态各异白骨沉沉浮浮,就好像随水中起伏浮萍,水中央那是一座金色祭坛,难以想象各色肋骨铸就的王座高台,肋骨大小不一,反而有一种犬牙交错,参差不齐的怪异美感。

    而王座之下是不知多么广大的血色长河,偌大的血河却不见丝毫血腥气息,反而是一种特别的血色芳香。

    从刀身到刀刃,浑若血色琉璃,却清澈的可以看到刀后面那被焦黑与淡紫色覆盖的墙壁。

    那血色氤氲凝聚于刀身中,宛若被血染红的西边残阳。

    隐约似乎可以听到大河的奔涌之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凄厉哀嚎。

    鬼哭狼嚎都比这好听。

    这就是熊罢自己的装备,也是他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副本,才刷够神币及贡献换取的。

    为了它,这柄可成长性的雏兵,硬生生肝了几个月(副本、寰宇与现实时间并不相对。)

    在它被夺走的时候,熊罢,就没抱希望在找到它。

    上位者永远都是贪婪无度,他这柄武器没被取走,真是意外,但是想到那位却又在意料之中。

    戒指当中所有关押超凡者的各项装备,以及多余出来的药剂、丹药,百艺基础典籍等等,真是厚实大礼包。

    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想摸鱼都是一种亵渎,更别提签订的契约。

    不过,也够恶趣味的,非得这时候才能拿出并展现藏在各色超凡物品之下的装备。

    或许也不仅是恶趣味,也是筛选与实验。

    “记住,神通,是压底牌~之一,但绝不能为依仗。”

    破甲——涅灭。

    那柄不知名性的血色长刀轻轻向着前方一划,血色刀气就好像被手掌拨开的水面,以一种极其矛盾速度向那群甲士奔去。

    似慢实快,似乎只能用肉眼观测,准确来说,是通过灵魂,或者灵魂深处的灵性。

    无论动用高科技探头,亦或者使用那超凡力量蕴养的法眼、神识、精神力量、探测法术等一系列东西,观测不到。

    就是观测不到。

    普通视线下,永远是那慢悠悠好像逛公园散步那样悠闲自得的步伐,非要形容那就是捉鸡撵狗赶人,摆着八字步,横行村子的大鹅。

    哪怕这群甲士有着改造后不逊于一级超凡者的体质,外加上类似战锤世界星界战士的装备,可以说猴版阿斯塔特。

    再猴版,也不能掩盖他们自身的强大,仅是照面的功夫,就让对面超凡者吃了硬亏,人人带伤不说,一级超凡者再次减员。

    哪怕有他们自身状态以及装备没有在手的因素,但也不能说他们就弱,反而陷入绝境的野兽比吃饱的野兽更加可怕。

    血色刀气径直划向那群甲士,就像被风吹荡起的水花,轻柔拍打岸堤。

    看着这一步步逼近身躯的血色刀气,这群甲士,脑子以及眼球都在明确告诉他这很慢,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但实际上,千锤百炼出来的杀人技没有任何招式可以格挡开来。

    每日那从地狱死人堆训练而出刻入骨子深处的,那自然而然的肌肉记忆也丝毫没有任何反响,好像那就是一缕吹拂杨柳的清风,没有任何威胁。

    从内心深处,再到灵魂深处,那多次险死还生的直感也此时没有反应。

    一切好像那么祥和。

    似乎刀气本来就是天地的一份子,跟清风明月也是自然的产物。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刀气划过,他们没感觉到什么,就好像那就真是一阵微风拂面。

    但看着熊罢那原本有些血色的面庞,已然成了一只披着人皮衣的骷髅。

    满头乌黑俊亮的发质也好似七八十岁老人的发质,虽然没有花白,但,那枯涩的发质,比冬季寒风瑟瑟下的冬草还要凄惨。

    坚强有力的双手,哪怕被链锯砍得胸骨断裂,都没丝毫动摇,却像那上年岁老人那样打颤。

    “杀~”

    为首的铁罐头甲士首领,在没感觉自身到底出什么问题后,看到超凡者首领如此状态,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而可疑的破绽与机会。

