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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林老师

    东宁市第六中学,是东宁最有名的一所私立高中,这里的重点大学录取率在东宁市首屈一指,而且其设施、师资力量都是顶尖的,学费也不便宜,可以算是东宁市一所贵族学校。

    十一点半,终于到了六中门口,此时学校铁门紧闭,应该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学生很少,柳铭骑着三轮车稳稳的停在了六中的门卫岗之前,看门的是一穿着制服的五十岁大叔。

    他眯着眼睛打量三轮车上的三人,一阵风吹来,大叔皱了一下鼻子,在空气中吸了吸,皱眉道:“卖鱼的吧,你们来晚了,今天食堂已经采购好了,明天来早点。”

    张白和柳铭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怎么成卖鱼的了?不过他们顿时恍悟过来,两人放水的时候,这腥臭的水溅了一身,两人都没洗澡换衣服,这身上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大叔,我们不卖鱼,我们来找人,请问那个林师……不林老师在哪里?我们找他有事。”张白道。

    “哪个林老师,林老师有几个,你们要找谁。”大叔道。

    “我找林卓然林老师。”张白道。

    “哦,他呀,在在,他正在六号会议厅,上大课,不过你们有预约吗,林老师可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大叔道。

    张白愣了一下,没想到见师兄还要预约,道:“他叫我们过来的。”

    “这样呀,先登记,现在是上课时间,谢绝拜访,等过了十二点,我让保安小何带你们进去。”大叔甩出一本子到他身前小桌上。

    张白下车老老实实做了登记。

    登记完,大叔扫了一眼,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道:“原来你就是张白呀,林老师说了,你来让你直接进去,六号会议厅在那个方向,你们自己去就好,小何开门。”

    大叔指了指方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保安从保安亭跑出来,为张白他们打开了铁门。

    不过刚要进入的时候,大叔突然插话:“慢着,人和车都能进,但狗不能进。”

    张白无奈,看了看附近,还是像上次医院一样,把贝二拴在了路边的树上,看看附近,找到一卖烤鸡的店,这里毕竟是学校门口,有这种店铺很正常,为贝二买了两条烤鸡,这家伙应该老实了。

    柳铭踩着踏板,咯吱咯吱的走了进去。

    这校园的环境真是好,绿树、凉亭、小湖、拱桥、小石凳一样不少,占地似乎也不小,一路沿着学校主道往里走,教学楼、图书馆、实验楼、体育馆等等建筑风格各异,在绿树掩映中,幽静和谐。

    前面一个标准体育场,绕过那个体育场,应该就是张白他们要找的会议楼。

    体育场上一些学生好像在上体育课,柳铭骑车本来应该绕行的,可是这体育场有点大,绕行有点远,柳铭是个什么性格,他选择直接穿插。

    上体育课的学生们见草坪上骑来了一辆脚踏三轮车,都好奇打量。

    “这谁呀,胆子挺大呀,居然敢在学校草坪上骑车,不要命了,教导主任呢。”

    “唉,我怎么觉得骑车那个人有点眼熟,柳记,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像你哥。”一个女同学疑惑的喊道。

    柳记远远看了一眼来车,笑了笑道:“你眼花了,我哥怎么可能骑个这种破三轮,他跑车好几辆都开不过来。”

    “我听我姐说,他上次参加你家晚会的时候,你哥就是骑着一辆三轮车惊艳出场的,当时我姐都看傻了。”女同学道。

    “这怎么可能,上次家里弄相亲晚会,我在学校,可惜没办法参加,年龄不够,即使在家恐怕也不能参加,说到脚踏三轮车,我哥有个朋友喜欢骑三轮倒是真的。”柳记道。

    脚踏三轮车慢慢靠近,大家终于看清楚骑车人的面貌,是一个年轻男子,放荡不羁的一张帅脸,嘴巴上斜叼着一只烟,也许是被烟熏到眼睛的缘故,男子眼睛微迷,反而透出一种迷死少女不偿命的风采。

    “好帅,哪里来的家伙,我感觉到我的心跳了。”一个小女生叫了起来。

    “就是呀,这人哪里来的,我被帅到了,就是这三轮车和他的气质不太配。”另一个女生评价道。

    “喂,这是学校草坪,禁止在上面骑车的。”这是一个不忿的男生。

    “就是,得通知教导主任。”又一个男生道。

    “柳记,我有点迷糊了,感觉就是你哥。”女同学道。

    “不可能吧,我哥怎么可能来……这里。”一转头,柳记就楞住,她也有点迷糊了。

    “唉,小妹,你怎么在这,好巧呀,哦,我都忘了,你在六中读书。”柳铭停下车,他发现不远处站着的是自己妹妹。

    这一喊自己,柳记心中一跳,真是自己哥哥,她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脑袋有点懵,她还看到车斗里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朝她笑,这不是张白又是谁。

