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真相（二）
之后场内记者又问了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卫杰也随口应付着。
一边的陈厅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又凑近话筒朗声道：“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今天就到这吧！辛苦大家了，本厅在隔壁大礼堂，准备了一点下午茶，请大家不要客气，移步小叙。谢谢！”
发布会的时间不长，众人有点意兴阑珊，但也没办法毕竟案子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如何把它写的引人入胜也只能各凭本事了。
片刻功夫，叽叽喳喳的人群就走了干净，小礼堂里也只剩下了，卫杰，小曼，高阳，马乔生，还有一正两副三位警察厅厅长。
马乔生看着台上的卫杰站起了身子，有点尴尬，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看着人都已经走光了，便也弱弱的向门外走去，毕竟如卫杰所说，死者是刘家寡妇，那整件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马先生！”
“马乔生！”
只是他刚一站起来，卫杰和小曼同时张嘴叫住了他。
“马先生，你怎么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妻，李梅的？”小曼看了一眼卫杰，有点严厉的向马乔生问道。
“我，我……”马乔生一时间竟支吾了起来。
卫杰此时站起身来，缓缓道：“你因该问他，为什么要认错尸体？”
卫杰的话是对着小曼说的，但双眼却紧紧盯着马乔生。然而此刻，一边的陈厅长轻轻的拉了拉卫杰的衣袖，他心里认为，要不是这个姓马的认错尸体，多生枝节，这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案子，哪需要卫杰如此大费周折的调查，卫杰看他自然来气！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马乔生老实巴交的，未婚妻又失踪了，也算是一个受害人，陈厅长希望卫杰克制一下，也不要过分为难了人家。
卫杰自然知道陈厅长的意思，转头朝陈步升笑笑，示意自己会有分寸的，然后就转身走出主席台，朝马乔生走去。
陈厅长看卫杰超马乔生走去，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带着那两个副厅长跟在卫杰身后，心道：“年轻人气盛，只要别出手打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马乔生看卫杰走来，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认错尸体能怪我么？李梅，李梅的母亲也见过尸体，她也点头了？”
这时卫杰已走到马乔生跟前，小曼和高阳也走了过来，卫杰鄙夷的看着马乔生：“拿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挡在前面合适么？”
这时的马乔生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放缓了语气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是故意要认错尸体？你告诉我目的呢？意义何在呢？”
一句话，把小曼，高阳，陈步升的目光都引向了卫杰。
卫杰正要开口，却见一人匆匆跑进小礼堂，正是张虎，气喘吁吁的张虎刚要说话，却见陈厅长和另两位副厅长都在，马上立正一个敬礼，卫杰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虎，张虎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卫杰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盯着马乔生，脸似寒霜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你杀了李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陈步升肥胖的两腮更是被惊的微微颤抖，指控一个人是杀人犯，在哪个时代都不算小事，马乔生虽然还算不上什么有权有势，但毕竟是一个有身份，体体面面的生意人，和那几个天平村的小混混不可同日而语，卫杰就这样颇似莽撞的指控他杀人，万一这事另有曲折，可不好收拾，更何况隔壁还有一大群记者呢。想到此处，陈厅长便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
卫杰看着簌簌发抖的马乔生，语气却稍微缓和了一点道：“总算你还不是那种冷血嗜杀之徒，我们已经找到小兰了。”
然后卫杰朝张虎略一点头，示意他把情况说一下。
张虎也从错愕中惊醒过来，报告道：“我听你吩咐，带着人去了马家，在他们放置茶叶的仓库里找到了那个叫“小兰”的姑娘，被发现时，她手脚被绑，眼睛蒙着布，嘴里塞着布，并未受伤……”
等张虎说完，卫杰看着眼前脸色已如白纸的马乔生，用略带同情的语气说道：“四月十五日，你送李梅回老宅，李梅把她和盛柏秋的关系和你摊牌，也告诉了你她最终的选择，她决定和盛柏秋在一起，不能和你结婚了。”卫杰顿了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你或许本来就知道一些李梅和盛柏秋之间的事情，但是你无法接受李梅要离开你的事实，更何况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在极力挽留甚至哀求下，李梅仍不愿改变心意，于是你恼羞成怒，杀了她。你虽然一时冲动杀死了李梅，但你们的婚礼已近在眼前，你无奈只能先报案李梅失踪。”
还没有等卫杰把话说完，马乔生已软软的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知道卫杰说的，基本八九不离十了，一阵唏嘘沉默，突然陈步升开口问道：“不对啊，既然他杀了李梅，自然应该想尽办法逃避掩饰，又何必跳出来冒认刘寡妇的尸体，莫名进入我们警方的视线？”
卫杰转身看向这个胖厅长，心道：“这胖子虽然脑满肠肥的样子，不过反应的确不慢，难怪老爹说，他能步步高升不是光靠名字的。”
