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两个菜鸟（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追读）
在新纪元里，想要找到什么对自己有用的消息，除了动用信誉值外，就是加入一些组织或者机构。
这是因为复合体归根结底仍然是一个松散的人类科研机构。
虽然明面上确实可以访问在自己信誉值权限内的一切数据库，但如果自己单独整理的话，那无疑会成为一项世纪工程。
所以各类机构和组织都在复合体遍地开花，那些有着共同目标的人们往往会聚在一起成了一个组织，这也正是之前杨磊劝说林升找个废墟区探索组织加入的原因。
和杨磊的交流只用了很少一段时间，实际上，除了少数时候杨磊会真正的出现在投影里和林升交流以外，大部分情况下林升只能唤出来一个杨磊所分出来的意识体。
杨磊曾经提议把那个意识体升级一下，或者赋予他更灵活的反应，但被林升拒绝了。
“我更愿意和一个一整个人交流而不是某个意识体。”
这也导致林升和杨磊的交流越来越少了，这种情况给林升一种自己正与杨磊关系正在渐渐疏远的错觉。
在一次云中紫过来帮忙寻找资料的间隙，林升终于忍不住想云中紫吐露自己的想法。
“这很正常啊！”云中紫倒是很诧异林升这种关系需要维护的想法，“我有个朋友，已经块十几年没见到他了，他在更上层的研究所里工作。”
林升则回以一种鄙夷的眼神。
“喂喂！你什么意思，”云中紫被林升看的有些炸毛，“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抛弃朋友的人吗？”
林升没理会云中紫的插科打诨：“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
云中紫无视林升危险的表情跳到床上盘腿坐下（他没有拖鞋），他托住下巴的手手腕处伸出几根银丝挠了挠头。
“在你看来，友谊因为什么而存在，又因为什么而延续呢？”
没等林升开口，云中紫就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你冬眠那个时代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但对于现在的复合体人们来说，友谊可以理解成人与人之间的志趣相投。”
云中紫伸手指了指林升，又指了指自己。
“比如我和你的友谊，你想想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同经历了风雨和危险？”
“对，”云中紫打了个响指，“那你和杨磊的友谊呢？”
“他救了我，我又救了他妈妈？”
云中紫一头栽进被子里，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褥里传出来。
“关键是经历啦！正是因为由那些在记忆里独一无二的的经历，才构成了友谊，而既然这段记忆既不会丧失也不会变质，你又何必担心你和杨磊之间的友谊呢！”
“可是……”
“没有可是！”
云中紫掀开被子把它披在肩上，他一只脚站在床上，另一只脚踏在复合体借来的那个装载了墨黑的箱子上，以一种亚历山大大帝发出征服宣言一样的姿势发话。
“时间对于你和杨磊来说有意义吗？就像那个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的朋友一样，反正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那么无论什么时候再见面都是一样的，只要没有一些经历来破坏你们之间的联系，那你们的友谊就是永恒的。”
就像过去原子化的社会将宗族这个概念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一样，新纪元的社会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进行了彻底的重组，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在两个分处在不同的为了资源分配整的你死我活的研究机构里的人互为至交好友。
“理念的归理念，个体的归个体。这是新纪元人们交往的一个前提。”
林升听明白了云中紫的解释，他噌地站起来，一个扫堂腿将云中紫掀翻在冰冷的地板上。
“谢谢你的解释，虽然我感觉好受多了，但我总觉得这是某人在为自己逃避帮助自己的朋友在开脱。”
云中紫也知道自己一个月把林升拉入黑名单不接他的通讯有点不对，他讪讪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不计较林升刚刚的行为。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林升听到云中紫的这个问题就很头大。
“我也不知道。”林升挥挥手将他所粗略搜集到的数据库链接形象化成一座座图书馆的投影缩小后放到地面上。
两个巨人看着脚下的一座遍布图书馆的“城市”面面相觑。
林升看到云中紫的喉咙明显的鼓动了一下。
“这么多？”
“说的好像你不知道似的，”林升吐槽道，“像你这种寻踪者不应该是废墟区的常客吗？”
云中紫立刻纠正道：“我可一次都没去过废墟区。”
“什么？！你一次也没去过废墟区？！”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不安的林升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起来，那些就像模型一样的图书馆被他抬起的脚踢得满地都是。
“我难以想象会是一个菜鸟带我去废墟区。”
