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根据那人所说，奥维将要入学的迪亚卡扎国立大学院是由帝国设立，为帝国培养栋梁的地方，其中教授的知识众多，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各样的高阶法术，需要血气之力才能使用的武技，还有其他各个领域的理论和技术，而他先前在孤儿院里所能学到的知识只能是皮毛，更别谈去学习，理解了。
奥维一直在脑海里回忆那人所说的话，尤其是其中提到的“各种各样的高阶法术”，更是让他心生向往。
“如果我学到了高阶法术，变得更加强大，皇帝陛下会不会让我去对付秘法会呢？”这样的想法充斥在奥维的脑海中，以至于他连杨正和用竹条使劲敲打黑板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无奈，杨正和只好走到奥维面前，使劲敲了一下奥维的头。
“嗷！额，先生？”奥维被迫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杨正和。
“上课不许走神！”杨正和严肃地说道：“你若是寻常学生也就罢了，可是陛下要我把你当成皇子一般对待，你可知个中意义？”
“不......不知......”奥维心虚地说道，他低下头去，不敢看生气的杨正和。
“这个中意义就是，你学与不学，可由不得你。”杨正和双手按住奥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知道，明明你和陛下之间非亲非故，陛下却给予你这样的待遇，说明你身上有什么特质，足以让陛下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你不能满足陛下的期待，届时，你遭遇怎样的事情，难以预料。若你不想被人赶出这里，就得认真地学。”
“是，先生。”奥维巴不得自己被赶出这里，然后自己去找秘法会寻仇，但先前所遭遇的一切都表明了奥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嗯。”得了奥维的回答，杨正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走回讲台上，一边用竹条指着上面的算式，一边说道：“刚才，我讲到了平方，平方即是相同的两个数字相乘，二二得四，三三得九，以此类推......”
就这样，半个上午的时间被枯燥无味的数学知识填满，直到杨正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结束了这堂课，给了奥维和薇尔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和奥维不同，薇尔本来是不需要学这些知识的，但她向艾卡伦三世请愿，说是两个人同在一所学校的话，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宽宏大量的皇帝陛下觉得只是多一个人入学，并非什么大事，于是就将薇尔也塞给了杨正和，让他教导这两人，直到来年春天正式入学。
“刚才先生打你的那一下看上去很疼的样子，你没事吧？”薇尔笑嘻嘻地看着奥维。
“别笑了，只不过是上课走神了而已......”奥维红着脸辩解道。
“好啦好啦，不笑你了。”看着奥维这副强撑的模样，薇尔也不在取笑他了，转而开始和奥维讨论刚才在课上学的知识。就这样，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杨正和又回到了教室，开始了新一轮的授课，但是，和上午的课不同，杨正和并没有带课本，甚至没有带上那根竹条。
“这是要教什么？”薇尔往奥维那边稍微挪了挪，悄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按照那个穿着红黑衣服的人给的课表，这一节应该是历史课......”
“咳哼。”杨正和咳了一声，打断了下面的悄悄话。“这一节原本是历史课，但，你们也知道，我并非是这一国的人，对此地的历史可谓是一窍不通，所以，我擅作主张，把这节课改成了常识课。旁边那个小姑娘或许对这些常识很熟悉，但你，奥维。”说到奥维的时候，杨正和的语气加重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你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与世隔绝，这些常识想必是一概不知。你得给我认真学，不能丢了陛下的脸。”
“明白了。”奥维应道。
听见奥维应了一声之后，杨正和便抓起粉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了一些词。而在这些词当中，奥维一眼就看到了，人造人。
“接下来自由提问，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吧。”
于是，奥维举起了手。
“先生，人造人是什么？”
奥维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而且，巴勒夫人告诫他不能泄露人造人的身份，他需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人造人是一项禁忌的技术，它需要用到大量的血肉和一些特殊的魔法材料才能制成，是一种相当昂贵的消耗品。”杨正和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五官扭曲的人像，继续说道：“古时的法师们渴求知识，希望求得自然之中诞出生命的奥秘。所谓魔偶，魔灵一类，便是那时流传下来的，这些技术虽然不能创造出真正的生命，却也为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一些极端的法师不满足于此，他们认为，具有灵智的生物，人类，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除此之外不过是拙劣的模仿，但，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连那些无智的小生命都没琢磨明白的法师又怎能做出有智的人？于是，这些极端的法师中就出现了更极端的法师，他们把活人的血肉缝合起来做成人造人，只因他们相信，人的意志从人的肉身中诞生，而人的血肉的缝合也是人的肉身，必然能够诞生新的意志。”
杨正和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说到底，缝合出来的肉身也不过是一种拙劣的模仿，在这些扭曲的人造人被创造出来之后，它们理所应当的失控了。这些怪物表露出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意识，却被那些法师当作是成功的征兆，他们兴高采烈地打开培养槽，把人造人放了出来，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造人杀死，融合。人造人们在那一场灾难中表现出了融合普通生物血肉的力量，而那些愚蠢而又疯狂的法师正是它们的第一道大餐。拥有了强大的身躯和法术后，它们理所应当的吃光了方圆数百里的生灵，最后被各国联合绞杀。此后，人造人便成为了一道禁忌，一旦发现了有人在研究这项技术，各国必定会竭尽全力，将研究者和他的研究资料一起碾成粉末。话说回来，就算当初那些人造人不失控，这技术也会成为禁忌——因为这是一项蔑视生灵的技术，而人也是诸多生灵的一员。”
奥维的喉咙干咽了一下，杨正和所描述的人造人实在是太过骇人，让他下定了决心，此后绝不能暴露自己人造人的身份。可杨正和所描述的又和自己的情况有些不符，他明明没有失控，身上也没有杨正和所说的血肉缝合的痕迹。但是，万一呢？万一自己真的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怪物......
