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然种植出来的草莓，成熟的时令大约都会在每年五月份的中下旬，可谓是有着前承春菜，下启瓜果的功效和作用。
柳家的院子里还种着草莓的时候，瞧着极其茂盛的草莓秧苗下面挂着的红色草莓，柳如梦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刚成熟好的草莓一扫而空。
每日里中午的时候，别人都在午睡，柳如梦也不嫌弃外面烈日酷暑，就坐在园子里等着草莓成熟了，再一口干掉。
草莓成熟的过程可谓是一日三变。早晨起来的时候，是一个样子，中午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又是另外的一个样子。
总之是在草莓的秧苗上面，会前前后后的，接二连三的挂满了红彤彤草莓。
如此顺下来，这一年四季里的，柳如梦的口福一向都很美好的。
后来，家里面的院子里不再种草莓了以后，等到了地里园子里草莓成熟的时令，柳如梦每日里的中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就先跑去地里，采摘些新鲜成熟的草莓吃了，然后才回去家里。
从第一颗草莓初熟，到最后一颗草莓熟透，总之是没有一颗草莓可以逃得过柳如梦的味蕾。
那时候的柳如梦每日里都精气神十足的，像是从来都不知道疲倦一样。
每日里，陈娇和柳自全午睡的时候，柳如梦总是不停的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演的是哪部剧里的角色，总之是不能老实待会的。
大概是从陈家老爷子陈金山病重的那一年开始，柳如梦足够饱满的精气神才开始直线下降的。
那是一年的正月十五，也是陈家窑村最后一年举半扭秧歌，踩高跷，唱大戏，转九曲灯阵等文化活动。
一天晚上，听完了戏才回去陈家大院，陈家老太太就让柳如梦帮忙去西窑里取出来一些粉子苹果来吃。
西窑里也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柳如梦一进去，瞬间就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像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一样。
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波澜，柳如梦摸索着西窑里灯绳，开了灯后，满窑里的光亮，才让柳如梦有了些安全感。
赶忙地拿了粉子苹果又跑过去东窑里，陈娇瞧着西窑里的灯没关，就让柳如梦过去把灯关了。
柳如梦磨蹭着，非让陈娇陪着自己一起过去。陈娇为了锻炼柳如梦的独立，也只是命令着让柳如梦自己过去。
陈娇向来脾气不好，柳如梦瞧着陈娇已经生气了，又不想挨骂，只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过去西窑里，把灯关了。
瞧着一下子就又黑漆漆地西窑里，柳如梦撒腿就养东窑里陈家老太太的怀里跑了过去。
柳如梦抱着陈家老太太不撒手，像是全身的气血精液都不够用了一样，努力地平复着自己。还直言道西窑里黑乎乎的，太可怕了。
陈家老太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一样，就抱着柳如梦和陈娇说了：“这孩子的心跳可真快。”
陈娇只当是柳如梦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刚剧烈运动过的，所以并没有把陈家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陈家老太太拿出来两幅新秀出来的鞋垫，和陈娇说是陈景媛和陈景丽姐妹两个想在开春的时候把婚礼办了。
趁着陈家老爷子现如今还能走动，还可以去参加孙女的婚礼，只怕是将来，陈家老爷子瞧见不了自己的孙女们出嫁。
听着陈家老太太的话，陈娇的心里一瞬间就拔凉拔凉的，像是六神无主了一般。
陈家上上下下的，陈娇是第三个知道陈家老爷子生病了的。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陈俊带着陈家老爷子刚从医院里检查回来，就先到了柳家，吃了饭才回去陈家窑村的。
说来也是奇怪，陈家有四个孩子，头生的儿女陈英和陈艾的关系相对亲近一些，晚生的陈俊和陈娇关系也相对亲近一些。
在柳家的饭桌上，陈家老爷子就将自己生病的消息全盘托出，是那种治不了也没有钱去治疗的癌症晚期。
陈家老爷子也表明了态度，说是自己生了病，又上了年岁，地里的农活指定是什么都做不好了，也只能把自己手里的产业给陈英和陈俊兄弟两个分一分了。
柳如梦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着饭，只听说了姥爷要给两个舅舅分家。只是不成想这一出分家的剧情，竟然从春天发展到了冬天。
柳如梦第二次听说陈家分家的时候，也就是那年冬天的时候了。
就说是在陈家窑村的北边，临近水井附近的那十亩菜地，陈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股脑的全部都分给了大儿子陈英。
陈俊上来陈家大院的时候，陈娇也刚好带着柳如梦在娘家住着。
这是柳如梦有记忆以来和陈俊的第二次碰面，上一次还是在留家的时候。
