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远古的葬歌
余生坐上虎狰脊背，一人一虎向城南而去，那个方向正是余家镇所在。
窍穴可以连通脉络运转之事已经告知老魔，遇到瓶颈之事也没落下。老魔问他后续打算，余生只说要出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人一虎也就这样踏上行程。
“城主，真不打算派人看着？他修为还尚浅，修行界的水深，又是个孩子…”胡钊站在老魔身后问。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了，禅院的老主持都没你唠叨。若就这么容易死在外面，也不配做我徒弟。”
一人一虎的背影渐行渐远，清水老魔有些感概，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个稚嫩少年，也是这般一人一剑行走天下。那个时候为求得一些资源，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一样都没少干，虽然苦些，可也乐在其中。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顶天的大修士，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不能让他们好过。
可这修行啊，总感觉的没年头，那些年陪伴自己的人，没留下几个。什么长生啊，称尊之类的，到头来还不是求了一场空。
“嚎什么嚎，不就是一撮毛嘛，过几天就长起来了。”
一道水流自余生手心激射而出，扑灭黑虎身上的火焰，虎狰转头幽怨地看着余生。有了灵力，常用的一些小法术也被他学了个遍，而虎狰自然而然地成了唯一的实验对象。
“这么久了，都没给你起个名，身为我余生的坐骑，怎么也得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虎头拼命的摇摆，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对于余生的建议，都有心理阴影了，在它看来，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省心的主。
“我看你妖力蓬勃，一身本领远超寻常，尤其是这雄健的妖躯，宛若九幽一般的深沉。”
虎头抬起，虎目中满含激动，多少天了，总算是听到一句夸奖自己的话。太不容易了，想想之前，不是莫名其妙挨打，就是被这缺货主人实验法术，一身虎毛没剩下几根。
余生思索片刻，认真道：“还是叫小黑吧，顺口。”
巨大的虎头沮丧地垂下，这一刻，仿佛整个虎生都没了希望。
一人一虎穿越千里山林，回到养育自己的地方，那条奔流不息的沧澜江，那座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已经留下深刻印象，但却无人记得的乌山道观。
一年时间，本就坍塌的道观腐朽气息更加浓郁，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余生猛地转头，看向供桌上那座陶土雕像，三百多天风吹日晒，其他物品全部变得破旧腐败，可这山鬼雕像依旧光洁如故，甚至不见一丝尘土。
余生一步踏出，将山鬼雕像抓在手中，而就在这时，一丝丝彩色氤氲自雕像中顶部升腾而出，直入自己的胸口。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左右，氤氲之气才彻底消散。
氤氲消散的瞬间，山鬼雕像彻底暗淡下来，雕像外壳布满破败之感，一道道细密裂纹忽然出现，随后化作尘土洒落在地，仿佛岁月在雕像上疯狂流转，一瞬千年。
“伏羲还是败了么…”
“谁？谁在说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余生猛然惊醒，小黑一个激灵，警惕地看着四周，妖力震荡而出，将整个虎躯包裹在内，可环视四周许久也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虎头疑惑地望着余生，满脸的质疑之色。
“我的声音，它听不见。”
“莫非是那个古怪的氤氲？”余生猛地一惊，连忙沉下心神，内视肉体各处。
直接黄庭出的火苗摇曳，化作小人模样，余生心神紧紧地盯着活人，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生灵，还出现在自己体内，如何让他不紧张。
之前便和清水老魔说起窍穴处有一朵火苗，老魔也不清楚这事，毕竟没谁开辟过黄庭穴，用神识查看一番却什么也没找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人族的少年，当世是哪位伏羲天帝统御万族？”小火人问。
“伏羲？这个世界也有伏羲？你知道伏羲？”
