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蒙氏行动，人人皆疑
坞堡，天策厅。
蒙爱国端坐在上首，下方席案中，右侧各跪坐着堡管蒙正仁、里正蒙正忠，左侧跪坐着父老蒙克贤。
此时大厅各门紧闭，厅内除了四人外，一个侍奉的仆从都没有，门外守卫也是在离门两米外站岗。
厅内，上首的蒙爱国率先说道，“我小南山坞堡屹立近百年，从未发现敌国细作之踪影。前几日却惊闻有敌国细作潜伏我坞堡多年。爱国心中既愤怒又担忧，欲速除之。”
蒙正仁闻言拱手道：“大人，如今已近年终，大祭在即。若不能在此之前将这些贼人剿灭干净，他们必然会破坏大祭，后果不堪设想。”
蒙爱国点头赞同，却面露难色道：“爱国初来上任不足一年，全赖各位叔父、长辈帮持，方才勉强维持坞堡安宁。
如今面对全堡近三千人，爱国实难分辨出，哪些人是细作假扮，更不敢想象会多少人被其收买、蛊惑，作其帮凶。”
说道这里，蒙爱国向下席三人一拱手，诚恳地说道：“二位叔父，与我同亲同族，贤长老为我蒙家鞠躬尽瘁近五十年。这小南山坞堡中，唯有三位可以让爱国完全信任。”
下席三人闻言连忙拜谢，口称感动，必肝脑涂地以报。
蒙爱国对着蒙正仁一摆手，继续说道：“正如仁长老所言，当前的局势非常紧张，留给我们的时间也非常有限。
所幸那些细作百密一疏、露出马脚，前几日有那尹众前来告密，方才让我等如梦初醒，此刻我等也算占据也先机。”
蒙正忠点头说道：“这几日在大人您的安排下，我和贤长老已经利用两大矿帮，完成了对那唯一一个确定细作的抓捕安排，看时间也已接近正午，应该不久便会传来消息。”
蒙爱国这时带着愧疚说道：“哎，尹众此人的告密，虽然让我等提前知晓了细作组织的存在，但也让爱国对其余诸堡尉产生猜疑。
可细作毕竟是少数，必然会让其他忠诚之士蒙受一段时间的冤屈，爱国实在有愧。”
蒙正仁立刻安慰道：“大人不必愧疚，倘若诸堡尉确实忠于我蒙家，事后只会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
蒙爱国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不辜负家族托付坞堡重担之信任，事急从权，吾只能行此小人试探之举了。“”
蒙正仁则继续劝道：“大人，此次甄别贼人，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即便是嫡系族人蒙正义，也是严格试探，其余人自然不会有所怨言。”
蒙克贤也接话道：“大人，敌国细作意图颠覆我大震，我等门客追随蒙家，受主家多年培养。我等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莫说试探一二，便是为国捐躯，也是应有之义。”
蒙爱国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昨夜派族人给义长老传信，观其反应，义长老应未被细作策反，只等一会消息传来，便可确认。”
蒙正仁奉承道：“也就是大人顾念大局。那蒙正义平时行事不端，只顾他三房利益，自绝于家族，此时嫌疑重大。我觉得大人便是直接将其收押也无不可。
更何况蒙正义身负家族血脉，如此危急时刻，不但没能却让我等耗费精力、时间试探，已是有罪，没有惩处已是大人您万分宽仁了。”
蒙爱国闻言收敛了愧疚之色，但又担忧地说道：“那尹众前几日密报之内容，各位长老早已知晓，矿中细作老刀把子已在处理，无需多言。但他所供另一细作之人是礼长老，却无实证。爱国思前想后，觉得其言不实。”
蒙克贤闻言，苍老面庞立刻精神许多，连忙拱手说道：“大人英明！尹众此人虽告密有功，但其也挟功索报，要走了价值两百多下品灵石的资源，助其突破入八品，方才透露名单。”
蒙克贤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老夫虚活六十余岁，这双眼阅人无数。
尹众如此贪婪之人，竟然能经受细作的利诱蛊惑，还说自己发忠君爱国之心前来告密，简直是把我等当做三岁小儿来骗。
吾觉其言断不可全信。”
蒙正仁、蒙正忠对视了一眼，蒙正仁开口说道：“大人，吾认为贤长老言之有理，吾等决不可因一小人之言自乱阵脚，以致祸起萧墙。说不定这尹众告密也是细作之计。”
蒙正忠也立刻接话道：“吾亦发觉此人言语中漏洞颇多。但礼长老身居里监门要职，乃是守卫坞堡之关键，因此即便是捕风捉影之说，吾等也必须严加处理，以防万一啊。”
蒙克贤赶忙拱手说道：“大人，上次天策议事，便是礼长老禀报尹家问题，还将尹众一家收监。
尹众此次前来告密，言细作上峰乃是一体壮的中年男子，好几个堡尉都符合条件，而他平时与礼长老无甚交情，面都没见过几面，却偏偏指礼长老最像。
至于他所供那座接头小楼，经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与礼长老有关。
下官认为，尹众此等贪婪无德小人，心胸无比狭隘，此事拿不出任何证据，空口无凭，明显是胡乱攀咬，必是其挟私报复之举。”
蒙爱国见三人还要再辩，便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发言，说道：