因为那十亩菜地的事情，陈俊和陈家老爷子闹了意见，陈俊认为陈佳老爷子从来什么都偏心哥哥，哥哥家里的土地本来就比自己的多一点，最后兄弟两个人分老爷子剩下开的土地，老爷子给哥哥土地还比自己多。
你一句，我一句的，各持己见的陈家老爷子和陈俊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两边都惹不起，陈娇也只能在一边劝和着。头一次见到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吵架情景的柳如梦也是目瞪口呆。
陈俊听着陈家老爷子吵着吵着，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厉害，想着自己老爹的病情，陈俊也只能忍气吞声又委曲求全堵气的离开了陈家大院。
瞧着陈家老爷子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陈娇赶忙让柳如梦去厨窑里，将炉火旁给陈家老爷子温着的茶水端进来。
陈家老爷子惯用的茶杯，是一个通体青色的三才杯。也是小时候柳如梦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在柳如梦的整个童年里，以至于后来很多年见过的茶杯里，都显少有陈家老爷子的茶杯精致。
喝了几口茶水后，陈家老爷子的咳嗽才算是好了些。
将被子放在火炕前面好些年没生火的炉台上，陈家老爷子也才同陈娇说了话。
因为陈景媛和陈景丽都带了孙女婿回来，过了年姐妹两个又都要结婚了。
陈家老爷子瞧着两个孙女的意思，没有一个是愿意留在家里的。
大孙女陈景媛的女婿是婆家独生的儿子，又待陈景媛极好，等结了婚以后必定是会在婆家当家做主的。自然也不会时常回来村子里。
二孙女陈景丽，生的漂亮，好看，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就是和小闺女陈娇比起来，都是佼佼者。
可若是论起来用脑子谋划事情，二孙女瞧着就是个恋爱脑。不然也不会在众多追求者当中选择了老家很远的二孙女婿。
二孙女婿人不错，精明、能干、又上进，又懂得权衡利弊，可怎么看着二孙女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个人也都不能势均力敌。
二孙女女婿仕途顺遂，可二孙女陈景丽只是空有年轻美貌，娘家又一点势力都没有，也怪不得女婿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也不愿意做上门女婿的。
陈家老爷子想着，小儿子陈俊也是有儿子的人，男孩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自然可以闯出来属于它自己的一番天地，自然是不必忧虑什么的。
反倒是大儿子陈英，两个女儿虽然都很孝顺懂事，可终究都不能承欢膝下，相距甚远。
自己的大儿子陈英，得来的不容易，是烧了多少柱香才有的。所以打生下来就娇惯着，多少都有些蛮横无理的。
陈家老爷子想着，陈英手里多一些田产，嫁到城里的两个孙女虽然不怎么待见，可小孙子陈城早晚都是要回家里的。
将来，等陈英上了年岁，有什么需要依仗着别人的，还可以用手里的田产制衡着，也不至于，身边会没有管着。
至于，小儿子陈俊，按照老理，小儿子给爹妈养老，陈俊也算是都做到了。这两年，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也都是陈俊在处理着。陈家老爷子也一直很欣慰着陈俊的懂事和明事理。
也不知道陈俊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过来，看起来是陈家老爷子偏心着大儿子，实则即是在培养自己的孙子能靠着自己的能力上进，又明事理。
只要是陈城懂事有能力，长大了，才能担起来陈家一家之主的身份，将来等陈英上了年纪，和两个女儿也聚少离多，也就会渐渐明白，什么是自家的，什么别人家的。
也不是说女儿不好，只是男婚女嫁理所应当，富有的人家嫁出去女儿，可以陪上丰厚的嫁妆，可穷苦人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况且，男婚女嫁的事情，最终的赢家都是男人，像是二孙女婿这样，只因为爱情，不仰仗着媳妇娘家势力往上爬的男人，还是少之又少的，
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在爱情和家世之间权衡利弊，最终娶回家的都是权衡利弊后才做出来的选择。
那一年冬天，自从陈俊和陈家老爷子不欢而散以后，柳如梦就外也没有见过陈家大院又有什么人上来。
和往年不同的是，每日里，陈家老爷子下去听戏回来的时候，在上去陈家大院的山路上，都要歇上好几次，才回去陈家大院。
陈家老爷子也抱不动柳如梦了，一来是没什么力气，二来是柳如梦也长大了。只不过，还是不爱说话。
每次陈家老爷子瞧见柳如梦一个人孤孤单单、形单影只、又顾影自怜的时候，都会劝着陈娇，再要一个孩子。就一个孩子，难免会孤单些，将来遇上什么事，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陈娇只说是，花永康只比柳如梦大了半岁，一起长大的表姐妹，总会多加扶持的。
可陈家老爷子却不以为然，亲生的姐妹尚且都会有隔阂，又何况是表姐妹了。到底还是隔了曾肚皮的，还是同气连枝的好。
