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宫女小月最近被抽调到东宫了，对于她这次的调动，周围的姐妹也没有一个定论。有说她是走了大运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还有说她是倒了大霉，被发配到东宫受人折磨的。小月自己却没什么感觉，此处从宫中拨出一行人去东宫，她并非是孤身一人。
只是传闻东宫那位常年卧病，便在宫中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养着，所以不常出现在其他宫人眼中。可是前些日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六皇子拼死护驾有功，所以被封为太子。空置的东宫也要收拾起来，所以从宫中特意抽调了一批人过去。
至于自己是怎样被选中的，小月不明白。但是她听说，这位主子在摔倒陷入昏迷后醒来就变得很不好伺候，脾气古怪，宫中人对他现在的情况了解很少，调过去的人被退回来了很多，自己所在的这批人就是为了补上被退回的人。
听回来的人说这位太子跟五皇子长得很像，五皇子啊，那可是个传奇人物，生的俊美不说，身形也是一等一的，饱读诗书，武功也是极好的，整个人的气质可谓一绝，唯一的缺陷就是生母身份低微，死得早，不过这不妨碍宫里宫外有许多人恋慕他。
但是这样一位尊贵的主子竟早年秘密在外成立了邪教想要威逼当朝天子退位，帮派盛时在江湖上一度无人可敌。有道是邪不压正，所以这结局便是被朝廷联合武林正派一举歼灭。而五皇子被押至水牢，听说没过几天就没了。
真是可惜啊，以上这些小月自己并没有见过，都是听爱侃大山的小星说的。
后来皇子之间又发生了大事，现在关于皇子的话题宫中人人讳莫如深，避而不谈。天子也是被伤透了心的，大病了一场。小月只觉得奇怪，既然太子大病初愈身子又不好，为什么急着要搬出去呢？哎，自己来宫中只有一年，哪位皇子也没见过，只是宫中奇闻异事听了不少。虽然有疑惑，可这些高大宫墙下的故事又岂是她一个婢女能够参破的？
在东宫的日子总让小月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太子殿下喜怒无常，身边一起来的同伴几乎都被遣回了，小月头两天还被赏了几板子，在床上还躺了两天。若是能被送回宫中对于小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里没人配还提心吊胆的。
这日晚上小月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上，原本一起睡的姐妹们今日连最后一个也走了，再派来的恐怕还要等到明日。
窗户动了，小月一个人睡本就害怕，一听这响动立马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突然她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
“安静！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要是愿意听就点点头。”在她身后的这个声音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是很好听。小月压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我可以让你离开东宫，我会找人扮作你，你今晚就能离开。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
小月听完有些犹疑，能离开东宫自然是好的，但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落到她头上了？这个人行事诡异，万一要害太子，到时候查到她头上，不还是一个死字？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太子，我只是来找人，”背后那人把一个包袱扔到了她面前，“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你若是不同意我只能现在就把你杀了。”说完，小月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月惊恐地点点头，后来她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在东宫之外的一间小庙里，身上还有一个包袱。小月原想去报告官府，但是要是被那个人发现她肯定也活不成了，她就在宫外待了十多天也没听到太子暴毙之类的消息，想来那个怪人是言而有信的，她也就离开了京都。
“滚出去！”伴随着这声怒吼的是盘子碎裂的声音。
门外的皇帝看了身边的禁军首领徐子哲一眼，“他怎么还是如此暴戾？”
“臣不知。”徐子哲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跟他从前一点也不像。当时……也没说过会变成这样。”皇帝似乎对太子的急躁性子很不满。
“陛下不必忧虑，太子刚刚回来，许是要适应一段时间。”
“但愿如此吧。朕的年纪真是大了，再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啊。”皇帝叹了口气，依旧站在门外看着从里面被赶出来的那些慌张的侍从们。
屋内太子殿下刚刚发完一通脾气，正坐在椅子上喘气休息。他有点渴了，想要喝水的时候想起来所有的内侍似乎都被他赶跑了，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之时，一双捧着杯子的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接过茶杯，心情好了很多，也不看是谁，只问：“你怎么还没出去？”
回答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声：“等太子殿下饮完这杯，婢子自然是要出去加水的。”
喝完水的太子殿下把水杯还给了那位婢女，等人离开后闭上眼睛。他总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太医说他拼死救驾，被四哥推到地上磕到了脑袋，以致记忆有所损伤，调养了一个月已无大碍。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但应该是哪样他想不起。
十三端着茶杯和茶壶出门后，坚定了老皇帝给荣礼喂药的猜想。从前闲聊的时候荣礼说过，风华宗的人原先都是死囚，在脱去死囚身份前会叫服下两种药，一种是令人失忆的，还有一种是毒药，此后每三个月都要回到“行舟”中服下解药。想必荣礼被带回来也用了药，不然她先前在他面前露出真容，他见了也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罢了，现在先不要惊动他，这个事情还需从长计议。现在荣礼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每天晚上都会犯头疼病，摔东西。脾气也极不稳定，一点事不顺心就要发火，像一个引线又短又多的炮仗。她已经写信去问陆远了，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收到回信。
