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佳人
去往偏殿的路上，苏欢明显感觉到小僧比刚进来的时候多了一些，他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引着来往香客，地面由于正在下雪，没敢洒水，一两小僧拿着笤帚扫着地面薄薄的积雪。
看来苏麟多半已经找过住持。
“哎呦，嘶！”
“啊，对不起，小姐对不起。”一声女儿家的娇呼声响起，苏欢视线从扫地僧身上转移到碧毓身旁。
原来是一个姑娘走路比较着急，不小心撞上了碧毓，碧毓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撞人的姑娘在跟前止不住的低头道歉。
看这姑娘身量猜测年纪应该不到及笄，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穿的布料图案前年就过时了，并且薄薄一层，瞧着一点都不保暖，低着个脑袋看不见面容，只听到道歉声不止。
这姑娘虽然身上衣料图案早已过时，但也不便宜。
由此看来并不是贫苦人家的姑娘，但是要说家世中等，也不应当连暖和一点是衣物都没有，多半是中流世家不受宠的女儿。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那姑娘对着碧毓一顿道歉，到让碧毓有些不忍心，本来没撞的很重，她年纪小看谁都没心眼，现下听到撞她的姑娘一边道歉一边喊她小姐，更加没了脾气，倒是有些觉得发笑，她不过是穿的比普通侍女稍微好一点点，哪里担得上“小姐”一词。
“行了，碧毓，你也别逗她了。”苏欢开口，语气中带有安抚之意。
那听到另一个声音，姑娘小心翼翼抬起头。
苏欢这才看看她的面容，整张脸瘦的巴掌大小，要不是个子比苏欢高一个头左右，苏欢还以为她只有十岁出头，一双哭红的水汪汪大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
在苏欢打量她的同时，小姑娘也在打量苏欢，怯生生的不禁开口，“好漂亮……”
这赞美自然指的肯定不是苏欢，苏欢如今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哪里能看出漂亮，随着小姑娘的眼神望去，苏欢瞬间明了。
她夸的，是苏欢身上的白色狐裘。
“姑娘喜欢？”苏欢忍不住笑了，两辈子，难得有人把赤裸裸的欲望写在脸上，她没有了解不敢断言这个姑娘值得深交，但是眼下，她很明确自己对这个姑娘抱有好感。
“缃灵。”
苏欢喊了一声缃灵，后者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带着一个撑伞的二等丫鬟加快脚步去了苏欢住的厢房。
苏欢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孩聊着天。
“我瞧着姑娘你身量比我高将近一个头，约莫年龄也比我大，如今芳龄几何？”
“我……”小姑娘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苏欢带着笑意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心里的戒备也逐渐放下，“其实我过完年就及笄了。”
果然和苏欢猜测的大差不差。
“我过完年才十三，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嗯……姐姐可以叫我元熠。”
那姑娘脸上露出欣喜，“原来你比我小两岁呢，那我叫你熠儿！我叫周宝珠，你可以叫我宝儿姐姐。”
“周宝珠……”苏欢张开嘴小声念了一边，不知怎的，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见雪越下越大，苏欢将周宝珠拉到自己伞下，“宝儿姐姐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家里头没人跟你一起来吗？”
一个快要及笄的女儿家，风雪天独自一人来这寺庙，虽然是寺庙，但是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传出去对名声到底有碍。
周宝珠连忙摆手，“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我跟二伯母一起来的，可是……”周宝珠被冷风吹的哆嗦了两下，抿了抿干涩的嘴巴，“可是不知怎么的走丢了。”
说完脑袋又垂了下来，“兄长跟我说过和二伯母出门一定要带丫鬟，可是我的贴身丫鬟被二伯母使唤到后山去了，我跟着长辈烧香，转过头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说完像一个泄了气的乌龟，恨不得将脑袋缩到地上。
苏欢拉她的时候自然碰到了周宝珠的手，一阵冰凉，无意间碰到她的袖口处，一阵粗糙感，怕不是整个冬日都靠着这一件单薄短袄度过。
