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暗黑笑声
他继续往前，在二楼的走廊上可以看到房子的后院和围墙，还有院墙外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此刻晚霞已散去，天色越渐暗淡，溪水宛如一条黑色绸带铺展在荒草丛中，弯弯曲曲地朝远处延伸着。
后院里面虽然杂草丛生，但他觉得以前在这里或许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卉，那棵枯树则枝繁叶茂，生机盎然，和前院一样，都透着江南院落的雅致韵味。
哪像现在，一番破败景象。
唐生收回目光，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它和刚才查看过的几个房间一样，也是卧房。
东侧墙角处有张形式古朴的雕花大木床，床头边是梳妆台，抽屉大开，横倒向一侧，床尾有个倒地的黑色衣橱，应该是被那些大着胆子冲进来的村民搜过里面之后又用力推倒的，在卧房中间有张红漆圆桌和几把木椅，也同样东倒西歪，结了很多蛛网。
他走近梳妆台那边，过去后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些硬硬的东西。低头看去，原来是早已破碎的镜片，上面铺满灰尘，镜片被踩到时，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唐生抬脚跨过它们，看了看梳妆台下面那些被拉开的抽屉。
从上往下共有四个抽屉，第一、二、四个抽屉里没有任何东西，估计那些首饰之类的物件已被某几个进了顾家后起了贪心的村民拿去，倒是第三个抽屉里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他拿起照片，用手轻轻抹去了上面的灰尘。
这是张全家福，前排的两张高背木椅上端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均是头发半百，衣装得体。在他们身后也站着一男一女，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
女人清秀美丽，手上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两只大眼睛正紧张地看着镜头。
女人的头侧靠在男人肩膀上，满脸羞涩笑容。男人长相儒雅，脸上淡淡笑着，眉宇间透出一种忧郁之色。
看所有人穿着的衣服款式，都是六十年代的，只不过相较于当时那些平常人家，五个人的衣着都要精致些。
这应该就是顾勇平家的全家福了，前面坐着的是顾连齐和他的妻子，后面站着的便是顾勇平夫妇，那个孩子就是两人的儿子顾诚远。
唐生看着照片，不知是因为房间内光线较暗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突然觉得顾连齐和站在后面的顾勇平一样，眼睛里也透着阴郁，它似乎已穿透照片，充斥在了这间卧房中。
父子俩的这种神情让他感到不舒服，似乎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但为了拍照，顾勇平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而他父亲顾连齐则完全板着脸，威严中带着郁色。整张全家福中，只有两个女人的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情。
可惜照片给人的信息实在太少，到现在为止，唐生只是清楚了顾勇平一家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于其他线索还完全不知，他把照片放入自己的衬衣口袋里，这时外面的天色更加暗了，他打开手电筒开关，借着亮光再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后，又来到了走廊外面。
现在暮色西沉，这幢房子连同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渐渐被黑暗笼罩，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唤声。乌鸦是一种很聪明的鸟类，而且在古代某个时间段的民俗文化中，它被认为是具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世界上很多国家也把乌鸦视为宝贝。
不过这里的人们依然存在乌鸦不吉的观念，如今它们出现在顾勇平家附近，要么沉默寡言地站于屋瓦上，要么在枯树上安静地注视着突然到访的人类，要么叫唤着盘旋在房子的上空，它们好像很喜欢这儿，不知是不是人们认为的那种某种不祥之兆，还是出于本性使然，偏爱这片寂静空旷的地方。
现在这些乌黑的小家伙已于天色融为一体，唐生在二楼走廊上只能听到从周边传来的几阵叫声，基本上看不到它们的踪影了。
楼上这些房间也一样，它们的轮廓越渐模糊，很快就将被黑暗完全吞噬掉，唐生独自一人呆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着周围的黑色荒草和黑色河流，竟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了，好像顾勇平家本就不在上林村中，只是海上的一座孤岛，它与外界完全没有联系，而今晚，自己冒冒失失地闯入了孤岛，想要探索可能隐藏在这里的秘密。
他能发现什么呢？
唐生转过身，打算先在刚才那间房中休息片刻，这时候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
吱—呀——
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好像有人在附近开门或者关门。
