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第二天一早，林渊打了个呵欠，慢吞吞的半天才爬了起来。昨天晚上有点兴奋，很晚才睡着，而且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又做梦了，在梦中率领大军，正在浴血奋战，但是敌人却看不清面目，看着像是金人，又好像不是。
弄得现在浑身发酸，好像还真曾经去冲锋陷阵大战了一场一样。
梳洗打扮后，他走出了房门，只见院子里打斗的痕迹基本上看不出来了，被几人基本上恢复了原状。连外面庭院中那伙泼皮首领死的地方原本流了一大摊血，也被吴二和张顺两人连同泥土都铲掉了，然后再细细的铺了层灰尘，不是特别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昨天晚上死过人。
林渊满意的点了点头，问他们吃过早饭了没有，说还没有，倒是焦田和王厉吃完了，已经先去悯忠寺占位置了，怕去晚了昨天的位置会被人占了。
林渊也叫巧娘将早餐拿上来，几个人一起快速吃完，然后就准备去悯忠寺。
结果刚刚放下碗筷，林渊就看见四个人走了进来，依稀便是昨天晚上的四人。
这几人一早起来，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过来，但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来了。
那个叫二哥的一进来，就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大郎，俺过来了。”
林渊眉头一扬，看了他们一眼，道：“来了啊？吃饭了没有？”他其实还真没有想到他们会过来。
那个二哥赶紧点头道：“吃过了，吃过了才来的。”他略有些迟疑，但是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林渊道：“俺们几个的身家，都在这里了，昨日大郎贵属说大郎赚钱有大用，这便算俺们的一份心意。”
林渊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些散碎银子和几章小额的银票，加起来估计也就是几十两，他哑然失笑，将荷包丢还给他，道：“我昨日里一天赚了一千多贯银钱，还能看上你这三瓜两枣的？且收起来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二哥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几张银票，闻言回到：“好教大郎知道，俺姓郭，叫郭二狗……”
昨天晚上一直听他们叫二哥二哥，原来是叫二狗……
当然，如果他是排行老二的话，也有可能这几个人确实是叫二哥。
林渊哈哈一笑，道：“你这名字，也忒难听了一点，谁给你起的？
郭二狗讪笑道：“俺没有大名，这是俺爹给俺起的小名，一直叫到现在。”
林渊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给你起个名字罢？”
郭二狗“啊”了一声，惊喜道：“那感情好，还请大郎赐名。”
林渊想了想，嘴角一歪，笑道：“你叫郭二狗，名字中有个狗字。狗虽然为家畜，也是个走兽，但是走兽之中，乃是以麒麟为尊，莫不如你以后就叫郭麒麟吧。”
“郭麒麟，郭麒麟……”郭二狗连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大喜道：“这个名字好，俺以后就叫郭麒麟了！”
林渊又问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那个昨晚被打晕的泼皮，也就是最开始盯上林渊的泼皮叫做李泗，其实也可以叫做李四，他家里兄弟姐妹五个，他排行老四，但是前面有两个都幼时就夭折了，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姐姐，金兵第一次攻打那时候还属于北辽的燕京的时候，被金人掠走了，从此不见踪影，他父母和小弟也在那次战争中去世了，就留了他一个人。
另外一个差点被打断手臂的人，叫做孙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国时期孙权的父亲孙坚孙文台取的这个名字，还是纯粹是凑巧。
最后一个，是叫周志，这个不是燕京本地的，是檀州人，也是刚入伙不久。
这几个人和李泗都差不多，都是孤家寡人，无亲无故的。
也是，有家有室的良家子，估计也不会去做泼皮无赖，这些人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问了他们的名字后，林渊想了想，道：“你们身上都有伤，今天且休息一天吧，留在这里照顾晁清就行。晚上莫走，留下来一起吃饭。”
几人赶忙应声答应了。
