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议事
烈风城其实并不大，一条长街，东西两道辕门。
长街中心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一路南行几百米之后，入目的便是一块宽阔的石板铺设的广场，广场的前方是用巨石圈起的围墙，高达数丈，从外面广场向着围墙内看去，只能看到一片屋宇，却看不到内里真颜。
这里就是烈风城权势的中心：烈风堡。
外面的长街，散乱的居所都只是衍生的聚集场所。
由一道椭圆形的拱门进入围墙后，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座议事大厅，宽不过十几丈，长却超过百丈，两边的石墙上雕刻者各种荒兽，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白玉般的长石桌，长的几乎可容武者驰跃。
长桌两旁各种摆放着一溜石凳，足有百张之多，厅堂内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转过一道屏风，经过一段长廊，穿过几座楼宇进入后院，入目的却是一座普通小院，一个不大的院子，一座普普通通的石屋。
整个院落与前面恢弘建筑完全不同，整洁、简单、朴素。
石屋内一张案几，几张木椅。
一张宽大的木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褐衣的老人，如这普通小院一般整洁、简单、朴素，虽然石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他的胞弟之外再无旁人，他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腰杆挺的笔直笔直。
他就是这一方土地的霸主，烈风堡的主人：杜远山。
他已年近六旬，却依旧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如刀，每一条仿佛都刻画着他经历过的艰险，但是那一双眸子却带着平和，没有一丝摄人的锋芒。
或许是因为漫长的艰辛岁月，已将眼眸中的锋芒磨灭，也可能是因为他早已学会在人前将锋芒掩盖。
杜远山静静的坐在案几前，手持一盏银杯，杯中已斟满美酒，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如一条条虬龙般张牙舞爪，长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案几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的胞弟杜远清。
他陪着杜远山经历了每一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左臂齐肘而断，装着一截假肢，他并没有将它用衣袖藏起来，而是大大方方的将它露在了外面。
假肢在光线下闪耀着冷厉夺目的金属光泽，在他心中，这并不是耻辱，而是他身经百战的荣耀痕迹。
两人沉默以对，屋子里除了他俩再没有旁人，就连时常守候在庭院中的弓九都没见身影。
屋子里很静，杜远山闭目静息，似乎很享受这种寂静。
他喜欢安静，从来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也不喜欢说多余的话，因为他觉得那是一种浪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浪费。
一道不知隐匿在何处的灰衣身影闪现在庭院内，在杜远清的注视下跨入屋内。
杜远山似乎毫无所觉，直至他蹑手蹑脚行至案几跟前，看到杜远山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灰衣人似乎有些迟疑，但稍作停顿之后，还是自行躬身施礼后又上前了几步，俯首在杜远山耳旁轻声述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杜远山麾下有三组人马，金蝎、银狼、铁鹰，却很少有人知道，杜远山麾下还有另一组人马：灰鼠。
铁鹰传讯，烈风堡疆域内外的一切讯息，都是通过鹰组源源不断传送至堡内。
而灰鼠则是潜伏在暗处的眼睛！
这些人直接听命于杜远山，并且都是杜远山亲自精挑细选而出，都是跟随多年陪他打下这片江山的老兄弟的子嗣，或许有些人的能力并不出众，但是对他的忠诚却毋庸置疑。
灰衣人说完之后便悄声退隐，因为他明白，他的任务只是在这里如实的说出自己看到的，这里并不需要他自己的任何意见。
“你可还认的他？”杜远山缓缓睁开双眼，缓缓问道。
“当然，应该是我们当初第一批老弟兄中，谭双雄的儿子吧？好像叫谭肃？还是谭明？他们兄弟好像有两人。”杜远清说道。
