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集 洪城(情重如山)
字幕:洪城
【1】
时:正月初一。景:丁牛家、花园。人:丁牛、蒋之超、胡雪。
饭厅长条桌前丁牛和之超对坐,桌上水果点心,点燃两支小红烛,烛影摇红。浓厚的年味。每人面前一杯茶。他们在慢慢地品,轻声地聊。
丁牛:昨晚是我这辈子最没有睡好的一晚上,想起我们在北大求学的时候,然后你跟着我来了南方,然后……唉,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之超:不说这些,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丁牛:我心里明镜似的。你很自强自尊。你一个人把丽丽培养成才,精力财力全是你,我有愧妻女,想起这些心如蚕噬。
之超:丁牛,你忘了,培养丽丽你给过钱。
丁牛:是给过,但你没接,甚至把第一次给丽丽的生活费你后来都寄还了我。
之超:(开心一笑)你还说呢,那笔钱帮我度难关了。刚去BJ,我找工作要专业对口,东奔西走几个月了才定下。嘿,我要强,你要强,却不是强强联手,背道而驰了。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可笑。娑婆世界,凡夫众生,一切皆空啊!
丁牛:是啊,皆空是皆空,可我今天还是要谈谈金钱。钱的正能量在于需求对象而产生不同质的变化,小超,我说得对吗?(之超点头)。你曾说金钱不万能,但是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是吗?所以我们的存款我列了一个计划。
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之超,她边接过纸说。
之超:把你那个“们”字去掉吧!你的存款不属于我。我看看什么好的计划?(她读起来)东林大佛正在建造中,捐款壹仟万。支助梅岭小学伍佰万。支助山坡学校伍佰万。捐款国内寺庙……
这时之超停止读,是因为门开了,只见胡雪惊讶地站在那。
丁牛:胡雪,你来了。
顷刻后胡雪默不作声地转身跑出去了,丁牛大声喊。
丁牛:胡雪,胡雪……
之超很沉静的依然看着字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丁牛手机响了,他没看是谁的电话急忙接听。
丁牛:胡雪呀,怎么耍孩子脾气……啊啊,是丽丽,爸爸弄错了……没怎么,胡雪真的没怎么……你在南山寺……我在家里,你妈也在家(丁牛把手机递给之超)。
之超:丽丽……好,欢迎!
丁牛走向沙发坐下,提起电话筒给胡雪打电话。
胡雪正坐在门外花园的石凳上满脸怒容。手机歌声唱响,她从包里拿出看屏幕上的显示后,将手机放回包里。两手撑着下巴,茫然看远处,然后她慢慢走出花园门。
丁牛举着话筒那边传来话音。
话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2】
时:日。景:丁牛家。人:丁牛、蒋之超、丁丽、丁峰、丁宝宝、丁月汐、丁奶奶、丁浪、李云苹、丁涛、刘兰兰。
大门开了,大家忙着穿鞋套,月汐冲锋陷阵样跑到丁牛身边,拉着他的手。
月汐:大伯,祝你新年健康长寿!(转向之超)大妈,佛经高深,侄女祝愿你翻译的经书千古流传!(双手合拢)阿弥陀佛。
之超:汐汐,弘法是我的使命。你一个英俊的军人,大妈喜欢你!
月汐:(轻轻拥抱之超)谢谢大妈!
丁浪和云苹看见她们拥抱,对视而笑。
奶奶刚穿好鞋套,三两步赶过来,丁牛迎上叫声妈,心绪百无聊赖而又强压抑的神情。
丁牛:妈,对不起……让你跑那么远。
之超:妈,辛苦了,快歇着。
奶奶:跟自己的妈还这样客气,妈好牵挂你们啊!去庙里没碰见你们,正好拜了菩萨,中午吃了斋饭。
宝宝:庙里斋饭真好吃。丽丽姐,晚饭去哪吃?
丁丽:在家吃。三婶,晚饭我们包素菜饺子吃,好吗?
云苹:可以,我负责饺子皮。
丁丽:我就知道做饺子皮是你的拿手好戏。(转对兰兰)二婶,吃素菜饺子,喜欢吗?
兰兰:还用说,今天大年初一,素食者,素馨花。素车白马,佛光满堂。福慧双修,福至心灵。
宝宝:妈,一套一套的,原来你才高八斗嘛!爸,我说得对吗?
