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沐浴
“嗯，孙妹子说的大致不差，差不多这么个意思，反正你们到时候一点一点来吧，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们自己。”郝啸波坐直身子说道。
楚天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
郝啸波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呢？难道要我再帮你？这就没道理了吧。”
楚天鸣正要说什么，孙云碧插嘴道：“仙师说的极是，仙师能帮我们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再没有再让仙师帮忙的理由。”
“你看。”郝啸波笑着道：“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你……”楚天鸣真是哀其不争，不过又没有办法，话到嘴边只能咽回去。
楚天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气到这种程度，哪怕整个鹿鸣镇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郝啸波。
光是这名字就让他犯怵，还好笑不？好笑个屁。
楚天鸣哼了一声，背转过去，生闷气。
孙云碧看着好笑，在她眼里，不管怎么说，楚天鸣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然也不会一开始要引开郝啸波，来找楚天鸣玩。
就是因为在她看来，楚天鸣是孩子，是孩子就有天性，和有天性的孩子一起玩，才真的快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楚天鸣之所以后来这么帮助她，总是为她说话，也是因为她找了楚天鸣玩。
楚天鸣在鹿鸣镇的时候，从来没人跟他玩，就连和一般大的小孩都不和他玩。以致他的童年，与其他人相比，多的就是孤独。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小学门口那个院子的秋千上晃荡，孤零零地如夜间孤零零的秋千。
他看着那些人相互打闹，相互追逐，相互欢笑……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难受。
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摔倒，被几小孩看见了，于是他就故意装傻，摔倒，像个傻瓜一样，被自己玩弄，被别人嘲笑……
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和其他人交流的方式了。
他拙劣的伎俩，傻瓜式的动作，愚笨的行为……
他越是表现得愚蠢，那些人就越是笑得大声，哪怕是嘲笑，在他看来也是一种笑容。
他知道那些人回去之后，一定会向其他人说，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傻瓜，他的动作有多傻帽，他的表情有多滑稽，他头朝下脚朝天，倒插葱式的摔跤方式，简直是世界上最傻瓜的人。
他们一定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世界最愚蠢的人而感到高兴。
因为别人的痛苦，往往能满足一个低能者的恶趣味。
恶趣味总是恶的，就像是对你好，只是话难听。难听就是难听，为什么要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又要求去说服别人呢？
在难听的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你的所谓的，是对你好，就已经不成立了。
没人期盼你那样的好，又何必遭受你那样的恶。
楚天鸣早就懂这些了，他听到别人对他的讥讽、嘲弄、诋毁……
这一切的囧事，不管在他心里认为多么伤人，他也只能接受。
他不能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他很怕自己突然就死了，然后镇上每一个人记得住他。
可有了那些低级的恶趣味后，他就算死了，那些人也会记得他。
或许某一天，有两个人在外相遇了，说起他们以前的事，他们会高兴地想起镇上那时候有个傻瓜，蠢得要死，可惜在某一天突然死了……
这样他也不算“寂寂无名”，也不算被人遗忘，自然也不算永远消失了，孤零零的，好似没来过一般。
可说到底，他还是孤独一人，从未与人玩过。
所以当那女鬼说要和他玩时，他心里虽然害怕，但其实有一点开心。只不过后面求生的本能，让他拒绝了第一个主动来找他玩的人。
这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帮到孙云碧，为自己的过错弥补。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郝啸波这家伙好像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总是半吊子，没个正经。
但这又不能怪郝啸波啊，他又有什么义务呢？他凭什么要帮她们呢？又凭什么要帮自己？
楚天鸣摇摇脑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若是自己有些本事，又何必乞求他人。
楚天鸣叹息一声，想着明天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他要帮到更多的人，为了娘亲，也为了自己。
每个人信奉的道路不同，他的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仅此而已。
看着生气的楚天鸣，郝啸波有些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刚弄的一只鸡腿从后面给楚天鸣递了过去。
