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药桶
“你可知你刚才犯了什么错误？”卢丝语气冰冷。
进入仓库后小声说话也不怕被别人听到。
“长官说的可是我那个小犹豫。”高登心虚地低下头。
“抬起头来！注视我。”卢丝厉声低喝道。
高登抬起头，与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对视。
“仓库的看守只是一些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巡逻路线和时间都很简单，你若是再犹豫个3分钟都没有关系。
“不过我们身为月使，要面对的是其他势力与种族的精锐士兵与牌师。
“维赛特城的机械使徒，能将巡逻路线规划地如细密针线；兽人势力中的地精，可以听到二十米内的任何动静，他们留给潜入者的时间不会超过2秒钟。
“你刚刚的犹豫，会害死你，还有你的队友。”
她盯着高登，一字一字地说着，中途连眼睛都没眨过。
“是长官，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高登对着那双蓝眼睛许诺道。
他知道这是卢丝在教导他，告诉他为什么不能犯那样的错误，使其知其所以然。
“好，开始找火药的踪迹吧。你东边，我西边。”
被冰冻的蓝色湖泊融化，微微完成了月牙型。
仓库虽大，但他们也不用打开每一个布袋、箱子。
首先听黑市商人的语气，火药的售卖一直都有，也就是说装火药的箱子要经常打开、不会布满灰尘。
其次火药的数量不多，小小的箱子摆在诺大的空间中异常明显。为了遮掩，定会与其他东西等物放在一起。
而那些东西只是为了掩盖火药，平时定无人翻动。
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找到一堆货物，其中大部分布满灰尘、小部分有最近翻动的痕迹即可。
这木箱撬不动，很久没被打开了，不会是火药，过。
这箱子里放的是鸡蛋，这种东西进出周期很短，工人来来往往很容易发现与鸡蛋在一起的火药，过。
这整桶整桶的都是麦芽酒，地面都弄湿了，火药放这里早受潮坏了，过。
十多分钟后，二人又再那个窗台下汇合。
“长官，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
“走。”卢丝果断挥手。
二人又故技重施，从窗台翻离了仓库。
~~
21点，听着远处教堂传来的报时钟声，卢丝抬头望向星空：
淡黄的月亮挂在黑色的夜空、银色辉光下，金发的贵族小姐正用透过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星空，带着淡淡的惆怅。
这是无数画家梦寐以求的绝美构图，如果忽略那刺鼻海鲜味的话。
因为这位贵族小姐刚偷偷从一个海产品仓库中翻出，身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咸鱼味。
此时，之前被画家刻意忽略、绝美构图的不协调背景、贵族小姐翻仓库的小帮手高登出声了：
“长官，这是最后一个嫌疑仓库了，上吧。”
...
“嗒。”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高登现在依靠自己快速挥动的双臂就能够稳下身形。
“搜吧，或许我们能够赶在雷雨来之前回去。”卢丝看了眼被闪电分为多快碎片的黑夜。
“这次的仓库是个放陶器的?”高登打开一个木箱，“很干燥，藏火药的可能性比之前那个海产品仓库高多了。”
高登盖上木板，转头四望，看见仓库东南角有一堆小箱子，上层是方形木箱，下层堆列了几个圆木桶，很像酒馆装啤酒的那种。
上面还放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易碎品，轻拿轻放。”
“奇怪，什么瓷器会放在圆木桶里？”
高登好奇地走过去，他随意地将牌子放到一边。
“嗯？”
拿牌子的手顿时停在空中。
方形木箱上尽是灰尘，只有原来放牌子的地方有一小块较干净的区域，十分刺眼。
再看看那几个圆木桶，明显最近有人动过。
“嘶。”高登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
“长官，这里有情况。”他转身轻唤道。
...