灰鼠的组织中，许多成员的身份都是隐秘的，只对杜远山一人负责，要是叶道临还活着，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记名弟子，信任的麾下，会有着另一重身份。
“看来这些年的酒色还没掏空你的身子，还能记得这么长远的事情。”杜远山冷冷说道。
杜远清干咳了几声，脸庞挂上了几许尴尬之色，这些年他对酒色并没有太强烈的需求，但是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机会实在太多，艰苦厮杀的日子早已过去，现在本就到了享受的时刻。
看着杜远清面带不忿，杜远山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头脑冷静，目光敏锐，遇事机变之能我烈风堡无人能及，只可惜你太过沉迷于酒色，将来恐怕也会因此吃亏。”
杜远清垂下头，眼角不由的微微抽动几下，到了他这个年纪，为了酒色而被说教，委实让人难堪。
杜远山突然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老二，你不需忌惮于我！”
杜远山入主烈风堡之后，杜远清便没有再担任过任何职务，不过有事时，杜远山依旧会与其商议。
“大哥！我没有！”杜远清抬头急声说道。
杜远山长吁一声，神色有点疲倦，眼神中没有了激恼，反倒带了点感伤。说道：“老二，三十多年以来，你跟随着我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流的血都已足够淹死人！这烈风堡本就是我们并肩打出来的，你我又是同胞骨肉，这地方所有的一切，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杜远山的话语平淡，但是其中蕴藏的那种感情，却足以让铁石心肠之人流泪。
杜远清垂下头，热泪已经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好在这时，万青山来了。
杜远山眼神中的伤感也随之消失，变得冷静而尖锐，看着刚刚走进屋子的万青山，沉声问道：“能确定是灵兽所伤吗？”
“原本没有十足的把握，依照事件发生经过，绝非普通荒兽。”万青山说道。
“你我谁都没见识过真正的灵兽，拿捏不准也正常，一只普通火狐又怎么可能折损我这么多的精英子弟，还让先天境界的叶道临命悬一线。”杜远山缓缓说道。
“方才我去医馆途中，恰好碰到了来自天山城的秦药师.....”万青山将刚才长街集市与医馆秦药师所言，大致了说了一遍，重点还是在于那秦药师关于灵兽的描述与如何处置的事情，弓九救治花蔓这等小事自然略过不谈。
“如此说来，叶道临已死？”杜远山扭头问道。
“是，在他儿子抱起出门时我特意看过，已没有气息。”万青山说道。
杜远山面露一丝悲切，稍作思忖后缓缓说道：“安排些人手，好生安葬吧。”
“荒兽？灵兽？秦药师？天山城？”杜远山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不由起身慢慢踱步，他每逢遇事不决，便会独自踱步，仿佛这样便能减少心头的烦忧。
杜远清与万青山显然知道他这个习惯，在一旁沉默着不去打扰他的思考，影响他的决定与判断。
很久之后，杜远山停下了脚步，转首问道：“你们觉那秦药师所说，是否有所隐瞒？”
“秦药师是不是有所隐瞒暂且不提，这灵兽出现的消息传开，我烈风堡恐将多事之秋了！”杜远清眉头一皱，说道：“按我所说，接到讯息之后就不该再任由他们将叶道临送去医馆。”
“呵！数十铁鹰弟子身亡，叶道临重伤，几百里地辗转回城，路过数个大型部落，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万青山嗤笑一声说道。
“就算如此，他们未必就能断定是灵兽现身，医馆这么一闹，这么多人围观，恐怕这个消息早已传遍荒野了。”杜远清愤愤说道。
“就算没有秦药师，此事只需稍作推断，便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一只火狐能灭了我烈风堡数十铁鹰？能让叶道临生死未卜？推想到灵兽又有何难？况且确定灵兽之后，本就需要发出讯息等候巡视的天山城灵师上门，遮掩一时又有什么意义？”万青山也有点激动起来。
其实叶道临尚未回到城中之时，事件发生的讯息便已传回了烈风堡，叶飞在酒馆时，那疾驰而出的荒驼便是派遣出去的第一批人手，直接将叶道临送去医馆则是他的提议，却没有料到刚好有来自天山城的秦药师来到了烈风堡。
杜远山看了看怒目相对的二人，他知道杜远清与万青山的关系不好，从打江山开始这两人便相互看不顺眼，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因为一个人在领导指挥一个团队时，得学会利用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那秦药师现在何处？”杜远山突然插嘴问道。
