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姜
姜家坐落在城西的贫民窟中，当年先帝祭祀上天间接导致上一代巫祭的死亡，独留大巫祭一人代行祭祀上天的职责。
可想而知，姜家这些年过得多凄惨，城西也就姜家愿意住在这里了，大巫祭一人拉扯大姜宇这代人，变卖了先帝御赐的宅子，除却一身巫祭黑袍身无长物。
与其他六卿府邸不同，姜府要小很多，不高不矮的院墙斑斑驳驳，高挂的牌匾已经生灰，连门口的两座石狴犴残破不堪。
门口站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六巫祭。
他在这里等了很久，有些木然地看着姜宇九阳，彷佛被夕阳刺伤了眼睛。
许久，六巫祭回过神来，走上前去，轻拍姜宇肩膀，温柔道：“七弟，你终于回家了！”
随后六巫祭一脸慈爱的望向姜宇，这种温暖的感觉像是柔软的云朵涌进姜宇内心。
本来不知道如何面对姜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不知道摆出什么态度的姜宇在这一刻释怀了。原来姜家一直是姜家，是他的家。
他身体中巫祭姜须弥的气息指引着姜宇，彷佛在耳边轻声说：“别害怕，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须弥留给我，姜宇留给你了。”
于是姜宇发自内心的微笑
“六哥，我回来了！”
……
两人寒暄了一番，六巫祭还是像以前一般唠叨，他神秘兮兮的跟姜宇说：“今天，你得先去祠堂祭祖，去去晦气。我的七弟刚从牢中出来，可不能再顽皮打闹，祭个祖也让老家伙们安心！”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大院。
院中小巧玲珑，山石花木座落有致，亭台楼阁古色古香，门口站着一群孩子正在玩耍。
“七哥七哥！七哥回来了！”
“七哥，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七哥，出去玩不叫上我！”
“七哥……”
望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欢笑的声音，这熟悉的感觉，温馨的氛围，一时让姜宇感到无比安心。
“七哥我这次出去可见着大世面了！嘿嘿，大夏第一武仙！你们可不知道他的威风！一拳开天，一脚裂地，我可不是跟你们吹牛……”姜宇在一旁吹嘘着，六巫祭微笑看着姜宇和孩子们。
一派家的感觉，我也有家了！姜宇心想。
“七哥，武仙真的这么厉害？有爷爷这么厉害嘛？”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问到。
“哈哈，小角儿，那武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就是一般的仙人也比不上啊。比起爷爷嘛，那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姜宇随口逗道
“那可不是，爷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另一个身穿红衣，小巧玲珑的女孩附和道。
“哎哟，小浟，你七哥我可没把你忘了，呐！给你带的糕点，这可是王宫里的……”姜宇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糕点就被小浟带头给抢去分了。
姜宇蹲下和一群小屁孩们享受难道的悠闲时光，他随口问道：“小浟，你们有没有想哥哥我呀。”
其他孩子光顾着吃糕点，哪里肯回答。
姜宇故作生气，小浟连忙解释道：“当然想了！小浟天天想哥哥一百遍！不！一千遍！”
说着小浟还摆弄手指，数着一千到底是多少。
姜宇回头对着六巫祭炫耀道：“看看，我也是有人天天想念千遍的人！”
六巫祭也不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姜宇，彷佛要把姜宇刻在心里。
小浟所在台阶旁，脚还够不到地，于是悠闲的摆着粉嫩的小脚丫，高兴的说：“七哥七哥，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和小角儿可就惨了！”
“就是！就是！七哥，家里的祭祀仪式太难学了，我和小浟老是记错顺序，爷爷打了我好几下手心了！”小角儿委屈的摸了摸微肿的小手。
“哈哈，这是我们姜家的使命，错不得的！我小时候也被爷爷打手心，还被罚站呢！”姜宇哈哈大笑。