柳家的院子里还种着草莓的时候，瞧着极其茂盛的草莓秧苗下面挂着的红色草莓，柳如梦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刚成熟好的草莓一扫而空。
每日里中午的时候，别人都在午睡，柳如梦也不嫌弃外面烈日酷暑，就坐在园子里等着草莓成熟了，再一口干掉。
草莓成熟的过程可谓是一日三变。早晨起来的时候，是一个样子，中午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又是另外的一个样子。
总之是在草莓的秧苗上面，会前前后后的，接二连三的挂满了红彤彤草莓。
如此顺下来，这一年四季里的，柳如梦的口福一向都很美好的。
后来，家里面的院子里不再种草莓了以后，等到了地里园子里草莓成熟的时令，柳如梦每日里的中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就先跑去地里，采摘些新鲜成熟的草莓吃了，然后才回去家里。
从第一颗草莓初熟，到最后一颗草莓熟透，总之是没有一颗草莓可以逃得过柳如梦的味蕾。
那时候的柳如梦每日里都精气神十足的，像是从来都不知道疲倦一样。
每日里，陈娇和柳自全午睡的时候，柳如梦总是不停的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演的是哪部剧里的角色，总之是不能老实待会的。
大概是从陈家老爷子陈金山病重的那一年开始，柳如梦足够饱满的精气神才开始直线下降的。
那是一年的正月十五，也是陈家窑村最后一年举半扭秧歌，踩高跷，唱大戏，转九曲灯阵等文化活动。
一天晚上，听完了戏才回去陈家大院，陈家老太太就让柳如梦帮忙去西窑里取出来一些粉子苹果来吃。
西窑里也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柳如梦一进去，瞬间就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像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一样。
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波澜，柳如梦摸索着西窑里灯绳，开了灯后，满窑里的光亮，才让柳如梦有了些安全感。
赶忙地拿了粉子苹果又跑过去东窑里，陈娇瞧着西窑里的灯没关，就让柳如梦过去把灯关了。
柳如梦磨蹭着，非让陈娇陪着自己一起过去。陈娇为了锻炼柳如梦的独立，也只是命令着让柳如梦自己过去。
陈娇向来脾气不好，柳如梦瞧着陈娇已经生气了，又不想挨骂，只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过去西窑里，把灯关了。
瞧着一下子就又黑漆漆地西窑里，柳如梦撒腿就养东窑里陈家老太太的怀里跑了过去。
柳如梦抱着陈家老太太不撒手，像是全身的气血精液都不够用了一样，努力地平复着自己。还直言道西窑里黑乎乎的，太可怕了。
陈家老太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一样，就抱着柳如梦和陈娇说了：“这孩子的心跳可真快。”
陈娇只当是柳如梦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刚剧烈运动过的，所以并没有把陈家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陈家老太太拿出来两幅新秀出来的鞋垫，和陈娇说是陈景媛和陈景丽姐妹两个想在开春的时候把婚礼办了。
趁着陈家老爷子现如今还能走动，还可以去参加孙女的婚礼，只怕是将来，陈家老爷子瞧见不了自己的孙女们出嫁。
听着陈家老太太的话，陈娇的心里一瞬间就拔凉拔凉的，像是六神无主了一般。
陈家上上下下的，陈娇是第三个知道陈家老爷子生病了的。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陈俊带着陈家老爷子刚从医院里检查回来，就先到了柳家，吃了饭才回去陈家窑村的。
说来也是奇怪，陈家有四个孩子，头生的儿女陈英和陈艾的关系相对亲近一些，晚生的陈俊和陈娇关系也相对亲近一些。
在柳家的饭桌上，陈家老爷子就将自己生病的消息全盘托出，是那种治不了也没有钱去治疗的癌症晚期。
陈家老爷子也表明了态度，说是自己生了病，又上了年岁，地里的农活指定是什么都做不好了，也只能把自己手里的产业给陈英和陈俊兄弟两个分一分了。
柳如梦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着饭，只听说了姥爷要给两个舅舅分家。只是不成想这一出分家的剧情，竟然从春天发展到了冬天。
柳如梦第二次听说陈家分家的时候，也就是那年冬天的时候了。
就说是在陈家窑村的北边，临近水井附近的那十亩菜地，陈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股脑的全部都分给了大儿子陈英。
陈俊上来陈家大院的时候，陈娇也刚好带着柳如梦在娘家住着。
这是柳如梦有记忆以来和陈俊的第二次碰面，上一次还是在留家的时候。
因为那十亩菜地的事情，陈俊和陈家老爷子闹了意见，陈俊认为陈佳老爷子从来什么都偏心哥哥，哥哥家里的土地本来就比自己的多一点，最后兄弟两个人分老爷子剩下开的土地，老爷子给哥哥土地还比自己多。