卫杰脸上却堆起笑容，悠悠道：“马乔生虽然老实却不笨，他杀李梅是一时冲动，本就没有什么周密的计划，突然冒出来刘寡妇的尸体给了他一个机会，我想他也是看到尸体后，临时起意的，他知道只要做实了那具尸体是李梅，那么不管我们怎么调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拿回尸体，尽快火化，事实上他也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当他知道小兰要来看李梅最后一眼，如果让小兰见到尸体，那后果自然可想而知，他虽然可以赌李梅的母亲看不清，但绝不可能瞒过小兰，所以他不得不冒险绑了小兰，争取尽快拿回尸体，只要尸体火花了，那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他胆子可真大，敢冒认尸体，他就不怕被害人的家属也来认尸体，被戳破么？”小曼问道。
“这个是有一些风险，但失败的成本并不是很高，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情况，他大可以找一些我刚才说过的借口搪塞过去，太累了，太暗了，太悲伤了，有腐烂，有肿胀……毕竟没有人会怀疑有人会故意认错尸体，而且他第一个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按人之常情，很少还会有人再来认尸的。”说到这卫杰面带苦笑，又道：“其实这也要“归功”我们认真负责的韩所长，如果不是他极有责任心第一时间通知马乔生，而是找一些当地的村民来认尸，或许也就有人认出了刘寡妇，那自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小曼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但真正杀害刘寡妇的凶手清楚这一切，他们怎么会承认自己杀的是李梅呢？”
“所以他才更急着要回尸体，只要尸体火化了，那么即使天平村的那几个小子，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杀害了刘寡妇，那时又有谁会听呢，毕竟死了的是“李梅”，失踪的才是“刘寡妇”。”卫杰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厅长。
陈厅长注意到卫杰的目光，拍了拍卫杰的肩膀，讪讪道：“不错啊，小卫探长，一具尸体破了两个案子，警界佳话啊！”
卫杰看了看已如一滩烂泥般摊在椅子上的马乔生，转头对高阳和张虎说：“把他带走吧，问清楚李梅的尸体在哪？明天带上老陈头去取尸。天平村的那三个小子也重新审一下，其实也不用审了，直接带他们去看刘寡妇的尸体，再加上老憨头的证词，他们也就撂了。”
说完这些，卫杰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转头对陈厅长说道：“领导，要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懒洋洋朝门外走去，大有一付“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得瑟。
只有小曼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陈步升看着卫杰的背影轻轻嘀咕道：“这小子，还挺能装逼。”
一边的陈厅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又凑近话筒朗声道：“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今天就到这吧！辛苦大家了，本厅在隔壁大礼堂，准备了一点下午茶，请大家不要客气，移步小叙。谢谢！”
发布会的时间不长，众人有点意兴阑珊，但也没办法毕竟案子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如何把它写的引人入胜也只能各凭本事了。
片刻功夫，叽叽喳喳的人群就走了干净，小礼堂里也只剩下了，卫杰，小曼，高阳，马乔生，还有一正两副三位警察厅厅长。
马乔生看着台上的卫杰站起了身子，有点尴尬，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看着人都已经走光了，便也弱弱的向门外走去，毕竟如卫杰所说，死者是刘家寡妇，那整件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马先生！”
“马乔生！”
只是他刚一站起来，卫杰和小曼同时张嘴叫住了他。
“马先生，你怎么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妻，李梅的？”小曼看了一眼卫杰，有点严厉的向马乔生问道。
“我，我……”马乔生一时间竟支吾了起来。
卫杰此时站起身来，缓缓道：“你因该问他，为什么要认错尸体？”
卫杰的话是对着小曼说的，但双眼却紧紧盯着马乔生。然而此刻，一边的陈厅长轻轻的拉了拉卫杰的衣袖，他心里认为，要不是这个姓马的认错尸体，多生枝节，这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案子，哪需要卫杰如此大费周折的调查，卫杰看他自然来气！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马乔生老实巴交的，未婚妻又失踪了，也算是一个受害人，陈厅长希望卫杰克制一下，也不要过分为难了人家。
卫杰自然知道陈厅长的意思，转头朝陈步升笑笑，示意自己会有分寸的，然后就转身走出主席台，朝马乔生走去。
陈厅长看卫杰超马乔生走去，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带着那两个副厅长跟在卫杰身后，心道：“年轻人气盛，只要别出手打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马乔生看卫杰走来，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认错尸体能怪我么？李梅，李梅的母亲也见过尸体，她也点头了？”
这时卫杰已走到马乔生跟前，小曼和高阳也走了过来，卫杰鄙夷的看着马乔生：“拿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挡在前面合适么？”
这时的马乔生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放缓了语气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是故意要认错尸体？你告诉我目的呢？意义何在呢？”