现在还是尽量让这位太子殿下舒心点吧。毕竟如果他真的愿意抛弃她回来做太子，也不必被灌药现在落得这个模样。
只是传闻东宫那位常年卧病，便在宫中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养着，所以不常出现在其他宫人眼中。可是前些日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六皇子拼死护驾有功，所以被封为太子。空置的东宫也要收拾起来，所以从宫中特意抽调了一批人过去。
至于自己是怎样被选中的，小月不明白。但是她听说，这位主子在摔倒陷入昏迷后醒来就变得很不好伺候，脾气古怪，宫中人对他现在的情况了解很少，调过去的人被退回来了很多，自己所在的这批人就是为了补上被退回的人。
听回来的人说这位太子跟五皇子长得很像，五皇子啊，那可是个传奇人物，生的俊美不说，身形也是一等一的，饱读诗书，武功也是极好的，整个人的气质可谓一绝，唯一的缺陷就是生母身份低微，死得早，不过这不妨碍宫里宫外有许多人恋慕他。
但是这样一位尊贵的主子竟早年秘密在外成立了邪教想要威逼当朝天子退位，帮派盛时在江湖上一度无人可敌。有道是邪不压正，所以这结局便是被朝廷联合武林正派一举歼灭。而五皇子被押至水牢，听说没过几天就没了。
真是可惜啊，以上这些小月自己并没有见过，都是听爱侃大山的小星说的。
后来皇子之间又发生了大事，现在关于皇子的话题宫中人人讳莫如深，避而不谈。天子也是被伤透了心的，大病了一场。小月只觉得奇怪，既然太子大病初愈身子又不好，为什么急着要搬出去呢？哎，自己来宫中只有一年，哪位皇子也没见过，只是宫中奇闻异事听了不少。虽然有疑惑，可这些高大宫墙下的故事又岂是她一个婢女能够参破的？
在东宫的日子总让小月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太子殿下喜怒无常，身边一起来的同伴几乎都被遣回了，小月头两天还被赏了几板子，在床上还躺了两天。若是能被送回宫中对于小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里没人配还提心吊胆的。
这日晚上小月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上，原本一起睡的姐妹们今日连最后一个也走了，再派来的恐怕还要等到明日。
窗户动了，小月一个人睡本就害怕，一听这响动立马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突然她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
“安静！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要是愿意听就点点头。”在她身后的这个声音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是很好听。小月压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我可以让你离开东宫，我会找人扮作你，你今晚就能离开。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
小月听完有些犹疑，能离开东宫自然是好的，但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落到她头上了？这个人行事诡异，万一要害太子，到时候查到她头上，不还是一个死字？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太子，我只是来找人，”背后那人把一个包袱扔到了她面前，“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你若是不同意我只能现在就把你杀了。”说完，小月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月惊恐地点点头，后来她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在东宫之外的一间小庙里，身上还有一个包袱。小月原想去报告官府，但是要是被那个人发现她肯定也活不成了，她就在宫外待了十多天也没听到太子暴毙之类的消息，想来那个怪人是言而有信的，她也就离开了京都。
“滚出去！”伴随着这声怒吼的是盘子碎裂的声音。
门外的皇帝看了身边的禁军首领徐子哲一眼，“他怎么还是如此暴戾？”
“臣不知。”徐子哲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跟他从前一点也不像。当时……也没说过会变成这样。”皇帝似乎对太子的急躁性子很不满。
“陛下不必忧虑，太子刚刚回来，许是要适应一段时间。”
“但愿如此吧。朕的年纪真是大了，再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啊。”皇帝叹了口气，依旧站在门外看着从里面被赶出来的那些慌张的侍从们。
屋内太子殿下刚刚发完一通脾气，正坐在椅子上喘气休息。他有点渴了，想要喝水的时候想起来所有的内侍似乎都被他赶跑了，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之时，一双捧着杯子的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接过茶杯，心情好了很多，也不看是谁，只问：“你怎么还没出去？”
回答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声：“等太子殿下饮完这杯，婢子自然是要出去加水的。”
喝完水的太子殿下把水杯还给了那位婢女，等人离开后闭上眼睛。他总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太医说他拼死救驾，被四哥推到地上磕到了脑袋，以致记忆有所损伤，调养了一个月已无大碍。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但应该是哪样他想不起。
十三端着茶杯和茶壶出门后，坚定了老皇帝给荣礼喂药的猜想。从前闲聊的时候荣礼说过，风华宗的人原先都是死囚，在脱去死囚身份前会叫服下两种药，一种是令人失忆的，还有一种是毒药，此后每三个月都要回到“行舟”中服下解药。想必荣礼被带回来也用了药，不然她先前在他面前露出真容，他见了也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罢了，现在先不要惊动他，这个事情还需从长计议。现在荣礼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每天晚上都会犯头疼病，摔东西。脾气也极不稳定，一点事不顺心就要发火，像一个引线又短又多的炮仗。她已经写信去问陆远了，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收到回信。
现在还是尽量让这位太子殿下舒心点吧。毕竟如果他真的愿意抛弃她回来做太子，也不必被灌药现在落得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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