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余生
风飘飘、雨杳杳
梦中不知岁已老
人渺渺、夜缪缪
众生只闻山鬼遥
......
无尽苍茫之地，没有光暗，不分上下，四方，更没有所谓的星空，除了死寂，再无一丝其它...
忽然。
一道玄光乍现，光芒中夹杂着昏黄，随后万重苍山大岳骤然浮现，山岳之中升起一轮煌煌大日，随后亿万星辰流转其间，熠熠生辉。山岳之姿巍峨雄壮，若“日月因之而升，众星因之而起！”
于此同时，一只擎天巨手横空出世，无尽苍茫都被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中卷起风暴，扭曲着混沌肆虐不止，风暴之后隐隐有一座残破世界缩影，于混沌中若隐若现，随后一道伟岸身影撕天而来，宛若横天之堑，一眼看不清尽头。
忽地，万重山岳中浮现一道虚影，其身周彩霞环绕，缥缈若虚，看不清面容，分不出雌雄，但却有一股厚重之感，激荡而出，其气息之浑厚还在那万重山岳之上。虚影冷漠地看着如星河般伟岸的身影，眼中有滔天怒火，亦有岁月也无法抹去的哀伤。
伟岸身影不言，只是看着苍茫深处，眉宇间透露绝望与无奈......
“罗天，你的路，错了...”
......
山海界，赵国，乌山，余家镇。
“余生，记得让山老头给我家小琪求一道灵符，这事给你说过好几次了，你总不放在心上。”两米左右的黝黑汉子咧着嘴喊着，一脸的憨厚。
“龙哥，知道了，忘不了的。”
“你那壮硕如牛的妹子，那还需要什么灵符保佑”略显文弱的青年背对着汉子心中嘀咕着，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魁梧女子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被唤作余生的少年却不曾停下脚步，径直朝着远处的山脚走去，脸上流露出思索的模样。
赵国尚武成风，地处五国接壤之地，国中男子皆健练筋骨，余家村自然也不例外，被余生叫做龙哥的汉子在村中只算是中上身材，至少他口中的小琪就比他更加雄壮。余生在村中算是异类，十七岁的年龄，一米八的个子，在镇里只能算是发育不良的矬子。
余生并非本地生人，据山镇上的人说，发现余生时，是在沧澜江边上，那时的余生还不满岁，身子也孱弱的紧，蜷缩在小木盆里已经奄奄一息，稚嫩的嗓子里仅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婴儿时期余生从未哭过，只是常常患病，柔弱的身体同赵国之人格格不入，只有乌山山神庙里的老道士愿意收养他，久而久之也成为余生唯一的亲人。
余生的名字是老道起的，随着镇里的人姓余，至于为什么叫余生，老道曾说过：“余生的命是换来的，来的不易，取一生字，单纯是让他活的更久些。”
镇上其他人对此半信半疑，只有他自己知道，老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生模糊的记忆中，自己当时在图书馆里看书，莫名其妙地烧起了一场熊熊大火，而自己也在浓烟中昏死过去，醒来时，便漂流在沧澜江中……
沙沙……石块混着泥土滚下山崖。
余生右脚发力，身子向侧前方跃出足足三丈距离，余生心悸地看了眼混着黄辉照耀下的山崖，若非及时回过神来，只怕已经摔下去了。
这个世界同自己记忆中有着太大的不同，自阿公口中，余生了解到很多奇闻异事，这个世界名为山海界，凡人可以通过修行拥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余生自然也向往已久，只是坐困山中，年纪还小的余生无法去了解修行者的世界。
“又去江边了？”一道低沉老迈的声音响起，余生抬头，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面前一位灰须白发的驼背老道正站在前方，身上的道袍很是老旧，洗到已经发白，略显昏黄的眼神看着余生无奈的摇头。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抚养余生的山老头。
