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场，空中庭院，和阴谋
铁浮屠争霸赛，三十二强比赛日，生铁斗兽场。
黑暗的角斗场中，亮起一束灯光，随后更多的光束接连亮起，光束从穹顶四周播撒而下，照亮下方足球场大小的擂台。
沙哑的声音在赛场中回荡：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生铁斗兽场，我们将迎来第二天的比赛日，现在，比赛，即将，开始！”
光束朝着声音源头汇聚，照亮铁浮屠赛事主持者的面容。
为了迎接今日的比赛，他今天穿得花枝招展，挂在他身上的彩色布条，宛如大块流苏，但是如此搭配却有些不伦不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秃毛的拖把。
他挥舞着袖子上的彩色布条，犹如挥动彩色的旗帜：
“今天，我们会迎来三十二场比赛，女士们先生们，为你们中意的铁浮屠，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吧！”
赛场上传来欢呼和鸣笛声，观众席的角落，费蒙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赛场，他的身边站满了保镖，今天他有些紧张，甚至没有召引流莺为他服务。
他看了今日的出场名单，索伦被排在第一位，而他的对手……
不知为何，费蒙感觉自己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从他的头顶冒出虚汗。
“冰块，给我拿点冰块，这里太热了。”费蒙吵嚷道。
在他身旁不远，一位金发的贵公子，正孤僻地坐在席位上，可是吉尔·博努的状态却并不算好，他的一只手上吊着绷带，脚下打着石膏，还拄着拐。
他一脸阴鸷地注视着远处的费蒙，虚弱的面孔上，仿佛遮蔽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首先，让我们迎接第一场比赛，以及，我们第一场比赛的攻擂选手——
十三号“罐头”的驾驶者，代号，伯劳！”擂台的主持者拉长声音，向着场内的观众宣告着选手的登场。
索伦从升降台中露出身形，他的身上外载着流线形的制式甲胄，整体呈现铁灰色，正是之前所穿的“罐头”。
进入正赛后，每一位选手，都要向主办方提请称呼。
由于选手们的身份鱼龙混杂，以代号作为标识，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索伦选择上报了自己的见习代号。
伯劳，一种鸟，很合适。
经过修整，“罐头”身上的残损，已经得到了完善，为了讨个好彩头，索伦甚至为“罐头”重新做了涂装。
“罐头”的躯体，反射出淡淡的光。
在索伦的背后与身体两侧，也挂载了崭新的背囊，用以承载铁浮屠体内的水银蒸汽。
虽然令铁浮屠机关化，是一种很便捷的方式，但是那太耗气力，铁浮屠之间的竞赛，不只是看选手的水平，更要参考甲胄的适用性。
当然若是让索伦再次参加海选，他依旧会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比赛。
一想到费蒙那张心痛得几乎垮了的面孔，索伦就感到一阵舒爽。
昨天被那家伙阴了一道，自己也要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索伦是个很记仇的人，最好仇不隔夜。
如果隔夜，那就十倍奉还。
不过两人没什么大的矛盾
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索伦这样想着，从背后抽出一柄单手连枷，以及一柄链锯剑。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觉得还是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器，使用起来更加舒适。
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这种夸张的武器，确实比制式的“撬棍”更加适合他。
当震荡的链锯触碰钢铁，就会产生某种热刀切割冰冷黄油的顺滑感，这种奇异的感觉，索伦很喜欢。
索伦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让扭曲的锋锐，率先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之中。
虽然他不喜欢高调做事，但是这是主办方的要求，索伦只能摆出如此张扬的姿势。