想到这里，奥维的胃袋有种不停翻滚的感觉。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教室中就只剩下了杨正和与薇尔交谈的声音。
下课之后，薇尔主动凑到了奥维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如果我真是先生所说的那种，由血肉缝合的怪物......你会怎么看我？”奥维低着头。他不敢去看薇尔的脸，怕她会显露出惊恐，嫌恶的表情。
“没事的奥维，如果你真的是那种怪物，那早就该像先生所说的那种怪物一样到处吃人了，而且，就算你是那种怪物，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什么？”听到了薇尔的话，奥维惊讶地抬起头，薇尔温和的笑脸就这样映入他的眼中。
“骑士里有句老话：自己的失误不应归罪到兵器身上，兵器不过是无意识的工具，决定一切的还是骑士自己。以这种方式诞生并不是你的意愿，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把你造出来的人的错。你有自己的意识，是我的...嗯...朋友！肯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嗯！”
夜晚，奥维看着摇曳的烛光，思考一些防止自己失控的手段。薇尔所说的终究只是安慰，他不能忽视自己失控的风险。但在思考之中，奥维又时不时想起薇尔的话语。
“真温暖啊......”
在奥维的喃喃自语中，一道微弱的金光在他瞳孔中一闪而逝。
奥维一直在脑海里回忆那人所说的话，尤其是其中提到的“各种各样的高阶法术”，更是让他心生向往。
“如果我学到了高阶法术，变得更加强大，皇帝陛下会不会让我去对付秘法会呢？”这样的想法充斥在奥维的脑海中，以至于他连杨正和用竹条使劲敲打黑板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无奈，杨正和只好走到奥维面前，使劲敲了一下奥维的头。
“嗷！额，先生？”奥维被迫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杨正和。
“上课不许走神！”杨正和严肃地说道：“你若是寻常学生也就罢了，可是陛下要我把你当成皇子一般对待，你可知个中意义？”
“不......不知......”奥维心虚地说道，他低下头去，不敢看生气的杨正和。
“这个中意义就是，你学与不学，可由不得你。”杨正和双手按住奥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知道，明明你和陛下之间非亲非故，陛下却给予你这样的待遇，说明你身上有什么特质，足以让陛下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你不能满足陛下的期待，届时，你遭遇怎样的事情，难以预料。若你不想被人赶出这里，就得认真地学。”
“是，先生。”奥维巴不得自己被赶出这里，然后自己去找秘法会寻仇，但先前所遭遇的一切都表明了奥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嗯。”得了奥维的回答，杨正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走回讲台上，一边用竹条指着上面的算式，一边说道：“刚才，我讲到了平方，平方即是相同的两个数字相乘，二二得四，三三得九，以此类推......”
就这样，半个上午的时间被枯燥无味的数学知识填满，直到杨正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结束了这堂课，给了奥维和薇尔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和奥维不同，薇尔本来是不需要学这些知识的，但她向艾卡伦三世请愿，说是两个人同在一所学校的话，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宽宏大量的皇帝陛下觉得只是多一个人入学，并非什么大事，于是就将薇尔也塞给了杨正和，让他教导这两人，直到来年春天正式入学。
“刚才先生打你的那一下看上去很疼的样子，你没事吧？”薇尔笑嘻嘻地看着奥维。
“别笑了，只不过是上课走神了而已......”奥维红着脸辩解道。
“好啦好啦，不笑你了。”看着奥维这副强撑的模样，薇尔也不在取笑他了，转而开始和奥维讨论刚才在课上学的知识。就这样，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杨正和又回到了教室，开始了新一轮的授课，但是，和上午的课不同，杨正和并没有带课本，甚至没有带上那根竹条。
“这是要教什么？”薇尔往奥维那边稍微挪了挪，悄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按照那个穿着红黑衣服的人给的课表，这一节应该是历史课......”