你一句，我一句的，各持己见的陈家老爷子和陈俊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两边都惹不起，陈娇也只能在一边劝和着。头一次见到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吵架情景的柳如梦也是目瞪口呆。
陈俊听着陈家老爷子吵着吵着，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厉害，想着自己老爹的病情，陈俊也只能忍气吞声又委曲求全堵气的离开了陈家大院。
瞧着陈家老爷子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陈娇赶忙让柳如梦去厨窑里，将炉火旁给陈家老爷子温着的茶水端进来。
陈家老爷子惯用的茶杯，是一个通体青色的三才杯。也是小时候柳如梦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在柳如梦的整个童年里，以至于后来很多年见过的茶杯里，都显少有陈家老爷子的茶杯精致。
喝了几口茶水后，陈家老爷子的咳嗽才算是好了些。
将被子放在火炕前面好些年没生火的炉台上，陈家老爷子也才同陈娇说了话。
因为陈景媛和陈景丽都带了孙女婿回来，过了年姐妹两个又都要结婚了。
陈家老爷子瞧着两个孙女的意思，没有一个是愿意留在家里的。
大孙女陈景媛的女婿是婆家独生的儿子，又待陈景媛极好，等结了婚以后必定是会在婆家当家做主的。自然也不会时常回来村子里。
二孙女陈景丽，生的漂亮，好看，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就是和小闺女陈娇比起来，都是佼佼者。
可若是论起来用脑子谋划事情，二孙女瞧着就是个恋爱脑。不然也不会在众多追求者当中选择了老家很远的二孙女婿。
二孙女婿人不错，精明、能干、又上进，又懂得权衡利弊，可怎么看着二孙女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个人也都不能势均力敌。
二孙女女婿仕途顺遂，可二孙女陈景丽只是空有年轻美貌，娘家又一点势力都没有，也怪不得女婿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也不愿意做上门女婿的。
陈家老爷子想着，小儿子陈俊也是有儿子的人，男孩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自然可以闯出来属于它自己的一番天地，自然是不必忧虑什么的。
反倒是大儿子陈英，两个女儿虽然都很孝顺懂事，可终究都不能承欢膝下，相距甚远。
自己的大儿子陈英，得来的不容易，是烧了多少柱香才有的。所以打生下来就娇惯着，多少都有些蛮横无理的。
陈家老爷子想着，陈英手里多一些田产，嫁到城里的两个孙女虽然不怎么待见，可小孙子陈城早晚都是要回家里的。
将来，等陈英上了年岁，有什么需要依仗着别人的，还可以用手里的田产制衡着，也不至于，身边会没有管着。
至于，小儿子陈俊，按照老理，小儿子给爹妈养老，陈俊也算是都做到了。这两年，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也都是陈俊在处理着。陈家老爷子也一直很欣慰着陈俊的懂事和明事理。
也不知道陈俊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过来，看起来是陈家老爷子偏心着大儿子，实则即是在培养自己的孙子能靠着自己的能力上进，又明事理。
只要是陈城懂事有能力，长大了，才能担起来陈家一家之主的身份，将来等陈英上了年纪，和两个女儿也聚少离多，也就会渐渐明白，什么是自家的，什么别人家的。
也不是说女儿不好，只是男婚女嫁理所应当，富有的人家嫁出去女儿，可以陪上丰厚的嫁妆，可穷苦人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况且，男婚女嫁的事情，最终的赢家都是男人，像是二孙女婿这样，只因为爱情，不仰仗着媳妇娘家势力往上爬的男人，还是少之又少的，
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在爱情和家世之间权衡利弊，最终娶回家的都是权衡利弊后才做出来的选择。
那一年冬天，自从陈俊和陈家老爷子不欢而散以后，柳如梦就外也没有见过陈家大院又有什么人上来。
和往年不同的是，每日里，陈家老爷子下去听戏回来的时候，在上去陈家大院的山路上，都要歇上好几次，才回去陈家大院。
陈家老爷子也抱不动柳如梦了，一来是没什么力气，二来是柳如梦也长大了。只不过，还是不爱说话。
每次陈家老爷子瞧见柳如梦一个人孤孤单单、形单影只、又顾影自怜的时候，都会劝着陈娇，再要一个孩子。就一个孩子，难免会孤单些，将来遇上什么事，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陈娇只说是，花永康只比柳如梦大了半岁，一起长大的表姐妹，总会多加扶持的。
可陈家老爷子却不以为然，亲生的姐妹尚且都会有隔阂，又何况是表姐妹了。到底还是隔了曾肚皮的，还是同气连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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