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商议
这几个人，包括看似粗豪的完颜吴乞买，哪一个不是人精？
林渊的这一番话，别说按照史实，还真有几分可能，便是假的，他们也决心把这个变成真的！因为这对女真的好处太大了。
当女真人不再是少数民族，而是正宗的炎黄子孙，那些士大夫对他们必然不会再那么抗拒，那么大金凭借武力扫平天下，一统华夏，就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几个人都神情激动，恨不得立马去坐实。
不过林渊的目的还不仅仅是如此，他的嘴炮还在继续，还没有停止。
“不仅如此，商纣王的一个叔叔，叫做萁子，后面亦率数千人，东渡大洋，抵达此时的高丽国所在之地，在此地建立了一个朝鲜国，他与他的后裔，统治此地千年之久，一直到西汉，传至四十一世孙箕准时，西汉燕王卢绾反叛，投降匈奴，其部下燕人卫满率千余人逃至朝鲜，被箕准引狼入室，收留下来，最终卫满反叛，将朝鲜国覆灭，自立为王，不过三代后，被汉武帝所灭。汉朝在此地亦设有四郡之地，乐浪、玄菟、真番、临屯，继续统治了数百年之久，也就是说，汉人统治此地，已逾一千五百年，反而高丽人崛起，不过区区数百年，”
“故连同如今的高丽国，亦是殷商后裔，华夏旧地！”
“若陛下有心，完全可以以殷商贵胄之名，承袭汉统，纳下此地，把高丽国变成名正言顺的大金国的领土。”
“而且，此地三面环海，一面临大金国，高丽人想要扩张，唯一的出路，便是大金。如今大金力强，他们自然不敢造次，但是何必为子孙留此祸患？一旦将这里完全吞并，那么在整个辽地，女真不再有敌人，亦无须再防卫东面的敌人，所有力量，都可以集中攻击南边，若能将宋朝彻底灭亡，陛下便可真正的君临天下，统治整片大地！”
林渊将辽东、朝鲜半岛、日本、库页岛的方位全部一一标明，很直观的让这几人看到，只要将朝鲜统一进来，东面便是茫茫大海，确实如林渊所言，再无祸心之患。
完颜吴乞买看着林渊画的地图，然后陷入了沉思，可以看出来，无论是关于殷商后裔的正统身份还是关于处置高丽国的大义名分，他都已经被林渊完全说动了心。过了好一会，他招手叫来一名合扎：“去通知两位还在会宁府的勃极烈，就说俺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林渊说的这两件事，对于女真来说，都非常重要，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他虽然是女真的都勃极烈，但是女真之中可不是他的一言堂。
去年的发生的一个事，就很能够说明这一点。那时候完颜吴乞买刚刚当上皇帝不久，有一天嘴馋想喝酒，偏偏家里没有了酒，而且身上也没钱，他于是去国库里面取了点钱去买酒买肉吃，结果被仓库的人员看见了。这个人自然是不敢阻拦的，但是他却把完颜吴乞买的行为，告诉了完颜宗翰，也就是粘罕。粘罕第二天上朝议事的时候，便当众揭发了完颜吴乞买的行为。
皇帝想喝酒，自己没钱，去国库拿点钱买酒喝，这算个事吗？
但是在女真当中，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主要是完颜阿骨打在立国的时候，立下的一个规矩：国库中的一切财物，只有在打仗之时才能启用。不管是谁，一旦违反誓约，都要接受二十军棍的处罚。
这个“不管是谁”，自然也是包括皇帝的。
于是群臣就真的把他们的皇帝从宝座上面揪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摁在地上，打了二十军棍，直接把完颜吴乞买打的屁股开花。打完以后，群臣又将完颜吴乞买扶回了宝座之中，而且吴乞买还不敢对他们发作，还得向群臣赔笑认错，认为他们打的好！
中国五千年历史，权臣弑君夺位的例子不少，但是敢明目张胆殴打皇帝的，还真不多见，这应该是唯一一个有记载的一个开国皇帝被自己的大臣打屁股的案例了。
所以，至少在此时来说，大金国的尊卑观念，还不算很强，而且内部还处于原始的军事民主主义之中。吴乞买虽然是都勃极烈，但是所有军国大事，还是要和下面的人协商。
当然，其实这也还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完颜吴乞买的威望，在目前的女真当中，并不算太高，并不足以震慑他手下的这些手握军权的骄兵悍将。
阿骨打还在的时候，他很少带兵出战，多数都是在后方安抚民心，调运粮草，做的是后勤工作，阿骨打去世后，他成为了女真皇帝，更不可能亲自御驾出征。
所以他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军功在身，在崇尚武力的女真当中，很多人是不服他的，他能够当上金国皇帝，完全是因为阿骨打的遗嘱，这也是后期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完颜宗磐继位却得不到支持的最大原因。
当下，完颜吴乞买让张通古和石勘先回去，留下了韩企先、袁立和林渊。