不过在此之前，索伦悄悄地鼓动拳手公会，让主办方被迫给每位选手，批准了每场三百块的出场代言费。
这也恰好是索伦一直以来的出场费，这是他的底线。
他可不打白工。
当然，这也要多亏硕鼠的威逼利诱。
毕竟是朋友的要求，他总是要赴汤蹈火不是。
况且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
作为下水道的硕鼠，他也乐于从主办方手里薅些羊毛下来。
费蒙那家伙在这方面，经常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
不过索伦姑且认为，自己还算是摸透他的喜恶。
这也是两人臭味相投的原因。
索伦是一个善于在黑夜里走钢丝的人，分餐这种事情，他干起来很熟练。
而且他所切的蛋糕，不过九牛一毛。
就算三十二名正赛选手接下来所有比赛加起来，也不过只有62场比赛，按照每场出场费三百折算下来，也不超过两万库洛比，加上奖池允诺的金额，才一百四十万出头，距离报纸上所谓的两百万奖池，依旧相差甚远。
那么剩下六十万到哪里去了，自然不言而喻。
就算刨除金主资助的这部分金额，这场赛事带给角斗场的收益，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索伦只不过是在这尊庞然大物上，薅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绒毛。
而且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
除非“硕鼠”那个家伙的老底被揭穿。
观众们看到索伦手中狰狞的武器时，先是吃了一惊，可是当他们看到索伦身上完整的铁浮屠时，又有许多观众发出丧气般的哀鸣：
“怎么是罐头啊！害得我白期待了。”
“黑幕！一定是黑幕！”
从观众席上传来喧哗。
一个制式的“罐头”，竟然能够突破重围，杀入正赛。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主持人躲避着从观众席上丢来的西红柿和臭鸡蛋，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
他清了清嗓，舌灿莲花地朝着场地当中的看客们，介绍着索伦：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比赛赛制是透明的，绝不存在欺骗朋友的行为，别看你们眼前的只是最简单的“罐头”，但是铁浮屠的型号，却不能代表驾驶者的实力。
这位代号“伯劳”的驾驶者，是一位精通东方武术的大师，在海选的比赛中，他通过高明的手段，搅乱了比赛。
最后凭借神秘的蟠螭技巧，将对手一一处决，请不要担心，伯劳先生向我们保证，一定会带给朋友们，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这介绍也太浮夸了……
索伦注视着台上的主持人。
他倒是能理解角斗场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这有些不符合他想要低调的心态。
虽然能够通过海选混战厮杀的人，就没有低调的说法。
索伦稍稍活动着肩膀，再次踏入铁浮屠的擂台，他有些紧张。
在这里，他曾经因为分神而遭受重创，艰难晋级。
不过金蔷薇家的秘药很好用。
此刻他精神饱满，身上的暗伤已经几近消除。
甚至状态比之前更好。
而且他对自己，还算是有信心。
索伦才刚刚站稳，便听到主持人高昂的声调：
“下面，让我们迎接另一位参赛选手，卫冕冠军……”
主持人将最后的词汇拉长，给予观众们更大的悬念。
不少观众早已知晓这场比赛的参赛选手，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屠龙者——尼伯龙根！以及他的驾驶者——齐格弗里德！”
“让我们通过特殊的方式，欢迎我们的英雄。”
主持人奋力嘶吼着，他的嗓子甚至吼破了音！
尼伯龙根……
索伦听到那个词汇，顿时有些沉默。
在前世，尼伯龙根是一篇史诗故事，而齐格弗里德，则是在这个故事当中所登场的英雄，他拥有蕴含至高力量的指环，能够听懂鸟雀的语言，在经过无数冒险后，他最终得以杀死巨龙，将龙血沐浴其身，最终获得了不坏不朽的肉体。
在废土世界上，也流传着类似的故事，不过英雄主角所杀死的怪物，变成了从灾厄中奔涌出的恶魔！
而沐浴魔血之人，也被魔血所浸染，变成了凶残暴虐的魔物。
“屠龙者终成恶龙。”索伦低声地说出古老的谚语，等待着对手的降临。
可是屠龙者并未出现，排布在穹顶上的气孔却排出苍白的蒸汽。
头顶的金属穹顶轰然作响，所有人都不禁抬起头来。
金属构建的穹顶从中央裂开，遮光挡板在蒸汽的驱动下缓缓收缩，露出外界布满阴霾的天空。