楚天鸣生气，不吃。
郝啸波也不拿回来，还是执意要喂给他，“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吃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了。”
楚天鸣生气道：“给她们吃。”
郝啸波瞪眼道“我凭什么给她们吃？你不吃我自己吃。”
楚天鸣听他要自己吃，连忙抢了过来，一口要上去，“不给她们吃，你也别想吃。”
说着咔咔几口，就将鸡腿吞了进去。
等他咽下去肉后，郝啸波才一脸坏笑道：“嘿嘿，你上当了吧，你吃的这只鸡腿，其实我吐了口水的，哈哈哈，想不到吧，跟你学的。”
“郝啸波，你个混蛋，你生儿子没**。”楚天鸣脸色一变，然后立马朝郝啸波扑了过来，趴在他的头上搬弄着，就像家里宠溺的孙子和亲爱的爷爷玩闹一般。
郝啸波哈哈大笑，任由楚天鸣胡闹，哪怕脚蹬到他的脸上也无所谓。
对待这个比他坐着只高一点的黑炭子，郝啸波只会有更多的耐心，和信心。
以前没做好的，现在一定要做好。后悔真是这世上最大的惩罚，让人痛苦几十年都得不到解脱。
……
看着他们的胡闹，孙云碧忽然有些羡慕了。她也期盼能有这样的一个长辈和自己玩闹，忍着自己的性子，捉弄自己，逗自己玩，惹自己生气……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
次日一大早，郝啸波将怀里的楚天鸣喊醒，让他去打水。
楚天鸣不情不愿的去了，一路上对郝啸波颇为不满。
郝啸波躺在草地上，早上起来的湿气很大，让他的衣服都有些湿了。他轻轻一抖，衣服瞬间干洁，至于楚天鸣在他的包裹下，自然一点湿气都沾不到。
对面的孙云碧和孙婆婆也醒了过来，两人起来后，就自觉去了水塘边洗脸，看着清澈的水面，还有水中的脸庞，两人都有些神伤。
十年了啊，从来没这么照过镜子，此时一看，还是当年的年纪，只是心早已不再当年。
楚天鸣打了水，递给郝啸波。郝啸波喝了一口，颇为满足道：“好，整理一下，我们出发。”
……
四人大摇大摆走出林子，期间不少灵物来送，都是附近一带听从孙云碧的手下，现在孙云碧走，它们感念至深，自然要来送送。
孙云碧与它们一一打过招呼，然后不舍的离开这里。
郝啸波也不说什么，就算那几个当初引开他的灵物，他也没计较。
本来路途无聊，多点灵物也算是提神了。
太阳升起，那些灵物自动退去，虽然他们不像鬼那样害怕太阳，但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孙云碧现在，是完全不怕太阳光了。
她站在太阳底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又仰望天空，享受阳光的美好……
清澈的眸子，精致的脸庞，让人看了会失神。
孙婆婆也很高兴，但更多是为小姐高兴，这一天想不到会到来，她们还有再站到太阳底下的一刻。
“我们能沐浴阳光了，婆婆，我们能沐浴阳光了。”孙云碧兴奋地说着。
“是啊，能沐浴阳光了，小姐。”孙婆婆眼里也是眼泪。
两人手拉着手，像一对姐妹一样，开心得转圈。
“我们能沐浴阳光啦……”
看着她们的身影，楚天鸣心里无比畅快，比救了鹿鸣镇还开心。
楚天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
郝啸波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呢？难道要我再帮你？这就没道理了吧。”
楚天鸣正要说什么，孙云碧插嘴道：“仙师说的极是，仙师能帮我们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再没有再让仙师帮忙的理由。”
“你看。”郝啸波笑着道：“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你……”楚天鸣真是哀其不争，不过又没有办法，话到嘴边只能咽回去。
楚天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气到这种程度，哪怕整个鹿鸣镇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郝啸波。
光是这名字就让他犯怵，还好笑不？好笑个屁。
楚天鸣哼了一声，背转过去，生闷气。
孙云碧看着好笑，在她眼里，不管怎么说，楚天鸣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然也不会一开始要引开郝啸波，来找楚天鸣玩。
就是因为在她看来，楚天鸣是孩子，是孩子就有天性，和有天性的孩子一起玩，才真的快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楚天鸣之所以后来这么帮助她，总是为她说话，也是因为她找了楚天鸣玩。
楚天鸣在鹿鸣镇的时候，从来没人跟他玩，就连和一般大的小孩都不和他玩。以致他的童年，与其他人相比，多的就是孤独。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小学门口那个院子的秋千上晃荡，孤零零地如夜间孤零零的秋千。
他看着那些人相互打闹，相互追逐，相互欢笑……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难受。
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摔倒，被几小孩看见了，于是他就故意装傻，摔倒，像个傻瓜一样，被自己玩弄，被别人嘲笑……
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和其他人交流的方式了。
他拙劣的伎俩，傻瓜式的动作，愚笨的行为……
他越是表现得愚蠢，那些人就越是笑得大声，哪怕是嘲笑，在他看来也是一种笑容。
他知道那些人回去之后，一定会向其他人说，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傻瓜，他的动作有多傻帽，他的表情有多滑稽，他头朝下脚朝天，倒插葱式的摔跤方式，简直是世界上最傻瓜的人。