没多久，两位女真的实权人物，便陆续到来。
女真当中，本来有五位勃极烈。
完颜吴乞买自己为都勃极烈，也就是皇帝；完颜斜也为谙班勃极烈，相当于皇储；忽鲁勃极烈为完颜阿骨打的长子完颜宗干，相当于国相；移赉勃极烈为完颜宗翰，即粘罕，类似国相的辅助，也可以称为次相；此外本来还有一个阿舍勃极烈，乃是吴乞买的叔父完颜谩都诃，但是他于1124年上位，在任一年后就病死了，目前这个位置是空置的。
此外，移赉勃极烈粘罕领军在外，还在围攻太原。所以最终到来的，就只有完颜斜也和完颜宗干两人而已。
完颜宗干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大国主，俺听见别人说，刚刚迪古乃说你不公？照俺说，他儿子庆虎算什么东西，也敢要求当世袭猛安？那不是拿儿郎们的生命开玩笑？”
完颜宗干说的迪古乃，汉名叫做完颜忠，乃是耶懒路完颜部的首领，他和他哥哥石土门都是阿骨打的心腹。
耶懒路完颜部和完颜阿骨打属于同宗，不过关系非常远了，已经出了五服了。辽初的时候，就和阿骨打所在的这个完颜部分了家，不过后面阿骨打的祖父完颜乌古乃当上了辽国的“生女直节度使”后，又重新认祖归宗，和乌古乃这一支合而为一，为完颜部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初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的时候，他们也是大力支持。
如今石土门已经去世，他两个儿子，完颜习室和完颜思敬目前都在粘罕帐下听令，前程无忧，偏偏完颜忠自己的独子完颜庆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事无成，完颜忠一直想为他求个世袭猛安，但是如今金国还不是后世各种爵位滥赏的时候，世袭猛安非大功不授，怎么可能给他？
刚刚林渊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在完颜吴乞买面前大吵的，就是完颜忠。
完颜吴乞买苦笑道：“他也是老臣了，庆虎但凡争气一点，按说给他一个猛安，也不过分。他哥哥习室都已经在粘罕手下当上行军万户了。”
完颜斜也冷哼一声道：“习室和庆虎是一样吗？还好庆虎不是俺的儿子，不然俺一刀劈了他！”
完颜庆虎、完颜刺哥和完颜盈歌的小儿子完颜挞离拔三个人，乃是年轻一辈中，知名的浪荡子，尤其是完颜挞离拔，还和完颜吴乞买同辈，只是年龄小的很多，真的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事实上，殿中这几个人还没有意识到，那三个人的存在，代表着金国年轻一辈的人，堕落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的多。
完颜吴乞买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叉了过去，他指着林渊道：“斜也，斡本，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俺们大金国目前的第一才子，林渊林子川。连那些个在辽国考过进士的大才子，对他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渊拱手道：“林渊见过两位贵人。”
完颜宗干朝着林渊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是完颜斜也瞟了林渊一眼，道：“大国主，你着急忙慌把俺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人？”
完颜斜也是正经大将出身，完颜部能够横扫辽国，这位应该是居功甚伟，甚至可以说是阿骨打下面的第一人，故在金国的威望极盛，远远超过了完颜吴乞买。
粘罕、宗望这些实权大将甚至敢顶撞吴乞买，但是在斜也面前，却是服气的很，而且完颜斜也目前还是都元帅，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对于文人，向来是有些看不起的。越是文人当国，便越是软弱。看看南朝，连个残辽都打不过，文风再盛，诗词作的再好，你能去战场上和敌人讲道理？
还是手中的刀枪靠谱！
吴乞买笑骂道：“是，但也不仅仅是。斜也你何必心急，如今有两件大事，或者说，有三件大事，都因这位林卿而来，俺不好自己做主，所以想找你们商量商量。”
他转头道：“林卿，你再和他们从头说一遍罢。”
林渊无奈，只得又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后，吴乞买道：“如今摆在俺们面前的，便是有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俺们这个殷商旧裔、炎黄子孙的身份，要不要派人去核实一下？第二件，便是大洋彼岸的东大陆，要不要去人看看？第三件，便是高丽这个地方，要不要派兵去打下来？”