在一个多月的查询里，哪怕自己都没搜索到什么具体而有用的信息，但林升自觉对这件事的危险性起码是有了充分的了解。
林升忍不住鼓起掌来：“这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来我会有多少种死法了，云中紫，我觉得废墟区的异形一定很欢迎我们，或许他们会看在我是一条老冻肉的份上最后吃我？”
“呃，应该没有这么糟糕吧！”
看着面前孩子一样的云中紫，林升这才意识到这个敢于向风浪拼搏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个孩子，他从书里了解到过这种心理。
“复合体特有环境造成的心理上的不死依存暗示。”
“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废墟区里的死亡很有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吗？”
云中紫陷入了明显的疑惑。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你是指意识体被神经组合网络收走吗？”
好家伙，这下连死亡都是一个多义词了。林升挥舞着手臂咆哮起来：“感情你啥也不知道就答应我去废墟区！还好我被你坑了一次后懂得……”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在林升的大声咆哮中，云中紫的声音越说越小。
也无怪乎林升如此生气，就好比你最亲密的朋友告诉你他有一个完美的赚钱门路，而且你亲眼看到他投了他几乎全部的财产，而当你打算跟着他梭哈的时候他告诉你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投资的。
而在这样的堵住中，财产就是生命。林升可不想看到自己再次失去一个朋友了，在那次艺术馆的袭击中，他已经品尝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在经受一次了。
在这样一种恐慌——恐慌自己自己再次失去一个朋友的情况下，林升的声音都明显的带上了焦急和愤怒。
“真正的死亡！你的意识体和任何记忆在废墟区都有可能无法传出来！在复合体人类的死亡统计里，除了科研和太空探索作业，排在第三的就是探索废墟区！你，你还……”
云中紫看到林升的胸脯极其夸张的起伏着，就好像他要一口气把肺里面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一样。
“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云中紫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可以试着提前备份一下我的意识体记忆和结构……”
云中紫突然意识到林升甚至还不能使用他的备忘录助手，他赶紧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你说的很对！我们非常有必要做足准备。”
林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弯下腰将自己先前踢翻的数据库重新按照顺序摆好。
“我从第10214号开始，你从11019号开始，争取今天晚饭前能够把这里面的数据总结一下，希望能找到一些具体的数据吧。”
云中紫叹了口气，他其实到现在还不明白林升为什么会生气，明明备份一下自己的意识就好了，况且复合体对于在探索废墟区中牺牲的人也提供免费的三相金属替换。林升也叹了口气，他拾起地板上的一座图书馆砸到墙上，让它把自己的目录完全地展露出来。
不过很快林升的注意就被躺在床上的云中紫吸引住了。云中紫手腕里探出的银丝分成了几十股，然后迅速地延伸到铺在床边缘的一排图书馆上。当那些银线接触到那些图书馆的顶端的时候，林升看到那些图书馆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林升再一次体会到了普通人类与新纪元的人类的差距。把头扭回到面对墙面的位置，林升开始快速地浏览10214号的目录信息。当林升看完目录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云中紫——云中紫已经把一排的数据库看完了，他甚至开始针对他所看到的信息开始总结针对性的对应措施。
林升将墙上的目录重新收起来放在地上，将自己的手环上的通讯列表打开。
“怎么不看了？”
林升让自己背对着云中紫，他划开列表找出自己当初在平台上被克莱尔骇入的通讯记录。
“我一个月的努力还比不上你十几分钟看的数据的百分之一，”林升的语气有些沉闷，“你继续总结信息吧，我去联系一个经常去废墟区的大佬，知道和会做可是两码事，我可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菜鸟。”
……
“我希望你能带着我，”林升回头看了一眼云中紫，云中紫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我们去一趟废墟区，我可以以信誉值为报酬。”
听完林升的请求，这个英姿飒爽的寻踪者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也不用什么信誉值了，就当这是为了之前在艺术馆发生的事情的赔礼吧。”
克莱尔轻松地揭过关于报酬的这个问题：“那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升回头和云中紫对视一眼，一齐给克莱尔露出了一个礼貌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这是因为复合体归根结底仍然是一个松散的人类科研机构。