“不错，这外形是弗埃尔王朝火药桶的形式。”卢丝轻拍桶身说道。
这动作却将高登吓得后退了一步。
火药桶您还敢这么拍？
又不是西瓜。
“好，现在让我们将桶盖打开确定一下，”卢丝掏出一把匕首，“来，别站这么远，把木桶上面的那个木箱搬开。
“火药也不是这么容易爆炸的。
“要是爆炸了，这么多火药你退一步和没退结果一样。”
“会是什么结果？”高登忍不住问道。
“留不下结果。”卢丝头都不抬。
“这桶盖的密封早就被破坏了，又有经常打开的痕迹。”卢丝用匕首撬开桶盖，观察了一番后将其交给高登。
后者查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桶盖是木制的。
卢丝将匕首换至左手，右手轻点桶内黑色粉末，放在鼻下轻嗅。
她会不会舔一口？
“可以确定是火药。”卢丝转身说道，却看到高登正盯着她手指上的火药。
“你也来试一试，闻一闻火药的气味。”她让开位置。
高登蹲在火药桶旁，学卢丝的样子用手指沾了一些黑色粉末放至鼻下。
“只是有些轻微呛鼻，和燃烧爆炸后的气味相差极大。”
再多闻一闻？高登用力一吸。
一股刺激性气味从鼻腔直冲脑门。
“嗯——？~”
他突然要打喷嚏。
高登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和嘴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喷嚏的时候。
“你怎么了？”发现情况不对卢丝走了过来。
自己的下属不会被火药桶给攻击了吧？
不会吧...
“嗯，呜呜，呃呃呃。”高登发出意义不明的各种鼻音，缓解那股刺激感。
“等下，你该不会要打喷嚏吧？”
饶是卢丝经验丰富，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看到高登焦急的点头后，卢丝感觉天都塌了一半。
“你忍忍哦，我找一个东西。”她有些忙乱地翻找着猎装上的口袋，毕竟那东西不是战斗用品，她平时也就随手放。
“啊，找到了。”她掏出一个小瓶子，“这可去异味，你快嗅嗅它。”
“嗯嗯。”
高登接过和鼻烟壶有十分相似的小瓶子，但他一只手打不开瓶盖，焦急地上下直晃荡。还是卢丝抢过鼻烟壶，拧开盖子，重新塞给他。
“啊——”
高登猛吸一口，一股清香涌入鼻腔，驱散了原本的火药味，将他从打喷嚏的悬崖边拉回。
几个深呼吸后，高登已平静下来。
“多谢长官相救。”
他想将清香壶还给卢丝，但看了眼对方那煞白的脸及略带气愤的咬牙，顿时想明白这不合适。
有哪个贵族小姐还会用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子用过的鼻烟壶呢！
“我之后会赔一个清风壶给长官的。”高登讪讪笑道。
卢丝怒瞪了他一会儿后，还是选择暂时饶过对方。
“这个清香壶就算是对你找到火药的奖励了。”
“了解了解。”高登赔笑着从卢丝手中接过瓶盖，躲到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卢丝掏出一个皮袋子，小心地收集了半袋子火药，将其扎在腰间。后又变戏法似得拿出一只黑炭笔，在几个火药桶隐蔽处刻下符号。
她的猎装堪比常师长的军大衣，里面什么都有。
“首要目标已经完成了。”卢丝站起身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要抓一个守卫，从他口中问出这批货的主人。”
“你有什么想法吗？”她瞥了一眼旁边如木头人般的下属。
“没有。”
“那好...”
卢丝刚想下命令，突然举起右手示意高登安静，自己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周边的声音。
“有人来了，隐藏。”她快速做了个手势。
~~
“就要下雨了，巡什么逻啊，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找事吗。”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仓外传来。
“闭嘴，鹰老大专门关照过这间仓库，要求什么风不能来，雨不能来。”
这应该是领头人。
“鹰老大也正是的，一堆瓷器，弄得那么娇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码头格朗家的小珍妮呢。”
哄笑声顿时响起，随后是一连串的粗俗笑话。
“好了，都给我麻利点。”领头人的话伴随着钥匙开锁声，“看看窗户有没有关好。
“说你呢，闪一边去，挡着火光干什么，我都找不着锁了。
“好了，推门。”
仓库木门“吱啦吱啦”地被推开，忽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带来短暂的光明，将六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留个火把在外面，其余人都给我去看看窗户关没关，不准带火把。”
看样子他得到过上面的特别嘱咐。
“弗拉特大哥，没有火怎么看啊？”
“就你事多，拿竹竿捅一捅不就行了！去去去。”
仓库的窗户都在高处，工人们都用一根长竹竿来开关。
就这样，一人持火把在外，弗拉特站在门前指挥，剩余四人一人一根竹竿，敲敲打打。
“嗒，嗒，嗒。”
脚步声夹杂着竹竿敲击玻璃的声音，如一根小棒槌敲击在高登心口。