林渊的这一番话，别说按照史实，还真有几分可能，便是假的，他们也决心把这个变成真的！因为这对女真的好处太大了。
当女真人不再是少数民族，而是正宗的炎黄子孙，那些士大夫对他们必然不会再那么抗拒，那么大金凭借武力扫平天下，一统华夏，就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几个人都神情激动，恨不得立马去坐实。
不过林渊的目的还不仅仅是如此，他的嘴炮还在继续，还没有停止。
“不仅如此，商纣王的一个叔叔，叫做萁子，后面亦率数千人，东渡大洋，抵达此时的高丽国所在之地，在此地建立了一个朝鲜国，他与他的后裔，统治此地千年之久，一直到西汉，传至四十一世孙箕准时，西汉燕王卢绾反叛，投降匈奴，其部下燕人卫满率千余人逃至朝鲜，被箕准引狼入室，收留下来，最终卫满反叛，将朝鲜国覆灭，自立为王，不过三代后，被汉武帝所灭。汉朝在此地亦设有四郡之地，乐浪、玄菟、真番、临屯，继续统治了数百年之久，也就是说，汉人统治此地，已逾一千五百年，反而高丽人崛起，不过区区数百年，”
“故连同如今的高丽国，亦是殷商后裔，华夏旧地！”
“若陛下有心，完全可以以殷商贵胄之名，承袭汉统，纳下此地，把高丽国变成名正言顺的大金国的领土。”
“而且，此地三面环海，一面临大金国，高丽人想要扩张，唯一的出路，便是大金。如今大金力强，他们自然不敢造次，但是何必为子孙留此祸患？一旦将这里完全吞并，那么在整个辽地，女真不再有敌人，亦无须再防卫东面的敌人，所有力量，都可以集中攻击南边，若能将宋朝彻底灭亡，陛下便可真正的君临天下，统治整片大地！”
林渊将辽东、朝鲜半岛、日本、库页岛的方位全部一一标明，很直观的让这几人看到，只要将朝鲜统一进来，东面便是茫茫大海，确实如林渊所言，再无祸心之患。
完颜吴乞买看着林渊画的地图，然后陷入了沉思，可以看出来，无论是关于殷商后裔的正统身份还是关于处置高丽国的大义名分，他都已经被林渊完全说动了心。过了好一会，他招手叫来一名合扎：“去通知两位还在会宁府的勃极烈，就说俺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林渊说的这两件事，对于女真来说，都非常重要，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他虽然是女真的都勃极烈，但是女真之中可不是他的一言堂。
去年的发生的一个事，就很能够说明这一点。那时候完颜吴乞买刚刚当上皇帝不久，有一天嘴馋想喝酒，偏偏家里没有了酒，而且身上也没钱，他于是去国库里面取了点钱去买酒买肉吃，结果被仓库的人员看见了。这个人自然是不敢阻拦的，但是他却把完颜吴乞买的行为，告诉了完颜宗翰，也就是粘罕。粘罕第二天上朝议事的时候，便当众揭发了完颜吴乞买的行为。
皇帝想喝酒，自己没钱，去国库拿点钱买酒喝，这算个事吗？
但是在女真当中，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主要是完颜阿骨打在立国的时候，立下的一个规矩：国库中的一切财物，只有在打仗之时才能启用。不管是谁，一旦违反誓约，都要接受二十军棍的处罚。
这个“不管是谁”，自然也是包括皇帝的。
于是群臣就真的把他们的皇帝从宝座上面揪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摁在地上，打了二十军棍，直接把完颜吴乞买打的屁股开花。打完以后，群臣又将完颜吴乞买扶回了宝座之中，而且吴乞买还不敢对他们发作，还得向群臣赔笑认错，认为他们打的好！
中国五千年历史，权臣弑君夺位的例子不少，但是敢明目张胆殴打皇帝的，还真不多见，这应该是唯一一个有记载的一个开国皇帝被自己的大臣打屁股的案例了。
所以，至少在此时来说，大金国的尊卑观念，还不算很强，而且内部还处于原始的军事民主主义之中。吴乞买虽然是都勃极烈，但是所有军国大事，还是要和下面的人协商。
当然，其实这也还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完颜吴乞买的威望，在目前的女真当中，并不算太高，并不足以震慑他手下的这些手握军权的骄兵悍将。
阿骨打还在的时候，他很少带兵出战，多数都是在后方安抚民心，调运粮草，做的是后勤工作，阿骨打去世后，他成为了女真皇帝，更不可能亲自御驾出征。
所以他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军功在身，在崇尚武力的女真当中，很多人是不服他的，他能够当上金国皇帝，完全是因为阿骨打的遗嘱，这也是后期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完颜宗磐继位却得不到支持的最大原因。
当下，完颜吴乞买让张通古和石勘先回去，留下了韩企先、袁立和林渊。
没多久，两位女真的实权人物，便陆续到来。
女真当中，本来有五位勃极烈。
