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慢节奏
一夜无梦。
路明非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过去了。
他是被闹钟吵醒的。
路明非一直有起床困难症，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订四五个闹钟了，而且每天晚上睡觉前，只要不是周末，他都要疯狂在心底给自己念叨，明天一定得早起，明天一定得早起，就算这么干了，第二天还是很有可能起晚了，就像是闹钟根本没起作用似的。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但这件事也只能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本能地把闹钟给按掉了。
糟糕，今天是星期几来着？上学要迟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7:05。
等等！
七点零五分了？
上学要迟到了！
路明非上学得挤公交车，哪怕早高峰时候的公交车就像沙丁鱼罐头也没有办法。他想起满人的公交车里面闷热的空气，每个人都在艰难地呼吸，吐出的气体让整个汽车内部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公交车开得很慢，在清晨的小城里悠然前行，然而路明非每次都心急如焚，要是被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教导主任抓住，又得在学校门口站半个小时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路明非还是害怕被抓住。
怎么回事呢？
超能力者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看见了陌生的墙壁。
嗯？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已经不用再上学了。
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
仕兰中学回不去了，至少暂时回不去了。
陌生的东京，一切都是陌生的。
哦，该有的牌子还是有的，说明有些东西还是没变。
路明非翻了下手机，第一次觉得七点零五分的世界如此美好。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尽管还是很困，但他决定起床了。
路鸣泽说了，自己得活下去。
真是句废话。
他哪来的理由不活下去呢？
路明非对自己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偶尔抱怨一下压力大，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该做的事情他可是一样不落。他的成绩不说有多好，起码不是吊车尾，算是中流吧，而且他英语又很厉害，能够高分通过托福考试，以后要是觉得高考不够稳妥，出国读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其实也考虑过这个办法。
要是没有路鸣泽的话，他可能就在忙活填国外大学的报名表了。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
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女孩到底是谁？
自己到这个鬼地方到底要干嘛？
就为了活下去？
也太扯淡了吧！
他在看完《黑客帝国》之后，的确幻想过有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来学校迎接他，从飞机里下来的都是黑衣墨镜型男，用深沉的语调，恭敬的姿态对他说，路明非先生，现在不是悠闲读书的时候了，整个世界都等待您去拯救。他们会给自己披上黑色的长风衣，在皮带上绑两把镀了纯银的M1911，在直升飞机卷起的旋风中簇拥着离场。
这个场景里最精髓的部分就是同学震惊羡慕的眼神，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超拽！
其实他本来也可以自己做到的了，只需要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超能力就能掰弯铁勺，表演天神下凡的奇迹。
但是，路明非在上了高中之后就觉得这么干没意思了，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仅仅是年纪增大了一岁而已，这个构思了很久的场景就变成了黑历史，他庆幸自己没写在作文里，不然一定会忍不住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那个管自己叫哥哥的小孩是什么心思，路明非还真猜不透。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他轻轻摇了摇头，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镜子面前简单洗漱了一番。
路明非看着自己镜中的样子，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长得真不赖。
比不上荧幕里最受欢迎的男明星，但看上去也有种青春少年独有的忧郁。
叮！
路明非心头一跳，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又有短信？
他拿出手机，的确有一条新消息，但是并不是路鸣泽发过来的，而是清水。
“起来了吗？要不要给你带个早饭？”
这算是
“刚起。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路明非漫不经心地回复。
他丝毫不觉得意外，神社或许有什么办法监视自己吧？孽子的能力自己还不十分清楚，其中说不定就有类似千里眼顺风耳的，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问一下而已。
没必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
清水的回复来得很快，几乎是秒回：“吃吗？”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打字回复：“吃！”
他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导游帮自己选吃饭的地方，他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
“那好，我十分钟后就去你家接你。”清水又是秒回。
这家伙的打字速度这么快吗？
路明非作为从小就接触手机的一代，自认为打字速度也算非常快的，但是这么一句话，怎么做到自己发出去不到两秒钟就回复的？
算了，这倒无所谓。
路明非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十分钟一晃而过。
熟悉的引擎轰鸣准时抵达，清水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在外边叫了一声。
“顾问？”
“才过了一天就不叫我先生了？”
路明非敏锐的直觉早就告诉了她清水的到来，所以他卡着点打开了玄关的门走了出来。
今天清水穿了一身休闲装，短袖和牛仔裤的简单搭配，加上一对耳饰，就让她看上去比昨天气色好了不少。
“主要是你的名字不好念”清水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路明非心头一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那你叫我顾问好了。”路明非也不客气，拉开清水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起码听着正式点。”
“顾问听起来那么老气，你不在意么？”
“不在意啊，这个无所谓的。”路明非要摇头。
倒不如说，顾问这个名头听起来像模像样的，至少比“怪异”好听。
清水发动汽车，导航上显示了这次的目的地。
文京区。
路明非对日本并不了解，但导航上显示的距离一点也不近，他心底有点犯嘀咕。
“吃个早饭用得着跑那么远吗？”
“哦，你说早饭啊，不是在你眼前放着么？”清水说。
“你说这个便当？我还以为是你的。”
“我在家里吃过了。”
“是你亲手做的？”路明非开始纠结。
“怎么可能，昨天超市买的半价便当而已。你现在去便利店买也是一样的东西，咖啡店里头的也不比这个好吃多少。”清水回答。
“哦……”路明非有些失望，“这边没有早餐店吗？”
清水看了他一眼，很是疑惑。
“早餐店？那是什么？你是说快餐店里的什么营养早餐吗？得九点那些店铺才开门。”
连早餐店都没有？
荒郊野岭吗？
路明非脑子里顿时开始想念起家乡热腾腾的肉包子和豆浆油条了。