虽然明面上确实可以访问在自己信誉值权限内的一切数据库，但如果自己单独整理的话，那无疑会成为一项世纪工程。
所以各类机构和组织都在复合体遍地开花，那些有着共同目标的人们往往会聚在一起成了一个组织，这也正是之前杨磊劝说林升找个废墟区探索组织加入的原因。
和杨磊的交流只用了很少一段时间，实际上，除了少数时候杨磊会真正的出现在投影里和林升交流以外，大部分情况下林升只能唤出来一个杨磊所分出来的意识体。
杨磊曾经提议把那个意识体升级一下，或者赋予他更灵活的反应，但被林升拒绝了。
“我更愿意和一个一整个人交流而不是某个意识体。”
这也导致林升和杨磊的交流越来越少了，这种情况给林升一种自己正与杨磊关系正在渐渐疏远的错觉。
在一次云中紫过来帮忙寻找资料的间隙，林升终于忍不住想云中紫吐露自己的想法。
“这很正常啊！”云中紫倒是很诧异林升这种关系需要维护的想法，“我有个朋友，已经块十几年没见到他了，他在更上层的研究所里工作。”
林升则回以一种鄙夷的眼神。
“喂喂！你什么意思，”云中紫被林升看的有些炸毛，“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抛弃朋友的人吗？”
林升没理会云中紫的插科打诨：“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
云中紫无视林升危险的表情跳到床上盘腿坐下（他没有拖鞋），他托住下巴的手手腕处伸出几根银丝挠了挠头。
“在你看来，友谊因为什么而存在，又因为什么而延续呢？”
没等林升开口，云中紫就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你冬眠那个时代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但对于现在的复合体人们来说，友谊可以理解成人与人之间的志趣相投。”
云中紫伸手指了指林升，又指了指自己。
“比如我和你的友谊，你想想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同经历了风雨和危险？”
“对，”云中紫打了个响指，“那你和杨磊的友谊呢？”
“他救了我，我又救了他妈妈？”
云中紫一头栽进被子里，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褥里传出来。
“关键是经历啦！正是因为由那些在记忆里独一无二的的经历，才构成了友谊，而既然这段记忆既不会丧失也不会变质，你又何必担心你和杨磊之间的友谊呢！”
“可是……”
“没有可是！”
云中紫掀开被子把它披在肩上，他一只脚站在床上，另一只脚踏在复合体借来的那个装载了墨黑的箱子上，以一种亚历山大大帝发出征服宣言一样的姿势发话。
“时间对于你和杨磊来说有意义吗？就像那个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的朋友一样，反正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那么无论什么时候再见面都是一样的，只要没有一些经历来破坏你们之间的联系，那你们的友谊就是永恒的。”
就像过去原子化的社会将宗族这个概念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一样，新纪元的社会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进行了彻底的重组，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在两个分处在不同的为了资源分配整的你死我活的研究机构里的人互为至交好友。
“理念的归理念，个体的归个体。这是新纪元人们交往的一个前提。”
林升听明白了云中紫的解释，他噌地站起来，一个扫堂腿将云中紫掀翻在冰冷的地板上。
“谢谢你的解释，虽然我感觉好受多了，但我总觉得这是某人在为自己逃避帮助自己的朋友在开脱。”
云中紫也知道自己一个月把林升拉入黑名单不接他的通讯有点不对，他讪讪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不计较林升刚刚的行为。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林升听到云中紫的这个问题就很头大。
“我也不知道。”林升挥挥手将他所粗略搜集到的数据库链接形象化成一座座图书馆的投影缩小后放到地面上。
两个巨人看着脚下的一座遍布图书馆的“城市”面面相觑。
林升看到云中紫的喉咙明显的鼓动了一下。
“这么多？”
“说的好像你不知道似的，”林升吐槽道，“像你这种寻踪者不应该是废墟区的常客吗？”
云中紫立刻纠正道：“我可一次都没去过废墟区。”
“什么？！你一次也没去过废墟区？！”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不安的林升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起来，那些就像模型一样的图书馆被他抬起的脚踢得满地都是。
“我难以想象会是一个菜鸟带我去废墟区。”
在一个多月的查询里，哪怕自己都没搜索到什么具体而有用的信息，但林升自觉对这件事的危险性起码是有了充分的了解。