“偷偷告诉你们，爷爷可最舍不得我们哭了，只要我一哭，爷爷就不打了！”姜宇怀念道。
“七哥，你真狡猾！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呀！”一群孩子嘲笑道
连着一旁的姜宇和六巫祭也开怀大笑起来。
“不过，祭祀仪式不是应该束发才教授吗？为什么提前了？”姜宇疑惑道。
“啊？七哥直到束发才学呀！不公平不公平！”一群孩子叫嚷道
“小角儿，小浟！你们两个皮猴子别起哄！早学晚学都是学！”六巫祭抓起带头起哄的两人啪啪地打屁股。
他后头对姜宇尴尬一笑：“都是爷爷的安排，他想着早点培养孩子们。”
姜宇朝着六巫祭笑了笑，没注意到六巫祭的表情，他正在看着小角儿和小浟，起哄道：“哈哈哈，小角儿，小浟被打屁股咯，羞羞羞！”
两个顽童脸色涨红，大喊大叫，却逃不脱被打屁股的命运。
夕阳下映照着姜家大院，欢快的声音响彻整个围墙。渐渐最后一丝光里消失于天际，众人纷纷散去，映照着姜家最后的落魄模样。
……
“七弟，跪下吧。”姜宇被六巫祭拉着姜宇跪在祠堂前的祭台下。
此时已经是夜里，夕阳下山，天地寂静，独留几根蜡烛散发光芒，月亮也慢慢爬上山，一片祥和模样。
“姜宇打量着整个祠堂。
不大，却规格整齐。不亮，却可一眼洞察。不暗，却氤氲香火气。不冷，那是祖宗在保佑。
台上整整齐齐，从上到下摆放着姜家牌位，一尘不染，一丝不苟。屋顶有一道亮光透过，那是月光，燃烧的香火在光中缓缓升起，真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
姜宇跪坐在蒲团之上，行祖宗大礼，口中喃喃念道：“不肖子孙姜宇，前来拜见列祖列宗。”
三跪九叩后，他点燃一根香，插在香炉中，随后又是跪下三拜，以敬先人。
六巫祭在一旁静静观礼，注视着炉中残香缓缓燃烧，香火气渐渐弥漫这个狭小的祠堂。
不知什么时候，六巫祭已经泪流满面。
“姜宇。”他轻声喊道
“在呢，六哥。”姜宇没有回头。
“……须弥已经在不了吧！”
祠堂一寂。
姜宇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却望见六巫祭悲痛的表情，满脸的泪水。
“那天在牢中我就发现了，你不是须弥。”六巫祭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可想而知，姜家这些年过得多凄惨，城西也就姜家愿意住在这里了，大巫祭一人拉扯大姜宇这代人，变卖了先帝御赐的宅子，除却一身巫祭黑袍身无长物。
与其他六卿府邸不同，姜府要小很多，不高不矮的院墙斑斑驳驳，高挂的牌匾已经生灰，连门口的两座石狴犴残破不堪。
门口站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六巫祭。
他在这里等了很久，有些木然地看着姜宇九阳，彷佛被夕阳刺伤了眼睛。
许久，六巫祭回过神来，走上前去，轻拍姜宇肩膀，温柔道：“七弟，你终于回家了！”
随后六巫祭一脸慈爱的望向姜宇，这种温暖的感觉像是柔软的云朵涌进姜宇内心。
本来不知道如何面对姜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不知道摆出什么态度的姜宇在这一刻释怀了。原来姜家一直是姜家，是他的家。
他身体中巫祭姜须弥的气息指引着姜宇，彷佛在耳边轻声说：“别害怕，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须弥留给我，姜宇留给你了。”
于是姜宇发自内心的微笑
“六哥，我回来了！”
……
两人寒暄了一番，六巫祭还是像以前一般唠叨，他神秘兮兮的跟姜宇说：“今天，你得先去祠堂祭祖，去去晦气。我的七弟刚从牢中出来，可不能再顽皮打闹，祭个祖也让老家伙们安心！”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大院。
院中小巧玲珑，山石花木座落有致，亭台楼阁古色古香，门口站着一群孩子正在玩耍。
“七哥七哥！七哥回来了！”
“七哥，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七哥，出去玩不叫上我！”
“七哥……”
望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欢笑的声音，这熟悉的感觉，温馨的氛围，一时让姜宇感到无比安心。
“七哥我这次出去可见着大世面了！嘿嘿，大夏第一武仙！你们可不知道他的威风！一拳开天，一脚裂地，我可不是跟你们吹牛……”姜宇在一旁吹嘘着，六巫祭微笑看着姜宇和孩子们。