    他便向后面的人发出指令,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但是音调中却充满死气。

    生机就好像被冬日酷寒夺走的青草。

    哪怕最开始死寂之中也是有生意,而不是现在的满满的死亡。

    比死亡还要深远,哪怕死灵也可算作另类生命,也能感知别样的生气。

    而这是最纯粹的死亡。

    这一切他们都感觉很是自然,没有谁感知的这一种特殊情况。

    正在他们认为自身没事,准备拿着链锯砍人,用那破碎的肢体,飞溅四射的脏腑,汩汩流淌的鲜血,去碰触自身那早就在地狱训练麻木神经。

    似乎只有淋漓尽致的鲜血,生者肢解那极致的绝望与哀嚎,才能慰藉那麻木而扭曲的心灵。

    但,在跨出那一步。

    嘭。

    九成甲士砰得一下,没有丝毫血腥气息,也没丝毫鲜血痕迹,推金山倒梁柱,径直的砸在金属通道,就像快砍倒的树,只是轻轻一点,直接硬生生砸在地面。

    没有任何生气,宛若千百年不曾变化的岩石。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生命,只是一块没有生机的岩石。

    破甲不仅仅破开防御,更是斩灭生机。

    剩余甲士只剩下十几个罐头。

    不知道为啥,原先塑料罐头人与钢铁罐头人加起来起码百五人数,然而在这里却没有一名塑料罐头人,有得只是铁罐头。

    哪怕铁罐头人比塑料罐头人还要精锐,以这座基地的重要性也不能只让铁罐头守卫。

    除非那些塑料罐头人扑街了,不然,哪怕那位假代命令,也不能调走,因为熊罢知道这群塑料辣鸡刻在骨子里的底层逻辑便是誓死镇压他们这群人。

    至于熊罢为啥知道,只能说懂得都懂,说出来没意思了。

    “还是小瞧那位,塑料罐头人,虽说蔑视喊他们塑料辣鸡,但真跟没有全胜姿态他们对抗起来,镇压是不可能滴,但绝对也是惨胜方式结束战斗。

    再加上铁皮罐头,他们绝对不好受,在他们几个二级超凡者拿出神通底牌照面下,一级超凡者只要再掉一层皮,能活着出去的也就一级中阶拔尖的与一级高阶的那十几个,其余估计都得埋在这里。”

    思绪万千,但在外面永远只是那一念,实际上熊罢在使用完神通,立刻从解封的戒指拿出那位早已备好的药剂。

    这是他们完成第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考验的奖励与补偿。

    估计下一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就是初步埋葬老不死野心与交锋超凡管理局。

    玻璃瓶连打开都懒得,直接手指微屈一弹,瓶口如高分子水刀划开一样,平滑顺溜。

    咕噜咕噜。

    惨白无色的脸出现一团团红色晚霞,虽然依旧皮包骨,但没有那样骇人,手脚也不在颤抖。

    明面上恢复部分战力。

    对面得铁罐头甲士是死士,生死那是啥子?

    哪怕领头与其余人众死了,关他们何事?

    他们很纯粹,就想用那可爱的链锯为你的身体整容,为你演奏暴力乐章。

    在熊罢服药那刻,敌我双方都没闲着,能从死人堆出来,不会有谁人不知道时机的重要,不知道的早就在葬坑中与蛆虫为伴。

    链锯大剑或者说大刀使用简单,拿着大剑直接挥向超凡者。

    但又没乱章法,而是以军阵形式,三三为伍,九九为什(古中国的军阵,不是超凡世界的军阵)。

    呈倒三角状,有防御有进攻有远程,三位一体,或许结成数十人的军阵还行,但十几人还是算了。

    本来超凡者强于铁皮罐头,在就现在这样,三打一,甚至五打一都是好的。(其实超凡人更多,通道面就那样大,施展不开。)

    现在哪怕状态不好,没有装备,但超凡者近身战斗本就是行家里手,又岂是这些刻板招式的死士可比拟的?

    不需其他动作,一个投怀送抱,再来一个熊撞树,发挥超凡者那肉体力量优势,再加上气血之力与超凡能量的加持,比张飞吃豆芽还要简单。

    都没让这群铁罐头出第二手。

    有得直接飞到水泥墙里,扣都扣不出来那种,整座甲胄是没碎,但是鲜红掺杂一丝淡紫色从甲胄各缝隙渗漏出来。

    滋滋。

    跟四处漏水的气球差不多。

    有得干脆甲胄直接成两半,拦腰斩,花花绿绿的下去脏器雨。

    碎了的战甲能源,轰隆隆得喷射着白色水蒸气。,炽烈的温度让通道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霎时间,整个通道都被蒸汽笼罩,白蒙蒙一片,也为这丑陋而鲜血溅射的战场覆盖一层遮羞布。

    雾蒙蒙的,好像江面初冬的早晨,有一种特别的扭曲美感。

    “蒸汽魔素,怪不得都背着两个大管子。

    拼凑出来的也是人才,怪不得看到那么多铁皮罐头。”

    熊罢瞥了一眼那断裂流淌出淡绿色水液的大管子。

    一挥手,所有超凡者好像影子,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音色极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