“方才我来时，他已向我辞行，说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多做逗留，不过临走时却留下了一张传讯符，告知我等，寻到那火狐巢穴之后，如需天山城施以援手，使用此符即可。”万青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微黄的符纸递给了杜远山。
“这灵兽到底是荒兽刚刚蜕变而成，还是流窜途经到此，都尚未可知。现在紧要之事便是找到那火狐的踪迹，寻到它的巢穴。至于消息泄露，嘿嘿！这里毕竟是我烈风堡的地盘，想要分羹一杯，也要问问我杜远山是不是同意。”杜远山接过符纸端详了一番，说道。
杜远清与万青山两人都没有回应，虽然这院落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有时候的问话其实并不需要你的回应，他俩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杜远山抬头看着杜远清，吩咐道：“通知银狼卫去把剑锋给我找到，告诉他，无论他在哪里，再做什么，立马回堡来见我。”
杜远山口中的剑锋是他儿子，杜剑锋。
原本起的名字叫杜子峰，他自己感觉不够大气，自己把‘子’去掉，换成了一个‘剑’字。
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喜欢简单直接，他最恨说话办事不干脆的人，所以他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最直接的办法，他在半个月前奉命去几个部落巡视，至今还没有返回烈风堡。
目前铁鹰组遭遇重创，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杜远山还是准备由杜远清暂临铁鹰，正是因为有此考虑，刚才才会对其敲打一番，只是新官上任恐怕还需数日熟悉调整。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弓九率领银狼卫外出，也才会把召回杜剑锋的事情交给弓九。
暮色降临，烈风堡内燃起了灯火，这将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长街中心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一路南行几百米之后，入目的便是一块宽阔的石板铺设的广场，广场的前方是用巨石圈起的围墙，高达数丈，从外面广场向着围墙内看去，只能看到一片屋宇，却看不到内里真颜。
这里就是烈风城权势的中心：烈风堡。
外面的长街，散乱的居所都只是衍生的聚集场所。
由一道椭圆形的拱门进入围墙后，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座议事大厅，宽不过十几丈，长却超过百丈，两边的石墙上雕刻者各种荒兽，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白玉般的长石桌，长的几乎可容武者驰跃。
长桌两旁各种摆放着一溜石凳，足有百张之多，厅堂内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转过一道屏风，经过一段长廊，穿过几座楼宇进入后院，入目的却是一座普通小院，一个不大的院子，一座普普通通的石屋。
整个院落与前面恢弘建筑完全不同，整洁、简单、朴素。
石屋内一张案几，几张木椅。
一张宽大的木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褐衣的老人，如这普通小院一般整洁、简单、朴素，虽然石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他的胞弟之外再无旁人，他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腰杆挺的笔直笔直。
他就是这一方土地的霸主，烈风堡的主人：杜远山。
他已年近六旬，却依旧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如刀，每一条仿佛都刻画着他经历过的艰险，但是那一双眸子却带着平和，没有一丝摄人的锋芒。
或许是因为漫长的艰辛岁月，已将眼眸中的锋芒磨灭，也可能是因为他早已学会在人前将锋芒掩盖。
杜远山静静的坐在案几前，手持一盏银杯，杯中已斟满美酒，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如一条条虬龙般张牙舞爪，长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案几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的胞弟杜远清。