巨大的阴影将缺口遮蔽，露出巨鲸般的躯体，那是难以言喻的庞大空艇，宛如漂浮在空中的宏伟城堡，一座悬停在空中的庭院！
空艇顶端的气囊中，装满某种重量极轻的易燃气体，在无数螺旋桨翼的带动下，这头巨鲸般的事物，得以悬停在角斗场的上空！
“那是什么？”不知所以的游客发出惊呼。
“是空中庭院！空中庭院！”
有人发出震惊的声音。
索伦抬起头，双眼轻眯，注视着头顶的钢铁巨鲸。
那是新翡在废土世界得以立足的最大的底牌和底蕴之一。
三艘名为“空中庭院”的空艇，或者被称之为，方舟。
“诺亚”、“该隐”、“亚伯”。
而这艘空中庭院，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航母是战斗机的停机坪，那么“空中庭院”就是“铁浮屠”的战斗母巢。
索伦通过“罐头”当中装载的潜望镜，辨认着巨鲸下方的标识，青色的苍原狼旗，在高空的狂风下翻卷震颤。
正是索伦在记忆中，那艘装载着无数铁浮屠，代号为“亚伯”的空中母巢。
凭借他神官的身份，甚至不能接触更多有关“空中庭院”的讯息，即便是索伦，也只能通过图鉴来了解方舟。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空中庭院”的模样。
据说为了减少能源的消耗，三艘空艇甚至无法同时激活，只会有一艘空艇，处于待命状态。
也正是这三头怪物的威慑，才让新翡在混乱的废土得以立足，以至于稍有出现废土狂潮进攻城市的迹象。
可是这样造价昂贵，甚至理应属于“战略级”这一评级的飞艇，竟然出现在一场狂欢的盛宴中。
难道是共治会那群虫豸议员们授意的？
又或者……
索伦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赛事，可是从今天的场面来看，并非如此。
为了这场军备竞赛，显然有更为庞大的事物，将目光倾注于此。
很多大人物，很重视这场比赛！
难怪只是一场海选，便让他的见习勋章失而复得！
“我早该想到的！”索伦咬着牙，他看到“亚伯”底部的舱门打开，飓风从舱门中狂飙而出，将他压得抬不起头。
从观众席上传来惊呼，飓风吹落不少游客的衣帽。
索伦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薅一把就跑。
他应该再加大力度，让主办方多吐点东西出来才对。
黑暗的角斗场中，亮起一束灯光，随后更多的光束接连亮起，光束从穹顶四周播撒而下，照亮下方足球场大小的擂台。
沙哑的声音在赛场中回荡：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生铁斗兽场，我们将迎来第二天的比赛日，现在，比赛，即将，开始！”
光束朝着声音源头汇聚，照亮铁浮屠赛事主持者的面容。
为了迎接今日的比赛，他今天穿得花枝招展，挂在他身上的彩色布条，宛如大块流苏，但是如此搭配却有些不伦不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秃毛的拖把。
他挥舞着袖子上的彩色布条，犹如挥动彩色的旗帜：
“今天，我们会迎来三十二场比赛，女士们先生们，为你们中意的铁浮屠，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吧！”
赛场上传来欢呼和鸣笛声，观众席的角落，费蒙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赛场，他的身边站满了保镖，今天他有些紧张，甚至没有召引流莺为他服务。
他看了今日的出场名单，索伦被排在第一位，而他的对手……
不知为何，费蒙感觉自己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从他的头顶冒出虚汗。
“冰块，给我拿点冰块，这里太热了。”费蒙吵嚷道。
在他身旁不远，一位金发的贵公子，正孤僻地坐在席位上，可是吉尔·博努的状态却并不算好，他的一只手上吊着绷带，脚下打着石膏，还拄着拐。
他一脸阴鸷地注视着远处的费蒙，虚弱的面孔上，仿佛遮蔽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首先，让我们迎接第一场比赛，以及，我们第一场比赛的攻擂选手——
十三号“罐头”的驾驶者，代号，伯劳！”擂台的主持者拉长声音，向着场内的观众宣告着选手的登场。
索伦从升降台中露出身形，他的身上外载着流线形的制式甲胄，整体呈现铁灰色，正是之前所穿的“罐头”。
进入正赛后，每一位选手，都要向主办方提请称呼。
由于选手们的身份鱼龙混杂，以代号作为标识，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索伦选择上报了自己的见习代号。