路明非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过去了。
他是被闹钟吵醒的。
路明非一直有起床困难症，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订四五个闹钟了，而且每天晚上睡觉前，只要不是周末，他都要疯狂在心底给自己念叨，明天一定得早起，明天一定得早起，就算这么干了，第二天还是很有可能起晚了，就像是闹钟根本没起作用似的。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但这件事也只能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本能地把闹钟给按掉了。
糟糕，今天是星期几来着？上学要迟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7:05。
等等！
七点零五分了？
上学要迟到了！
路明非上学得挤公交车，哪怕早高峰时候的公交车就像沙丁鱼罐头也没有办法。他想起满人的公交车里面闷热的空气，每个人都在艰难地呼吸，吐出的气体让整个汽车内部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公交车开得很慢，在清晨的小城里悠然前行，然而路明非每次都心急如焚，要是被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教导主任抓住，又得在学校门口站半个小时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路明非还是害怕被抓住。
怎么回事呢？
超能力者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看见了陌生的墙壁。
嗯？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已经不用再上学了。
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
仕兰中学回不去了，至少暂时回不去了。
陌生的东京，一切都是陌生的。
哦，该有的牌子还是有的，说明有些东西还是没变。
路明非翻了下手机，第一次觉得七点零五分的世界如此美好。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尽管还是很困，但他决定起床了。
路鸣泽说了，自己得活下去。
真是句废话。
他哪来的理由不活下去呢？
路明非对自己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偶尔抱怨一下压力大，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该做的事情他可是一样不落。他的成绩不说有多好，起码不是吊车尾，算是中流吧，而且他英语又很厉害，能够高分通过托福考试，以后要是觉得高考不够稳妥，出国读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其实也考虑过这个办法。
要是没有路鸣泽的话，他可能就在忙活填国外大学的报名表了。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
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女孩到底是谁？
自己到这个鬼地方到底要干嘛？
就为了活下去？
也太扯淡了吧！
他在看完《黑客帝国》之后，的确幻想过有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来学校迎接他，从飞机里下来的都是黑衣墨镜型男，用深沉的语调，恭敬的姿态对他说，路明非先生，现在不是悠闲读书的时候了，整个世界都等待您去拯救。他们会给自己披上黑色的长风衣，在皮带上绑两把镀了纯银的M1911，在直升飞机卷起的旋风中簇拥着离场。
这个场景里最精髓的部分就是同学震惊羡慕的眼神，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超拽！
其实他本来也可以自己做到的了，只需要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超能力就能掰弯铁勺，表演天神下凡的奇迹。
但是，路明非在上了高中之后就觉得这么干没意思了，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仅仅是年纪增大了一岁而已，这个构思了很久的场景就变成了黑历史，他庆幸自己没写在作文里，不然一定会忍不住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那个管自己叫哥哥的小孩是什么心思，路明非还真猜不透。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他轻轻摇了摇头，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镜子面前简单洗漱了一番。
路明非看着自己镜中的样子，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长得真不赖。
比不上荧幕里最受欢迎的男明星，但看上去也有种青春少年独有的忧郁。
叮！
路明非心头一跳，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又有短信？
他拿出手机，的确有一条新消息，但是并不是路鸣泽发过来的，而是清水。
“起来了吗？要不要给你带个早饭？”
这算是
“刚起。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路明非漫不经心地回复。
他丝毫不觉得意外，神社或许有什么办法监视自己吧？孽子的能力自己还不十分清楚，其中说不定就有类似千里眼顺风耳的，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问一下而已。
没必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
清水的回复来得很快，几乎是秒回：“吃吗？”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打字回复：“吃！”
他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导游帮自己选吃饭的地方，他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
“那好，我十分钟后就去你家接你。”清水又是秒回。
这家伙的打字速度这么快吗？
路明非作为从小就接触手机的一代，自认为打字速度也算非常快的，但是这么一句话，怎么做到自己发出去不到两秒钟就回复的？
算了，这倒无所谓。
路明非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十分钟一晃而过。
熟悉的引擎轰鸣准时抵达，清水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在外边叫了一声。
“顾问？”
“才过了一天就不叫我先生了？”
路明非敏锐的直觉早就告诉了她清水的到来，所以他卡着点打开了玄关的门走了出来。
今天清水穿了一身休闲装，短袖和牛仔裤的简单搭配，加上一对耳饰，就让她看上去比昨天气色好了不少。
“主要是你的名字不好念”清水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路明非心头一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那你叫我顾问好了。”路明非也不客气，拉开清水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起码听着正式点。”
“顾问听起来那么老气，你不在意么？”
“不在意啊，这个无所谓的。”路明非要摇头。
倒不如说，顾问这个名头听起来像模像样的，至少比“怪异”好听。
清水发动汽车，导航上显示了这次的目的地。
文京区。
路明非对日本并不了解，但导航上显示的距离一点也不近，他心底有点犯嘀咕。
“吃个早饭用得着跑那么远吗？”
“哦，你说早饭啊，不是在你眼前放着么？”清水说。
“你说这个便当？我还以为是你的。”
“我在家里吃过了。”
“是你亲手做的？”路明非开始纠结。
“怎么可能，昨天超市买的半价便当而已。你现在去便利店买也是一样的东西，咖啡店里头的也不比这个好吃多少。”清水回答。
“哦……”路明非有些失望，“这边没有早餐店吗？”
清水看了他一眼，很是疑惑。
“早餐店？那是什么？你是说快餐店里的什么营养早餐吗？得九点那些店铺才开门。”
连早餐店都没有？
荒郊野岭吗？
路明非脑子里顿时开始想念起家乡热腾腾的肉包子和豆浆油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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