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讨要余款
在与张子松两人饮酒的第二天中午，景亦给父母分别打去电话，把萧伟平要租门面的事情告知他们。
欧阳珍琴让他等周末回来再说，景雄只说家里的事听你妈安排，反而让他这段时间多跟杨国明学习石材知识。以至于这两天景亦都在杨国明的屁股后面，听他讲解如何分辨石料内部是否存在断层。
空闲时，他会拿起不同材质的小石头相互敲击听它们发出的声音，景雄常跟他提过杨国明是这方面的专家。
很早以前景亦便知道买石料是有风险的，往往石料的好坏决定利润的多少。杨国明没来之前，他经常看到一整块石料在制作过程中突然断成两块，甚至更多块。断裂面特别平滑，这是导致工艺品制作失败的原因。
现在景亦的办公桌下放着很多小石块，他弯身捡起一块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承载他整个童年记忆的石头，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亲切感。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候他会在厂里收集大量的小石子，不同颜色代表冷兵器时代不同的国家。
而他便是那个分析战况的旁白，将它们分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有生活在大型石料上的A国人，有生活在沙堆上的B国人，收到他国侵犯时会联合居住在草地上的C国人一起抵抗。他们也会相互通商做买卖，小草就是他们的粮食，多少钱都是旁白说的算。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孙子兵法，纯属用来打发枯燥的时间罢了。随着接触到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他开始利用小石子模仿电视里的剧情。
从冷兵器作战时代过度到热武器作战时代。他会在工厂里挑选长得像飞机坦克的石头，再找一块平地将它们全部摆放在那里。
他这个旁白便会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起来，自导自演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常有经过的工人会打趣问他怎么体现受伤的士兵流血了，这可难不倒他，他会跑去库房拿来彩色粉笔，不同国家流不同颜色的血。但后来觉得麻烦，他便找来红色墨水代替粉笔，在小石子上用毛笔划一道或是点一下，就当是流血了。
就算是热武器时代也少不了生意，只是他们需要的不再是粮食而是金子。这也难不倒他，库房的柜子里锁着大量金灿灿的金膜，他会偷偷拿出来涂在石头上当金子用，因为这件事他没少挨欧阳珍琴的衣架。
到了初中他还在玩这个属于自己的小游戏，只是少了国家大事多了英雄救美的剧情。
那时候秦芸媱就坐在自己的前面，景亦时常会把她当成自己英雄救美剧情里的女主角，或许每个男孩心里都会有懵懂的保护欲吧。在后来的恋爱中，景亦还把这件事分享给秦芸媱听，换来的却是秦芸媱的埋怨：你怎么那么早就咒我有危险。
景亦也只是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
石头是景亦的第一个朋友，一个能无条件听他倾诉的朋友，在他的童年记忆里，他很少有相处两年以上的朋友，因为他们家的工厂一直在搬迁。
景亦最早有搬迁记忆是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家的厂房在供销社后面，后来因为拆迁他们只能重新找一个地方。也正是那一年他差点把妹妹害死，直到现在景恬的身上还有当年无法抹去的疤痕。
小学一年级，父亲在银泉镇最北边的国道旁建厂，他也顺理成章就读于附近的小学，那个时候两三个村子就会有一所小学。
但由于搬厂耽误了上学，他读书的时候已经是一年级下学期，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考试拿了19分。
三年后，因为那块地需要盖建新的乡委会，只能将厂搬到对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景雄怕影响两个孩子学习，便托关系让他们兄妹进入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他们兄妹两在二姑家住了三年。
好景不长，一次超强台风将竹子搭建的工厂吹塌了，他和妈妈亲眼看着整个工厂被飓风抬到高空然后重重地摔到几十米外的空地上，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无助的瘫软在石头上痛苦，那时候父亲因为替人担保，债务人无力偿还，父亲和另外几个叔叔一起被暂扣在拘留所里。脑海里依旧记得在拘留所里透过铁窗看到父亲憔悴的样子。
父亲出来以后，在他们现在房子旁边租了一块地建厂，第三年父亲遇到好的商机主动将厂房关闭，带着三十几个工人去了藏城，哪一年他上初一，父亲买下了现在居住这栋房子的土地，盖起地下室，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房子，初二初三两年，他和妈妈妹妹都住在地下室，他从来不敢带同学来家里，很怕同学知道自己住在地下室而嘲笑自己。
中考那年是父母扬眉吐气的一年，父亲从藏城回来再地下室的基础上盖起了五层大房子，是方圆几公里路段最高的房子，那年他也考上泉城第一高中。
在房子建成后，父亲以一年八万块租了房子斜对面的一个旧厂房，父亲不在银泉镇的两年里，已经开始流行钢结构厂房，这个厂是因为上一个老板经营不善跑路了，厂房被房东回收了。这个厂正是景亦毕业后一直在里面学习知识的地方。
在不断的搬厂中，景亦整个学生时代读了五所学校。他的同学很多，却都很陌生，最熟悉的就是陪伴他的小石子。还有坐在他前面的19号女生秦芸媱…
在景亦沉寂在自己的回忆中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
杨国明走了进来，说道：：“小亦，我们去一趟大岭山买几块材料回来。”
杨国明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你爸交代的。”
“好的，国明叔。”
杨国明是景亦家的亲戚，他的母亲是景雄的亲小姑。
从景亦读小学四年级开始，他就一直在父亲身边做事。厂里很多事基本都是杨国明来处理。
杨国明开着他的那辆豪爵125太子车载着景亦往矿山驶去。
