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爸，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景恬坐上欧阳珍琴的红色QQ车去往学校，景雄父子两也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工作。其实景亦一直都很疑惑不管父亲再怎么喝醉，第二天依旧能早起到工厂安排工作。
上午的石雕厂内依旧平淡无奇，景亦除了去一趟银行办理景雄交代的事情，便一直待在办公室内练习画画。
临近晌午，两辆轿车缓慢驶进石雕厂大门，停在厂房入口的树荫下。
从车内下来八九名男人，胖瘦高矮皆有。一行人走到厂房入口，看到景雄正指着脚下的石材与厂房管理杨国明说着什么，一旁的杨国明时不时点头回应他的话语。
一行人中年纪较大的三名男人迈步走向景雄的位置，有两名小年轻直接折回树荫下的轿车旁，抽起烟来。剩余的人跟在身穿蓝色T桖的青年人身后，向正在拼接厚板的老吴两人走去。
看见来人，老吴立刻笑脸相迎，说道：“阿西，你们是来做这堵浮雕的吗？”
阿西边掏出口袋里的烟盒边说道：“是的，今天带工人过来看一下。”
说完，阿西抽出两根香烟分别递给老吴与秦昆阳，接过香烟的老吴瞥了一眼景雄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是来要工资的吧？”
阿西的脸上挤出略带尴尬的笑容，没有否认也没有接老吴的话题，而是侧身对身旁的三名年轻人说道：“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浮雕，你们去看看吧。”
听到阿西的话，三名年轻人便迈步走向已经拼接好的部分，他们一边打量着厚板，一边聊起厚板的硬度。因为不同型号的石材它的硬度是不一样的，硬度越高的石材就越容易消耗工具，所以在价钱上也会有所差异。
一旁手握航吊遥控器的老吴很清楚阿西这是在回避他的问题，但他跟笃定他们今天到来的目的。
两个多月以前，四个队伍上百号雕刻工人所需要的拼板，都是他们几个加班加点拼接而成的。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拼板工人已经成为雕刻工人眼中的“财神爷”。能赚多少钱全部取决于他们帮谁先拼接好所需要的尺寸规格，为此，四个队伍的领头人没少请他们喝酒，久而久之也就打成一片。
老吴突然向阿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老板好像明天要带人去工地收尾了。”
阿西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向他微笑的点了点头，毕竟昨晚他已经跟景雄通过电话了。
“阿西，你来啦？”景亦的声音从阿西的身后传来。刚才他从办公室的窗户内看到阿西正与老吴在对话，便走出办公室向他们走来。
阿西转身跟景亦打招呼道：“小景总，好久不见。”
看到景亦走来，老吴便按动手中的遥控器领着头顶的航吊离去，向堆积厚板的位置走去，秦昆阳早已先他一步走到那里。
“小景总，这些板要雕刻几公分深？”阿西询问道。
“应该是五公分。”
说话的同时，景亦瞥了一眼阿西身后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父亲。随即跟阿西说道：“阿西，我们去休息室泡茶。”
“好。”阿西领着年轻人随景亦一起向休息室走去。
石雕工人都习惯了喝总茶，一行人走进休息室，各自习惯性的拿起茶几上的塑料杯，从大铝锅中搲了一勺茶水简单涮几下茶杯，随后将其倒入垃圾桶或是随意泼在门口，重新搲几勺茶水装进杯里就可以边喝边聊天。
泡茶之际，景雄和刚才那三名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景雄拖来塑料椅还未坐下便听到其中一名微胖中年人说道：“头家，你确定十天后就能结清工资？”
“阿钟，我刚才不是说了，明天会带人去工地收尾，拿到钱我这边会第一时间安排。”景雄坐下后，说道。
“可我现在急需钱，等不了这么久。”阿钟身后一名纹有花臂的肥胖男人插话道。
“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了，做完估计要一个月左右才能结清工资，阿肥你可是同意的。”景雄一脸和气的对花臂男说道。
“从完工到现在已经21天了，我这两天被手底下的工人天天堵在家里要钱，我不管，景总你今天怎么样都要给我安排钱。”花臂男拉高了嗓音说道。
“还差你多少钱？”景雄收起笑容，一脸平淡的问道。
“四万。”
闻言，景亦无语的在心里腹语道：我爸给你十七万的量就剩四万余款，怎么还会有工人找你要工资？
景雄并没有继续理会花臂男，而是看向右侧留着光头的中年男人，问道：“阿钟，你这边还差多少？”
“九万。”
“林峰你那？”景雄将视线移向坐在光头男身旁的林峰，说道。
“我还有两万五。”相对于其他人，林峰的声音明显有些小。
景雄最后将目光投向此刻正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阿西，问道：“西总，你那？”
闻言，阿西稍微一怔，立即说道：“我这边还有五万左右。”
“小亦，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景雄露出微笑，向阿西身边的景亦询问道。