唐生立刻警觉起来，拿起手电筒照了照楼梯口那个方向，笔直的光束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他随即迈开脚步往前走去，每走几步，都会用手电筒照亮路过的那几个房间，或许存在这种情况：有人趁他不注意上楼，又躲进了其中一间房内。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除非是在自己查看二楼房间时，对方趁机溜了进来。他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没发现异常情况，当来到靠近楼梯口那间房时，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这里就起风了，不是很大。
当他在查看完紧靠楼梯口的这间房后，并没有把门关严，加上木门原本就已破旧松动，估计刚才有阵风正对着这边过来，房门被吹开时便发出了吱呀之声。
从走廊另一端听着，就像有人在开门或者关门。
原来是风在作怪。
他朝里面看了看，依然是那副乱七八糟的样子，便走回最后那个房间，躺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
他想休息片刻，但也不能睡着，万一村民口中所说的鬼在今晚出现，自己又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那么发现真相就不可能了，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看手表，18点45分，如今正是盛夏时节，昼长夜短，因而外面还有不少光亮，但这间卧房早已阴暗十分，躺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他就觉得四周一片死寂了，门外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风声、虫鸣声、乌鸦的叫唤，渐渐消失在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沉稳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唐生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好像觉得自己已经熟睡过去，正在一个寂静的世界里呆着，又好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就这样迷迷糊糊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中的双眼突然灵敏地捕捉到了某个人影。
在距离自己几步之外的房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不是很高，体型偏瘦，因为四周被黑暗笼罩，因此也看不清对方的具体样貌，只感觉是个男人，很安静地站在那扇不知何时被打开的房门外面，就像一座黑色雕塑。
唐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拿起旁边的手电筒照过去，猛然听见门口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在漆黑的世界里尤其扰人心神。
那人笑过之后又没了声音，也没有走进来，继续安静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看起来十分诡异。
唐生的神经早已绷紧，他马上用手电筒照向对方。
光束一过去，门口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瞬间显现出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张脸惨白如纸，基本上没多少肉了，好像沙漠里发现的可怕干尸。
而这张干瘪恐怖的脸的主人，竟然是顾勇平的父亲——顾连齐！
唐生看过那张黑白照片，没错，对方的确是顾连齐，他现在的表情和照片上完全一样，满脸严肃，眼神里透着阴郁之色，只不过这会儿面色苍白，在黑暗中直直地站着。
顾连齐，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唐生还在惊愣之中，只见对方嘴角一扯，脸颊一动，死白的脸上立刻换了种表情，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又恢复了严肃，依然站在那儿直视着他。
这表情变得实在太快，完全是一眨眼的功夫，在夜色下更让人感到脊梁骨发凉，诡异的感觉蔓延全身。
唐生已经站了起来，同时握紧手电筒沉稳地朝前走去，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就在他过去的时候，顾连齐又扯起嘴角冷笑了两声，随后朝他猛扑过来。
唐生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眼睛不经意间瞥到床边那个梳妆台，竟发现它上面正镶嵌着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他立刻朝地上看去，那些破碎的镜片果然不见了，他又将目光投向镜中，此时突然看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景象。
顾连齐的老婆以及顾勇平夫妇突然出现在了镜子中，都是面色惨白，毫无表情，三个人站成一横排，正用那几双黑洞似的眼睛看向唐生，但也好像在望着更加遥远的地方。
实在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这完全是幻觉！
唐生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再次睁眼时，他发现面前一片黑暗。
过了片刻后，他才渐渐看清四周的一切，尽管不十分清晰，但依然能看到不远处那些桌椅，那个倒地的橱柜，还有木床旁边的梳妆台。
梳妆台依旧倾斜，所有抽屉都打开着，附近地上全是破碎镜片，也就是说，镜子并没有恢复原貌，他再仔细看了一眼，的确，上面没有镜子，卧房内没有任何人影，房门也关着，更没有笑声，刚才他所看到所听到的，都是幻觉。