余生挠头道：“阿公，沧澜江我去过不下上千次了，可一直没感受到您说的什么生气。”
“是呼吸！”
老道满脸无奈，只是看着余生充满笑意的脸，却又生不起气来。
赵国子民都修行着各种强筋健体的法门，因此镇里的人门个个人高马大，就被连唤作小琪将将及笄的姑娘也不例外。而老道却不准余生练习那些人尽皆知的法门，说是蛮夷之地，粗鄙不堪，只要自己学习一门所谓的呼吸法，据老道自己的说法，这是传家宝，让你练就很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最后求了阿公好久，才糊弄说是什么万法自然，都有属于自己的呼吸，只要能领会其中要义，就能直达本源，修行之道一日千里。
余生起初不信，可老道一直逼着自己练习，十年下来，奇怪的呼吸节奏渐渐也成了习惯，只是身子骨总是不及镇上的人强壮，甚至比不上小自己几岁的孩子。直到一次机缘巧合下，感受过道观中一株老月桂的“呼吸”，自此余生总感觉精神充沛，力气多到用不完，比镇上同龄的武者还猛，这才认可了阿公的说法。
道观中，余生疑惑道：“阿公，您以前不是说第一次感受呼吸后，以后感受其他的“呼吸”就会容易很多嘛，这些年，我能感受到很多“呼吸”可都无法像老桂树一样和我自身共鸣。”
老道含笑，眼中慈祥捋着胡须道：“欲速则不达，无法和这些呼吸产生共鸣，说明你还要好好磨练。”
“可您还说了，只要能感受到呼吸，就能与之共鸣，我都感受到，您是不是给我下封印了…”
“咳咳！”
老道轻咳一声，正色道：“我说过吗？你一定是记错了，对，你记错了。”说着老道自顾自往里屋走去，步伐之快和老迈的形象完全不成正比。
“阿公又骗我……”
余生一脸无奈，只得去厨房生火做饭。炊烟聚而又散，简单的灰面馒头，配上别具一格卤肉。
对，就是卤肉，道观里不忌荤腥，老道尤爱吃卤肉，自余生在山中采摘了些香叶当归之类的香料后，卤肉对老道而言更是月月都不能少。
至于为啥穿的那么破旧，还常常吃肉嘛，自然是老道画灵符骗……咳咳，信众供奉山神的香火钱。
“阿公，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解开封印。”余生啃着猪蹄，随意问道。
“什么封印？”老道一脸茫然，嘴上角满是油渍，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见阿公不上当，余生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真没封印？”
“是你想多了。”老道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感受到乌山的呼吸了。”
老道一愣，转瞬间又恢复正常，继续吃着卤肉，沉默一会后说道：“仔细体会每一次感受，修行如沐春风，循循渐进，今晚你再试试。”
余生眼中一亮，压下心中的喜悦，收拾起坐上的餐盘就往厨房走。老道急忙撵了上去，将盘中剩余的肉用筷子夹走。
“洗个碗你着什么急，肉还没吃完呢。”老道笑着，悠哉地将卤肉放入口中，神情中满是享受。
梦中不知岁已老
人渺渺、夜缪缪
众生只闻山鬼遥
......
无尽苍茫之地，没有光暗，不分上下，四方，更没有所谓的星空，除了死寂，再无一丝其它...
忽然。
一道玄光乍现，光芒中夹杂着昏黄，随后万重苍山大岳骤然浮现，山岳之中升起一轮煌煌大日，随后亿万星辰流转其间，熠熠生辉。山岳之姿巍峨雄壮，若“日月因之而升，众星因之而起！”
于此同时，一只擎天巨手横空出世，无尽苍茫都被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中卷起风暴，扭曲着混沌肆虐不止，风暴之后隐隐有一座残破世界缩影，于混沌中若隐若现，随后一道伟岸身影撕天而来，宛若横天之堑，一眼看不清尽头。
忽地，万重山岳中浮现一道虚影，其身周彩霞环绕，缥缈若虚，看不清面容，分不出雌雄，但却有一股厚重之感，激荡而出，其气息之浑厚还在那万重山岳之上。虚影冷漠地看着如星河般伟岸的身影，眼中有滔天怒火，亦有岁月也无法抹去的哀伤。
伟岸身影不言，只是看着苍茫深处，眉宇间透露绝望与无奈......
“罗天，你的路，错了...”
......
