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楚曦瓒是小白脸？
“楚大律师，你不是没空吗？”
“没空的原因是去拿花和蛋糕，拿到之后不就有空了吗！”
顾枚清本可以直接跟前台说一声，但是偏偏要下楼把楚曦瓒接上来，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类似“这男的好眼熟”，“他怎么追到老板女儿的？”之类的片儿汤话，楚曦瓒在公司等到顾枚清下班，俩人一起去逛街，主要是给楚曦瓒买一身上台演讲的行头。
等到了毕业典礼那天，俩人一起出现在学校时，很多同学都过来对楚曦瓒冷嘲热讽，认为他这次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这个案子，其实下个案子该输还是得输。
楚曦瓒等他们说完，就抬起与顾枚清十指相扣的手，亲一口顾枚清的手背，亮出楚妈发迹前买的那个视为运气来源的不知名戒指。
“楚哥哥，咱们去落座吧，毕竟你一会还要上台讲话，有的是时间站着。”
“好啊宝宝。”楚曦瓒说完带着顾枚清往座位方向走，不过途中遇到了多年的兄弟沈文超。
“我就出国两个礼拜，你小子这弄出这么大动静。”
“他们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这次确实运气好。”
“听说你还要上台讲话？”
“院长让我讲讲这两年的心路历程。”
“弟妹守了这么这么多年，终于云开见月明了。”
楚曦瓒和沈文超是上下铺的兄弟，虽然楚曦瓒并没有在宿舍住几天。
和沈文超打过招呼后，楚曦瓒送顾枚清到作为，又去和教授们聊了两句，等到毕业典礼开始，院长致辞之后立刻让楚曦瓒上来和学弟学妹们聊聊。
“感谢校领导、教授们的信任，我可能是咱们法学院毕业生中，最失败的学生。过去两年，我接了几十件案子，最为人熟知的标签就是输得起，却不敢赢。”此时伴随着台下学弟妹们稀稀拉拉的笑声。
“前几天遇到个关注度比较高的刑案，这几天相关报道铺天盖地，也就不赘述了。”
楚曦瓒停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表面看这是一个关于咸鱼如何翻身的故事，但实际上，这就是个概率问题。”
院领导们一听表情立刻不对了，“坏了，这小兔崽子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从来不听招呼，还以为这两年成熟了，怎么就忘了他上学时那股愣劲儿。”
“那怎么办，现在叫他下来没法收场啊。”
“相信各位在课上也听过很多学长学姐的事例，比如我曾经上铺的兄弟，如今文超律所的创始人沈文超。同样毕业两年，他成功给自己贴上不败的标签，现在的国际业务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几位领导听到这感觉还可以，并没有想象中的“离谱内容”。
“可是每年那么多毕业生，又有多少人能在法律这条路杀出一条血路。就以我自己的班为例，目前还在坚持从事法律相关工作的，只有3个，其他人要么早早考了编，要么想开了，找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结了婚，当了家庭主妇。”
楚曦瓒停了停，准备放大，“其实在我毕业之前，身披京城大学的荣光，我也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接到第一个案子之后，你会发现无论理想多么丰满，都要向证据链低头，哪怕在情感方面所有人都相信的事实，都会在证据不足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句话看似矛盾，但却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就像我这次处理的大学生案，包括侦办案件的老警察都认为这个男孩很真诚，他们相信他的口述是真实的，但是最初根本找不到聊天记录，就是不能判定无罪。如果不是他的母亲阴差阳错地一场直播，恐怕也不会引起部里的注意，也不会推翻之前的结论。
当然，我承认这次胜诉有运气的成分，但请记住，只有取得成功的结果才叫运气。
在我之前，由于所有证据指向都不利于这位男同学，已经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了，多少人在胜率面前，考量的不是当事人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名声，在现实面前，他们忘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转而投向了证据链面前要承认先天不足。”
该来的终于来了，楚曦瓒又开始发表愤青言论了。
“律师，很多人说这只是个职业，要养家糊口，要吃饭，可这些人或许忘了他们执业的初心：遵守职业道德、忠于宪法和法律，捍卫法律尊严，维护司法公正，促进社会正义，爱护行业形象，勤勉敬业……
如果律师因为这个案件可能会输，我们就拒绝代理，或者高价代理，拉升普通人的维权成本，那么律师的社会价值在哪？单纯为了资本服务吗？”
由于京城大学社会关注度极高，这次毕业典礼自然也被各大媒体直播，京城大学的不少学生也在玩自媒体，所以楚曦瓒这些观点瞬间铺满网络。之前那些讽刺楚曦瓒凭运气胜诉的律师也忍不住了，纷纷让楚曦瓒先以身作则，自己免费接案，或者自己做公益诉讼。
甚至连台下很多学弟学妹都认为楚曦瓒这是“何不食肉糜”，只是非科班出身的普通人，被楚曦瓒的观点吸引，觉得这个律师虽然之前输的一塌糊涂，但是真的是为了他们考虑。