看了看天色，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渊带着吴二和张顺两人转身就走，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对郭麒麟这四人道：“既然你们今天愿意过来，日后就是自己人了，无需太过拘束。在我这里，别的不说，只要你们安心做事，至少吃喝不愁，你们呆久了就知道了。但是有一条，要忠心，口风要紧，而且以后再不能欺行霸市、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欺凌弱小。若是有再犯，我那棍子，可不是吃素的。”他朝四人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这几人既然是泼皮混混，惯常偷鸡摸狗，本性自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昨天他们愿意埋葬之前那个首领的尸体，今天又可以遵守誓言过来，林渊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古代乱世之中，焉能苛求每个人都是守礼的君子呢？林渊连汉奸之子都愿意结交，何况他们。
没管几个人在后面怎么点头哈腰赌咒发誓，林渊便带着张顺吴二一路来到悯忠寺的广场上。此时王厉和焦田已经把摊子摆上了，在开始大力宣传他们的套路……啊呸，是比赛方法，招揽客户了。
人群中不少人纷纷道：“规矩俺们懂，你们早点开始罢！”
王厉充耳不闻，把所有流程详细介绍了一遍，正当他们迟疑要不要开始的时候，终于看见林渊过来了，他们如释重负，叫道：“俺们东家来了，可以开始了！”
流程昨天已经练的很熟了，几个人瞬间忙碌了起来。
和昨天一样，那两条白线基本上只作为周边围观的群众别靠的太近用的，根本没人能够上去走一遭，哪怕今天“英雄叹”和“好汉愁”的人多了很多也是一样。
酒量最大的一个，也只是堪堪挣扎着把好汉愁全部喝光，便一头栽倒在地。
——事实上，他喝光坛子里的酒的时候，就已经超时了。
但是这好歹让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二两银子博五十两，没有任何花哨，纯粹看你的酒量，你哪怕赢不了五十两银子，也至少花了二两银子品尝到了一种美酒，但凡对自己酒量有那么一点自信的人，几乎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今天不像昨天一样，昨天绝大部分的人，选择的都是“仙人醉”，但是今天，选择“英雄叹”和“好汉愁”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晁清虽然没有来，但是多了吴二和张顺，所以还多了一个人。林渊看着客人太多，便让焦田、王厉、张顺三个人，一个人负责一种酒，吴二拿了个沙漏负责计时，这样一来，林渊自己倒没啥事做了，也只能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拉了一下林渊，递给他一张帖子，含笑道：“这位郎君，我家东家想和郎君谈点生意，午时预备了酒菜，就在前面的谪仙楼，还请郎君赏脸……”
他话音刚落，旁边也有一个人接口道：“郎君，我家掌柜的也备了酒菜，届时有马车来接，还请郎君赏脸。”
林渊掂了掂那封请柬，看了一下两人，忽然还了回去，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分身，而且现在也确实走不开，要不，晚上我做东，就到……就到谪仙楼吧，还请这位管家和贵东家说一声，晚上给我留个上好的雅间。”
他看着周边还有不少往这里挤的人，提高了声音，道：“若是还有想和我谈这个酒水生意的，今日酉时四刻，烦请移驾到谪仙楼，届时一并谈，我就不一一通知了。”
四周顿时有不少人撒腿就跑，估计都是去通知背后的主人了。
林渊望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乐开了花。他在这里摆摊，真正说想赚钱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给白酒做营销打广告，吸引有心人，如今果然，大鱼上钩了。
不过，也要多谢蔡松年几人，他们这两天满燕京专门找那些高档酒楼吃饭，然后上来就点“仙人醉”，说在悯忠寺喝过以后，再喝其他的酒就好像喝尿一样，一听说这里没有这个酒，便扭头就走！
有那几个燕京最知名的衙内做保，加上他们过来这里看到后爆火的情景，自然就知道，这确实是好酒。
这时候，旁边有人戏谑道：“若是有人知道名满析津府，无数人都在疯狂寻找的林渊林子川，居然是个满身铜臭的的酒商，估计很多人都要惊掉下巴了。”
林渊抬头一看，居然是时丰时安然，便笑了一笑，道：“做生意有什么，靠本事吃饭，不寒颤。”
时丰摇了摇头，道：“子川兄何须持此贱业，凭你的本事，若愿入仕，将来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还是想劝林渊出仕。
林渊哈哈一笑，摇头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四海一统，自然会风平浪静。”
林渊静了静，然后长叹一声道：“若真有这一日，我倒也愿意出仕，为天下苍生做点什么。”
时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言为定。”他也不等林渊回话，便负手在背，转身离去了。
林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哑然一笑，暗道：“想要四海一统？金国还不够实力啊。”他也没有把这对话放在心上，继续忙了起来。