“咳哼。”杨正和咳了一声，打断了下面的悄悄话。“这一节原本是历史课，但，你们也知道，我并非是这一国的人，对此地的历史可谓是一窍不通，所以，我擅作主张，把这节课改成了常识课。旁边那个小姑娘或许对这些常识很熟悉，但你，奥维。”说到奥维的时候，杨正和的语气加重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你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与世隔绝，这些常识想必是一概不知。你得给我认真学，不能丢了陛下的脸。”
“明白了。”奥维应道。
听见奥维应了一声之后，杨正和便抓起粉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了一些词。而在这些词当中，奥维一眼就看到了，人造人。
“接下来自由提问，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吧。”
于是，奥维举起了手。
“先生，人造人是什么？”
奥维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而且，巴勒夫人告诫他不能泄露人造人的身份，他需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人造人是一项禁忌的技术，它需要用到大量的血肉和一些特殊的魔法材料才能制成，是一种相当昂贵的消耗品。”杨正和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五官扭曲的人像，继续说道：“古时的法师们渴求知识，希望求得自然之中诞出生命的奥秘。所谓魔偶，魔灵一类，便是那时流传下来的，这些技术虽然不能创造出真正的生命，却也为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一些极端的法师不满足于此，他们认为，具有灵智的生物，人类，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除此之外不过是拙劣的模仿，但，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连那些无智的小生命都没琢磨明白的法师又怎能做出有智的人？于是，这些极端的法师中就出现了更极端的法师，他们把活人的血肉缝合起来做成人造人，只因他们相信，人的意志从人的肉身中诞生，而人的血肉的缝合也是人的肉身，必然能够诞生新的意志。”
杨正和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说到底，缝合出来的肉身也不过是一种拙劣的模仿，在这些扭曲的人造人被创造出来之后，它们理所应当的失控了。这些怪物表露出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意识，却被那些法师当作是成功的征兆，他们兴高采烈地打开培养槽，把人造人放了出来，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造人杀死，融合。人造人们在那一场灾难中表现出了融合普通生物血肉的力量，而那些愚蠢而又疯狂的法师正是它们的第一道大餐。拥有了强大的身躯和法术后，它们理所应当的吃光了方圆数百里的生灵，最后被各国联合绞杀。此后，人造人便成为了一道禁忌，一旦发现了有人在研究这项技术，各国必定会竭尽全力，将研究者和他的研究资料一起碾成粉末。话说回来，就算当初那些人造人不失控，这技术也会成为禁忌——因为这是一项蔑视生灵的技术，而人也是诸多生灵的一员。”
奥维的喉咙干咽了一下，杨正和所描述的人造人实在是太过骇人，让他下定了决心，此后绝不能暴露自己人造人的身份。可杨正和所描述的又和自己的情况有些不符，他明明没有失控，身上也没有杨正和所说的血肉缝合的痕迹。但是，万一呢？万一自己真的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怪物......
想到这里，奥维的胃袋有种不停翻滚的感觉。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教室中就只剩下了杨正和与薇尔交谈的声音。
下课之后，薇尔主动凑到了奥维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如果我真是先生所说的那种，由血肉缝合的怪物......你会怎么看我？”奥维低着头。他不敢去看薇尔的脸，怕她会显露出惊恐，嫌恶的表情。
“没事的奥维，如果你真的是那种怪物，那早就该像先生所说的那种怪物一样到处吃人了，而且，就算你是那种怪物，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什么？”听到了薇尔的话，奥维惊讶地抬起头，薇尔温和的笑脸就这样映入他的眼中。
“骑士里有句老话：自己的失误不应归罪到兵器身上，兵器不过是无意识的工具，决定一切的还是骑士自己。以这种方式诞生并不是你的意愿，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把你造出来的人的错。你有自己的意识，是我的...嗯...朋友！肯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嗯！”
夜晚，奥维看着摇曳的烛光，思考一些防止自己失控的手段。薇尔所说的终究只是安慰，他不能忽视自己失控的风险。但在思考之中，奥维又时不时想起薇尔的话语。
“真温暖啊......”
在奥维的喃喃自语中，一道微弱的金光在他瞳孔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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