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下去
“白石千鸟，”左卫门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好听吧？”
好听？
好听就是美少女？
路明非不能从一行罗马音上面分辨出名字的美感，也无法从老爷子风箱里扯出来的发音体会到什么诗意。他给出了一个优质回答：“我不知道。”
“他还没学日语，用的是神社开发的‘万国语实时翻译耳机’。”
渡边指着他戴在耳朵上的耳机说。
“啊，对的对的。”
路明非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一定利用闲暇时间，勇猛精进，着力研读《新标准日本语》，争取三个月就通过N1考试！
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就从明天开始计时！
路明非在自己心中默默立下了雄心壮志，至于能否顺利地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不好说，不好说。
路明非一向是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很容易感兴趣，燃起热情来就像是火山爆发。然而火山不能一直爆发，顶多爆发个两三天，就会冷却下去，像从来没热爱过一样。说得他好像是个很残酷的人似的，但兴趣就是这么个东西，没有谁能永远热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左卫门若有所思。
你懂了什么？
不会想着让我跟白石学日语，好借机拉近距离吧？
路明非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眼前的老头子肯定就是这个打算。
这种老套的搭讪方法谁会上钩啊！
于是直到路明非吃完第二块牛排之前，他都假装老头子不存在。
“路明非先生原来喜欢那样的吗？”
清水好像喃喃自语，很小声。
那样的是哪样？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路明非很想问个清楚，不过清水没对着他说话，就这么贸然开口会很尴尬。
——至少他觉得挺尴尬。
“嗯，喜欢娇小可爱的女生，在怪异里面也算是少见的，值得记录。一般而言，丰满安产的女生才是怪异的最爱，内网上还有个无聊的家伙认真统计了一下女性受害者的特征，结果表明，73.4%的女性在25岁以上，BMI在24到27.9之间。作为参照，同年龄段女性BMI在18.5到23.9之间的和28以上的，在2017年以前的档案中不仅数量更低，而且受到的伤害也更不致命。这份报告虽然只是统计学知识的简单应用，得出的结论却不知如何传了出去，经过几番变异，说成了胖女人不但不会遭怪异，还能有好运气，影响甚广，有不少女性因此开始拒绝减肥，反而用各种方法增肥。关于这种趋势的进一步影响，还有待研究，不过有人以幽默的态度指出最起码日本的女性多了一条对抗容貌焦虑的路子。”
渡边像是在某个研讨会上做学术报告，只不过她是脱稿，一口子说完了一大段话。
你是机器人吧！
“这也太夸张了……”
路明非回想了一下，街上也没见有多少女孩长得胖啊？
这报告不会是编的吧？
不对，重点根本不在这里！
话题到底是怎么突然转到他的口味上面来的？
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结果还是把他当成了怪异！
行吧，怪异就怪异，这倒是怎么都无所谓了……
听起来自己还有专属档案。
想想竟然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渡边摇了摇头，说：“一点也不夸张。东京本来就怪异事件频发，即使是神社有时候也不能及时赶到，有些怪异等级很高，又难以收容，时不时要出来耍一耍威风，所以市民的心理健康问题一直都挺严重。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就是，应用心理学一直都是东大的热门专业，好多人考，而且研究生也特别难考，听我的朋友说还要考拉康。她有次给我发了一段，哇，那些名词，实在界什么的，简直就不是人能搞懂的东西。只是应用心理学而已，需要用到这些吗？”
清水好像对此颇有怨念，说起来还带点讽刺的意思，但很快就因感到害羞而低下头去盯着空无一物的铁板看，装成还没吃饱的样子。
“那还真是辛苦。”
路明非不怎么听得懂她们在抱怨什么，只好说点万金油的话。
“那个，快要十点了，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清水看了看时间，怯生生地指着手机锁屏上的数字。
“都这么晚了？确实是时候回去了。”
他才注意到窗外面的夜色很深了，刮起一阵特别生冷的夜风，即使在室内也能感觉得到温度下降了不少。
“嗯，十点多了，我也该打烊了。”
“爷爷，你还是早点把这个店关了吧！就把家里的院子改一改，不就可以接着开店了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
清水一边帮爷爷收拾餐具，一边抱怨。
“好好好，等这里的租期到了，我一定搬。”
“每次你都这么说。”
路明非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吵嘴，就像看到了自己和奶奶吵嘴时候的场景，只不过是奶奶对自己碎碎念，这里反过来了而已。
叮！
嗯？
路明非掏出手机，短信的界面上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活下去。”
活下去？
就这几个字？
没有别的了？
路明非等了一会，也没有看见更多的字。
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有超能力傍身，可以说没什么人能够在物理层面上杀死他。即使是核弹就在他头顶爆炸，他也有信心可以从容地从废墟里面走出来。
有念力就是这么自信。
短信凭什么要求他“活下去”？
难道说接下来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威胁到他的吗？
要动真格的了？
和白石千鸟有关？
只能这么猜测。
路明非严肃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短信除了让他穿越之外都还没有展现出什么真正的威力。前面他也猜测，短信有可能受到了什么限制。
但是，具体受到了什么限制，他完全无从得知。
头一次，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就像是抽卡，本来他是个开了无限金钱的作弊玩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货，但是只要他点击抽卡的次数够多，就一定可以出货。
但是现在，游戏公司脑抽了，突然说要开个新池子，这个池子里面光氪金也不能抽卡，得看“短信”的意思。
这就很搞心态。
路明非现在心态就有点爆炸。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自信又回来了。
想想网文里那些还需要打怪升级的主角，自己不是幸运得多？
有什么困难，也不用考虑太多，直接硬上就可以。
