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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2007年 洪城 (我来人间,只为深深把你伤)

    字幕:洪城

    【1】

    时:日。景:林荫道。人:胡爷爷、丁月汐、行人、摩托车司机男女两人、胡亮。

    爷爷提着半蛇皮袋矿泉水瓶子,他低头看路上的瓶子,难得抬起眼来。

    月汐骑自行车追过了他,正巧爷爷偶然抬头看见月汐,急忙叫唤。

    爷爷:月汐,月汐……

    月汐把车掉转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月汐:胡爷爷,还是你眼睛厉害,我都没看见你。﹝看见他手上的袋子﹞你还在捡瓶子?家里生活不是好起来了吗?

    爷爷:﹝眯眯笑﹞用你们城里话说,这叫收旧利废。现在没有翻垃圾桶了,看见路上有就捡,一天两碗素菜的钱不成问题。

    月汐从自行车后座篮子里拿出大半瓶矿泉水往嘴里送,咕噜咕噜吞下了肚,用手擦擦嘴,笑吟吟地把空瓶递给爷爷。

    爷爷:你呀,从小菩萨心肠,爷爷接你的瓶子心都在疼。

    月汐:我先走了,胡爷爷!

    爷爷:等等,还没问你,快高考了?

    丁汐:下星期。

    爷爷:准备考什么大学?

    月汐:暂时……改天告诉你好吗?再见,胡爷爷!﹝蹬上车一溜走了﹞

    爷爷提着袋子望月汐远去,一辆摩托车在他身前刹车,吓得提袋子的手颤抖松开,身体往人行道倾斜倒下了。行人围观,见他自己能够慢慢爬起来,大家便陆续走散。

    爷爷:﹝对骑摩托车男女﹞你们别走……我的袋子,袋子哪去了?

    女人拿着已被压扁的半袋瓶子递给爷爷。

    男人:老人家,好险,千万要走人行道啊!

    爷爷:你碰我摔了一跤,还教训我!说吧,这些瓶子赔多少钱?

    男人:这瓶子要赔钱?

    女人忙给他50元钱,坐上车叫男人开车走。

    女人:﹝悄声说﹞快走吧!他没赖医疗费就万幸了。

    男人发动车,临走之前不服气的过嘴隐。

    男人:老人家,那几个压扁的瓶子照常可以卖钱约!

    爷爷:算你聪明,没有后悔药吃了。

    胡亮提着小布袋在人行道上飞快地走,听见爷爷声音回转身。

    胡亮:爷爷,和谁说话?

    爷爷:你怎在这里?

    胡亮:明天星期六,我回家。

    爷爷:看我这记性,﹝看见胡亮小布袋里的装菜瓶子﹞走,陪爷爷去菜场,今天多买几斤肉烧干笋,装两瓶带去学校让同学也尝个鲜。

    【2】

    时:夜深。景:胡爷爷家。人:胡爷爷。

    爷爷睡在床上转辗难眠,时刻坐起摸自己的右臂右腿自言自语。

    爷爷:当时接那50快钱,心里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我后悔没要他150元呢!哎哟,痛死我了!这把老骨头实在不经一摔呀!

    【3】

    时:傍晚。景:月汐家内外。人:月汐、李云苹、丁奶奶。

    月汐抱着一只西瓜在一小勺一小勺往嘴里送,甜津津地吃。

    月汐:好甜,但是……

    云苹:但是什么?不够吃吗?晚上妈妈再去买。

    月汐:但是没有去年同奶奶在井冈山吃的甜。

    奶奶两手不闲,一只手提一只大西瓜,到了门前累得忙放下西瓜,边擦汗按门铃。

    云苹开门见地上西瓜,非常爱怜地扶奶奶进门。

    云苹:妈呀,天这么热,我怎忍心吃!我会去买的。

    奶奶:你会买瓜不会挑选瓜。

    月汐:奶奶,我刚才还说你买的西瓜甜呢!奶奶,你坐,我给你勺一碗瓜。

    奶奶:﹝接过月汐端来的一小碗瓜﹞你明天高考,我带着小西瓜守在外面。

    月汐:别别别,我只想象平时一样,轻轻松松的参加考试!

    云苹:妈,她不让我和丁浪送她去考场,你也就别去受累了。

    奶奶:峰峰两年高考我都去了,你不让我去,那三天我会吃不下饭的。

    月汐:好啊,那样不是给二伯家节省了三天粮食吗?

    奶奶:你这鬼头脑,奶奶要饿死了!

    月汐:﹝蒙着奶奶嘴﹞不许你说。奶奶长寿无疆!

    奶奶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掌拍大腿,

    奶奶:坏了坏了,我刚才拿一百元买西瓜,还没找钱给我,我提着瓜就走。

    奶奶急忙往外走,下楼时一脚踏空,摔了一跤。

    月汐、云苹听到响声赶出来,奶奶在叫哎唷哎唷……

    【4】

    时:日。景:丁奶奶家内外。人:丁奶奶、丁月汐、丁宝宝。

    月汐按门铃,门开了见是宝宝。

    月汐:宝宝,你没去爸爸那上学吗?﹝一边进门,随手将门关上了。﹞

    宝宝:奶奶脚痛,陪奶奶。

    月汐:奶奶,脚怎样了?

