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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学校的地铁上。

    “你太冲动了。”

    “你的伤好了吗?”

    “你觉得呢?”苏灵看着徐天,突然笑起来,“行啊徐天,居然能去为我出气。”

    “我真的吓坏了,我真怕你死了。”徐天回想起前一天的情景,心跳都变得很快。

    “是啊,知道了你孤身去报仇,我也吓坏了。”

    “所以以后还是让郑昂负责保护你吧,太恐怖了,什么奇怪的人都有,那个女人还会发红光打人。”

    “应该说是,我和郑昂保护你。”

    “怎样都行。这次,有没有趁机和郑昂表达心意?”徐天谈到这个问题时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什、什么心意?”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他?”徐天一脸失落,“看来是没说。”

    “你胡说什么?”大惊失色的苏灵慌乱的看向别处,“没有的事。”

    “行,我给你推理一下。”

    “徐天!”苏灵看着他,“你要是再胡说,以后中午就没有你的饭!”

    “不说了!我不说就是了。”徐天识趣地闭上了嘴。

    两人回到了苏灵的实验室,郑昂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你们回来啦。”郑昂说着,眼睛却盯着电脑屏幕。

    “让你去接徐天你不去,原来是为了玩游戏。”苏灵瞪了郑昂一眼说道。

    “我就不去了,他们见到我不利于养伤。”郑昂笑笑。

    “今天……苏灵要带我走的时候,那个人为什么一副要保护我的样子?”徐天疑惑地问道。

    “因为偏见。”苏灵坐在沙发上,“他始终认为我和郑昂是为了害你才接近你。”

    “就算是害我我也愿意。”徐天也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

    “要改变他们的偏见好难啊,”郑昂关掉电脑,坐着椅子面向徐天和苏灵,“我们不止一次想和他们消除彼此间的误解,但他们始终不愿意相信我们。”

    “如果相互间多些信任,那个树妖应该早就抓到了。混蛋,居然还敢威胁我!”苏灵对于那件事耿耿于怀。

    “树妖?”

    “是啊,不过下次再讲给你听。”郑昂看看表,“或者说,你不用去上班?”

    “啊……啊!都这个点了!我先走了!”

    徐天一路猛跑,坐上了恰好到达的公交车,这才准时赶上了接班。

    换上工作制服,和同事丁思成打了招呼,徐天在收银台后目送他离开便利店。

    说起来,徐天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陈叔要在小区里开这个便利店,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大型商超,无论是商品种类还是价格都极具优势,也因此这小小便利店生意少得可怜。最主要的是,陈叔从不自己经营,而是花钱请人来当店员,仔细算算——不要说盈利了,回本就算运气不错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挂在货架上的电视正播送的新闻引起了徐天的注意。

    “最近频繁出现的‘人型不明生物悬浮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有人说是神迹,有人说是外星人,还有人说是无聊的恶作剧。张教授您怎么看?”

    镜头移动离开了主持人俏丽的脸,而到了一个精瘦的老头子身上。

    “最近几天阳光很好,城市中的玻璃建筑太多,在阳光的反射下便出现了一种极度真实的海市蜃楼……”

    徐天低下头,镜头的转移让他兴趣缺缺,估计也是妖怪之类的,应该没郑昂和苏灵厉害。顺着这样的思路,徐天不禁畅想起自己未来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是不是可以到他们口中的“异度区”谋个差事,虽然自己是普通人,但听他们的意思似乎郑昂和苏灵都是在那里当官的……

    “诶,是你?”

    徐天抬头,是之前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女人。她穿着和那时一样的便装,手里拿着一罐酸奶和一包薯片。

    “真巧。”

    徐天淡漠的语气让她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商品放在收银台上,“多少钱?”

    徐天依次扫码,“13块。美女买东西也要自己付账吗?”

    “呦,怎么这时候嘴就这么甜了?我不付钱难道你给我免单?”她付着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就像苏灵似的有许许多多的仰慕者吗?我以为会争先恐后地给你付钱。”

    她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隐去——

    “你不用拿你的恶意揣测我,然后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说尖酸刻薄的话。”她生气了,“作为一个男人,你气量真小!”

    她从“男人标准”的角度对徐天发起的语言攻击极具杀伤力,但徐天可是在学校里被各种各样的人言语针对过的。

    “喔,你不是总爱说教别人吗?你这么有阅历不会需要让比你年纪小的男人包容你和哄你玩吧?”

    “混蛋!”她用复杂的眼神瞪了徐天一眼,拿起酸奶和薯片转身离去。

    逞了一时口舌之快的徐天在冷静下来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人就是这样,吵架没发挥好会难受好久,发挥好了也没那么高兴。他回想着她最后的眼神,如果都是愤怒徐天倒不会挂怀,只是那眼神中还有委屈与难过,让徐天有些坐不住。毕竟徐天之前也被别人言语攻击过,那种滋味不好受。

    说起来言语攻击徐天的全是同校而不是同学,同班同学大致都知道徐天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因此反而会同情他。

    徐天低头看见了收银台前的银色金属盘子里面的儿童糖果和巧克力,终于明白至少自己不应该在工作岗位上那样说话,同时愧疚也像潮水般涌来。

    至于那个金属盘子……

    ……

    在徐天工作的第一天。

    “徐天你有什么问题和建议都可以说。”

    “陈叔您给我这次机会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我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盘子里有点儿童糖果,有的时候顾客带孩子来,孩子哭闹,你就给他一颗。”陈叔指指银色的盘子。

    “我觉得……能不能再放点巧克力什么的?”

    “喔?为什么?”

    “大人也会遇到难过的事吧……糖分会带来多巴胺,巧克力更是。”徐天小心翼翼地说。

    “好,听你的。”陈叔看着这个没经验还不能按规律时间工作的年轻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