正思索着，缃灵已经抱着一团物什来到了两人面前，稍稍上前，在苏欢的示意下将手中抱着的狐裘抖了两下，顺势披在周宝珠身上，将两边裘带系好。
周宝珠被整个狐裘包围住，仿佛这个狐裘替她抵挡住了十几年的风雪，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伸手抹了把眼角，最终还是将这温暖柔软的狐裘脱了下来。
“这衣服，我不能要。”周宝珠语气尽是哽咽，“这么好的东西，得配妹妹这样的贵人，再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哪能受此大礼，这不合适。”
苏欢皱眉，拿起周宝珠抱在怀里的狐裘，强硬地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并亲自替她穿好，直视周宝珠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什么配不配的，合适不合适的，投胎投的好坏，只能找阎王爷说理，但是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需要靠自己，哪怕是父母再位高权重，他们保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也不给周宝珠推三阻四的机会，自然而然地牵起周宝珠的手，“走吧，我本来就是有要事去做，现下被宝儿姐姐你耽搁了，就罚你陪我去用个斋饭，等吃完派人把你安全地送到家，这不过分吧？”
“这……”
“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快些一起走吧。”
周宝珠自然拗不过苏欢，颇带些受宠若惊地被苏欢牵着去了用斋的偏房。
“公……小姐，少爷说您是要去正殿用斋的。”缃灵适时开口提醒。
苏欢点点头，朝着缃灵嘱咐道：“缃灵，我先带碧毓去偏房找个人，你带宝儿姐姐去正殿和阿兄说明原委，我很快赶到。”
缃灵不再多言，和碧毓换了个位置，由她给周宝珠撑伞，带着周宝珠去往正殿。
感业寺正殿用斋？
闻言周宝珠心中满是讶异，她虽然不经常参与出席锦安城里头的宴会，但多少也知道感业寺的声名在外，在今上这么反感命数这一说辞的状况下感业寺依旧香客络绎不绝，可见一般。
听说感业寺从不留客在正殿用餐，皇家人由于当今皇帝的缘由，也就每年祭祖之前会来一趟感业寺。
至今为止感业寺除了接待皇家会开放正殿之外，也就只有护国大将军卫桥收腹北地回京之时开过。
难不成，熠儿妹妹是卫家家眷？卫家大房好像是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姐……
看来苏麟多半已经找过住持。
“哎呦，嘶！”
“啊，对不起，小姐对不起。”一声女儿家的娇呼声响起，苏欢视线从扫地僧身上转移到碧毓身旁。
原来是一个姑娘走路比较着急，不小心撞上了碧毓，碧毓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撞人的姑娘在跟前止不住的低头道歉。
看这姑娘身量猜测年纪应该不到及笄，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穿的布料图案前年就过时了，并且薄薄一层，瞧着一点都不保暖，低着个脑袋看不见面容，只听到道歉声不止。
这姑娘虽然身上衣料图案早已过时，但也不便宜。
由此看来并不是贫苦人家的姑娘，但是要说家世中等，也不应当连暖和一点是衣物都没有，多半是中流世家不受宠的女儿。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那姑娘对着碧毓一顿道歉，到让碧毓有些不忍心，本来没撞的很重，她年纪小看谁都没心眼，现下听到撞她的姑娘一边道歉一边喊她小姐，更加没了脾气，倒是有些觉得发笑，她不过是穿的比普通侍女稍微好一点点，哪里担得上“小姐”一词。
“行了，碧毓，你也别逗她了。”苏欢开口，语气中带有安抚之意。
那听到另一个声音，姑娘小心翼翼抬起头。
苏欢这才看看她的面容，整张脸瘦的巴掌大小，要不是个子比苏欢高一个头左右，苏欢还以为她只有十岁出头，一双哭红的水汪汪大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
在苏欢打量她的同时，小姑娘也在打量苏欢，怯生生的不禁开口，“好漂亮……”
这赞美自然指的肯定不是苏欢，苏欢如今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哪里能看出漂亮，随着小姑娘的眼神望去，苏欢瞬间明了。
她夸的，是苏欢身上的白色狐裘。
“姑娘喜欢？”苏欢忍不住笑了，两辈子，难得有人把赤裸裸的欲望写在脸上，她没有了解不敢断言这个姑娘值得深交，但是眼下，她很明确自己对这个姑娘抱有好感。
“缃灵。”
苏欢喊了一声缃灵，后者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带着一个撑伞的二等丫鬟加快脚步去了苏欢住的厢房。
