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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结局

    秦铮曾经跟随家里长辈进过寺庙,见过庙里供奉的塑像金身,却没想到能见到法相庄严的佛祖如来。

    一阵阵低吟梵音不绝于耳,秦铮的思绪也跟着飘远,这一刻,她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时空之浩渺,人如沧海一粟之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臣服这世间的强者,接受这世间既定的命运。命运?秦铮瞬间清醒,她双目直视高座莲台的慈悲尊者。

    蚍蜉尚想撼大树,蝼蚁也望能偷生。可见这这世间万物即便渺小,仍有对生命的热忱。那就算际遇难测,也不应自暴自弃,要坚定的去努力奋斗,不往前走怎知风景哪头更好?

    如来佛祖心下一叹,心志坚定,可惜了。

    “佛祖,佛家常言众生平等,因果平等。那如今因何平等?为何平等?可平等?”秦铮双手合十问道。

    如来道:“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心险佛众生,平等众生佛,心中若无佛,向何处求佛?因而有佛法东传,劝导众生。”

    “……”

    如来又道:“如同施主,从来处来,也要尽归来处,皆是因果。”

    秦铮摇头道:“道修今生,佛修来世,我是修道之人,得天地造化,今世因,今世果,若我果真今生陨灭,侥幸得来世,那来世的我也不是我。不论几世,独有我,其他皆非我。”

    “……”

    如来便开门见山说道:“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之间孽缘不断,六耳猕猴可助他得道,施主非要相拦不可吗?”秦铮没有来处,周身裹着耀眼金光,看着二十来岁,实际修为难测,加之如来隐隐觉得秦铮跟这个世界的天意有关,是以,他并不想直接对秦铮出手。

    秦铮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佛祖为孙悟空设想,怎知他愿诛六耳猕猴而得道?佛祖为佛法东传筹谋,然道佛何以不能同时并存?佛既愿众生平等,又何不给其选择的自由。何种人生,自有选择。”秦铮说完,向隐身在一旁的九歌点头。

    九歌会意,随即众人面前便出现了一座高塔,一瞬间,黑暗恐怖气息从塔中铺天盖地而来,如来顿时变了脸色,紧接着黑暗气息又瞬间消失殆尽。

    “九歌,你没事吧?”秦铮连忙在心里问道。

    “没事,就是修为倒退了。”听到九歌的回答,秦铮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震慑十分之明显,半晌,如来道:“施主想如何?”

    “佛法大兴需得自由,孙悟空向佛皆由他心,六耳猕猴自有归处。”佛法修行不应由灭道而来,孙悟空成佛不应强迫,六耳猕猴的生死不由佛祖而定。

    秦铮既知道六耳猕猴当死便知道除非如来放弃孙悟空成佛,不然,他们终有一日会对上,所以她思索良久,决定将塔内黑莲气息外泄。原本黑暗气息是被塔身隔绝,将其散出,即便只是一瞬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还好九歌在这个世界,因为白虎岭传道,信仰之力大增,修为境界也不同往日,所以尚可承受。

    九歌曾问道:“若是如来佛祖不受震慑,依旧坚持原来选择会怎样?”

    秦铮回道:“因着因果平等,佛祖不会也不能置众生于不顾,他不能赌我有没有慈悲之心,主要是黑莲的气息太过恐怖。从这一方面来说,佛确实也庇佑了很多人。”所以,秦铮不赞同的不是佛法,而是佛法传教的做法。

    如来佛祖无奈答应了秦铮的要求,铩羽而归。

    没了那些人为设置的阻碍,唐僧师徒到达灵山的时间比原剧情早了不少。可能有些意兴阑珊,所以如来派人从三藏经中的三十五部之内,各捡出几卷交给他们带回大唐。

    如来并未食言,他如约询问唐僧师徒是否愿意得道成佛。孙悟空已知金箍之事,早已想对佛教敬而远之,所以,他坦然言道:“佛祖,俺老孙还是想要回花果山做一逍遥自在美猴王。”佛祖只是叹口气,倒也并未为难于他。接着猪八戒见孙悟空所言成真,立马直言:“佛祖,俺老猪也不想成佛,不想做不能喝酒不能吃肉的和尚。”俺老猪还要娶妻生子,猪八戒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佛祖连气都不想叹了。

    到最后,只有唐僧被封为“旃檀功德佛”,沙悟净被封为“金身罗汉”,小白龙最后被封为南无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唐僧等人将经书送回大唐后,秦铮知道诸事已定,她和九歌要走了,然后他俩便追着天道要了天道之力,气的天道破口大骂。

    九歌去了花果山,找到了正在比划的孙悟空和六耳猕猴,六耳猕猴不再幻化模样,也是猴子面孔,果然和孙悟空一模一样。孙悟空拒绝成佛回了花果山后,六耳猕猴追了过去,把他们之间的纠葛告诉了他。孙悟空当即拉着六耳猕猴去灵山打了一场,据牛魔王传来的消息,众佛被他俩合伙揍了一顿,最后还是如来佛祖出手,将他们赶出了灵山。自此,六耳猕猴也在花果山待了下来,把个爱好打架喝酒的孙悟空高兴了个坏。是以,九歌去告别的时候,他们一起大醉了一场。

    在走之前,九歌告诉了六耳猕猴,因着多次重生,他的灵魂有异,必须把里面的怨气取出来,不然以后还有大乱子。大概和孙悟空一起大闹灵山之后,六耳猕猴看开了很多,他同意了九歌的安排。九歌便用新收的天道之力配合法术取出了六耳猕猴的怨气,这还是他堵了天道多日才得到的方法。秦铮说得对,天道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不过为了六耳猕猴,他也认了。

    秦铮将自己这些年所得的法宝都赠给了百花羞,直言自己要离开。已为人母的百花羞哭的不能自已:“师傅,能不能不走?”近些年,百花羞间或会梦到前世的一些情景,结合今世,她隐隐猜到师傅就是为救她而来,因为师傅,她才免受苦难。她知道秦铮终有一天会离开,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当时见到你,师傅问你想要什么什么样的人,如今,你做的很好,随着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意,有目标,有健康自由的人生,这不完全是师傅给你的,是你自己所学,自己成长,你值得师傅骄傲!”秦铮第一次主动抱了抱百花羞,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希望她以后过的越来越好。

    告别了想见的人,秦铮和九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但在很多人心里,秦铮和九歌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