余生惊呼出声，在自己的记忆中，伏羲是神话中的地皇，带领人族走向文明的初祖，可在山海界他从未听说过这类神话传说，更没有以伏羲八卦演化而出的道门，至少，在赵国境内从未听闻。
“什么叫也有伏羲？难道这世间连伏羲的史都淹没在岁月长河中了么”
小火人一脸悲哀，瘫倒在窍穴空间，沉默着，没有流泪，但余生能感觉到那无尽的悲意，一时间竟也泪如雨下。
小黑不知怎么趴在一旁抽泣着，它不知道为何要哭，但总感觉很悲伤，好回忆起了什么。
它，忽然有些想母亲了…
尘归尘，土归土
灵魂归后土
生者来，死者去
轮回倾往复
……
良久后，小火人缓缓站起，默默地唱着古老的葬歌。
余生仿佛梦回了远古，宇宙星空之中，一轮轮煌煌大日自星空升起，一尊尊神灵匍匐深空，那些存在大如山岳，更甚者横卧星河，给余生的第一感觉，那就是神灵，每一个都是远超清水老魔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神灵，都匍匐星空深处，跪拜那尊人首蛇身的存在。
“伏羲…”
余生轻呼出声，那伟岸的画面突然破碎，而他的意识也回复过来，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人族的少年，如今是哪一纪元，是哪位帝称尊星空？”小火人悲戚地问。
“如今没有纪元的说法，我只知道现在的山海界，各个修真国都有各自的历法，赵国以拜月宗为尊，便以宗门开创之日纪年，如今拜月历已有三千多年。至于你说的“帝”未曾听闻，未有记载。”
沉默良久后，余生认真道：“这个世界，没有伏羲，但我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有伏羲的历史。”
“记忆中的世界？”
“那是一个拥有五千岁月的文明，当然，对于这个拥有能够飞天遁地的修仙文明来说，时间确实短了些？在那个文明里，有创世神话，有燧人氏钻木取火，有伏羲教化人类，有女娲补天，有神农氏尝百草，有三皇五帝，夏商，春秋……”
余生不断诉说着，诉说那个存在脑海深处，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吐露心扉，告诉他不解的一切，即使诉说的对象是一朵小火苗。
“你那个世界的史很怪异，但一些事却有都对的上，记载了不止，伏羲，还有大燧，可有些东西却又是残缺的。大燧是创造了火，那火是我，我叫薪火。”
“薪火相传。”
余生猛地开口，小火人一愣，随即重重地点头。
“大燧也称燧皇，开辟了天纪，弇兹氏覆灭，雷泽氏与华胥氏生伏羲，伏羲，疱牺氏开辟地纪……”
窍穴可以连通脉络运转之事已经告知老魔，遇到瓶颈之事也没落下。老魔问他后续打算，余生只说要出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人一虎也就这样踏上行程。
“城主，真不打算派人看着？他修为还尚浅，修行界的水深，又是个孩子…”胡钊站在老魔身后问。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了，禅院的老主持都没你唠叨。若就这么容易死在外面，也不配做我徒弟。”
一人一虎的背影渐行渐远，清水老魔有些感概，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个稚嫩少年，也是这般一人一剑行走天下。那个时候为求得一些资源，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一样都没少干，虽然苦些，可也乐在其中。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顶天的大修士，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不能让他们好过。
可这修行啊，总感觉的没年头，那些年陪伴自己的人，没留下几个。什么长生啊，称尊之类的，到头来还不是求了一场空。
“嚎什么嚎，不就是一撮毛嘛，过几天就长起来了。”
一道水流自余生手心激射而出，扑灭黑虎身上的火焰，虎狰转头幽怨地看着余生。有了灵力，常用的一些小法术也被他学了个遍，而虎狰自然而然地成了唯一的实验对象。
“这么久了，都没给你起个名，身为我余生的坐骑，怎么也得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虎头拼命的摇摆，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对于余生的建议，都有心理阴影了，在它看来，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省心的主。
“我看你妖力蓬勃，一身本领远超寻常，尤其是这雄健的妖躯，宛若九幽一般的深沉。”
虎头抬起，虎目中满含激动，多少天了，总算是听到一句夸奖自己的话。太不容易了，想想之前，不是莫名其妙挨打，就是被这缺货主人实验法术，一身虎毛没剩下几根。
余生思索片刻，认真道：“还是叫小黑吧，顺口。”