反正他是超能力者。
好听？
好听就是美少女？
路明非不能从一行罗马音上面分辨出名字的美感，也无法从老爷子风箱里扯出来的发音体会到什么诗意。他给出了一个优质回答：“我不知道。”
“他还没学日语，用的是神社开发的‘万国语实时翻译耳机’。”
渡边指着他戴在耳朵上的耳机说。
“啊，对的对的。”
路明非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一定利用闲暇时间，勇猛精进，着力研读《新标准日本语》，争取三个月就通过N1考试！
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就从明天开始计时！
路明非在自己心中默默立下了雄心壮志，至于能否顺利地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不好说，不好说。
路明非一向是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很容易感兴趣，燃起热情来就像是火山爆发。然而火山不能一直爆发，顶多爆发个两三天，就会冷却下去，像从来没热爱过一样。说得他好像是个很残酷的人似的，但兴趣就是这么个东西，没有谁能永远热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左卫门若有所思。
你懂了什么？
不会想着让我跟白石学日语，好借机拉近距离吧？
路明非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眼前的老头子肯定就是这个打算。
这种老套的搭讪方法谁会上钩啊！
于是直到路明非吃完第二块牛排之前，他都假装老头子不存在。
“路明非先生原来喜欢那样的吗？”
清水好像喃喃自语，很小声。
那样的是哪样？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路明非很想问个清楚，不过清水没对着他说话，就这么贸然开口会很尴尬。
——至少他觉得挺尴尬。
“嗯，喜欢娇小可爱的女生，在怪异里面也算是少见的，值得记录。一般而言，丰满安产的女生才是怪异的最爱，内网上还有个无聊的家伙认真统计了一下女性受害者的特征，结果表明，73.4%的女性在25岁以上，BMI在24到27.9之间。作为参照，同年龄段女性BMI在18.5到23.9之间的和28以上的，在2017年以前的档案中不仅数量更低，而且受到的伤害也更不致命。这份报告虽然只是统计学知识的简单应用，得出的结论却不知如何传了出去，经过几番变异，说成了胖女人不但不会遭怪异，还能有好运气，影响甚广，有不少女性因此开始拒绝减肥，反而用各种方法增肥。关于这种趋势的进一步影响，还有待研究，不过有人以幽默的态度指出最起码日本的女性多了一条对抗容貌焦虑的路子。”
渡边像是在某个研讨会上做学术报告，只不过她是脱稿，一口子说完了一大段话。
你是机器人吧！
“这也太夸张了……”
路明非回想了一下，街上也没见有多少女孩长得胖啊？
这报告不会是编的吧？
不对，重点根本不在这里！
话题到底是怎么突然转到他的口味上面来的？
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结果还是把他当成了怪异！
行吧，怪异就怪异，这倒是怎么都无所谓了……
听起来自己还有专属档案。
想想竟然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渡边摇了摇头，说：“一点也不夸张。东京本来就怪异事件频发，即使是神社有时候也不能及时赶到，有些怪异等级很高，又难以收容，时不时要出来耍一耍威风，所以市民的心理健康问题一直都挺严重。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就是，应用心理学一直都是东大的热门专业，好多人考，而且研究生也特别难考，听我的朋友说还要考拉康。她有次给我发了一段，哇，那些名词，实在界什么的，简直就不是人能搞懂的东西。只是应用心理学而已，需要用到这些吗？”
清水好像对此颇有怨念，说起来还带点讽刺的意思，但很快就因感到害羞而低下头去盯着空无一物的铁板看，装成还没吃饱的样子。
“那还真是辛苦。”
路明非不怎么听得懂她们在抱怨什么，只好说点万金油的话。
“那个，快要十点了，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清水看了看时间，怯生生地指着手机锁屏上的数字。
“都这么晚了？确实是时候回去了。”
他才注意到窗外面的夜色很深了，刮起一阵特别生冷的夜风，即使在室内也能感觉得到温度下降了不少。
“嗯，十点多了，我也该打烊了。”
“爷爷，你还是早点把这个店关了吧！就把家里的院子改一改，不就可以接着开店了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
清水一边帮爷爷收拾餐具，一边抱怨。
“好好好，等这里的租期到了，我一定搬。”
“每次你都这么说。”
路明非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吵嘴，就像看到了自己和奶奶吵嘴时候的场景，只不过是奶奶对自己碎碎念，这里反过来了而已。
叮！
嗯？
路明非掏出手机，短信的界面上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活下去。”
活下去？
就这几个字？
没有别的了？
路明非等了一会，也没有看见更多的字。
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有超能力傍身，可以说没什么人能够在物理层面上杀死他。即使是核弹就在他头顶爆炸，他也有信心可以从容地从废墟里面走出来。
有念力就是这么自信。
短信凭什么要求他“活下去”？
难道说接下来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威胁到他的吗？
要动真格的了？
和白石千鸟有关？
只能这么猜测。
路明非严肃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短信除了让他穿越之外都还没有展现出什么真正的威力。前面他也猜测，短信有可能受到了什么限制。
但是，具体受到了什么限制，他完全无从得知。
头一次，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就像是抽卡，本来他是个开了无限金钱的作弊玩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货，但是只要他点击抽卡的次数够多，就一定可以出货。
但是现在，游戏公司脑抽了，突然说要开个新池子，这个池子里面光氪金也不能抽卡，得看“短信”的意思。
这就很搞心态。
路明非现在心态就有点爆炸。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自信又回来了。
想想网文里那些还需要打怪升级的主角，自己不是幸运得多？
有什么困难，也不用考虑太多，直接硬上就可以。
反正他是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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