丁涛:傻儿子……你傻!
宝宝:我傻,我像爸爸你,峰峰哥像妈妈。
丁峰:我像宝宝弟,哪能一个傻字了尽。
全房子的人忍不住大笑,欢乐喜气。(歌声流进: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
大家在忙包饺子,说说笑笑饺子包了几托盘。
云苹、兰兰、丁丽三人在厨房各执一事的忙。丁峰和月汐聊着各自的事情,很开心的很显青春活力的神情。丁浪、丁涛和丁牛三人坐沙发上说话,手足情深的浓厚气氛。(仅拍画面无话音。轻音乐流进。)
奶奶:今天我怎么觉得回到了十几年前,哎呀,我心里头真好受。之超哇,当年有你的时候我厌你说话不饶人,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没你在我身边,我是怎样想你的好,想着想着就难过。如今牛牛的病有你照顾我也就吃宽心丸儿了。
之超:妈,他要我陪他去国内许多庙宇,这可不是短时间,你也吃宽心丸吗?
奶奶:这个……有必要吗?
宝宝:奶奶,你不懂,大伯学玄奘嘛,西天取经!
奶奶:你去你去一边玩去!
之超:妈,是这样(声音很小),丁牛已经知道自己是胃癌。他把自己的存款都作了计划安排,他去全国各地的寺庙,是去广布施……
奶奶:我懂了,菩萨保佑。(眼里有泪光)什么时候启程?
之超:先把捐款办理好,等春运高峰过后,正月十九赶到九华山。
丁丽在饭厅高声叫,接着是宝宝叫,他们的叫声像茶馆跑堂的,增添了另一氛围的热闹。
丁丽:饺子熟了,又香又韧……
宝宝:南方水饺,风味独特,大家快来吃呀!
【3】
时:日。景:丁牛家。人:胡雪、丁牛、游秀媚、丁峻、胡爷爷。
胡雪低着头,偶尔一抬头,便见她眼睛已经哭肿。
丁牛:我的生命很有限,你要接受这个事实。当然,也许我周游回来会出现奇迹,能看到丁峻一天天长大。我给你母子留下一千万,好好尊重生活。
胡雪:你执意要给,我想离开昌陆外校,用你的资金去办乡镇企业。
丁牛:你早就有离开昌陆外校的想法?
胡雪点头。
丁牛:是因为丁丽提升了校长?
胡雪:(慢慢摇头)作为她,一个外语留学生,任校长是当之无愧的。我有自卑,我的学历应当是在一般小学任教。马上开学我就交辞职报告,然后着手操办乡镇企业。我这样做你赞成吗?
丁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快乐的,我没意见。自从那年你在烈日下的马路上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时你才十六岁,我便知你心地善良。后来你师范毕业在乡村教书,我请你来昌陆外校搞行政工作却请不动你,以后你在社会上办学生托管,我再次请你来当小学老师,而你却非要和大家一样通过考核应聘。你倔强、自强书写自己的……
胡雪:(打断话,两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隙流下来)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丁牛:好,我不说。
丁牛长叹气,拿毛巾给胡雪擦泪。
丁牛:是我不好,丢下你们母子。你办乡镇企业如果碰上难题需要帮助,去找我的秘书,他会帮你的。我相信你有能力办好农村企业。我离开后,你自己保重!
胡雪情难自禁抱着丁牛痛哭。
有门铃传进,胡雪揩干泪水去开门。见怒目而视的母亲抱着丁峻,身后跟着胡爷爷。
秀媚抱着丁峻快步来到丁牛面前连续不断的高声责问。
秀媚:这是你的儿子,你怎能不负责任跟着离了婚的老婆住庙堂?我家雪儿哪点对不住你?你的病早就好了,你是想抛弃……
胡雪:妈!妈——(将母亲拉去一边)
爷爷:(对丁牛)孩子呀,别生气,雪儿妈也是一时心急。好好养病,我们全家盼你病好回家。雪儿和丁峻我会照应他们,你放心。
丁牛:(非常感激的)老爷子,辛苦你了。是这样,我和丽丽她妈要出一次远门……
秀媚:(打断话)什么?你和离婚的老婆出远门?还有天理可说!