“弗拉特大哥，这有一个窗户没关。”
高登小心地从木箱后探出头一看，那名小弟指的就是他们跳进来的那个窗口。
“没关就关啊，这还要问我？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
“哦哦。”
又一道闪电无声劈下，惊地一个小弟手中竹竿一松，掉落于地。
“要死啊你。”弗拉特上去就是一脚，“跟你说了动作小点，动作小点，没看见旁边的牌子啊。”
他指了指那个被高登放回原位的牌子。
“弗拉特大哥，天太黑了，确实没看见。”
又是一脚。
“别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把这个仓库干好，鹰哥可是有赏的，我这是提携你们。
“但要是干不好，你们就等着变成鹰哥嘴里的鱼虾吧。”
“是是是。”小弟们纷纷点头。
仓库虽大，但四人齐力之下，不到十分钟就检查完毕。只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其余都是没上锁，虚掩着的。
“一帮懒鬼。”弗拉特嘴里叫骂着，也不知是骂小弟还是偷懒不锁窗的下班工人。
“弗拉特大哥，怎么今晚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一位机灵小弟凑了过来，递上一小包烟草。
弗拉特就着火光看了眼烟草，虽然劣质，但比平时自己抽得稍好一些，顺手塞入上衣口袋。
“算你小子机灵，该不会勾搭上其他人了吧，消息挺灵通的啊。”
“哪有，我一直都是弗拉特大哥罩着的，怎么会跟其他人。”
“行吧，那我就告诉你，晚上上头有人来，所以我们才要仔细点。”
“弗拉特大哥，是谁来啊？是鹰老大吗？”
“滚一边去，谁来是你该打听的吗！
“好了好了，把东西放好，我们走。”弗拉特喊道。
他看了眼越来越密集的闪电，想要趁着雨还没下赶紧回去。
一群混混互相招呼着地走了。五分钟后，一头金色长发从门边的货堆中冒出。
卢丝从一开始就躲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否打着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念头。
不过也正是如此，弗拉特的话语，被她一字不漏地听到，知道晚上有更大的鱼。
而钓鱼的人自然不会嫌上钩的鱼大。
“我们就在此设网，看一看那条大鱼是谁。”
进入仓库后小声说话也不怕被别人听到。
“长官说的可是我那个小犹豫。”高登心虚地低下头。
“抬起头来！注视我。”卢丝厉声低喝道。
高登抬起头，与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对视。
“仓库的看守只是一些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巡逻路线和时间都很简单，你若是再犹豫个3分钟都没有关系。
“不过我们身为月使，要面对的是其他势力与种族的精锐士兵与牌师。
“维赛特城的机械使徒，能将巡逻路线规划地如细密针线；兽人势力中的地精，可以听到二十米内的任何动静，他们留给潜入者的时间不会超过2秒钟。
“你刚刚的犹豫，会害死你，还有你的队友。”
她盯着高登，一字一字地说着，中途连眼睛都没眨过。
“是长官，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高登对着那双蓝眼睛许诺道。
他知道这是卢丝在教导他，告诉他为什么不能犯那样的错误，使其知其所以然。
“好，开始找火药的踪迹吧。你东边，我西边。”
被冰冻的蓝色湖泊融化，微微完成了月牙型。
仓库虽大，但他们也不用打开每一个布袋、箱子。
首先听黑市商人的语气，火药的售卖一直都有，也就是说装火药的箱子要经常打开、不会布满灰尘。
其次火药的数量不多，小小的箱子摆在诺大的空间中异常明显。为了遮掩，定会与其他东西等物放在一起。
而那些东西只是为了掩盖火药，平时定无人翻动。
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找到一堆货物，其中大部分布满灰尘、小部分有最近翻动的痕迹即可。
这木箱撬不动，很久没被打开了，不会是火药，过。
这箱子里放的是鸡蛋，这种东西进出周期很短，工人来来往往很容易发现与鸡蛋在一起的火药，过。
这整桶整桶的都是麦芽酒，地面都弄湿了，火药放这里早受潮坏了，过。
十多分钟后，二人又再那个窗台下汇合。
“长官，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
“走。”卢丝果断挥手。
二人又故技重施，从窗台翻离了仓库。
~~
21点，听着远处教堂传来的报时钟声，卢丝抬头望向星空：
淡黄的月亮挂在黑色的夜空、银色辉光下，金发的贵族小姐正用透过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星空，带着淡淡的惆怅。
这是无数画家梦寐以求的绝美构图，如果忽略那刺鼻海鲜味的话。
因为这位贵族小姐刚偷偷从一个海产品仓库中翻出，身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咸鱼味。
此时，之前被画家刻意忽略、绝美构图的不协调背景、贵族小姐翻仓库的小帮手高登出声了：
“长官，这是最后一个嫌疑仓库了，上吧。”
...