是的，他刚才做了一个梦。
但是太真实，好像真的经历过。
后院里面虽然杂草丛生，但他觉得以前在这里或许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卉，那棵枯树则枝繁叶茂，生机盎然，和前院一样，都透着江南院落的雅致韵味。
哪像现在，一番破败景象。
唐生收回目光，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它和刚才查看过的几个房间一样，也是卧房。
东侧墙角处有张形式古朴的雕花大木床，床头边是梳妆台，抽屉大开，横倒向一侧，床尾有个倒地的黑色衣橱，应该是被那些大着胆子冲进来的村民搜过里面之后又用力推倒的，在卧房中间有张红漆圆桌和几把木椅，也同样东倒西歪，结了很多蛛网。
他走近梳妆台那边，过去后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些硬硬的东西。低头看去，原来是早已破碎的镜片，上面铺满灰尘，镜片被踩到时，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唐生抬脚跨过它们，看了看梳妆台下面那些被拉开的抽屉。
从上往下共有四个抽屉，第一、二、四个抽屉里没有任何东西，估计那些首饰之类的物件已被某几个进了顾家后起了贪心的村民拿去，倒是第三个抽屉里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他拿起照片，用手轻轻抹去了上面的灰尘。
这是张全家福，前排的两张高背木椅上端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均是头发半百，衣装得体。在他们身后也站着一男一女，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
女人清秀美丽，手上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两只大眼睛正紧张地看着镜头。
女人的头侧靠在男人肩膀上，满脸羞涩笑容。男人长相儒雅，脸上淡淡笑着，眉宇间透出一种忧郁之色。
看所有人穿着的衣服款式，都是六十年代的，只不过相较于当时那些平常人家，五个人的衣着都要精致些。
这应该就是顾勇平家的全家福了，前面坐着的是顾连齐和他的妻子，后面站着的便是顾勇平夫妇，那个孩子就是两人的儿子顾诚远。
唐生看着照片，不知是因为房间内光线较暗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突然觉得顾连齐和站在后面的顾勇平一样，眼睛里也透着阴郁，它似乎已穿透照片，充斥在了这间卧房中。
父子俩的这种神情让他感到不舒服，似乎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但为了拍照，顾勇平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而他父亲顾连齐则完全板着脸，威严中带着郁色。整张全家福中，只有两个女人的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情。
可惜照片给人的信息实在太少，到现在为止，唐生只是清楚了顾勇平一家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于其他线索还完全不知，他把照片放入自己的衬衣口袋里，这时外面的天色更加暗了，他打开手电筒开关，借着亮光再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后，又来到了走廊外面。
现在暮色西沉，这幢房子连同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渐渐被黑暗笼罩，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唤声。乌鸦是一种很聪明的鸟类，而且在古代某个时间段的民俗文化中，它被认为是具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世界上很多国家也把乌鸦视为宝贝。
不过这里的人们依然存在乌鸦不吉的观念，如今它们出现在顾勇平家附近，要么沉默寡言地站于屋瓦上，要么在枯树上安静地注视着突然到访的人类，要么叫唤着盘旋在房子的上空，它们好像很喜欢这儿，不知是不是人们认为的那种某种不祥之兆，还是出于本性使然，偏爱这片寂静空旷的地方。
现在这些乌黑的小家伙已于天色融为一体，唐生在二楼走廊上只能听到从周边传来的几阵叫声，基本上看不到它们的踪影了。
楼上这些房间也一样，它们的轮廓越渐模糊，很快就将被黑暗完全吞噬掉，唐生独自一人呆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着周围的黑色荒草和黑色河流，竟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了，好像顾勇平家本就不在上林村中，只是海上的一座孤岛，它与外界完全没有联系，而今晚，自己冒冒失失地闯入了孤岛，想要探索可能隐藏在这里的秘密。
他能发现什么呢？
唐生转过身，打算先在刚才那间房中休息片刻，这时候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
吱—呀——
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好像有人在附近开门或者关门。
唐生立刻警觉起来，拿起手电筒照了照楼梯口那个方向，笔直的光束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他随即迈开脚步往前走去，每走几步，都会用手电筒照亮路过的那几个房间，或许存在这种情况：有人趁他不注意上楼，又躲进了其中一间房内。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除非是在自己查看二楼房间时，对方趁机溜了进来。他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没发现异常情况，当来到靠近楼梯口那间房时，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这里就起风了，不是很大。