爷爷把秀媚推出门,她还在高声叫喊。丁牛脸色苍白。
胡雪:对不起,我不知妈会来。
丁牛:可以理解。
【1】
时:正月初一。景:丁牛家、花园。人:丁牛、蒋之超、胡雪。
饭厅长条桌前丁牛和之超对坐,桌上水果点心,点燃两支小红烛,烛影摇红。浓厚的年味。每人面前一杯茶。他们在慢慢地品,轻声地聊。
丁牛:昨晚是我这辈子最没有睡好的一晚上,想起我们在北大求学的时候,然后你跟着我来了南方,然后……唉,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之超:不说这些,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丁牛:我心里明镜似的。你很自强自尊。你一个人把丽丽培养成才,精力财力全是你,我有愧妻女,想起这些心如蚕噬。
之超:丁牛,你忘了,培养丽丽你给过钱。
丁牛:是给过,但你没接,甚至把第一次给丽丽的生活费你后来都寄还了我。
之超:(开心一笑)你还说呢,那笔钱帮我度难关了。刚去BJ,我找工作要专业对口,东奔西走几个月了才定下。嘿,我要强,你要强,却不是强强联手,背道而驰了。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可笑。娑婆世界,凡夫众生,一切皆空啊!
丁牛:是啊,皆空是皆空,可我今天还是要谈谈金钱。钱的正能量在于需求对象而产生不同质的变化,小超,我说得对吗?(之超点头)。你曾说金钱不万能,但是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是吗?所以我们的存款我列了一个计划。
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之超,她边接过纸说。
之超:把你那个“们”字去掉吧!你的存款不属于我。我看看什么好的计划?(她读起来)东林大佛正在建造中,捐款壹仟万。支助梅岭小学伍佰万。支助山坡学校伍佰万。捐款国内寺庙……
这时之超停止读,是因为门开了,只见胡雪惊讶地站在那。
丁牛:胡雪,你来了。
顷刻后胡雪默不作声地转身跑出去了,丁牛大声喊。
丁牛:胡雪,胡雪……
之超很沉静的依然看着字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丁牛手机响了,他没看是谁的电话急忙接听。
丁牛:胡雪呀,怎么耍孩子脾气……啊啊,是丽丽,爸爸弄错了……没怎么,胡雪真的没怎么……你在南山寺……我在家里,你妈也在家(丁牛把手机递给之超)。
之超:丽丽……好,欢迎!
丁牛走向沙发坐下,提起电话筒给胡雪打电话。
胡雪正坐在门外花园的石凳上满脸怒容。手机歌声唱响,她从包里拿出看屏幕上的显示后,将手机放回包里。两手撑着下巴,茫然看远处,然后她慢慢走出花园门。
丁牛举着话筒那边传来话音。
话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2】
时:日。景:丁牛家。人:丁牛、蒋之超、丁丽、丁峰、丁宝宝、丁月汐、丁奶奶、丁浪、李云苹、丁涛、刘兰兰。
大门开了,大家忙着穿鞋套,月汐冲锋陷阵样跑到丁牛身边,拉着他的手。
月汐:大伯,祝你新年健康长寿!(转向之超)大妈,佛经高深,侄女祝愿你翻译的经书千古流传!(双手合拢)阿弥陀佛。
之超:汐汐,弘法是我的使命。你一个英俊的军人,大妈喜欢你!
月汐:(轻轻拥抱之超)谢谢大妈!
丁浪和云苹看见她们拥抱,对视而笑。
奶奶刚穿好鞋套,三两步赶过来,丁牛迎上叫声妈,心绪百无聊赖而又强压抑的神情。
丁牛:妈,对不起……让你跑那么远。
之超:妈,辛苦了,快歇着。
奶奶:跟自己的妈还这样客气,妈好牵挂你们啊!去庙里没碰见你们,正好拜了菩萨,中午吃了斋饭。
宝宝:庙里斋饭真好吃。丽丽姐,晚饭去哪吃?
丁丽:在家吃。三婶,晚饭我们包素菜饺子吃,好吗?
云苹:可以,我负责饺子皮。
丁丽:我就知道做饺子皮是你的拿手好戏。(转对兰兰)二婶,吃素菜饺子,喜欢吗?
兰兰:还用说,今天大年初一,素食者,素馨花。素车白马,佛光满堂。福慧双修,福至心灵。
宝宝:妈,一套一套的,原来你才高八斗嘛!爸,我说得对吗?