    “柳记,我没说错是你哥哥吧!”女同学高兴地道。

    “诶呀,真是柳记哥哥吗,不是说柳记家是富豪吗?”另一个女同学凑了上来问。

    “柳记哥哥是这么一副模样,柳记经常说自己家里很有钱,她骗人吧。”一个男同学探究道。

    “我觉得应该是虚荣心作祟,打肿脸充胖子。”另一个男生补充道。

    ……

    听到这议论,柳记差点哭了,谁打肿脸充胖子了,谁虚荣心作祟了,这都是哥哥搞出来的,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小女生,自尊心很强,现在她恨不得踢哥哥一脚,最好踢出校园外去。

    “哥,你怎么这样一副模样?”柳记咬着唇,显然很不高兴。

    “我这模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好的很,你那是什么表情。”柳铭笑望着自己妹妹。

    “这是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一同学捂着鼻子喊。

    “卧槽,又腥又臭,你们泡鱼缸里了吧。”一同学也发现了。

    就连柳记也皱起了眉头,不过没再说什么,她记起自己哥哥好像有微服私访扮猪吃虎这种特殊癖好,最后只能认了。

    “好了小妹,我还有正事,先走了,你继续上课。”说完就要继续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守规矩,这草坪上能够随便骑车吗?”这是一个雄浑有力的成年人声音。

    一个魁梧的三十多岁男人出现在学生们身后,原来他一直坐在体育场边的长椅上,倒是被柳铭忽略了。

    “你是?”柳铭问道。

    “我是这里的体育老师,你们还不下车,把车推出草坪,还等什么。”体育老师一脸的横肉,不满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

    柳铭和张白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以前什么有趣的事情,相视一笑,两人双双跳下车,洛云见张白下车,自己也下车跟在张白的身后。

    此时同学们才把注意力放到张白和洛云身上,张白模样普通,腰间别着一把团扇,有点怪。洛云被他们多打量了几眼,特别是女生,洛云身上有着她们没有的成熟和冷静。

    三人同时下车,看这架势,好像要干架的节奏,同学们都开始期待起来,这体育老师平时好凶,无人敢惹,今天来了三个,好得很,上上快上。

    可是画风一变,柳铭老实巴交的推着车朝草坪外走去,张白也跟着车,默默朝外走,洛云不用说,张白走,她也走。

    “柳记,你哥真耸。”一个男生道。

    “就是,我没见过这么耸的。”又一个男生道。

    “没热闹看了,好没意思呀。”

    “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哥在我心中的形象直接被拉到底。”

    一时间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柳记,低着头,咬着牙,哀怨的看着自己哥哥背影,真是怒其不争,她此时此刻跟哥哥断绝关系的心都有。

    “还愣着干嘛,都休息够了,精力充足了,是吧,围着体育场,再给我跑三圈。”体育老师大叫道。

    张白和柳铭默默走出草坪,规规矩矩的沿着校道绕行。

    两人的表情淡然,眼神有点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读书的时候,他们也有一个看起来很凶很凶的体育老师……

    把车停在会议楼边上,三人进入了会议楼,六号会议厅很好找,因为一进入会议楼,张白就听到了林师兄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

    转过几个回廊,终于看到六号会议室的牌子,不用走进去,张白也根本走不进去,因为在会议室的大门口都坐满了学生,朝里一望,黑压压的人群,恐怕有一两百人。

    张白和柳铭都有点奇怪,一般上大课都是在大学中,没想到这所高中也有上大课。

    站在大门口伸头望,张白终于看清讲台的情景,那不是林师兄又是谁,此时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在黑板上比划,此刻的林师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挥斥方遒,粪土万户侯。

    “化学上我们所说的化学键,实际上都是不存在,引入化学键这个概念,其实是为了方便表述离子原子之间互相作用的方式方法和力度,化学键其实是个非常粗浅不完全的表述,那这种作用该如何理解呢,我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方向,假如把空间扭曲这个因素加入进去,你们重新去理解化学键的含义……”

    “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大家,目前人类的化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停滞,我觉得这种停滞还会继续很久,我在这里提出几个问题,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了,对人类来说必将是一次飞跃,第一,能否揭示生命现象的化学机理?第二,化学反应的本质是什么?第三能否突破化学反应的量能局限,就拿电池技术来说……”

    “我们要有怀疑的精神,前人告诉我们的其实很多是扭曲,就拿历史来说,魏忠贤大奸臣是吧,心毒手辣,权势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但如果我告诉你咱们的魏公公体察民情,铁腕救国,只因得罪了书呆子就被黑到现在,你是否相信……”

    “隋炀帝杨广都说他残暴荒淫、无节无道,但我告诉你杨广创科举,开运河、灭南陈,雄才大略……”

    “从微观到宏大,一花一世界,在宇宙的深处,假如有这样一颗星球它有生命,你认为他应该是什么……”

    “黑洞里,如果可以遨游,那黑洞是否是黑洞……”

    “人类的更替延续,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给大家一个问题,假如可以长生不死,请问是否有必要生小孩……”

    张白都听傻了,在他的第一印象里,林师兄应该算个神棍,他很难相信师兄作为一个修真者,此时此刻却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讲科学、讲历史、讲天文地理,讲人类伦理。

    此时此刻的林师兄,眉飞色舞,唾沫与文思齐飞,脸皮共人气一色。

    这人气真是没话说,瞧着满山满谷的人,有人听得神往,有人听得沉思,有人听得恍悟,所有的神态最后都变成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