完颜吴乞买自己为都勃极烈，也就是皇帝；完颜斜也为谙班勃极烈，相当于皇储；忽鲁勃极烈为完颜阿骨打的长子完颜宗干，相当于国相；移赉勃极烈为完颜宗翰，即粘罕，类似国相的辅助，也可以称为次相；此外本来还有一个阿舍勃极烈，乃是吴乞买的叔父完颜谩都诃，但是他于1124年上位，在任一年后就病死了，目前这个位置是空置的。
此外，移赉勃极烈粘罕领军在外，还在围攻太原。所以最终到来的，就只有完颜斜也和完颜宗干两人而已。
完颜宗干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大国主，俺听见别人说，刚刚迪古乃说你不公？照俺说，他儿子庆虎算什么东西，也敢要求当世袭猛安？那不是拿儿郎们的生命开玩笑？”
完颜宗干说的迪古乃，汉名叫做完颜忠，乃是耶懒路完颜部的首领，他和他哥哥石土门都是阿骨打的心腹。
耶懒路完颜部和完颜阿骨打属于同宗，不过关系非常远了，已经出了五服了。辽初的时候，就和阿骨打所在的这个完颜部分了家，不过后面阿骨打的祖父完颜乌古乃当上了辽国的“生女直节度使”后，又重新认祖归宗，和乌古乃这一支合而为一，为完颜部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初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的时候，他们也是大力支持。
如今石土门已经去世，他两个儿子，完颜习室和完颜思敬目前都在粘罕帐下听令，前程无忧，偏偏完颜忠自己的独子完颜庆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事无成，完颜忠一直想为他求个世袭猛安，但是如今金国还不是后世各种爵位滥赏的时候，世袭猛安非大功不授，怎么可能给他？
刚刚林渊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在完颜吴乞买面前大吵的，就是完颜忠。
完颜吴乞买苦笑道：“他也是老臣了，庆虎但凡争气一点，按说给他一个猛安，也不过分。他哥哥习室都已经在粘罕手下当上行军万户了。”
完颜斜也冷哼一声道：“习室和庆虎是一样吗？还好庆虎不是俺的儿子，不然俺一刀劈了他！”
完颜庆虎、完颜刺哥和完颜盈歌的小儿子完颜挞离拔三个人，乃是年轻一辈中，知名的浪荡子，尤其是完颜挞离拔，还和完颜吴乞买同辈，只是年龄小的很多，真的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事实上，殿中这几个人还没有意识到，那三个人的存在，代表着金国年轻一辈的人，堕落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的多。
完颜吴乞买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叉了过去，他指着林渊道：“斜也，斡本，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俺们大金国目前的第一才子，林渊林子川。连那些个在辽国考过进士的大才子，对他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渊拱手道：“林渊见过两位贵人。”
完颜宗干朝着林渊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是完颜斜也瞟了林渊一眼，道：“大国主，你着急忙慌把俺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人？”
完颜斜也是正经大将出身，完颜部能够横扫辽国，这位应该是居功甚伟，甚至可以说是阿骨打下面的第一人，故在金国的威望极盛，远远超过了完颜吴乞买。
粘罕、宗望这些实权大将甚至敢顶撞吴乞买，但是在斜也面前，却是服气的很，而且完颜斜也目前还是都元帅，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对于文人，向来是有些看不起的。越是文人当国，便越是软弱。看看南朝，连个残辽都打不过，文风再盛，诗词作的再好，你能去战场上和敌人讲道理？
还是手中的刀枪靠谱！
吴乞买笑骂道：“是，但也不仅仅是。斜也你何必心急，如今有两件大事，或者说，有三件大事，都因这位林卿而来，俺不好自己做主，所以想找你们商量商量。”
他转头道：“林卿，你再和他们从头说一遍罢。”
林渊无奈，只得又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后，吴乞买道：“如今摆在俺们面前的，便是有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俺们这个殷商旧裔、炎黄子孙的身份，要不要派人去核实一下？第二件，便是大洋彼岸的东大陆，要不要去人看看？第三件，便是高丽这个地方，要不要派兵去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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