山海界，赵国，乌山，余家镇。
“余生，记得让山老头给我家小琪求一道灵符，这事给你说过好几次了，你总不放在心上。”两米左右的黝黑汉子咧着嘴喊着，一脸的憨厚。
“龙哥，知道了，忘不了的。”
“你那壮硕如牛的妹子，那还需要什么灵符保佑”略显文弱的青年背对着汉子心中嘀咕着，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魁梧女子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被唤作余生的少年却不曾停下脚步，径直朝着远处的山脚走去，脸上流露出思索的模样。
赵国尚武成风，地处五国接壤之地，国中男子皆健练筋骨，余家村自然也不例外，被余生叫做龙哥的汉子在村中只算是中上身材，至少他口中的小琪就比他更加雄壮。余生在村中算是异类，十七岁的年龄，一米八的个子，在镇里只能算是发育不良的矬子。
余生并非本地生人，据山镇上的人说，发现余生时，是在沧澜江边上，那时的余生还不满岁，身子也孱弱的紧，蜷缩在小木盆里已经奄奄一息，稚嫩的嗓子里仅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婴儿时期余生从未哭过，只是常常患病，柔弱的身体同赵国之人格格不入，只有乌山山神庙里的老道士愿意收养他，久而久之也成为余生唯一的亲人。
余生的名字是老道起的，随着镇里的人姓余，至于为什么叫余生，老道曾说过：“余生的命是换来的，来的不易，取一生字，单纯是让他活的更久些。”
镇上其他人对此半信半疑，只有他自己知道，老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生模糊的记忆中，自己当时在图书馆里看书，莫名其妙地烧起了一场熊熊大火，而自己也在浓烟中昏死过去，醒来时，便漂流在沧澜江中……
沙沙……石块混着泥土滚下山崖。
余生右脚发力，身子向侧前方跃出足足三丈距离，余生心悸地看了眼混着黄辉照耀下的山崖，若非及时回过神来，只怕已经摔下去了。
这个世界同自己记忆中有着太大的不同，自阿公口中，余生了解到很多奇闻异事，这个世界名为山海界，凡人可以通过修行拥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余生自然也向往已久，只是坐困山中，年纪还小的余生无法去了解修行者的世界。
“又去江边了？”一道低沉老迈的声音响起，余生抬头，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面前一位灰须白发的驼背老道正站在前方，身上的道袍很是老旧，洗到已经发白，略显昏黄的眼神看着余生无奈的摇头。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抚养余生的山老头。
余生挠头道：“阿公，沧澜江我去过不下上千次了，可一直没感受到您说的什么生气。”
“是呼吸！”
老道满脸无奈，只是看着余生充满笑意的脸，却又生不起气来。
赵国子民都修行着各种强筋健体的法门，因此镇里的人门个个人高马大，就被连唤作小琪将将及笄的姑娘也不例外。而老道却不准余生练习那些人尽皆知的法门，说是蛮夷之地，粗鄙不堪，只要自己学习一门所谓的呼吸法，据老道自己的说法，这是传家宝，让你练就很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最后求了阿公好久，才糊弄说是什么万法自然，都有属于自己的呼吸，只要能领会其中要义，就能直达本源，修行之道一日千里。
余生起初不信，可老道一直逼着自己练习，十年下来，奇怪的呼吸节奏渐渐也成了习惯，只是身子骨总是不及镇上的人强壮，甚至比不上小自己几岁的孩子。直到一次机缘巧合下，感受过道观中一株老月桂的“呼吸”，自此余生总感觉精神充沛，力气多到用不完，比镇上同龄的武者还猛，这才认可了阿公的说法。
道观中，余生疑惑道：“阿公，您以前不是说第一次感受呼吸后，以后感受其他的“呼吸”就会容易很多嘛，这些年，我能感受到很多“呼吸”可都无法像老桂树一样和我自身共鸣。”
老道含笑，眼中慈祥捋着胡须道：“欲速则不达，无法和这些呼吸产生共鸣，说明你还要好好磨练。”
“可您还说了，只要能感受到呼吸，就能与之共鸣，我都感受到，您是不是给我下封印了…”
“咳咳！”
老道轻咳一声，正色道：“我说过吗？你一定是记错了，对，你记错了。”说着老道自顾自往里屋走去，步伐之快和老迈的形象完全不成正比。
“阿公又骗我……”
余生一脸无奈，只得去厨房生火做饭。炊烟聚而又散，简单的灰面馒头，配上别具一格卤肉。
对，就是卤肉，道观里不忌荤腥，老道尤爱吃卤肉，自余生在山中采摘了些香叶当归之类的香料后，卤肉对老道而言更是月月都不能少。
至于为啥穿的那么破旧，还常常吃肉嘛，自然是老道画灵符骗……咳咳，信众供奉山神的香火钱。
“阿公，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解开封印。”余生啃着猪蹄，随意问道。
“什么封印？”老道一脸茫然，嘴上角满是油渍，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见阿公不上当，余生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真没封印？”
“是你想多了。”老道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感受到乌山的呼吸了。”
老道一愣，转瞬间又恢复正常，继续吃着卤肉，沉默一会后说道：“仔细体会每一次感受，修行如沐春风，循循渐进，今晚你再试试。”
余生眼中一亮，压下心中的喜悦，收拾起坐上的餐盘就往厨房走。老道急忙撵了上去，将盘中剩余的肉用筷子夹走。
“洗个碗你着什么急，肉还没吃完呢。”老道笑着，悠哉地将卤肉放入口中，神情中满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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