“我知道包括在座的很多同学都认为我的想法太天真，网上也有人在算我这两年输的这些案子代理费其实很高，为了表达我捍卫法律的诚意，我决定成立公益基金，专门针对企业或个人的疑难案件，至于基金规模，初步暂定两个亿，但实际规模需要我再次确认才能确定。同时也需要走完相关备案流程。”
此时台下已经一片哗然，有人认为两个亿实在是太扯淡了，还有人觉得这个事儿成不了。当然，台下的学弟学妹们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热血青年，对加入这个基金会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至于通过屏幕观看这场直播的观众，由于大部分人并非法律专业出身，他们不知道成立法律援助基金有多难，也不知道过去几十年间有多少人试图成立这个法律援助基金以失败告终，被楚曦瓒的豪言壮志，以及那个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两个亿，点燃了万丈豪情，但是大部分业内人士则认为，这不过下一个即将被吹破的牛皮而已。
“听他胡扯，你们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人试图推动法律援助基金吗，知道这件事儿从审批到成立到备案需要走多少流程吗？”
“楼上只说了皮毛，即便楚曦瓒花时间把手续都走完了，趁着现在这个热度还在，弄齐了两个亿的资金储备，他该用什么模式保证这个基金持续运转？之前那些法律援助基金，哪个成立的时候不是慷慨激昂，那个不是因为资金链断了无法维继续。”
“二楼说的没错，我就是原某法律援助基金会成员律所的一员，我们当时就是因为只出不进，资金链断了才解散的，哪个律师没有捍卫法律尊严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终究还是要回归冷静，又不是所有的成员企业都是慈善家，即便个别老板想要继续投，他还要面对股东会呢！楚曦瓒太天真了，他才多大！聊了半天现实，结果一点都不从实际出发！”
“你们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这件事儿很难吗？我们相信楚曦瓒，他都输了两年了，几个年轻人有这个定力？”
“你知道什么，他要不是家里有钱，早就投降了！还能等到现在！”
“楼上是知道什么内幕吗，楚曦瓒家里什么背景？”
“具体的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他们家非常有钱，或者他傍了个富婆，这个富婆家非常有钱。”
“原来楚曦瓒是小白脸？！”
此时社交平台的关注重点已经从这个基金会成立有多麻烦，运行有多困难，转移到楚曦瓒是个小白脸。
顾枚清一直关注着相关讨论，看看台上慷慨激昂的楚曦瓒，再看看“小白脸”的评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空的原因是去拿花和蛋糕，拿到之后不就有空了吗！”
顾枚清本可以直接跟前台说一声，但是偏偏要下楼把楚曦瓒接上来，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类似“这男的好眼熟”，“他怎么追到老板女儿的？”之类的片儿汤话，楚曦瓒在公司等到顾枚清下班，俩人一起去逛街，主要是给楚曦瓒买一身上台演讲的行头。
等到了毕业典礼那天，俩人一起出现在学校时，很多同学都过来对楚曦瓒冷嘲热讽，认为他这次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这个案子，其实下个案子该输还是得输。
楚曦瓒等他们说完，就抬起与顾枚清十指相扣的手，亲一口顾枚清的手背，亮出楚妈发迹前买的那个视为运气来源的不知名戒指。
“楚哥哥，咱们去落座吧，毕竟你一会还要上台讲话，有的是时间站着。”
“好啊宝宝。”楚曦瓒说完带着顾枚清往座位方向走，不过途中遇到了多年的兄弟沈文超。
“我就出国两个礼拜，你小子这弄出这么大动静。”
“他们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这次确实运气好。”
“听说你还要上台讲话？”
“院长让我讲讲这两年的心路历程。”
“弟妹守了这么这么多年，终于云开见月明了。”
楚曦瓒和沈文超是上下铺的兄弟，虽然楚曦瓒并没有在宿舍住几天。
和沈文超打过招呼后，楚曦瓒送顾枚清到作为，又去和教授们聊了两句，等到毕业典礼开始，院长致辞之后立刻让楚曦瓒上来和学弟学妹们聊聊。
“感谢校领导、教授们的信任，我可能是咱们法学院毕业生中，最失败的学生。过去两年，我接了几十件案子，最为人熟知的标签就是输得起，却不敢赢。”此时伴随着台下学弟妹们稀稀拉拉的笑声。
“前几天遇到个关注度比较高的刑案，这几天相关报道铺天盖地，也就不赘述了。”
楚曦瓒停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表面看这是一个关于咸鱼如何翻身的故事，但实际上，这就是个概率问题。”
院领导们一听表情立刻不对了，“坏了，这小兔崽子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从来不听招呼，还以为这两年成熟了，怎么就忘了他上学时那股愣劲儿。”
“那怎么办，现在叫他下来没法收场啊。”
“相信各位在课上也听过很多学长学姐的事例，比如我曾经上铺的兄弟，如今文超律所的创始人沈文超。同样毕业两年，他成功给自己贴上不败的标签，现在的国际业务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几位领导听到这感觉还可以，并没有想象中的“离谱内容”。