他陪着杜远山经历了每一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左臂齐肘而断，装着一截假肢，他并没有将它用衣袖藏起来，而是大大方方的将它露在了外面。
假肢在光线下闪耀着冷厉夺目的金属光泽，在他心中，这并不是耻辱，而是他身经百战的荣耀痕迹。
两人沉默以对，屋子里除了他俩再没有旁人，就连时常守候在庭院中的弓九都没见身影。
屋子里很静，杜远山闭目静息，似乎很享受这种寂静。
他喜欢安静，从来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也不喜欢说多余的话，因为他觉得那是一种浪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浪费。
一道不知隐匿在何处的灰衣身影闪现在庭院内，在杜远清的注视下跨入屋内。
杜远山似乎毫无所觉，直至他蹑手蹑脚行至案几跟前，看到杜远山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灰衣人似乎有些迟疑，但稍作停顿之后，还是自行躬身施礼后又上前了几步，俯首在杜远山耳旁轻声述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杜远山麾下有三组人马，金蝎、银狼、铁鹰，却很少有人知道，杜远山麾下还有另一组人马：灰鼠。
铁鹰传讯，烈风堡疆域内外的一切讯息，都是通过鹰组源源不断传送至堡内。
而灰鼠则是潜伏在暗处的眼睛！
这些人直接听命于杜远山，并且都是杜远山亲自精挑细选而出，都是跟随多年陪他打下这片江山的老兄弟的子嗣，或许有些人的能力并不出众，但是对他的忠诚却毋庸置疑。
灰衣人说完之后便悄声退隐，因为他明白，他的任务只是在这里如实的说出自己看到的，这里并不需要他自己的任何意见。
“你可还认的他？”杜远山缓缓睁开双眼，缓缓问道。
“当然，应该是我们当初第一批老弟兄中，谭双雄的儿子吧？好像叫谭肃？还是谭明？他们兄弟好像有两人。”杜远清说道。
灰鼠的组织中，许多成员的身份都是隐秘的，只对杜远山一人负责，要是叶道临还活着，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记名弟子，信任的麾下，会有着另一重身份。
“看来这些年的酒色还没掏空你的身子，还能记得这么长远的事情。”杜远山冷冷说道。
杜远清干咳了几声，脸庞挂上了几许尴尬之色，这些年他对酒色并没有太强烈的需求，但是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机会实在太多，艰苦厮杀的日子早已过去，现在本就到了享受的时刻。
看着杜远清面带不忿，杜远山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头脑冷静，目光敏锐，遇事机变之能我烈风堡无人能及，只可惜你太过沉迷于酒色，将来恐怕也会因此吃亏。”
杜远清垂下头，眼角不由的微微抽动几下，到了他这个年纪，为了酒色而被说教，委实让人难堪。
杜远山突然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老二，你不需忌惮于我！”
杜远山入主烈风堡之后，杜远清便没有再担任过任何职务，不过有事时，杜远山依旧会与其商议。
“大哥！我没有！”杜远清抬头急声说道。
杜远山长吁一声，神色有点疲倦，眼神中没有了激恼，反倒带了点感伤。说道：“老二，三十多年以来，你跟随着我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流的血都已足够淹死人！这烈风堡本就是我们并肩打出来的，你我又是同胞骨肉，这地方所有的一切，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杜远山的话语平淡，但是其中蕴藏的那种感情，却足以让铁石心肠之人流泪。
杜远清垂下头，热泪已经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好在这时，万青山来了。
杜远山眼神中的伤感也随之消失，变得冷静而尖锐，看着刚刚走进屋子的万青山，沉声问道：“能确定是灵兽所伤吗？”
“原本没有十足的把握，依照事件发生经过，绝非普通荒兽。”万青山说道。
“你我谁都没见识过真正的灵兽，拿捏不准也正常，一只普通火狐又怎么可能折损我这么多的精英子弟，还让先天境界的叶道临命悬一线。”杜远山缓缓说道。
“方才我去医馆途中，恰好碰到了来自天山城的秦药师.....”万青山将刚才长街集市与医馆秦药师所言，大致了说了一遍，重点还是在于那秦药师关于灵兽的描述与如何处置的事情，弓九救治花蔓这等小事自然略过不谈。