听父亲这么问自己，景亦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早上在餐厅里，老爸会让我等银行上班以后去取三万块钱现金，原来是老爸早已未雨绸缪。
景亦故作深思，说道：“不多，应该还有三万左右。”
看到众人因景亦的话而面面相觑，皆有不悦的神情，尤其是花臂男目光略带阴狠。
景雄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今天先想办法安排四万块给你们，剩下的我十天后给你们结清。”
紧接着，景雄起身掏出手机对景亦说道：“小亦，去把那三万块拿给我，我打电话向别人再借一万。”
说完，父子两走出休息室，景雄在门口拨打电话，景亦则是直接拐进办公室，径直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三捆绑好的现金，又从桌脚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散装现金，将他们堆放在办公桌上。
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上个月还有四十万，现在就剩下这点了。
这时他的口袋里响起《七里香》的旋律，掏出手机看到是教练打来的。
“你好教练。”
“景亦，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去考场，下午提前带你们几个去熟悉考场，明天早上考科目三。”
“好的，教练。”
挂完电话，景亦拿起桌上的钱就要走出办公室，没想到景雄正好推门而入。
景亦将手中的钱递给景雄。
“这些钱是？”景雄将手中未捆绑的现金举到景亦的眼前，问道。
“爸，这是你上次给我的五千，我没有动。”
“你身上还有钱吗？”说着景雄就要将五千块递给景亦。
“有的，我身上还有一千。”
景亦伸手将景雄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继续说道：“爸，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昨晚我给阿西打电话叫他安排工人过来，是他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你？”
“你要学的还很多，我出门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要多和国明商量，不要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好。”
景雄拿着钱走出办公室。
在一顿协商之后，景雄给了最多钱的阿钟一万五，阿西和花臂男一人各一万，给林峰五千，景亦拿来笔记本让他们签字。
随后景雄便邀请他们一起下馆子吃饭去，景亦知道这下老爸又免不了喝酒了。
中午景亦吃完饭后便在家里等教练开车过来接他。
上午的石雕厂内依旧平淡无奇，景亦除了去一趟银行办理景雄交代的事情，便一直待在办公室内练习画画。
临近晌午，两辆轿车缓慢驶进石雕厂大门，停在厂房入口的树荫下。
从车内下来八九名男人，胖瘦高矮皆有。一行人走到厂房入口，看到景雄正指着脚下的石材与厂房管理杨国明说着什么，一旁的杨国明时不时点头回应他的话语。
一行人中年纪较大的三名男人迈步走向景雄的位置，有两名小年轻直接折回树荫下的轿车旁，抽起烟来。剩余的人跟在身穿蓝色T桖的青年人身后，向正在拼接厚板的老吴两人走去。
看见来人，老吴立刻笑脸相迎，说道：“阿西，你们是来做这堵浮雕的吗？”
阿西边掏出口袋里的烟盒边说道：“是的，今天带工人过来看一下。”
说完，阿西抽出两根香烟分别递给老吴与秦昆阳，接过香烟的老吴瞥了一眼景雄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是来要工资的吧？”
阿西的脸上挤出略带尴尬的笑容，没有否认也没有接老吴的话题，而是侧身对身旁的三名年轻人说道：“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浮雕，你们去看看吧。”
听到阿西的话，三名年轻人便迈步走向已经拼接好的部分，他们一边打量着厚板，一边聊起厚板的硬度。因为不同型号的石材它的硬度是不一样的，硬度越高的石材就越容易消耗工具，所以在价钱上也会有所差异。
一旁手握航吊遥控器的老吴很清楚阿西这是在回避他的问题，但他跟笃定他们今天到来的目的。
两个多月以前，四个队伍上百号雕刻工人所需要的拼板，都是他们几个加班加点拼接而成的。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拼板工人已经成为雕刻工人眼中的“财神爷”。能赚多少钱全部取决于他们帮谁先拼接好所需要的尺寸规格，为此，四个队伍的领头人没少请他们喝酒，久而久之也就打成一片。
老吴突然向阿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老板好像明天要带人去工地收尾了。”
阿西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向他微笑的点了点头，毕竟昨晚他已经跟景雄通过电话了。
“阿西，你来啦？”景亦的声音从阿西的身后传来。刚才他从办公室的窗户内看到阿西正与老吴在对话，便走出办公室向他们走来。
阿西转身跟景亦打招呼道：“小景总，好久不见。”
看到景亦走来，老吴便按动手中的遥控器领着头顶的航吊离去，向堆积厚板的位置走去，秦昆阳早已先他一步走到那里。