“嗒。”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高登现在依靠自己快速挥动的双臂就能够稳下身形。
“搜吧，或许我们能够赶在雷雨来之前回去。”卢丝看了眼被闪电分为多快碎片的黑夜。
“这次的仓库是个放陶器的?”高登打开一个木箱，“很干燥，藏火药的可能性比之前那个海产品仓库高多了。”
高登盖上木板，转头四望，看见仓库东南角有一堆小箱子，上层是方形木箱，下层堆列了几个圆木桶，很像酒馆装啤酒的那种。
上面还放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易碎品，轻拿轻放。”
“奇怪，什么瓷器会放在圆木桶里？”
高登好奇地走过去，他随意地将牌子放到一边。
“嗯？”
拿牌子的手顿时停在空中。
方形木箱上尽是灰尘，只有原来放牌子的地方有一小块较干净的区域，十分刺眼。
再看看那几个圆木桶，明显最近有人动过。
“嘶。”高登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
“长官，这里有情况。”他转身轻唤道。
...
“不错，这外形是弗埃尔王朝火药桶的形式。”卢丝轻拍桶身说道。
这动作却将高登吓得后退了一步。
火药桶您还敢这么拍？
又不是西瓜。
“好，现在让我们将桶盖打开确定一下，”卢丝掏出一把匕首，“来，别站这么远，把木桶上面的那个木箱搬开。
“火药也不是这么容易爆炸的。
“要是爆炸了，这么多火药你退一步和没退结果一样。”
“会是什么结果？”高登忍不住问道。
“留不下结果。”卢丝头都不抬。
“这桶盖的密封早就被破坏了，又有经常打开的痕迹。”卢丝用匕首撬开桶盖，观察了一番后将其交给高登。
后者查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桶盖是木制的。
卢丝将匕首换至左手，右手轻点桶内黑色粉末，放在鼻下轻嗅。
她会不会舔一口？
“可以确定是火药。”卢丝转身说道，却看到高登正盯着她手指上的火药。
“你也来试一试，闻一闻火药的气味。”她让开位置。
高登蹲在火药桶旁，学卢丝的样子用手指沾了一些黑色粉末放至鼻下。
“只是有些轻微呛鼻，和燃烧爆炸后的气味相差极大。”
再多闻一闻？高登用力一吸。
一股刺激性气味从鼻腔直冲脑门。
“嗯——？~”
他突然要打喷嚏。
高登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和嘴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喷嚏的时候。
“你怎么了？”发现情况不对卢丝走了过来。
自己的下属不会被火药桶给攻击了吧？
不会吧...
“嗯，呜呜，呃呃呃。”高登发出意义不明的各种鼻音，缓解那股刺激感。
“等下，你该不会要打喷嚏吧？”
饶是卢丝经验丰富，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看到高登焦急的点头后，卢丝感觉天都塌了一半。
“你忍忍哦，我找一个东西。”她有些忙乱地翻找着猎装上的口袋，毕竟那东西不是战斗用品，她平时也就随手放。
“啊，找到了。”她掏出一个小瓶子，“这可去异味，你快嗅嗅它。”
“嗯嗯。”
高登接过和鼻烟壶有十分相似的小瓶子，但他一只手打不开瓶盖，焦急地上下直晃荡。还是卢丝抢过鼻烟壶，拧开盖子，重新塞给他。
“啊——”
高登猛吸一口，一股清香涌入鼻腔，驱散了原本的火药味，将他从打喷嚏的悬崖边拉回。
几个深呼吸后，高登已平静下来。
“多谢长官相救。”
他想将清香壶还给卢丝，但看了眼对方那煞白的脸及略带气愤的咬牙，顿时想明白这不合适。
有哪个贵族小姐还会用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子用过的鼻烟壶呢！
“我之后会赔一个清风壶给长官的。”高登讪讪笑道。
卢丝怒瞪了他一会儿后，还是选择暂时饶过对方。
“这个清香壶就算是对你找到火药的奖励了。”
“了解了解。”高登赔笑着从卢丝手中接过瓶盖，躲到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卢丝掏出一个皮袋子，小心地收集了半袋子火药，将其扎在腰间。后又变戏法似得拿出一只黑炭笔，在几个火药桶隐蔽处刻下符号。
她的猎装堪比常师长的军大衣，里面什么都有。
“首要目标已经完成了。”卢丝站起身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要抓一个守卫，从他口中问出这批货的主人。”
“你有什么想法吗？”她瞥了一眼旁边如木头人般的下属。
“没有。”
“那好...”