丁涛:傻儿子……你傻!
宝宝:我傻,我像爸爸你,峰峰哥像妈妈。
丁峰:我像宝宝弟,哪能一个傻字了尽。
全房子的人忍不住大笑,欢乐喜气。(歌声流进: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
大家在忙包饺子,说说笑笑饺子包了几托盘。
云苹、兰兰、丁丽三人在厨房各执一事的忙。丁峰和月汐聊着各自的事情,很开心的很显青春活力的神情。丁浪、丁涛和丁牛三人坐沙发上说话,手足情深的浓厚气氛。(仅拍画面无话音。轻音乐流进。)
奶奶:今天我怎么觉得回到了十几年前,哎呀,我心里头真好受。之超哇,当年有你的时候我厌你说话不饶人,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没你在我身边,我是怎样想你的好,想着想着就难过。如今牛牛的病有你照顾我也就吃宽心丸儿了。
之超:妈,他要我陪他去国内许多庙宇,这可不是短时间,你也吃宽心丸吗?
奶奶:这个……有必要吗?
宝宝:奶奶,你不懂,大伯学玄奘嘛,西天取经!
奶奶:你去你去一边玩去!
之超:妈,是这样(声音很小),丁牛已经知道自己是胃癌。他把自己的存款都作了计划安排,他去全国各地的寺庙,是去广布施……
奶奶:我懂了,菩萨保佑。(眼里有泪光)什么时候启程?
之超:先把捐款办理好,等春运高峰过后,正月十九赶到九华山。
丁丽在饭厅高声叫,接着是宝宝叫,他们的叫声像茶馆跑堂的,增添了另一氛围的热闹。
丁丽:饺子熟了,又香又韧……
宝宝:南方水饺,风味独特,大家快来吃呀!
【3】
时:日。景:丁牛家。人:胡雪、丁牛、游秀媚、丁峻、胡爷爷。
胡雪低着头,偶尔一抬头,便见她眼睛已经哭肿。
丁牛:我的生命很有限,你要接受这个事实。当然,也许我周游回来会出现奇迹,能看到丁峻一天天长大。我给你母子留下一千万,好好尊重生活。
胡雪:你执意要给,我想离开昌陆外校,用你的资金去办乡镇企业。
丁牛:你早就有离开昌陆外校的想法?
胡雪点头。
丁牛:是因为丁丽提升了校长?
胡雪:(慢慢摇头)作为她,一个外语留学生,任校长是当之无愧的。我有自卑,我的学历应当是在一般小学任教。马上开学我就交辞职报告,然后着手操办乡镇企业。我这样做你赞成吗?
丁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快乐的,我没意见。自从那年你在烈日下的马路上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时你才十六岁,我便知你心地善良。后来你师范毕业在乡村教书,我请你来昌陆外校搞行政工作却请不动你,以后你在社会上办学生托管,我再次请你来当小学老师,而你却非要和大家一样通过考核应聘。你倔强、自强书写自己的……
胡雪:(打断话,两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隙流下来)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丁牛:好,我不说。
丁牛长叹气,拿毛巾给胡雪擦泪。
丁牛:是我不好,丢下你们母子。你办乡镇企业如果碰上难题需要帮助,去找我的秘书,他会帮你的。我相信你有能力办好农村企业。我离开后,你自己保重!
胡雪情难自禁抱着丁牛痛哭。
有门铃传进,胡雪揩干泪水去开门。见怒目而视的母亲抱着丁峻,身后跟着胡爷爷。
秀媚抱着丁峻快步来到丁牛面前连续不断的高声责问。
秀媚:这是你的儿子,你怎能不负责任跟着离了婚的老婆住庙堂?我家雪儿哪点对不住你?你的病早就好了,你是想抛弃……
胡雪:妈!妈——(将母亲拉去一边)
爷爷:(对丁牛)孩子呀,别生气,雪儿妈也是一时心急。好好养病,我们全家盼你病好回家。雪儿和丁峻我会照应他们,你放心。
丁牛:(非常感激的)老爷子,辛苦你了。是这样,我和丽丽她妈要出一次远门……
秀媚:(打断话)什么?你和离婚的老婆出远门?还有天理可说!
爷爷把秀媚推出门,她还在高声叫喊。丁牛脸色苍白。
胡雪:对不起,我不知妈会来。
丁牛: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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