巨大的虎头沮丧地垂下，这一刻，仿佛整个虎生都没了希望。
一人一虎穿越千里山林，回到养育自己的地方，那条奔流不息的沧澜江，那座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已经留下深刻印象，但却无人记得的乌山道观。
一年时间，本就坍塌的道观腐朽气息更加浓郁，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余生猛地转头，看向供桌上那座陶土雕像，三百多天风吹日晒，其他物品全部变得破旧腐败，可这山鬼雕像依旧光洁如故，甚至不见一丝尘土。
余生一步踏出，将山鬼雕像抓在手中，而就在这时，一丝丝彩色氤氲自雕像中顶部升腾而出，直入自己的胸口。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左右，氤氲之气才彻底消散。
氤氲消散的瞬间，山鬼雕像彻底暗淡下来，雕像外壳布满破败之感，一道道细密裂纹忽然出现，随后化作尘土洒落在地，仿佛岁月在雕像上疯狂流转，一瞬千年。
“伏羲还是败了么…”
“谁？谁在说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余生猛然惊醒，小黑一个激灵，警惕地看着四周，妖力震荡而出，将整个虎躯包裹在内，可环视四周许久也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虎头疑惑地望着余生，满脸的质疑之色。
“我的声音，它听不见。”
“莫非是那个古怪的氤氲？”余生猛地一惊，连忙沉下心神，内视肉体各处。
直接黄庭出的火苗摇曳，化作小人模样，余生心神紧紧地盯着活人，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生灵，还出现在自己体内，如何让他不紧张。
之前便和清水老魔说起窍穴处有一朵火苗，老魔也不清楚这事，毕竟没谁开辟过黄庭穴，用神识查看一番却什么也没找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人族的少年，当世是哪位伏羲天帝统御万族？”小火人问。
“伏羲？这个世界也有伏羲？你知道伏羲？”
余生惊呼出声，在自己的记忆中，伏羲是神话中的地皇，带领人族走向文明的初祖，可在山海界他从未听说过这类神话传说，更没有以伏羲八卦演化而出的道门，至少，在赵国境内从未听闻。
“什么叫也有伏羲？难道这世间连伏羲的史都淹没在岁月长河中了么”
小火人一脸悲哀，瘫倒在窍穴空间，沉默着，没有流泪，但余生能感觉到那无尽的悲意，一时间竟也泪如雨下。
小黑不知怎么趴在一旁抽泣着，它不知道为何要哭，但总感觉很悲伤，好回忆起了什么。
它，忽然有些想母亲了…
尘归尘，土归土
灵魂归后土
生者来，死者去
轮回倾往复
……
良久后，小火人缓缓站起，默默地唱着古老的葬歌。
余生仿佛梦回了远古，宇宙星空之中，一轮轮煌煌大日自星空升起，一尊尊神灵匍匐深空，那些存在大如山岳，更甚者横卧星河，给余生的第一感觉，那就是神灵，每一个都是远超清水老魔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神灵，都匍匐星空深处，跪拜那尊人首蛇身的存在。
“伏羲…”
余生轻呼出声，那伟岸的画面突然破碎，而他的意识也回复过来，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人族的少年，如今是哪一纪元，是哪位帝称尊星空？”小火人悲戚地问。
“如今没有纪元的说法，我只知道现在的山海界，各个修真国都有各自的历法，赵国以拜月宗为尊，便以宗门开创之日纪年，如今拜月历已有三千多年。至于你说的“帝”未曾听闻，未有记载。”
沉默良久后，余生认真道：“这个世界，没有伏羲，但我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有伏羲的历史。”
“记忆中的世界？”
“那是一个拥有五千岁月的文明，当然，对于这个拥有能够飞天遁地的修仙文明来说，时间确实短了些？在那个文明里，有创世神话，有燧人氏钻木取火，有伏羲教化人类，有女娲补天，有神农氏尝百草，有三皇五帝，夏商，春秋……”
余生不断诉说着，诉说那个存在脑海深处，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吐露心扉，告诉他不解的一切，即使诉说的对象是一朵小火苗。
“你那个世界的史很怪异，但一些事却有都对的上，记载了不止，伏羲，还有大燧，可有些东西却又是残缺的。大燧是创造了火，那火是我，我叫薪火。”
“薪火相传。”
余生猛地开口，小火人一愣，随即重重地点头。
“大燧也称燧皇，开辟了天纪，弇兹氏覆灭，雷泽氏与华胥氏生伏羲，伏羲，疱牺氏开辟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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