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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朦胧的情愫

    走出酒楼,被外面的凉风一吹,陈知然打了个哆嗦。马文丽回头看见了她们,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了,我没喝多,刚刚只是情绪有些失控吧,我家离这里不远,没事,我自己走回去就行,现在又不晚,又有路灯,你们回去吧,她们还在等你们呢,你们玩开心点啊。”陈知然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又看了下马文丽,看她好像是清醒了不少,也不好再勉强什么了。“那你自己小心点啊,我们先看着你走一段吧。”直到转角后,看不到马文丽的身影后,陈知然和关晓梅才一起回去。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沉默。李波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的目的也很明确,也只有京大,但是竞争那么大,他也不敢百分百就肯定自己能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每一科考试都做到不负我心,也许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吧。

    “李波,马文丽是不是喜欢你啊?怎么感觉怪怪的。”关晓梅真的是说话从来都直来直往。

    “其实是可能的,理论上有一个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本来又称为人质情结、人质综合症,是一种心理学现象,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同情加害者,认同加害者的某些观点和想法,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我感觉马文丽是不是因为觉得李波的突然崛起,刚开始可能是一种竞争心态,但是后面发现了李波的实力后,于是反而对他产生了好感?类似与远古时代的对强者的崇拜以及归顺心态。李波加油,也许一不小心就抱的美人归了,马文丽人也好看,学习又棒,要是你们俩真的上了京大,也许就是有故事的人了。”陈知然讨论问题的习惯,就是喜欢有理有据的进行简单的陈诉。

    李波推了推眼镜,一看这架势,陈知然知道,他也要开始背书了。“陈知然的理论是对的,但是仅限于理论,从古至今,人类的异性结合,大部分是以外在物质条件为基础,氏族社会以生产力多寡决定,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时代开始被冠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具体来说,都没有能自己做主的时代,偶尔会有一些以自由恋爱为主的婚姻,也会被作为时代的另类,大肆宣扬,比如《西厢记》,虽然现在社会不再以这些作为基础,但是,自己内心的差异也是时代感造就的,是以当下社会为背景,对自己的自我否定与肯定,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能去争取自己所见即所得的合适环境,所以,我赞同陈知然的观点,但是,我觉得爱情不是我现在能主要追寻的东西,我会考虑,以后如果真的到了同一所学校,我也同样会以对高考的态度,去对待我的感情。嗯,这就是我的想法。”李波说完,自己去找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于是,本来红红的脸,显得更红了。

    但是这一番理论,对于陈知然还有关晓梅的震动,是惊涛骇浪的,她们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李波,原来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么成熟,关键是,他说的都是事实,是几人触摸不到但又一直渴望的一些东西,想去做,但是被现实的残酷压缩到墙角,除了瑟瑟发抖,没有任何敢挣扎的余地。陈知然在这一刻,无比想让自己快点长大,不是年龄的长大,朦胧里,她开始觉得,长大的定义,不是只是年纪的增长,应该是还有一些能在这个社会以独立的个体存在的方式继续延续的能力,能够由自己去独自承担的社会责任。陈知然觉得,就好像是传统意义上,父母的责任,是养儿育女,子女的责任,照顾好老人,并且哺育下一代。但是除了这些,好像应该又多了一些责任,彼此伴侣的互相照顾呢?具体是什么,她没有概念,但是她觉得,她以后应该会知道。毕竟,阅历的深浅在这里,更深层次的东西,她也想不到。

    “陈知然”,一听到这个声音,陈知然就一阵头痛,陈知然抬起头,微微一笑:“张亮,你不跟别人喝酒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

    “这不都喝的差不多了嘛,看你们三个像木头似的坐在这里发呆,过来给你们活跃下气氛。你们在干嘛呢,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同学聊天喝酒啊,今晚过后都没机会了,该表白的赶紧去表白啊。陈知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告诉我是谁,不好意思说我去给你说。”陈知然觉得,张亮真的很具有那种混社会的潜质,一边喷着酒气,一边表现出一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真诚样,这演技,奥斯卡的小金人都可以给他带回家了。陈知然把脸转一边去,不想搭理他。

    结果张亮一屁股坐在陈知然旁边的凳子上,嬉皮笑脸的拿出酒杯,自己倒满后,又把陈知然的满上,说道:“哎哎,我知道你讨厌我,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其实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是真的想对你恶作剧,可是你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让我觉得特别无力,时间久了后我就有了一种挫败感,反而让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引起你的注意,其实我本来不喜欢学画的,我是后来看到你在学画,我才去的,本来以为一起学画了,会多少有些语言的交流吧,结果你倒好,一画起来,别说讲话,恐怕天塌了你都不知道了吧。可是你越是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觉得想靠近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种感觉每天折磨的我坐立难安。所以,没办法,我就只好找你麻烦,我知道我之前的做法让你反感,我也知道你有去给王老师告过状,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了,但是,我只是知道,离我的本意越来越远了。每次看你见我就避开,我真的特别的难受,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啊,我也说不清楚这些感觉,可是不给你说明白我又怕以后没有机会了,陈知然,如果我过去给你的生活造成了不便,在此,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来,喝了这杯酒,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一笑泯恩仇,希望你不要再怨恨我了,如果可以,你能把我当朋友吗?这可能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了。”