弄得现在浑身发酸，好像还真曾经去冲锋陷阵大战了一场一样。
梳洗打扮后，他走出了房门，只见院子里打斗的痕迹基本上看不出来了，被几人基本上恢复了原状。连外面庭院中那伙泼皮首领死的地方原本流了一大摊血，也被吴二和张顺两人连同泥土都铲掉了，然后再细细的铺了层灰尘，不是特别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昨天晚上死过人。
林渊满意的点了点头，问他们吃过早饭了没有，说还没有，倒是焦田和王厉吃完了，已经先去悯忠寺占位置了，怕去晚了昨天的位置会被人占了。
林渊也叫巧娘将早餐拿上来，几个人一起快速吃完，然后就准备去悯忠寺。
结果刚刚放下碗筷，林渊就看见四个人走了进来，依稀便是昨天晚上的四人。
这几人一早起来，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过来，但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来了。
那个叫二哥的一进来，就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大郎，俺过来了。”
林渊眉头一扬，看了他们一眼，道：“来了啊？吃饭了没有？”他其实还真没有想到他们会过来。
那个二哥赶紧点头道：“吃过了，吃过了才来的。”他略有些迟疑，但是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林渊道：“俺们几个的身家，都在这里了，昨日大郎贵属说大郎赚钱有大用，这便算俺们的一份心意。”
林渊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些散碎银子和几章小额的银票，加起来估计也就是几十两，他哑然失笑，将荷包丢还给他，道：“我昨日里一天赚了一千多贯银钱，还能看上你这三瓜两枣的？且收起来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二哥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几张银票，闻言回到：“好教大郎知道，俺姓郭，叫郭二狗……”
昨天晚上一直听他们叫二哥二哥，原来是叫二狗……
当然，如果他是排行老二的话，也有可能这几个人确实是叫二哥。
林渊哈哈一笑，道：“你这名字，也忒难听了一点，谁给你起的？
郭二狗讪笑道：“俺没有大名，这是俺爹给俺起的小名，一直叫到现在。”
林渊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给你起个名字罢？”
郭二狗“啊”了一声，惊喜道：“那感情好，还请大郎赐名。”
林渊想了想，嘴角一歪，笑道：“你叫郭二狗，名字中有个狗字。狗虽然为家畜，也是个走兽，但是走兽之中，乃是以麒麟为尊，莫不如你以后就叫郭麒麟吧。”
“郭麒麟，郭麒麟……”郭二狗连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大喜道：“这个名字好，俺以后就叫郭麒麟了！”
林渊又问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那个昨晚被打晕的泼皮，也就是最开始盯上林渊的泼皮叫做李泗，其实也可以叫做李四，他家里兄弟姐妹五个，他排行老四，但是前面有两个都幼时就夭折了，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姐姐，金兵第一次攻打那时候还属于北辽的燕京的时候，被金人掠走了，从此不见踪影，他父母和小弟也在那次战争中去世了，就留了他一个人。
另外一个差点被打断手臂的人，叫做孙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国时期孙权的父亲孙坚孙文台取的这个名字，还是纯粹是凑巧。
最后一个，是叫周志，这个不是燕京本地的，是檀州人，也是刚入伙不久。
这几个人和李泗都差不多，都是孤家寡人，无亲无故的。
也是，有家有室的良家子，估计也不会去做泼皮无赖，这些人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问了他们的名字后，林渊想了想，道：“你们身上都有伤，今天且休息一天吧，留在这里照顾晁清就行。晚上莫走，留下来一起吃饭。”
几人赶忙应声答应了。
看了看天色，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渊带着吴二和张顺两人转身就走，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对郭麒麟这四人道：“既然你们今天愿意过来，日后就是自己人了，无需太过拘束。在我这里，别的不说，只要你们安心做事，至少吃喝不愁，你们呆久了就知道了。但是有一条，要忠心，口风要紧，而且以后再不能欺行霸市、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欺凌弱小。若是有再犯，我那棍子，可不是吃素的。”他朝四人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这几人既然是泼皮混混，惯常偷鸡摸狗，本性自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昨天他们愿意埋葬之前那个首领的尸体，今天又可以遵守誓言过来，林渊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古代乱世之中，焉能苛求每个人都是守礼的君子呢？林渊连汉奸之子都愿意结交，何况他们。