伯劳，一种鸟，很合适。
经过修整，“罐头”身上的残损，已经得到了完善，为了讨个好彩头，索伦甚至为“罐头”重新做了涂装。
“罐头”的躯体，反射出淡淡的光。
在索伦的背后与身体两侧，也挂载了崭新的背囊，用以承载铁浮屠体内的水银蒸汽。
虽然令铁浮屠机关化，是一种很便捷的方式，但是那太耗气力，铁浮屠之间的竞赛，不只是看选手的水平，更要参考甲胄的适用性。
当然若是让索伦再次参加海选，他依旧会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比赛。
一想到费蒙那张心痛得几乎垮了的面孔，索伦就感到一阵舒爽。
昨天被那家伙阴了一道，自己也要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索伦是个很记仇的人，最好仇不隔夜。
如果隔夜，那就十倍奉还。
不过两人没什么大的矛盾
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索伦这样想着，从背后抽出一柄单手连枷，以及一柄链锯剑。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觉得还是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器，使用起来更加舒适。
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这种夸张的武器，确实比制式的“撬棍”更加适合他。
当震荡的链锯触碰钢铁，就会产生某种热刀切割冰冷黄油的顺滑感，这种奇异的感觉，索伦很喜欢。
索伦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让扭曲的锋锐，率先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之中。
虽然他不喜欢高调做事，但是这是主办方的要求，索伦只能摆出如此张扬的姿势。
不过在此之前，索伦悄悄地鼓动拳手公会，让主办方被迫给每位选手，批准了每场三百块的出场代言费。
这也恰好是索伦一直以来的出场费，这是他的底线。
他可不打白工。
当然，这也要多亏硕鼠的威逼利诱。
毕竟是朋友的要求，他总是要赴汤蹈火不是。
况且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
作为下水道的硕鼠，他也乐于从主办方手里薅些羊毛下来。
费蒙那家伙在这方面，经常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
不过索伦姑且认为，自己还算是摸透他的喜恶。
这也是两人臭味相投的原因。
索伦是一个善于在黑夜里走钢丝的人，分餐这种事情，他干起来很熟练。
而且他所切的蛋糕，不过九牛一毛。
就算三十二名正赛选手接下来所有比赛加起来，也不过只有62场比赛，按照每场出场费三百折算下来，也不超过两万库洛比，加上奖池允诺的金额，才一百四十万出头，距离报纸上所谓的两百万奖池，依旧相差甚远。
那么剩下六十万到哪里去了，自然不言而喻。
就算刨除金主资助的这部分金额，这场赛事带给角斗场的收益，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索伦只不过是在这尊庞然大物上，薅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绒毛。
而且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
除非“硕鼠”那个家伙的老底被揭穿。
观众们看到索伦手中狰狞的武器时，先是吃了一惊，可是当他们看到索伦身上完整的铁浮屠时，又有许多观众发出丧气般的哀鸣：
“怎么是罐头啊！害得我白期待了。”
“黑幕！一定是黑幕！”
从观众席上传来喧哗。
一个制式的“罐头”，竟然能够突破重围，杀入正赛。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主持人躲避着从观众席上丢来的西红柿和臭鸡蛋，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
他清了清嗓，舌灿莲花地朝着场地当中的看客们，介绍着索伦：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比赛赛制是透明的，绝不存在欺骗朋友的行为，别看你们眼前的只是最简单的“罐头”，但是铁浮屠的型号，却不能代表驾驶者的实力。