    陈知然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表白?对情感一无所知的她真的有些手足无措,她慌张的端起酒杯,看着张亮喝完,她也只好一口气干了。但是反而更加觉得口干舌燥,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于是只好求助的看向关晓梅。关晓梅内心的震动其实不比陈知然小,她也没想到,这个大家眼里的纨绔子弟,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跑来说出这样的一段话,看着陈知然求助的眼神,她只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张亮,你是不是喝多了,别这样,大家都是同学,同窗情谊都是一样的,陈知然也一直把你当朋友的,她没有对你有什么不好的看法,陈知然的性格大概上你应该还是能看出来的吧,她不会把什么事情放在心里很久,过去了就忘记了,你也不要在意,来,多喝点,喝醉了就忘记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关晓梅哈哈笑着,自己把酒喝了,然后,剩下的就是尴尬了。李波已经恨不得自己睡着了,为什么会听见这些事情呢?多背点课本多做点练习题不好吗?李波突然也想回去了,没什么意思,看着杯盘狼藉,觥筹交错,大家都是为了喝酒而喝酒,然后又借着酒劲,假装要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你当真,一句当时喝多了,就掩盖了过去。突然就觉得好没劲,没劲,这种没劲又不同于当年初中时的因为没法讨论课题的那种无奈,就是感觉心里不得劲,不喜欢在现在这个年龄就去接触一些人性的尔虞我诈,李波其实也比较单纯,他的愿望很简单,先考上京大,其他的一切,现在都没资格说。

    可爱的人们,你们在为自己的意外的心事乱神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那些离开的人们啊。

    转过转角,在路灯照耀不到的阴暗角落里,马文丽蹲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她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悲凉,她觉得自己太拘泥了,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为什么连大方的告诉李波一个联系方式的勇气都没有。这一年里,可能是她19年来内心情感最丰富的一年了,刚开始,看到李波的横空出世,她的内心嗤之以鼻,觉得又不过是一个靠着一时答题运气的命运宠儿,直到后来,她发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李波都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只是有时候差距大点,有时候差距小点,这时才引起她的重视,她才开始关注起李波来,结果慢慢的,她感到一股无力的心惊,原来李波的实力比她强很多,只是不喜欢去争那些虚名。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特别失落,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很多年的东西,被人突然拿走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她一直第一,但是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她甚至开始怨恨李波,你既然之前可以默默无闻,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万众瞩目,最后一学期了,你非要来抢我的,你就不能让我一直保持着最高的荣耀一直到高考结束?可能因为怨恨,后来她都会不自觉的留意到他的一举一动,时间一久,她发现,这个同学不错啊,长的白净斯文,说话也轻言细语,温文有礼,还很热心,一般有人找他请教问题,他都会耐心详解。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了,其实她也明白,最后一年,学校的教育资源重心肯定是要偏向于那几个最拔尖的人,所以,李波选择这个时候展现实力,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比别人多一些机会呢?只是可能一时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去对李波生出恨意。当慢慢的学着接受现实后,其实也许并没有开始想的那么痛苦。

    人就是这样,当不再用主观的意识去对待别人的时候,慢慢的就会发现出对方的好了。可是这种好,也让她愁肠百结啊,每次一想起李波,就感觉有一百只蚂蚁在心里爬动,这种摸不到够不着的感觉让她连想发泄出来的着力点都不知道在哪里。还好,她是个理性的人,稍微放任自己了一段时间后,她就瞬间惊觉,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从此,把刚刚萌芽的种子放进了心底深处。本来,她是想趁着今晚,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告诉她,以后他会怎么做,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了。结果倒好,她都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的说了些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又嚎啕大哭了起来。痛哭过后,也许是把心底积郁已久的负面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她感觉舒服多了,可是一想起未知的未来,又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再哭泣,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向自己家走去。

    张亮这个人,虽然平时跋扈,感觉不可一世,不过还好,起码的礼貌他还是没有丧失,他也跟着关晓梅喝了一杯酒,看了一眼李波,说了一些祝福大家的话后,就离开了,继续去跟其他的同学喝酒去了。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当他们想起今天的这些不算表白的表白,会不会认为这才是爱情呢?

    时间已经差不多10点了,有一些不喝酒的同学已经回宿舍了,陈知然他们也想回去,但是汪洪说让他们等一下,说万一待会有人喝醉,可以帮忙扶一下,陈知然他们就百无聊赖的留下了了,开始的场合都掺和不上,更别说现在了。

    放眼望去,陈知然觉得,都是一群醉鬼了,走路都偏偏然的人们,思绪还有什么能被控制呢?

    李波打了个招呼,已经准备去找个地方睡一会。

    看着大家第一次表现出跟平时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人的样子,陈知然也有点想喝醉,她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不少了啊,但是为什么还是很清醒?她又不想像其他同学那样到处去敬酒喝,她想,都还没出生社会呢,就开始沾染了世俗的那一套,她还是喜欢同学之间相处淡淡的,安静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