林升忍不住鼓起掌来：“这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来我会有多少种死法了，云中紫，我觉得废墟区的异形一定很欢迎我们，或许他们会看在我是一条老冻肉的份上最后吃我？”
“呃，应该没有这么糟糕吧！”
看着面前孩子一样的云中紫，林升这才意识到这个敢于向风浪拼搏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个孩子，他从书里了解到过这种心理。
“复合体特有环境造成的心理上的不死依存暗示。”
“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废墟区里的死亡很有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吗？”
云中紫陷入了明显的疑惑。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你是指意识体被神经组合网络收走吗？”
好家伙，这下连死亡都是一个多义词了。林升挥舞着手臂咆哮起来：“感情你啥也不知道就答应我去废墟区！还好我被你坑了一次后懂得……”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在林升的大声咆哮中，云中紫的声音越说越小。
也无怪乎林升如此生气，就好比你最亲密的朋友告诉你他有一个完美的赚钱门路，而且你亲眼看到他投了他几乎全部的财产，而当你打算跟着他梭哈的时候他告诉你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投资的。
而在这样的堵住中，财产就是生命。林升可不想看到自己再次失去一个朋友了，在那次艺术馆的袭击中，他已经品尝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在经受一次了。
在这样一种恐慌——恐慌自己自己再次失去一个朋友的情况下，林升的声音都明显的带上了焦急和愤怒。
“真正的死亡！你的意识体和任何记忆在废墟区都有可能无法传出来！在复合体人类的死亡统计里，除了科研和太空探索作业，排在第三的就是探索废墟区！你，你还……”
云中紫看到林升的胸脯极其夸张的起伏着，就好像他要一口气把肺里面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一样。
“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云中紫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可以试着提前备份一下我的意识体记忆和结构……”
云中紫突然意识到林升甚至还不能使用他的备忘录助手，他赶紧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你说的很对！我们非常有必要做足准备。”
林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弯下腰将自己先前踢翻的数据库重新按照顺序摆好。
“我从第10214号开始，你从11019号开始，争取今天晚饭前能够把这里面的数据总结一下，希望能找到一些具体的数据吧。”
云中紫叹了口气，他其实到现在还不明白林升为什么会生气，明明备份一下自己的意识就好了，况且复合体对于在探索废墟区中牺牲的人也提供免费的三相金属替换。林升也叹了口气，他拾起地板上的一座图书馆砸到墙上，让它把自己的目录完全地展露出来。
不过很快林升的注意就被躺在床上的云中紫吸引住了。云中紫手腕里探出的银丝分成了几十股，然后迅速地延伸到铺在床边缘的一排图书馆上。当那些银线接触到那些图书馆的顶端的时候，林升看到那些图书馆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林升再一次体会到了普通人类与新纪元的人类的差距。把头扭回到面对墙面的位置，林升开始快速地浏览10214号的目录信息。当林升看完目录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云中紫——云中紫已经把一排的数据库看完了，他甚至开始针对他所看到的信息开始总结针对性的对应措施。
林升将墙上的目录重新收起来放在地上，将自己的手环上的通讯列表打开。
“怎么不看了？”
林升让自己背对着云中紫，他划开列表找出自己当初在平台上被克莱尔骇入的通讯记录。
“我一个月的努力还比不上你十几分钟看的数据的百分之一，”林升的语气有些沉闷，“你继续总结信息吧，我去联系一个经常去废墟区的大佬，知道和会做可是两码事，我可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菜鸟。”
……
“我希望你能带着我，”林升回头看了一眼云中紫，云中紫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我们去一趟废墟区，我可以以信誉值为报酬。”
听完林升的请求，这个英姿飒爽的寻踪者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也不用什么信誉值了，就当这是为了之前在艺术馆发生的事情的赔礼吧。”
克莱尔轻松地揭过关于报酬的这个问题：“那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升回头和云中紫对视一眼，一齐给克莱尔露出了一个礼貌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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