这位代号“伯劳”的驾驶者，是一位精通东方武术的大师，在海选的比赛中，他通过高明的手段，搅乱了比赛。
最后凭借神秘的蟠螭技巧，将对手一一处决，请不要担心，伯劳先生向我们保证，一定会带给朋友们，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这介绍也太浮夸了……
索伦注视着台上的主持人。
他倒是能理解角斗场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这有些不符合他想要低调的心态。
虽然能够通过海选混战厮杀的人，就没有低调的说法。
索伦稍稍活动着肩膀，再次踏入铁浮屠的擂台，他有些紧张。
在这里，他曾经因为分神而遭受重创，艰难晋级。
不过金蔷薇家的秘药很好用。
此刻他精神饱满，身上的暗伤已经几近消除。
甚至状态比之前更好。
而且他对自己，还算是有信心。
索伦才刚刚站稳，便听到主持人高昂的声调：
“下面，让我们迎接另一位参赛选手，卫冕冠军……”
主持人将最后的词汇拉长，给予观众们更大的悬念。
不少观众早已知晓这场比赛的参赛选手，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屠龙者——尼伯龙根！以及他的驾驶者——齐格弗里德！”
“让我们通过特殊的方式，欢迎我们的英雄。”
主持人奋力嘶吼着，他的嗓子甚至吼破了音！
尼伯龙根……
索伦听到那个词汇，顿时有些沉默。
在前世，尼伯龙根是一篇史诗故事，而齐格弗里德，则是在这个故事当中所登场的英雄，他拥有蕴含至高力量的指环，能够听懂鸟雀的语言，在经过无数冒险后，他最终得以杀死巨龙，将龙血沐浴其身，最终获得了不坏不朽的肉体。
在废土世界上，也流传着类似的故事，不过英雄主角所杀死的怪物，变成了从灾厄中奔涌出的恶魔！
而沐浴魔血之人，也被魔血所浸染，变成了凶残暴虐的魔物。
“屠龙者终成恶龙。”索伦低声地说出古老的谚语，等待着对手的降临。
可是屠龙者并未出现，排布在穹顶上的气孔却排出苍白的蒸汽。
头顶的金属穹顶轰然作响，所有人都不禁抬起头来。
金属构建的穹顶从中央裂开，遮光挡板在蒸汽的驱动下缓缓收缩，露出外界布满阴霾的天空。
巨大的阴影将缺口遮蔽，露出巨鲸般的躯体，那是难以言喻的庞大空艇，宛如漂浮在空中的宏伟城堡，一座悬停在空中的庭院！
空艇顶端的气囊中，装满某种重量极轻的易燃气体，在无数螺旋桨翼的带动下，这头巨鲸般的事物，得以悬停在角斗场的上空！
“那是什么？”不知所以的游客发出惊呼。
“是空中庭院！空中庭院！”
有人发出震惊的声音。
索伦抬起头，双眼轻眯，注视着头顶的钢铁巨鲸。
那是新翡在废土世界得以立足的最大的底牌和底蕴之一。
三艘名为“空中庭院”的空艇，或者被称之为，方舟。
“诺亚”、“该隐”、“亚伯”。
而这艘空中庭院，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航母是战斗机的停机坪，那么“空中庭院”就是“铁浮屠”的战斗母巢。
索伦通过“罐头”当中装载的潜望镜，辨认着巨鲸下方的标识，青色的苍原狼旗，在高空的狂风下翻卷震颤。
正是索伦在记忆中，那艘装载着无数铁浮屠，代号为“亚伯”的空中母巢。
凭借他神官的身份，甚至不能接触更多有关“空中庭院”的讯息，即便是索伦，也只能通过图鉴来了解方舟。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空中庭院”的模样。
据说为了减少能源的消耗，三艘空艇甚至无法同时激活，只会有一艘空艇，处于待命状态。
也正是这三头怪物的威慑，才让新翡在混乱的废土得以立足，以至于稍有出现废土狂潮进攻城市的迹象。
可是这样造价昂贵，甚至理应属于“战略级”这一评级的飞艇，竟然出现在一场狂欢的盛宴中。
难道是共治会那群虫豸议员们授意的？
又或者……
索伦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赛事，可是从今天的场面来看，并非如此。
为了这场军备竞赛，显然有更为庞大的事物，将目光倾注于此。
很多大人物，很重视这场比赛！
难怪只是一场海选，便让他的见习勋章失而复得！
“我早该想到的！”索伦咬着牙，他看到“亚伯”底部的舱门打开，飓风从舱门中狂飙而出，将他压得抬不起头。
从观众席上传来惊呼，飓风吹落不少游客的衣帽。
索伦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薅一把就跑。
他应该再加大力度，让主办方多吐点东西出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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