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见
听完纳亚的转述，小丽没想到偌偌竟然会那么心平气和地接受辞退，于是和老板娘如实相告。
老板娘往椅背一靠：“我记得，当年那几个元老比偌偌还要难缠，还是被朱总经理劝走了，她当时也不过是刚从前台换岗到助理。你也是要当经理的人了，可以先从劳动法学起来。我也不妨给你漏个底，等安茹把系统全部开发好后，你还得学怎么维护。”
“好的，我会想办法。”前台有些受宠若惊。
“辞退的金额我希望你能把金额降到最低。”老板娘最后挥手交代道。
小丽习惯性地鞠了一躬，走出了办公室。
纳亚从茶水间里出来，在拐角处碰到老板钱宏璘，非常礼貌地打了招呼准备擦身而过，钱宏璘叫住了她，让她一会到自己办公室来。
这是纳亚第一次直面这次任务的最终目标。
“我听说，这几天有人来检查，你和财务发生了一点矛盾？”钱宏璘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坐在真皮的转椅上问道。
“确实有点误会，不过已经说清楚了，您若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妥我可以立马改。”
“哦......这次你也帮了不少忙，偌偌产假了你们部门人也少，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也别太记恨财务，人么，多少会有些毛病，回头我说说他们。”
“我没记恨谁，毕竟谁也不能了解对方所有的工作，有些疑问也很自然。”
“能这样想就好。”老板过了几秒接话道。
“检查组的人问了你些什么？”老板身子向前倾了倾。
“就是一些财务模块的系统开发，流程是否合规之类的，您应该有所耳闻。”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所有的公款都是走流程的，目前没有计划把系统和做账软件互通，这样工作量很大，毕竟关系到钱肯定要几个人一起开发，光测试就要好几轮......”
“挺复杂，我们简单点用。”老板听了一会打断道。
“我也这样想，财务没空配合我这么多次测试，万一影响了正常工作这样不好。”
“嗯，你来了有......一年？”
“大半年。”
“和同事们相处的怎么样？”
“我们部门的同事都很照顾我，其他部门……我尽力适应。”
“你们部门一直都是老板娘管，人员一直不太稳定，之前朱总也找你了解过几次部门的情况，你觉得朱总怎么样？”
“……我相信公司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不要顾虑那么多，毕竟管理层人事调动还是要听听部门的人的想法。”
“这个问题其他同事更有发言权，我来的时间太短了，很多情况不太了解，领导层我更说不上。”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着，说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说。
直到钱宏璘说了句：“偌偌也来公司很多年了，不知道被谁带坏突然变了。”
纳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幼稚打中了笑点，一边控制表情一边回答道：“也许她不需要被谁带坏，其实每个人都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部分而已。”
这么滴水不漏的回答，和同龄人相比，这丫头显得过于冷静和成熟了，她绝对不简单，钱宏璘摸着下巴想。
“有个文件你帮我发到系统公告里。”说着他从抽屉拿出一份已经盖过章的通报批评文件，纳亚接过打开一看是酒店经理和前台小丽的通报批评，大概是酒店经理违反公司纪律，工作时间内不在岗，小丽做考勤工作时未及时发现上报负连带责任。后者的罪名让纳亚挑了挑眉毛，想了一会回答道：“好的，这个文件我会走一下流程，这两天就发布。”钱宏璘笑了笑点了点头。
纳亚离开后，钱宏璘看着纳亚顺手带上的门缓缓合上，脑子里浮现出朱总在车上喋喋不休地抱怨：“您看，真从能力上说偌偌不比前台来的更合适？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现在人事行政的工作混乱的不行，老板娘讽刺我也就算了，这么对工作是怎么回事啊”。
文件顺着流程到了老板娘那里，老板娘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找了老板，不出所料又是一顿骂。
她铁青着脸把前台小丽叫到了办公室：“坐吧。”
小丽满脸疑惑地坐下，接过老板娘递给自己的通报批评文件足足看了有好几分钟，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时间握住她颤抖的手，寒意顺着骨头冻结了所有的血液。
每天加班、熬夜脱发、被呼来唤去的记忆片段伴随着委屈，像龙卷风一般疯狂地席卷了她的整个大脑，喧嚣之后安静得发怵。
“真奇怪，我这么个主要人物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来都没听说过我的工作里还包含每天要查考勤。”她语气冰冷，嘴角的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反抗公司。
“你别生气，我刚才进去找过老板解释过这个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重要了。”
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从进这个公司第一天起，我就想着，要是能真正融入进去该多好啊，要是能做偌偌她们的工作多好啊，直到最近，我以为这些真的都快实现了……”前台说到这眼睛还是泛起了红。
“我挣扎了这么久想要的一个名分，其实在你们眼里轻飘飘的根本算不是什么。”
老板娘摸了摸鼻子，温温柔柔地说道：“我们可没这么想，这个位子我们一直都很谨慎，我还是很认可你的。”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意思，也知道这个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也被老板骂的很惨，女人嘛，最重要的是忍耐，朱总为公司出过车祸差点丢命，现在脖子上的疤都要靠丝巾去遮，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前台听完摇了摇头，直奔主题说道：“我对不起公司的信任，但也接受不了这种不明所以的处罚，我能力有限接不了偌偌的活，希望公司另请高明，我还是做我原来的工作，恢复之前的薪资我也接受。”
“我不是这……”老板娘话还没说完，迎接她的只有前台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