    奶奶:好多了。你高考完了?

    月汐:刚从战场回来,奶奶,没有佳音传告啊!唉,考砸了。

    奶奶:总不至于连一般的大学都考不上吧?

    月汐:一般大学不如放弃。

    奶奶:你怎能这样想?大学生找工作就比高中生好找哇!先别急,也许你判断错了。来,弹钢琴吧,我好长时间没听你弹钢琴。

    月汐打开琴盖,宝宝抢先在钢琴前坐下,小手指在琴键上弹,弹,弹出杂乱的音。

    【5】

    时:傍晚。景:胡爷爷家。人:胡爷爷、胡爱农、游秀媚、胡雪、胡芸、胡亮、小铃铃﹝9岁﹞、胡乐﹝16岁﹞。

    饭桌上已经摆放了六七盘菜,胡芸和胡乐在品尝爷爷的手艺。爷爷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象菜馆的传菜生样把汤放到桌上,

    爷爷:黄花木耳肉片汤。你们两个好吃鬼赶紧上街去买啤酒,都放暑假了,三代同堂今天喝个痛快。

    胡乐:小铃铃,去买啤酒!

    小铃铃:亮亮哥,买啤酒去!

    胡乐:﹝挖一眼小铃铃﹞我叫你去呢!

    小铃铃:我在写暑假作业。

    胡乐:暑假才刚开始呢!

    胡芸:乐乐,我们去买吧!

    胡乐:小铃铃,我真的叫你不动吗?

    爷爷:如果今天是你们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还鬼推磨推来推去吗?

    胡芸:爷爷,这是真的?

    爷爷:是假的我烧这么一大桌菜?

    小铃铃、胡亮、胡芸和胡乐:﹝四人声音以秒计时的落差﹞我去买!

    正在这时,父母下班回来了,他们各搬一箱啤酒放在饭厅地上。

    胡乐:好隆重啊!啤酒两箱……

    爱农:单位老板一人发一箱代替七月份的降温费。

    胡芸:一箱啤酒才三十来块钱,你的老板真大方啊!

    爱农:想那么多只能折腾自己,我们要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想事情,一百多人一百多箱,这就是几千元的数目啊!

    秀媚:你父亲就是这样替别人想。都站着干吗?吃饭吧。

    小铃铃:妈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神秘的﹞你和爸爸结婚的日子!

    除了爷爷躲着笑,姐妹都看着父母。

    爱农:结婚的日子?我和你妈结婚正下着大雪呢!

    小铃铃追爷爷打……

    小铃铃:爷爷你骗人,爷爷你骗人!

    秀媚:﹝看桌上﹞一桌好丰盛的菜,都来吃嘛!

    爷爷:等雪儿,她马上回来。

    爷爷听到叩门声快步去开门,胡雪进来。爷爷急问。

    爷爷:张导没来?﹝见胡雪摇头﹞先吃饭,慢慢说。

    大家陆续上桌后,胡爷爷言归正题问胡雪。

    爷爷:雪儿,爷爷先听你说。

    胡雪:张导从深圳中午才到洪城,他说他们那边临时改变了时间,酒家订好了。

    爷爷:我们几天前就约他还不如临时请他的人,酒家的山珍海味有我这一桌子绿色环保吗?

    胡芸:原来今天有客人?我就知道爷爷是有动力才推出这一大桌菜。

    胡雪:爷爷,张导并不是因为在哪吃,吃什么?他今天是同制片人去筹备资金,估计是有大资金洽谈,这可以理解。是拍一部儿童电影,演主角的孩子家长愿意出十万……

    胡乐:姐,听懂了,原来今天是为我的事设宴!爷爷,你想啊,演一个主角十万,配角最少也得花二三万,参加十次有钱去花吗?演一次我又能怎么样?我不赞成花钱。去年我演过一个别人不愿演的角色:一女高中生因学习压力,突然从教室跑到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球场上连打了六十个滚……

    胡芸:哇——

    胡亮瞪大眼睛。

    小铃铃:﹝竖起拇指﹞好棒啊!

    爷爷、爱农、秀媚:﹝难过的神情﹞你……

    胡雪深深叹气。

    胡乐:本来我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你们以后不必为我操心,演艺路要靠我自己去历炼。明年我艺校毕业,准备北漂或去横店,有幸跑跑龙套也不错嘛。

    爷爷:什么漂呀店的,山高路远我听了就担心。乐乐,你还记得两年前我彩票中奖吗?可惜中两千,如果真中二十万多好,正好你当演员能用上。

    胡乐:爷爷,别生气,我不会按你的想法去做。即使真有钱,你的钱是一把利刀架在我的心上,我很痛啊!以后我干什么职业,我会估量自己的能力,别为我操心,大道理我也不会说。

    爷爷久经风霜的脸庞显得黯然神伤,胡乐勺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胡乐:爷爷,我永远忘不了你为我这样操心,你先喝我勺的这碗汤吧,让我尽一点孝心。等我长大赚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