“可是每年那么多毕业生，又有多少人能在法律这条路杀出一条血路。就以我自己的班为例，目前还在坚持从事法律相关工作的，只有3个，其他人要么早早考了编，要么想开了，找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结了婚，当了家庭主妇。”
楚曦瓒停了停，准备放大，“其实在我毕业之前，身披京城大学的荣光，我也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接到第一个案子之后，你会发现无论理想多么丰满，都要向证据链低头，哪怕在情感方面所有人都相信的事实，都会在证据不足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句话看似矛盾，但却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就像我这次处理的大学生案，包括侦办案件的老警察都认为这个男孩很真诚，他们相信他的口述是真实的，但是最初根本找不到聊天记录，就是不能判定无罪。如果不是他的母亲阴差阳错地一场直播，恐怕也不会引起部里的注意，也不会推翻之前的结论。
当然，我承认这次胜诉有运气的成分，但请记住，只有取得成功的结果才叫运气。
在我之前，由于所有证据指向都不利于这位男同学，已经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了，多少人在胜率面前，考量的不是当事人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名声，在现实面前，他们忘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转而投向了证据链面前要承认先天不足。”
该来的终于来了，楚曦瓒又开始发表愤青言论了。
“律师，很多人说这只是个职业，要养家糊口，要吃饭，可这些人或许忘了他们执业的初心：遵守职业道德、忠于宪法和法律，捍卫法律尊严，维护司法公正，促进社会正义，爱护行业形象，勤勉敬业……
如果律师因为这个案件可能会输，我们就拒绝代理，或者高价代理，拉升普通人的维权成本，那么律师的社会价值在哪？单纯为了资本服务吗？”
由于京城大学社会关注度极高，这次毕业典礼自然也被各大媒体直播，京城大学的不少学生也在玩自媒体，所以楚曦瓒这些观点瞬间铺满网络。之前那些讽刺楚曦瓒凭运气胜诉的律师也忍不住了，纷纷让楚曦瓒先以身作则，自己免费接案，或者自己做公益诉讼。
甚至连台下很多学弟学妹都认为楚曦瓒这是“何不食肉糜”，只是非科班出身的普通人，被楚曦瓒的观点吸引，觉得这个律师虽然之前输的一塌糊涂，但是真的是为了他们考虑。
“我知道包括在座的很多同学都认为我的想法太天真，网上也有人在算我这两年输的这些案子代理费其实很高，为了表达我捍卫法律的诚意，我决定成立公益基金，专门针对企业或个人的疑难案件，至于基金规模，初步暂定两个亿，但实际规模需要我再次确认才能确定。同时也需要走完相关备案流程。”
此时台下已经一片哗然，有人认为两个亿实在是太扯淡了，还有人觉得这个事儿成不了。当然，台下的学弟学妹们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热血青年，对加入这个基金会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至于通过屏幕观看这场直播的观众，由于大部分人并非法律专业出身，他们不知道成立法律援助基金有多难，也不知道过去几十年间有多少人试图成立这个法律援助基金以失败告终，被楚曦瓒的豪言壮志，以及那个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两个亿，点燃了万丈豪情，但是大部分业内人士则认为，这不过下一个即将被吹破的牛皮而已。
“听他胡扯，你们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人试图推动法律援助基金吗，知道这件事儿从审批到成立到备案需要走多少流程吗？”
“楼上只说了皮毛，即便楚曦瓒花时间把手续都走完了，趁着现在这个热度还在，弄齐了两个亿的资金储备，他该用什么模式保证这个基金持续运转？之前那些法律援助基金，哪个成立的时候不是慷慨激昂，那个不是因为资金链断了无法维继续。”
“二楼说的没错，我就是原某法律援助基金会成员律所的一员，我们当时就是因为只出不进，资金链断了才解散的，哪个律师没有捍卫法律尊严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终究还是要回归冷静，又不是所有的成员企业都是慈善家，即便个别老板想要继续投，他还要面对股东会呢！楚曦瓒太天真了，他才多大！聊了半天现实，结果一点都不从实际出发！”
“你们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这件事儿很难吗？我们相信楚曦瓒，他都输了两年了，几个年轻人有这个定力？”
“你知道什么，他要不是家里有钱，早就投降了！还能等到现在！”
“楼上是知道什么内幕吗，楚曦瓒家里什么背景？”
“具体的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他们家非常有钱，或者他傍了个富婆，这个富婆家非常有钱。”
“原来楚曦瓒是小白脸？！”
此时社交平台的关注重点已经从这个基金会成立有多麻烦，运行有多困难，转移到楚曦瓒是个小白脸。
顾枚清一直关注着相关讨论，看看台上慷慨激昂的楚曦瓒，再看看“小白脸”的评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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