老板娘往椅背一靠：“我记得，当年那几个元老比偌偌还要难缠，还是被朱总经理劝走了，她当时也不过是刚从前台换岗到助理。你也是要当经理的人了，可以先从劳动法学起来。我也不妨给你漏个底，等安茹把系统全部开发好后，你还得学怎么维护。”
“好的，我会想办法。”前台有些受宠若惊。
“辞退的金额我希望你能把金额降到最低。”老板娘最后挥手交代道。
小丽习惯性地鞠了一躬，走出了办公室。
纳亚从茶水间里出来，在拐角处碰到老板钱宏璘，非常礼貌地打了招呼准备擦身而过，钱宏璘叫住了她，让她一会到自己办公室来。
这是纳亚第一次直面这次任务的最终目标。
“我听说，这几天有人来检查，你和财务发生了一点矛盾？”钱宏璘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坐在真皮的转椅上问道。
“确实有点误会，不过已经说清楚了，您若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妥我可以立马改。”
“哦......这次你也帮了不少忙，偌偌产假了你们部门人也少，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也别太记恨财务，人么，多少会有些毛病，回头我说说他们。”
“我没记恨谁，毕竟谁也不能了解对方所有的工作，有些疑问也很自然。”
“能这样想就好。”老板过了几秒接话道。
“检查组的人问了你些什么？”老板身子向前倾了倾。
“就是一些财务模块的系统开发，流程是否合规之类的，您应该有所耳闻。”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所有的公款都是走流程的，目前没有计划把系统和做账软件互通，这样工作量很大，毕竟关系到钱肯定要几个人一起开发，光测试就要好几轮......”
“挺复杂，我们简单点用。”老板听了一会打断道。
“我也这样想，财务没空配合我这么多次测试，万一影响了正常工作这样不好。”
“嗯，你来了有......一年？”
“大半年。”
“和同事们相处的怎么样？”
“我们部门的同事都很照顾我，其他部门……我尽力适应。”
“你们部门一直都是老板娘管，人员一直不太稳定，之前朱总也找你了解过几次部门的情况，你觉得朱总怎么样？”
“……我相信公司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不要顾虑那么多，毕竟管理层人事调动还是要听听部门的人的想法。”
“这个问题其他同事更有发言权，我来的时间太短了，很多情况不太了解，领导层我更说不上。”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着，说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说。
直到钱宏璘说了句：“偌偌也来公司很多年了，不知道被谁带坏突然变了。”
纳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幼稚打中了笑点，一边控制表情一边回答道：“也许她不需要被谁带坏，其实每个人都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部分而已。”
这么滴水不漏的回答，和同龄人相比，这丫头显得过于冷静和成熟了，她绝对不简单，钱宏璘摸着下巴想。
“有个文件你帮我发到系统公告里。”说着他从抽屉拿出一份已经盖过章的通报批评文件，纳亚接过打开一看是酒店经理和前台小丽的通报批评，大概是酒店经理违反公司纪律，工作时间内不在岗，小丽做考勤工作时未及时发现上报负连带责任。后者的罪名让纳亚挑了挑眉毛，想了一会回答道：“好的，这个文件我会走一下流程，这两天就发布。”钱宏璘笑了笑点了点头。
纳亚离开后，钱宏璘看着纳亚顺手带上的门缓缓合上，脑子里浮现出朱总在车上喋喋不休地抱怨：“您看，真从能力上说偌偌不比前台来的更合适？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现在人事行政的工作混乱的不行，老板娘讽刺我也就算了，这么对工作是怎么回事啊”。
文件顺着流程到了老板娘那里，老板娘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找了老板，不出所料又是一顿骂。
她铁青着脸把前台小丽叫到了办公室：“坐吧。”
小丽满脸疑惑地坐下，接过老板娘递给自己的通报批评文件足足看了有好几分钟，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时间握住她颤抖的手，寒意顺着骨头冻结了所有的血液。
每天加班、熬夜脱发、被呼来唤去的记忆片段伴随着委屈，像龙卷风一般疯狂地席卷了她的整个大脑，喧嚣之后安静得发怵。
“真奇怪，我这么个主要人物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来都没听说过我的工作里还包含每天要查考勤。”她语气冰冷，嘴角的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反抗公司。
“你别生气，我刚才进去找过老板解释过这个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重要了。”
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从进这个公司第一天起，我就想着，要是能真正融入进去该多好啊，要是能做偌偌她们的工作多好啊，直到最近，我以为这些真的都快实现了……”前台说到这眼睛还是泛起了红。
“我挣扎了这么久想要的一个名分，其实在你们眼里轻飘飘的根本算不是什么。”
老板娘摸了摸鼻子，温温柔柔地说道：“我们可没这么想，这个位子我们一直都很谨慎，我还是很认可你的。”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意思，也知道这个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也被老板骂的很惨，女人嘛，最重要的是忍耐，朱总为公司出过车祸差点丢命，现在脖子上的疤都要靠丝巾去遮，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前台听完摇了摇头，直奔主题说道：“我对不起公司的信任，但也接受不了这种不明所以的处罚，我能力有限接不了偌偌的活，希望公司另请高明，我还是做我原来的工作，恢复之前的薪资我也接受。”
“我不是这……”老板娘话还没说完，迎接她的只有前台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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