他们一定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世界最愚蠢的人而感到高兴。
因为别人的痛苦，往往能满足一个低能者的恶趣味。
恶趣味总是恶的，就像是对你好，只是话难听。难听就是难听，为什么要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又要求去说服别人呢？
在难听的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你的所谓的，是对你好，就已经不成立了。
没人期盼你那样的好，又何必遭受你那样的恶。
楚天鸣早就懂这些了，他听到别人对他的讥讽、嘲弄、诋毁……
这一切的囧事，不管在他心里认为多么伤人，他也只能接受。
他不能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他很怕自己突然就死了，然后镇上每一个人记得住他。
可有了那些低级的恶趣味后，他就算死了，那些人也会记得他。
或许某一天，有两个人在外相遇了，说起他们以前的事，他们会高兴地想起镇上那时候有个傻瓜，蠢得要死，可惜在某一天突然死了……
这样他也不算“寂寂无名”，也不算被人遗忘，自然也不算永远消失了，孤零零的，好似没来过一般。
可说到底，他还是孤独一人，从未与人玩过。
所以当那女鬼说要和他玩时，他心里虽然害怕，但其实有一点开心。只不过后面求生的本能，让他拒绝了第一个主动来找他玩的人。
这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帮到孙云碧，为自己的过错弥补。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郝啸波这家伙好像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总是半吊子，没个正经。
但这又不能怪郝啸波啊，他又有什么义务呢？他凭什么要帮她们呢？又凭什么要帮自己？
楚天鸣摇摇脑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若是自己有些本事，又何必乞求他人。
楚天鸣叹息一声，想着明天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他要帮到更多的人，为了娘亲，也为了自己。
每个人信奉的道路不同，他的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仅此而已。
看着生气的楚天鸣，郝啸波有些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刚弄的一只鸡腿从后面给楚天鸣递了过去。
楚天鸣生气，不吃。
郝啸波也不拿回来，还是执意要喂给他，“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吃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了。”
楚天鸣生气道：“给她们吃。”
郝啸波瞪眼道“我凭什么给她们吃？你不吃我自己吃。”
楚天鸣听他要自己吃，连忙抢了过来，一口要上去，“不给她们吃，你也别想吃。”
说着咔咔几口，就将鸡腿吞了进去。
等他咽下去肉后，郝啸波才一脸坏笑道：“嘿嘿，你上当了吧，你吃的这只鸡腿，其实我吐了口水的，哈哈哈，想不到吧，跟你学的。”
“郝啸波，你个混蛋，你生儿子没**。”楚天鸣脸色一变，然后立马朝郝啸波扑了过来，趴在他的头上搬弄着，就像家里宠溺的孙子和亲爱的爷爷玩闹一般。
郝啸波哈哈大笑，任由楚天鸣胡闹，哪怕脚蹬到他的脸上也无所谓。
对待这个比他坐着只高一点的黑炭子，郝啸波只会有更多的耐心，和信心。
以前没做好的，现在一定要做好。后悔真是这世上最大的惩罚，让人痛苦几十年都得不到解脱。
……
看着他们的胡闹，孙云碧忽然有些羡慕了。她也期盼能有这样的一个长辈和自己玩闹，忍着自己的性子，捉弄自己，逗自己玩，惹自己生气……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
次日一大早，郝啸波将怀里的楚天鸣喊醒，让他去打水。
楚天鸣不情不愿的去了，一路上对郝啸波颇为不满。
郝啸波躺在草地上，早上起来的湿气很大，让他的衣服都有些湿了。他轻轻一抖，衣服瞬间干洁，至于楚天鸣在他的包裹下，自然一点湿气都沾不到。
对面的孙云碧和孙婆婆也醒了过来，两人起来后，就自觉去了水塘边洗脸，看着清澈的水面，还有水中的脸庞，两人都有些神伤。
十年了啊，从来没这么照过镜子，此时一看，还是当年的年纪，只是心早已不再当年。
楚天鸣打了水，递给郝啸波。郝啸波喝了一口，颇为满足道：“好，整理一下，我们出发。”
……
四人大摇大摆走出林子，期间不少灵物来送，都是附近一带听从孙云碧的手下，现在孙云碧走，它们感念至深，自然要来送送。
孙云碧与它们一一打过招呼，然后不舍的离开这里。
郝啸波也不说什么，就算那几个当初引开他的灵物，他也没计较。
本来路途无聊，多点灵物也算是提神了。
太阳升起，那些灵物自动退去，虽然他们不像鬼那样害怕太阳，但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孙云碧现在，是完全不怕太阳光了。
她站在太阳底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又仰望天空，享受阳光的美好……
清澈的眸子，精致的脸庞，让人看了会失神。
孙婆婆也很高兴，但更多是为小姐高兴，这一天想不到会到来，她们还有再站到太阳底下的一刻。
“我们能沐浴阳光了，婆婆，我们能沐浴阳光了。”孙云碧兴奋地说着。
“是啊，能沐浴阳光了，小姐。”孙婆婆眼里也是眼泪。
两人手拉着手，像一对姐妹一样，开心得转圈。
“我们能沐浴阳光啦……”
看着她们的身影，楚天鸣心里无比畅快，比救了鹿鸣镇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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