“小景总，这些板要雕刻几公分深？”阿西询问道。
“应该是五公分。”
说话的同时，景亦瞥了一眼阿西身后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父亲。随即跟阿西说道：“阿西，我们去休息室泡茶。”
“好。”阿西领着年轻人随景亦一起向休息室走去。
石雕工人都习惯了喝总茶，一行人走进休息室，各自习惯性的拿起茶几上的塑料杯，从大铝锅中搲了一勺茶水简单涮几下茶杯，随后将其倒入垃圾桶或是随意泼在门口，重新搲几勺茶水装进杯里就可以边喝边聊天。
泡茶之际，景雄和刚才那三名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景雄拖来塑料椅还未坐下便听到其中一名微胖中年人说道：“头家，你确定十天后就能结清工资？”
“阿钟，我刚才不是说了，明天会带人去工地收尾，拿到钱我这边会第一时间安排。”景雄坐下后，说道。
“可我现在急需钱，等不了这么久。”阿钟身后一名纹有花臂的肥胖男人插话道。
“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了，做完估计要一个月左右才能结清工资，阿肥你可是同意的。”景雄一脸和气的对花臂男说道。
“从完工到现在已经21天了，我这两天被手底下的工人天天堵在家里要钱，我不管，景总你今天怎么样都要给我安排钱。”花臂男拉高了嗓音说道。
“还差你多少钱？”景雄收起笑容，一脸平淡的问道。
“四万。”
闻言，景亦无语的在心里腹语道：我爸给你十七万的量就剩四万余款，怎么还会有工人找你要工资？
景雄并没有继续理会花臂男，而是看向右侧留着光头的中年男人，问道：“阿钟，你这边还差多少？”
“九万。”
“林峰你那？”景雄将视线移向坐在光头男身旁的林峰，说道。
“我还有两万五。”相对于其他人，林峰的声音明显有些小。
景雄最后将目光投向此刻正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阿西，问道：“西总，你那？”
闻言，阿西稍微一怔，立即说道：“我这边还有五万左右。”
“小亦，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景雄露出微笑，向阿西身边的景亦询问道。
听父亲这么问自己，景亦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早上在餐厅里，老爸会让我等银行上班以后去取三万块钱现金，原来是老爸早已未雨绸缪。
景亦故作深思，说道：“不多，应该还有三万左右。”
看到众人因景亦的话而面面相觑，皆有不悦的神情，尤其是花臂男目光略带阴狠。
景雄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今天先想办法安排四万块给你们，剩下的我十天后给你们结清。”
紧接着，景雄起身掏出手机对景亦说道：“小亦，去把那三万块拿给我，我打电话向别人再借一万。”
说完，父子两走出休息室，景雄在门口拨打电话，景亦则是直接拐进办公室，径直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三捆绑好的现金，又从桌脚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散装现金，将他们堆放在办公桌上。
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上个月还有四十万，现在就剩下这点了。
这时他的口袋里响起《七里香》的旋律，掏出手机看到是教练打来的。
“你好教练。”
“景亦，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去考场，下午提前带你们几个去熟悉考场，明天早上考科目三。”
“好的，教练。”
挂完电话，景亦拿起桌上的钱就要走出办公室，没想到景雄正好推门而入。
景亦将手中的钱递给景雄。
“这些钱是？”景雄将手中未捆绑的现金举到景亦的眼前，问道。
“爸，这是你上次给我的五千，我没有动。”
“你身上还有钱吗？”说着景雄就要将五千块递给景亦。
“有的，我身上还有一千。”
景亦伸手将景雄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继续说道：“爸，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昨晚我给阿西打电话叫他安排工人过来，是他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你？”
“你要学的还很多，我出门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要多和国明商量，不要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好。”
景雄拿着钱走出办公室。
在一顿协商之后，景雄给了最多钱的阿钟一万五，阿西和花臂男一人各一万，给林峰五千，景亦拿来笔记本让他们签字。
随后景雄便邀请他们一起下馆子吃饭去，景亦知道这下老爸又免不了喝酒了。
中午景亦吃完饭后便在家里等教练开车过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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