苏欢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孩聊着天。
“我瞧着姑娘你身量比我高将近一个头，约莫年龄也比我大，如今芳龄几何？”
“我……”小姑娘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苏欢带着笑意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心里的戒备也逐渐放下，“其实我过完年就及笄了。”
果然和苏欢猜测的大差不差。
“我过完年才十三，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嗯……姐姐可以叫我元熠。”
那姑娘脸上露出欣喜，“原来你比我小两岁呢，那我叫你熠儿！我叫周宝珠，你可以叫我宝儿姐姐。”
“周宝珠……”苏欢张开嘴小声念了一边，不知怎的，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见雪越下越大，苏欢将周宝珠拉到自己伞下，“宝儿姐姐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家里头没人跟你一起来吗？”
一个快要及笄的女儿家，风雪天独自一人来这寺庙，虽然是寺庙，但是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传出去对名声到底有碍。
周宝珠连忙摆手，“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我跟二伯母一起来的，可是……”周宝珠被冷风吹的哆嗦了两下，抿了抿干涩的嘴巴，“可是不知怎么的走丢了。”
说完脑袋又垂了下来，“兄长跟我说过和二伯母出门一定要带丫鬟，可是我的贴身丫鬟被二伯母使唤到后山去了，我跟着长辈烧香，转过头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说完像一个泄了气的乌龟，恨不得将脑袋缩到地上。
苏欢拉她的时候自然碰到了周宝珠的手，一阵冰凉，无意间碰到她的袖口处，一阵粗糙感，怕不是整个冬日都靠着这一件单薄短袄度过。
正思索着，缃灵已经抱着一团物什来到了两人面前，稍稍上前，在苏欢的示意下将手中抱着的狐裘抖了两下，顺势披在周宝珠身上，将两边裘带系好。
周宝珠被整个狐裘包围住，仿佛这个狐裘替她抵挡住了十几年的风雪，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伸手抹了把眼角，最终还是将这温暖柔软的狐裘脱了下来。
“这衣服，我不能要。”周宝珠语气尽是哽咽，“这么好的东西，得配妹妹这样的贵人，再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哪能受此大礼，这不合适。”
苏欢皱眉，拿起周宝珠抱在怀里的狐裘，强硬地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并亲自替她穿好，直视周宝珠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什么配不配的，合适不合适的，投胎投的好坏，只能找阎王爷说理，但是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需要靠自己，哪怕是父母再位高权重，他们保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也不给周宝珠推三阻四的机会，自然而然地牵起周宝珠的手，“走吧，我本来就是有要事去做，现下被宝儿姐姐你耽搁了，就罚你陪我去用个斋饭，等吃完派人把你安全地送到家，这不过分吧？”
“这……”
“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快些一起走吧。”
周宝珠自然拗不过苏欢，颇带些受宠若惊地被苏欢牵着去了用斋的偏房。
“公……小姐，少爷说您是要去正殿用斋的。”缃灵适时开口提醒。
苏欢点点头，朝着缃灵嘱咐道：“缃灵，我先带碧毓去偏房找个人，你带宝儿姐姐去正殿和阿兄说明原委，我很快赶到。”
缃灵不再多言，和碧毓换了个位置，由她给周宝珠撑伞，带着周宝珠去往正殿。
感业寺正殿用斋？
闻言周宝珠心中满是讶异，她虽然不经常参与出席锦安城里头的宴会，但多少也知道感业寺的声名在外，在今上这么反感命数这一说辞的状况下感业寺依旧香客络绎不绝，可见一般。
听说感业寺从不留客在正殿用餐，皇家人由于当今皇帝的缘由，也就每年祭祖之前会来一趟感业寺。
至今为止感业寺除了接待皇家会开放正殿之外，也就只有护国大将军卫桥收腹北地回京之时开过。
难不成，熠儿妹妹是卫家家眷？卫家大房好像是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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