欧阳珍琴让他等周末回来再说，景雄只说家里的事听你妈安排，反而让他这段时间多跟杨国明学习石材知识。以至于这两天景亦都在杨国明的屁股后面，听他讲解如何分辨石料内部是否存在断层。
空闲时，他会拿起不同材质的小石头相互敲击听它们发出的声音，景雄常跟他提过杨国明是这方面的专家。
很早以前景亦便知道买石料是有风险的，往往石料的好坏决定利润的多少。杨国明没来之前，他经常看到一整块石料在制作过程中突然断成两块，甚至更多块。断裂面特别平滑，这是导致工艺品制作失败的原因。
现在景亦的办公桌下放着很多小石块，他弯身捡起一块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承载他整个童年记忆的石头，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亲切感。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候他会在厂里收集大量的小石子，不同颜色代表冷兵器时代不同的国家。
而他便是那个分析战况的旁白，将它们分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有生活在大型石料上的A国人，有生活在沙堆上的B国人，收到他国侵犯时会联合居住在草地上的C国人一起抵抗。他们也会相互通商做买卖，小草就是他们的粮食，多少钱都是旁白说的算。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孙子兵法，纯属用来打发枯燥的时间罢了。随着接触到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他开始利用小石子模仿电视里的剧情。
从冷兵器作战时代过度到热武器作战时代。他会在工厂里挑选长得像飞机坦克的石头，再找一块平地将它们全部摆放在那里。
他这个旁白便会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起来，自导自演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常有经过的工人会打趣问他怎么体现受伤的士兵流血了，这可难不倒他，他会跑去库房拿来彩色粉笔，不同国家流不同颜色的血。但后来觉得麻烦，他便找来红色墨水代替粉笔，在小石子上用毛笔划一道或是点一下，就当是流血了。
就算是热武器时代也少不了生意，只是他们需要的不再是粮食而是金子。这也难不倒他，库房的柜子里锁着大量金灿灿的金膜，他会偷偷拿出来涂在石头上当金子用，因为这件事他没少挨欧阳珍琴的衣架。
到了初中他还在玩这个属于自己的小游戏，只是少了国家大事多了英雄救美的剧情。
那时候秦芸媱就坐在自己的前面，景亦时常会把她当成自己英雄救美剧情里的女主角，或许每个男孩心里都会有懵懂的保护欲吧。在后来的恋爱中，景亦还把这件事分享给秦芸媱听，换来的却是秦芸媱的埋怨：你怎么那么早就咒我有危险。
景亦也只是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
石头是景亦的第一个朋友，一个能无条件听他倾诉的朋友，在他的童年记忆里，他很少有相处两年以上的朋友，因为他们家的工厂一直在搬迁。
景亦最早有搬迁记忆是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家的厂房在供销社后面，后来因为拆迁他们只能重新找一个地方。也正是那一年他差点把妹妹害死，直到现在景恬的身上还有当年无法抹去的疤痕。
小学一年级，父亲在银泉镇最北边的国道旁建厂，他也顺理成章就读于附近的小学，那个时候两三个村子就会有一所小学。
但由于搬厂耽误了上学，他读书的时候已经是一年级下学期，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考试拿了19分。
三年后，因为那块地需要盖建新的乡委会，只能将厂搬到对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景雄怕影响两个孩子学习，便托关系让他们兄妹进入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他们兄妹两在二姑家住了三年。
好景不长，一次超强台风将竹子搭建的工厂吹塌了，他和妈妈亲眼看着整个工厂被飓风抬到高空然后重重地摔到几十米外的空地上，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无助的瘫软在石头上痛苦，那时候父亲因为替人担保，债务人无力偿还，父亲和另外几个叔叔一起被暂扣在拘留所里。脑海里依旧记得在拘留所里透过铁窗看到父亲憔悴的样子。
父亲出来以后，在他们现在房子旁边租了一块地建厂，第三年父亲遇到好的商机主动将厂房关闭，带着三十几个工人去了藏城，哪一年他上初一，父亲买下了现在居住这栋房子的土地，盖起地下室，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房子，初二初三两年，他和妈妈妹妹都住在地下室，他从来不敢带同学来家里，很怕同学知道自己住在地下室而嘲笑自己。
中考那年是父母扬眉吐气的一年，父亲从藏城回来再地下室的基础上盖起了五层大房子，是方圆几公里路段最高的房子，那年他也考上泉城第一高中。
在房子建成后，父亲以一年八万块租了房子斜对面的一个旧厂房，父亲不在银泉镇的两年里，已经开始流行钢结构厂房，这个厂是因为上一个老板经营不善跑路了，厂房被房东回收了。这个厂正是景亦毕业后一直在里面学习知识的地方。
在不断的搬厂中，景亦整个学生时代读了五所学校。他的同学很多，却都很陌生，最熟悉的就是陪伴他的小石子。还有坐在他前面的19号女生秦芸媱…
在景亦沉寂在自己的回忆中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
杨国明走了进来，说道：：“小亦，我们去一趟大岭山买几块材料回来。”
杨国明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你爸交代的。”
“好的，国明叔。”
杨国明是景亦家的亲戚，他的母亲是景雄的亲小姑。
从景亦读小学四年级开始，他就一直在父亲身边做事。厂里很多事基本都是杨国明来处理。
杨国明开着他的那辆豪爵125太子车载着景亦往矿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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