一派家的感觉，我也有家了！姜宇心想。
“七哥，武仙真的这么厉害？有爷爷这么厉害嘛？”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问到。
“哈哈，小角儿，那武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就是一般的仙人也比不上啊。比起爷爷嘛，那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姜宇随口逗道
“那可不是，爷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另一个身穿红衣，小巧玲珑的女孩附和道。
“哎哟，小浟，你七哥我可没把你忘了，呐！给你带的糕点，这可是王宫里的……”姜宇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糕点就被小浟带头给抢去分了。
姜宇蹲下和一群小屁孩们享受难道的悠闲时光，他随口问道：“小浟，你们有没有想哥哥我呀。”
其他孩子光顾着吃糕点，哪里肯回答。
姜宇故作生气，小浟连忙解释道：“当然想了！小浟天天想哥哥一百遍！不！一千遍！”
说着小浟还摆弄手指，数着一千到底是多少。
姜宇回头对着六巫祭炫耀道：“看看，我也是有人天天想念千遍的人！”
六巫祭也不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姜宇，彷佛要把姜宇刻在心里。
小浟所在台阶旁，脚还够不到地，于是悠闲的摆着粉嫩的小脚丫，高兴的说：“七哥七哥，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和小角儿可就惨了！”
“就是！就是！七哥，家里的祭祀仪式太难学了，我和小浟老是记错顺序，爷爷打了我好几下手心了！”小角儿委屈的摸了摸微肿的小手。
“哈哈，这是我们姜家的使命，错不得的！我小时候也被爷爷打手心，还被罚站呢！”姜宇哈哈大笑。
“偷偷告诉你们，爷爷可最舍不得我们哭了，只要我一哭，爷爷就不打了！”姜宇怀念道。
“七哥，你真狡猾！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呀！”一群孩子嘲笑道
连着一旁的姜宇和六巫祭也开怀大笑起来。
“不过，祭祀仪式不是应该束发才教授吗？为什么提前了？”姜宇疑惑道。
“啊？七哥直到束发才学呀！不公平不公平！”一群孩子叫嚷道
“小角儿，小浟！你们两个皮猴子别起哄！早学晚学都是学！”六巫祭抓起带头起哄的两人啪啪地打屁股。
他后头对姜宇尴尬一笑：“都是爷爷的安排，他想着早点培养孩子们。”
姜宇朝着六巫祭笑了笑，没注意到六巫祭的表情，他正在看着小角儿和小浟，起哄道：“哈哈哈，小角儿，小浟被打屁股咯，羞羞羞！”
两个顽童脸色涨红，大喊大叫，却逃不脱被打屁股的命运。
夕阳下映照着姜家大院，欢快的声音响彻整个围墙。渐渐最后一丝光里消失于天际，众人纷纷散去，映照着姜家最后的落魄模样。
……
“七弟，跪下吧。”姜宇被六巫祭拉着姜宇跪在祠堂前的祭台下。
此时已经是夜里，夕阳下山，天地寂静，独留几根蜡烛散发光芒，月亮也慢慢爬上山，一片祥和模样。
“姜宇打量着整个祠堂。
不大，却规格整齐。不亮，却可一眼洞察。不暗，却氤氲香火气。不冷，那是祖宗在保佑。
台上整整齐齐，从上到下摆放着姜家牌位，一尘不染，一丝不苟。屋顶有一道亮光透过，那是月光，燃烧的香火在光中缓缓升起，真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
姜宇跪坐在蒲团之上，行祖宗大礼，口中喃喃念道：“不肖子孙姜宇，前来拜见列祖列宗。”
三跪九叩后，他点燃一根香，插在香炉中，随后又是跪下三拜，以敬先人。
六巫祭在一旁静静观礼，注视着炉中残香缓缓燃烧，香火气渐渐弥漫这个狭小的祠堂。
不知什么时候，六巫祭已经泪流满面。
“姜宇。”他轻声喊道
“在呢，六哥。”姜宇没有回头。
“……须弥已经在不了吧！”
祠堂一寂。
姜宇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却望见六巫祭悲痛的表情，满脸的泪水。
“那天在牢中我就发现了，你不是须弥。”六巫祭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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