没管几个人在后面怎么点头哈腰赌咒发誓，林渊便带着张顺吴二一路来到悯忠寺的广场上。此时王厉和焦田已经把摊子摆上了，在开始大力宣传他们的套路……啊呸，是比赛方法，招揽客户了。
人群中不少人纷纷道：“规矩俺们懂，你们早点开始罢！”
王厉充耳不闻，把所有流程详细介绍了一遍，正当他们迟疑要不要开始的时候，终于看见林渊过来了，他们如释重负，叫道：“俺们东家来了，可以开始了！”
流程昨天已经练的很熟了，几个人瞬间忙碌了起来。
和昨天一样，那两条白线基本上只作为周边围观的群众别靠的太近用的，根本没人能够上去走一遭，哪怕今天“英雄叹”和“好汉愁”的人多了很多也是一样。
酒量最大的一个，也只是堪堪挣扎着把好汉愁全部喝光，便一头栽倒在地。
——事实上，他喝光坛子里的酒的时候，就已经超时了。
但是这好歹让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二两银子博五十两，没有任何花哨，纯粹看你的酒量，你哪怕赢不了五十两银子，也至少花了二两银子品尝到了一种美酒，但凡对自己酒量有那么一点自信的人，几乎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今天不像昨天一样，昨天绝大部分的人，选择的都是“仙人醉”，但是今天，选择“英雄叹”和“好汉愁”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晁清虽然没有来，但是多了吴二和张顺，所以还多了一个人。林渊看着客人太多，便让焦田、王厉、张顺三个人，一个人负责一种酒，吴二拿了个沙漏负责计时，这样一来，林渊自己倒没啥事做了，也只能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拉了一下林渊，递给他一张帖子，含笑道：“这位郎君，我家东家想和郎君谈点生意，午时预备了酒菜，就在前面的谪仙楼，还请郎君赏脸……”
他话音刚落，旁边也有一个人接口道：“郎君，我家掌柜的也备了酒菜，届时有马车来接，还请郎君赏脸。”
林渊掂了掂那封请柬，看了一下两人，忽然还了回去，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分身，而且现在也确实走不开，要不，晚上我做东，就到……就到谪仙楼吧，还请这位管家和贵东家说一声，晚上给我留个上好的雅间。”
他看着周边还有不少往这里挤的人，提高了声音，道：“若是还有想和我谈这个酒水生意的，今日酉时四刻，烦请移驾到谪仙楼，届时一并谈，我就不一一通知了。”
四周顿时有不少人撒腿就跑，估计都是去通知背后的主人了。
林渊望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乐开了花。他在这里摆摊，真正说想赚钱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给白酒做营销打广告，吸引有心人，如今果然，大鱼上钩了。
不过，也要多谢蔡松年几人，他们这两天满燕京专门找那些高档酒楼吃饭，然后上来就点“仙人醉”，说在悯忠寺喝过以后，再喝其他的酒就好像喝尿一样，一听说这里没有这个酒，便扭头就走！
有那几个燕京最知名的衙内做保，加上他们过来这里看到后爆火的情景，自然就知道，这确实是好酒。
这时候，旁边有人戏谑道：“若是有人知道名满析津府，无数人都在疯狂寻找的林渊林子川，居然是个满身铜臭的的酒商，估计很多人都要惊掉下巴了。”
林渊抬头一看，居然是时丰时安然，便笑了一笑，道：“做生意有什么，靠本事吃饭，不寒颤。”
时丰摇了摇头，道：“子川兄何须持此贱业，凭你的本事，若愿入仕，将来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还是想劝林渊出仕。
林渊哈哈一笑，摇头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四海一统，自然会风平浪静。”
林渊静了静，然后长叹一声道：“若真有这一日，我倒也愿意出仕，为天下苍生做点什么。”
时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言为定。”他也不等林渊回话，便负手在背，转身离去了。
林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哑然一笑，暗道：“想要四海一统？金国还不够实力啊。”他也没有把这对话放在心上，继续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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