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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诗会

    另外,他总觉得蔡松年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可能不是非常耳熟能详,但是肯定有听过。结合刚才方秀云所言,估计也是个诗人?那多半是有诗词传承之后世。

    不过林渊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起来他写过什么有名的诗作,也就没有去管他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泰西人虽然也有自己的文明,但是比起我们来说,还是远远不如,倒是他们的音律,有几分可取之处。”

    一说到音律,方秀云眼睛就亮了,

    “泰西音律?郎君能否演示一二?”

    林渊沉吟了一下,道:“他们有自己的乐器,这个没办法演示,泰西语我也只能简单说个几句,他们的歌曲我也唱不了,不过那个大食人在汉地住了许久,我闲来无事,根据泰西歌曲,也曾谱过几首他称之为“通俗歌曲”的曲子,和我们平日所唱的词曲略有不同,你们想听的话,倒是可以唱给你们听听。”

    “可以可以!”

    “林兄请唱来,吾等洗耳恭听。”

    唱歌啊,好久没有去K歌了,林渊还真有点想唱两句,不过,唱什么好呢?

    他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感觉能在古代唱的流行歌曲不多啊。不能太通俗,也不能唱那些你爱我我爱你的。他思索了一会,从墙上摘下一个琵琶,试弹了几个音,然后调整了一下弦。

    他不会琵琶,但是会吉他,如今也只能把琵琶当吉他弹,二者虽然有不同,但是如果不弹太复杂的,只是简单弹几个和弦,还是没问题的。调好后,他手中划过一串音符,眼睛微闭,开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个是王菲版本的《但愿人长久》,唱这个应该是没啥问题。

    这首歌出自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写于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年)中秋,距今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不仅在后世是人尽皆知,哪怕在如今,也早就流传于天下,席间几人基本上都听过,刚刚方秀云也唱过。只不过,这几人都觉得,林渊现在唱的曲调,和他们以前听的《水调歌头》的调完全不同。但是,

    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中国古典音乐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没有“发”和“稀”两个音,所以在曲子的表现上,两者确实有不同。

    而且林渊的歌声唱的也确实还不错,毕竟女朋友就是学音乐的,他为了和女朋友有共同话题,是专门去学过的,虽然比不上专业歌手,但是糊弄一般的外行肯定没有问题。他很多朋友就常常笑他,如果哪天他不想做法医了,凭他的长相和歌唱技巧,去当个网红歌手说不定赚的更多。

    连蔡松年都没有再喝酒,凝视倾听,一曲唱罢,连眉目中的郁色都消除了不少,他抚掌赞叹:“一曲琵琶动心肠,难增歌声半辐光”,这是在夸林渊琵琶弹的好,但是歌更唱的好。

    王凌击案道:“林家大郎曲子唱的好,蔡兄诗也好,当浮一大白!来来来,喝酒!”

    一杯酒下肚,他继续道:“难得蔡兄有诗兴,咱们来行个酒令,便以歌舞为题,可以是诗词、对子、可以自己作,也可以吟诵先人之作,答不上来的,便罚酒三杯或者献歌一曲!”

    黄咏笑道:“可以。”

    方秀云也表示同意:“便依王衙内所言。”

    “善!”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同意了,蔡松年也打起来精神,表示了赞同。林渊摸了摸鼻子,想着这酒度数那么低,三杯也不算啥,大不了唱首歌就行,于是也同意了。

    他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了,这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参加古代的这种文人之间的饮宴,一时间也是兴致勃勃,倒也不着急走了,连对这几个“汉奸”淡淡的鄙视之意都抛开来了。

    管他呢,反正他又不是宋人,而且八百年后,五十六个民族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王凌自是当先,他吟诗一首:“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风格只应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不是相如怜赋客,争教容易见文君。”

    这是唐代李群玉的一首诗,这个人虽然声名不显,但是确实极有诗才,乃是晚唐时期的一名重要诗人。

    他下面就是方秀云,她没有丝毫停顿,接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个大部分人都应该听说过,是诗圣杜甫写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然后是林渊,他想了想,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这个是北宋大词人晏几道的《鹧鸪天》,算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了。还好,林渊平时也没少看古代的诗词,第一回合倒也没有掉链子。

    一轮下来,基本上都能答的出来。但是连续几轮后,渐渐有人就答不上来了,只能罚酒。林渊也是不得已,连续两轮都没有答上来,喝了三杯酒,又唱了一首歌,哈辉版的《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又是赢得一片赞叹。

    倒是蔡松年确实有大才,他自己连作了两首词,一首《水调歌头》:“寒食少天色,花柳各春风。身闲胜日,都在花影酒垆中。秀野碧城西畔,独有斗南温软,雪阵暖轻红。欲办酬春句,谁唤好情?。世间物,无一点,似情浓。心期偶得,一歌千念莫形容。好在轻烟暮雨,只有西厢红树,曾见月朦胧。醉眼尽空碧,风袖障归鸿。”

    另外一首是《月华清》:“楼倚明河,山蟠乔木,故国秋光如水。常记别时,月冷半山环佩。到而今、桂影寻人,端好在、竹西歌吹。如醉。望白蘋风里,关山无际。可惜琼瑶千里。有少年玉人,吟啸天外。脂粉清辉,冷射藕花冰蕊。念归去、镜里流年,空解道、人生适意。谁会。更微云疏雨,空庭鹤唳。”

    众人细品他词中真意,王凌叹道:“蔡兄,既然父辈已做决定,吾等奈之如何?今后切莫有怨怼之心,此为取祸之道。金人……金人可不是……”

    他说着说着,估计也是无趣,连饮两大杯酒,大叫道:“吾醉矣,且散去,且散去!”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就往外走,黄、张二人急忙上前去搀扶他。

    蔡松年默坐半晌,也惨笑一声,起身往外行去。他酒量似乎还挺不错的,喝的最多,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林渊和他们这一场酒喝下来,感觉这几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有点纨绔,但是并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仗势欺人之人,唔……或许可以深入了解一下,毕竟他还要在燕京呆一年多,难免要遇到官面上的事情,这几个人都是有背景的人,相处好了,日后说不定用的上。

    想到这里,林渊也鄙视了一下自己,明明看不起别人,又想借用别人的背景,也是贱人一个!

    看着他们走远了后,他也向方秀云拱手道:“云娘,天色不早,我也告辞了。”

    方秀云迟疑了一下,朝着林渊郑重的行了一礼,道:“郎君,来日得闲,秀云希望能够和你学习学习泰西音律,不知郎君可否愿意收下我这个愚笨的学生?”

    教你?我自己都不是很懂啊……

    林渊有点挠头,他想了想,笑道:“云娘聪明伶俐,若是愚笨,那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不过我对泰西音乐也是一知半解,你若是感兴趣,那便来吧,不说学习,也就是单纯的交流而已。”

    平时闲得无聊,有个漂亮妹纸说说话还是好的,而且这妹纸还是朵解语花,心思玲珑剔透,和她聊天还是挺舒服的,所以林渊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反正这玩意他留着也没用,也换不来钱,那就教呗。

    “好,那便一言为定!”方秀云朝着林渊伸出了手掌,脸上笑意盈盈。

    林渊哭笑不得,这难道还怕我反悔不成?只得伸掌击了上去,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