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杀牛

    赵鸣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南原还是没有来。

    赵鸣急了便打电话给南原，南原反悔了，说：我还是不能去你那儿，我怕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会怒气冲冲赶我走，到那时有多尴尬呀？那天早上我从你家里回来后，我一直在想，总觉得不妥，赵哥，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我还是不能接受。

    赵鸣粗短的眉毛紧了一下，问：南原小妹妹，你是不能接受未婚同居，还是担心我爸妈来找茬儿？我可以打包票，他俩绝对不会来的，因为房子是我的，你住在我这儿，除了我，任何人没有权利赶你走。

    南原说：赵哥，我己经想好了。

    赵鸣说：我明白，你怕别人说闲话，这样吧，等把农场的事儿弄好后，我们就登记结婚，谁也不通知，就去拿个本本去民政局登记一下。

    南原说：到时候再说吧。

    赵鸣一愣，有些茫然的问：南原小妹妹，你好像不大愿意，你好像有所顾虑？你难道不爱我吗？

    南原忙说：赵哥，没有，你完全误解了，我怕过早的结婚会影响你的工作和事业，而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让一纸婚姻束缚你我，我就这么想的，没别的意思，赵哥，我觉得这样很好，如果你想我了，我可以去你那儿陪你一晚上，尔后我又回来，我当我的保姆，你干你的农场主，这样咱俩都自由都好。

    赵鸣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南原说：赵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赵鸣说：当然是真话，你不想过早结婚，那我不能强迫你。又关心的问：南瓜怎么样了？

    南原说：好了，昨天出院了。

    赵鸣小心翼翼的问：下身？那个医好了吗？

    南原说：没有，就那样了。

    赵鸣明白了，不觉替南瓜感到悲哀，一个男人突然失去生育能力，无疑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赵哥，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南原小妹妹，你今晚能过来吗？

    到时候再说，有空我就提前打你手机。

    好的，那我等你电话。

    傍晚时分南原接着容雪打来的电话，容雪告诉南原，你知道吗？南瓜从医院回来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

    南原茫然的摇摇头，茫然说：不知道。

    容雪接着说：他去镇上铁匠店里打了一把一米多长刀。

    南原一惊，声音发颤的问：妈，哥想干什么？

    容雪接着说：拿刀还能干什么？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大约十二点钟左右，他趁嘟嘟睡熟了，从床上爬起来，轻轻的穿好衣服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轻轻的拉开门，蹑手蹑脚的来到昏暗杂屋内，从里面取出那把刀子，尔后直奔栅栏边，进了栅栏，找到那头踢伤他的牛。然后对着牛的脖子，(牛晚上睡觉和马一样，都是站着睡觉。)狠狠就是一刀，牛冷不防感到皮肤一阵钻心疼痛，还没等它来得及反抗，南瓜又恶狠狠补了四，五刀，刀刀致命，一股股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溅了南瓜一脸一身，栅栏顿时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那头牛来不及叫一声，身子猛地抽搐了几下，扑通一声巨响，一头栽倒在地上，头一歪，两眼一闭死了。

    南瓜犹不解恨，举起刀朝它头上连砍几十刀，把头砍了四分五裂，一边砍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畜生，畜生，畜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害我失去一个男雄风和尊严，现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畜生，畜生，畜生！

    骂完将刀上的血痕擦干，喘了一口粗气，栅栏里牛都睁大惊恐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第二天你爸知道了，他立即去找南瓜。父子俩为这事儿大吵了一顿。

    南原说：杀了也好，如果我是南瓜，我也会杀了这头该死的畜生，一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世上没有比这更不幸的事儿？

    容雪说：事儿己发生了，再大的不幸还是要面对的。

    南原说：嫂嫂怎么办？她还不到三十岁，关键是她还没有孩子，如果她有孩子，也许情况会好一些，唉，南原不无悲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年纪轻轻，她不可能守活寡的，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问题。

    容雪却道：听说你哥杀了牛后，嘟嘟有些害怕。

    南原说：嫂嫂害怕什么？哥哥又不会拿刀子杀了她，除非她不守妇道？

    容雪说：不守妇道？嘟嘟迟早会走的？作为女人我能理解。

    南原说：妈，如果嫂子要离婚，哥哥会答应吗？

    容雪说：这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