一句话，把小曼，高阳，陈步升的目光都引向了卫杰。
卫杰正要开口，却见一人匆匆跑进小礼堂，正是张虎，气喘吁吁的张虎刚要说话，却见陈厅长和另两位副厅长都在，马上立正一个敬礼，卫杰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虎，张虎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卫杰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盯着马乔生，脸似寒霜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你杀了李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陈步升肥胖的两腮更是被惊的微微颤抖，指控一个人是杀人犯，在哪个时代都不算小事，马乔生虽然还算不上什么有权有势，但毕竟是一个有身份，体体面面的生意人，和那几个天平村的小混混不可同日而语，卫杰就这样颇似莽撞的指控他杀人，万一这事另有曲折，可不好收拾，更何况隔壁还有一大群记者呢。想到此处，陈厅长便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
卫杰看着簌簌发抖的马乔生，语气却稍微缓和了一点道：“总算你还不是那种冷血嗜杀之徒，我们已经找到小兰了。”
然后卫杰朝张虎略一点头，示意他把情况说一下。
张虎也从错愕中惊醒过来，报告道：“我听你吩咐，带着人去了马家，在他们放置茶叶的仓库里找到了那个叫“小兰”的姑娘，被发现时，她手脚被绑，眼睛蒙着布，嘴里塞着布，并未受伤……”
等张虎说完，卫杰看着眼前脸色已如白纸的马乔生，用略带同情的语气说道：“四月十五日，你送李梅回老宅，李梅把她和盛柏秋的关系和你摊牌，也告诉了你她最终的选择，她决定和盛柏秋在一起，不能和你结婚了。”卫杰顿了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你或许本来就知道一些李梅和盛柏秋之间的事情，但是你无法接受李梅要离开你的事实，更何况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在极力挽留甚至哀求下，李梅仍不愿改变心意，于是你恼羞成怒，杀了她。你虽然一时冲动杀死了李梅，但你们的婚礼已近在眼前，你无奈只能先报案李梅失踪。”
还没有等卫杰把话说完，马乔生已软软的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知道卫杰说的，基本八九不离十了，一阵唏嘘沉默，突然陈步升开口问道：“不对啊，既然他杀了李梅，自然应该想尽办法逃避掩饰，又何必跳出来冒认刘寡妇的尸体，莫名进入我们警方的视线？”
卫杰转身看向这个胖厅长，心道：“这胖子虽然脑满肠肥的样子，不过反应的确不慢，难怪老爹说，他能步步高升不是光靠名字的。”
卫杰脸上却堆起笑容，悠悠道：“马乔生虽然老实却不笨，他杀李梅是一时冲动，本就没有什么周密的计划，突然冒出来刘寡妇的尸体给了他一个机会，我想他也是看到尸体后，临时起意的，他知道只要做实了那具尸体是李梅，那么不管我们怎么调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拿回尸体，尽快火化，事实上他也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当他知道小兰要来看李梅最后一眼，如果让小兰见到尸体，那后果自然可想而知，他虽然可以赌李梅的母亲看不清，但绝不可能瞒过小兰，所以他不得不冒险绑了小兰，争取尽快拿回尸体，只要尸体火花了，那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他胆子可真大，敢冒认尸体，他就不怕被害人的家属也来认尸体，被戳破么？”小曼问道。
“这个是有一些风险，但失败的成本并不是很高，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情况，他大可以找一些我刚才说过的借口搪塞过去，太累了，太暗了，太悲伤了，有腐烂，有肿胀……毕竟没有人会怀疑有人会故意认错尸体，而且他第一个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按人之常情，很少还会有人再来认尸的。”说到这卫杰面带苦笑，又道：“其实这也要“归功”我们认真负责的韩所长，如果不是他极有责任心第一时间通知马乔生，而是找一些当地的村民来认尸，或许也就有人认出了刘寡妇，那自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小曼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但真正杀害刘寡妇的凶手清楚这一切，他们怎么会承认自己杀的是李梅呢？”
“所以他才更急着要回尸体，只要尸体火化了，那么即使天平村的那几个小子，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杀害了刘寡妇，那时又有谁会听呢，毕竟死了的是“李梅”，失踪的才是“刘寡妇”。”卫杰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厅长。
陈厅长注意到卫杰的目光，拍了拍卫杰的肩膀，讪讪道：“不错啊，小卫探长，一具尸体破了两个案子，警界佳话啊！”
卫杰看了看已如一滩烂泥般摊在椅子上的马乔生，转头对高阳和张虎说：“把他带走吧，问清楚李梅的尸体在哪？明天带上老陈头去取尸。天平村的那三个小子也重新审一下，其实也不用审了，直接带他们去看刘寡妇的尸体，再加上老憨头的证词，他们也就撂了。”
说完这些，卫杰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转头对陈厅长说道：“领导，要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懒洋洋朝门外走去，大有一付“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得瑟。
只有小曼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陈步升看着卫杰的背影轻轻嘀咕道：“这小子，还挺能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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