卢丝刚想下命令，突然举起右手示意高登安静，自己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周边的声音。
“有人来了，隐藏。”她快速做了个手势。
~~
“就要下雨了，巡什么逻啊，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找事吗。”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仓外传来。
“闭嘴，鹰老大专门关照过这间仓库，要求什么风不能来，雨不能来。”
这应该是领头人。
“鹰老大也正是的，一堆瓷器，弄得那么娇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码头格朗家的小珍妮呢。”
哄笑声顿时响起，随后是一连串的粗俗笑话。
“好了，都给我麻利点。”领头人的话伴随着钥匙开锁声，“看看窗户有没有关好。
“说你呢，闪一边去，挡着火光干什么，我都找不着锁了。
“好了，推门。”
仓库木门“吱啦吱啦”地被推开，忽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带来短暂的光明，将六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留个火把在外面，其余人都给我去看看窗户关没关，不准带火把。”
看样子他得到过上面的特别嘱咐。
“弗拉特大哥，没有火怎么看啊？”
“就你事多，拿竹竿捅一捅不就行了！去去去。”
仓库的窗户都在高处，工人们都用一根长竹竿来开关。
就这样，一人持火把在外，弗拉特站在门前指挥，剩余四人一人一根竹竿，敲敲打打。
“嗒，嗒，嗒。”
脚步声夹杂着竹竿敲击玻璃的声音，如一根小棒槌敲击在高登心口。
“弗拉特大哥，这有一个窗户没关。”
高登小心地从木箱后探出头一看，那名小弟指的就是他们跳进来的那个窗口。
“没关就关啊，这还要问我？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
“哦哦。”
又一道闪电无声劈下，惊地一个小弟手中竹竿一松，掉落于地。
“要死啊你。”弗拉特上去就是一脚，“跟你说了动作小点，动作小点，没看见旁边的牌子啊。”
他指了指那个被高登放回原位的牌子。
“弗拉特大哥，天太黑了，确实没看见。”
又是一脚。
“别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把这个仓库干好，鹰哥可是有赏的，我这是提携你们。
“但要是干不好，你们就等着变成鹰哥嘴里的鱼虾吧。”
“是是是。”小弟们纷纷点头。
仓库虽大，但四人齐力之下，不到十分钟就检查完毕。只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其余都是没上锁，虚掩着的。
“一帮懒鬼。”弗拉特嘴里叫骂着，也不知是骂小弟还是偷懒不锁窗的下班工人。
“弗拉特大哥，怎么今晚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一位机灵小弟凑了过来，递上一小包烟草。
弗拉特就着火光看了眼烟草，虽然劣质，但比平时自己抽得稍好一些，顺手塞入上衣口袋。
“算你小子机灵，该不会勾搭上其他人了吧，消息挺灵通的啊。”
“哪有，我一直都是弗拉特大哥罩着的，怎么会跟其他人。”
“行吧，那我就告诉你，晚上上头有人来，所以我们才要仔细点。”
“弗拉特大哥，是谁来啊？是鹰老大吗？”
“滚一边去，谁来是你该打听的吗！
“好了好了，把东西放好，我们走。”弗拉特喊道。
他看了眼越来越密集的闪电，想要趁着雨还没下赶紧回去。
一群混混互相招呼着地走了。五分钟后，一头金色长发从门边的货堆中冒出。
卢丝从一开始就躲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否打着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念头。
不过也正是如此，弗拉特的话语，被她一字不漏地听到，知道晚上有更大的鱼。
而钓鱼的人自然不会嫌上钩的鱼大。
“我们就在此设网，看一看那条大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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