当他在查看完紧靠楼梯口的这间房后，并没有把门关严，加上木门原本就已破旧松动，估计刚才有阵风正对着这边过来，房门被吹开时便发出了吱呀之声。
从走廊另一端听着，就像有人在开门或者关门。
原来是风在作怪。
他朝里面看了看，依然是那副乱七八糟的样子，便走回最后那个房间，躺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
他想休息片刻，但也不能睡着，万一村民口中所说的鬼在今晚出现，自己又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那么发现真相就不可能了，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看手表，18点45分，如今正是盛夏时节，昼长夜短，因而外面还有不少光亮，但这间卧房早已阴暗十分，躺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他就觉得四周一片死寂了，门外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风声、虫鸣声、乌鸦的叫唤，渐渐消失在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沉稳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唐生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好像觉得自己已经熟睡过去，正在一个寂静的世界里呆着，又好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就这样迷迷糊糊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中的双眼突然灵敏地捕捉到了某个人影。
在距离自己几步之外的房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不是很高，体型偏瘦，因为四周被黑暗笼罩，因此也看不清对方的具体样貌，只感觉是个男人，很安静地站在那扇不知何时被打开的房门外面，就像一座黑色雕塑。
唐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拿起旁边的手电筒照过去，猛然听见门口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在漆黑的世界里尤其扰人心神。
那人笑过之后又没了声音，也没有走进来，继续安静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看起来十分诡异。
唐生的神经早已绷紧，他马上用手电筒照向对方。
光束一过去，门口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瞬间显现出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张脸惨白如纸，基本上没多少肉了，好像沙漠里发现的可怕干尸。
而这张干瘪恐怖的脸的主人，竟然是顾勇平的父亲——顾连齐！
唐生看过那张黑白照片，没错，对方的确是顾连齐，他现在的表情和照片上完全一样，满脸严肃，眼神里透着阴郁之色，只不过这会儿面色苍白，在黑暗中直直地站着。
顾连齐，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唐生还在惊愣之中，只见对方嘴角一扯，脸颊一动，死白的脸上立刻换了种表情，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又恢复了严肃，依然站在那儿直视着他。
这表情变得实在太快，完全是一眨眼的功夫，在夜色下更让人感到脊梁骨发凉，诡异的感觉蔓延全身。
唐生已经站了起来，同时握紧手电筒沉稳地朝前走去，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就在他过去的时候，顾连齐又扯起嘴角冷笑了两声，随后朝他猛扑过来。
唐生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眼睛不经意间瞥到床边那个梳妆台，竟发现它上面正镶嵌着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他立刻朝地上看去，那些破碎的镜片果然不见了，他又将目光投向镜中，此时突然看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景象。
顾连齐的老婆以及顾勇平夫妇突然出现在了镜子中，都是面色惨白，毫无表情，三个人站成一横排，正用那几双黑洞似的眼睛看向唐生，但也好像在望着更加遥远的地方。
实在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这完全是幻觉！
唐生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再次睁眼时，他发现面前一片黑暗。
过了片刻后，他才渐渐看清四周的一切，尽管不十分清晰，但依然能看到不远处那些桌椅，那个倒地的橱柜，还有木床旁边的梳妆台。
梳妆台依旧倾斜，所有抽屉都打开着，附近地上全是破碎镜片，也就是说，镜子并没有恢复原貌，他再仔细看了一眼，的确，上面没有镜子，卧房内没有任何人影，房门也关着，更没有笑声，刚才他所看到所听到的，都是幻觉。
是的，他刚才做了一个梦。
但是太真实，好像真的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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