“如此说来，叶道临已死？”杜远山扭头问道。
“是，在他儿子抱起出门时我特意看过，已没有气息。”万青山说道。
杜远山面露一丝悲切，稍作思忖后缓缓说道：“安排些人手，好生安葬吧。”
“荒兽？灵兽？秦药师？天山城？”杜远山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不由起身慢慢踱步，他每逢遇事不决，便会独自踱步，仿佛这样便能减少心头的烦忧。
杜远清与万青山显然知道他这个习惯，在一旁沉默着不去打扰他的思考，影响他的决定与判断。
很久之后，杜远山停下了脚步，转首问道：“你们觉那秦药师所说，是否有所隐瞒？”
“秦药师是不是有所隐瞒暂且不提，这灵兽出现的消息传开，我烈风堡恐将多事之秋了！”杜远清眉头一皱，说道：“按我所说，接到讯息之后就不该再任由他们将叶道临送去医馆。”
“呵！数十铁鹰弟子身亡，叶道临重伤，几百里地辗转回城，路过数个大型部落，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万青山嗤笑一声说道。
“就算如此，他们未必就能断定是灵兽现身，医馆这么一闹，这么多人围观，恐怕这个消息早已传遍荒野了。”杜远清愤愤说道。
“就算没有秦药师，此事只需稍作推断，便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一只火狐能灭了我烈风堡数十铁鹰？能让叶道临生死未卜？推想到灵兽又有何难？况且确定灵兽之后，本就需要发出讯息等候巡视的天山城灵师上门，遮掩一时又有什么意义？”万青山也有点激动起来。
其实叶道临尚未回到城中之时，事件发生的讯息便已传回了烈风堡，叶飞在酒馆时，那疾驰而出的荒驼便是派遣出去的第一批人手，直接将叶道临送去医馆则是他的提议，却没有料到刚好有来自天山城的秦药师来到了烈风堡。
杜远山看了看怒目相对的二人，他知道杜远清与万青山的关系不好，从打江山开始这两人便相互看不顺眼，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因为一个人在领导指挥一个团队时，得学会利用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那秦药师现在何处？”杜远山突然插嘴问道。
“方才我来时，他已向我辞行，说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多做逗留，不过临走时却留下了一张传讯符，告知我等，寻到那火狐巢穴之后，如需天山城施以援手，使用此符即可。”万青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微黄的符纸递给了杜远山。
“这灵兽到底是荒兽刚刚蜕变而成，还是流窜途经到此，都尚未可知。现在紧要之事便是找到那火狐的踪迹，寻到它的巢穴。至于消息泄露，嘿嘿！这里毕竟是我烈风堡的地盘，想要分羹一杯，也要问问我杜远山是不是同意。”杜远山接过符纸端详了一番，说道。
杜远清与万青山两人都没有回应，虽然这院落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有时候的问话其实并不需要你的回应，他俩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杜远山抬头看着杜远清，吩咐道：“通知银狼卫去把剑锋给我找到，告诉他，无论他在哪里，再做什么，立马回堡来见我。”
杜远山口中的剑锋是他儿子，杜剑锋。
原本起的名字叫杜子峰，他自己感觉不够大气，自己把‘子’去掉，换成了一个‘剑’字。
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喜欢简单直接，他最恨说话办事不干脆的人，所以他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最直接的办法，他在半个月前奉命去几个部落巡视，至今还没有返回烈风堡。
目前铁鹰组遭遇重创，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杜远山还是准备由杜远清暂临铁鹰，正是因为有此考虑，刚才才会对其敲打一番，只是新官上任恐怕还需数日熟悉调整。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弓九率领银狼卫外出，也才会把召回杜剑锋的事情交给弓九。
暮色降临，烈风堡内燃起了灯火，这将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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