“三位长老所言，均和爱国心中考量相符。为解决此两难之结，爱国苦思一夜，得一折中之计，正想要请三位长老帮忙参详。”
三人闻言皆拱手说道：“大人若有良策，请吩咐便是，吾等洗耳恭听。”
“稍后那细作老刀把子便会被捉拿归案，此人乃是我等拨开其余细作伪装的关键。若是其余细作得知此消息，必然对这活口欲除之而后快。”
蒙爱国自信地说道：
“因此，我意先告知礼长老尹众告密之事，但省去其中对礼长老的指控。然后令礼长老负责关押、审问老刀把子。”
下席三人都是人老成精，听到此处便明白蒙爱国作何打算。
蒙爱国最后说道：“若老刀把子无事，便可从他的证供中了解真相；若是礼长老监守自盗，那真相也不言而喻。此计还需请忠长老和贤长老在暗中保护老刀把子，以免被细作所害。”
蒙正忠、蒙克贤当即拱手接令道：“下官领命。”
“此事细节还需探讨……”
随后四人开始对此详细计划，直至正午商议完成，才出天策厅，到堡主府用饭。
饭间，蒙爱国看着下席的三人，松了松眉头，觉得心累不已。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复杂局势，虽然背后有人指点，但对于具体实施的本人来说，还是十分耗费心力。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缺陷。不仅族人和门客之间时时争夺利益，便是家族不同房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不休。”
蒙爱国在心中感慨道：
“那矿工老刀可以随手下一道命令，便能直接擒拿。但对于三房的蒙正义和入赘二房的蒙克礼，便只能用多方都能接受的温和之法试探。”
蒙爱国想到这里又头痛道：“还有四个堡尉需要查探，还得再一一想办法，时不待我呀。”
蒙爱国端坐在上首，下方席案中，右侧各跪坐着堡管蒙正仁、里正蒙正忠，左侧跪坐着父老蒙克贤。
此时大厅各门紧闭，厅内除了四人外，一个侍奉的仆从都没有，门外守卫也是在离门两米外站岗。
厅内，上首的蒙爱国率先说道，“我小南山坞堡屹立近百年，从未发现敌国细作之踪影。前几日却惊闻有敌国细作潜伏我坞堡多年。爱国心中既愤怒又担忧，欲速除之。”
蒙正仁闻言拱手道：“大人，如今已近年终，大祭在即。若不能在此之前将这些贼人剿灭干净，他们必然会破坏大祭，后果不堪设想。”
蒙爱国点头赞同，却面露难色道：“爱国初来上任不足一年，全赖各位叔父、长辈帮持，方才勉强维持坞堡安宁。
如今面对全堡近三千人，爱国实难分辨出，哪些人是细作假扮，更不敢想象会多少人被其收买、蛊惑，作其帮凶。”
说道这里，蒙爱国向下席三人一拱手，诚恳地说道：“二位叔父，与我同亲同族，贤长老为我蒙家鞠躬尽瘁近五十年。这小南山坞堡中，唯有三位可以让爱国完全信任。”
下席三人闻言连忙拜谢，口称感动，必肝脑涂地以报。
蒙爱国对着蒙正仁一摆手，继续说道：“正如仁长老所言，当前的局势非常紧张，留给我们的时间也非常有限。
所幸那些细作百密一疏、露出马脚，前几日有那尹众前来告密，方才让我等如梦初醒，此刻我等也算占据也先机。”
蒙正忠点头说道：“这几日在大人您的安排下，我和贤长老已经利用两大矿帮，完成了对那唯一一个确定细作的抓捕安排，看时间也已接近正午，应该不久便会传来消息。”
蒙爱国这时带着愧疚说道：“哎，尹众此人的告密，虽然让我等提前知晓了细作组织的存在，但也让爱国对其余诸堡尉产生猜疑。
可细作毕竟是少数，必然会让其他忠诚之士蒙受一段时间的冤屈，爱国实在有愧。”
蒙正仁立刻安慰道：“大人不必愧疚，倘若诸堡尉确实忠于我蒙家，事后只会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
蒙爱国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不辜负家族托付坞堡重担之信任，事急从权，吾只能行此小人试探之举了。“”
蒙正仁则继续劝道：“大人，此次甄别贼人，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即便是嫡系族人蒙正义，也是严格试探，其余人自然不会有所怨言。”
蒙克贤也接话道：“大人，敌国细作意图颠覆我大震，我等门客追随蒙家，受主家多年培养。我等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莫说试探一二，便是为国捐躯，也是应有之义。”
蒙爱国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昨夜派族人给义长老传信，观其反应，义长老应未被细作策反，只等一会消息传来，便可确认。”
蒙正仁奉承道：“也就是大人顾念大局。那蒙正义平时行事不端，只顾他三房利益，自绝于家族，此时嫌疑重大。我觉得大人便是直接将其收押也无不可。
更何况蒙正义身负家族血脉，如此危急时刻，不但没能却让我等耗费精力、时间试探，已是有罪，没有惩处已是大人您万分宽仁了。”
蒙爱国闻言收敛了愧疚之色，但又担忧地说道：“那尹众前几日密报之内容，各位长老早已知晓，矿中细作老刀把子已在处理，无需多言。但他所供另一细作之人是礼长老，却无实证。爱国思前想后，觉得其言不实。”
蒙克贤闻言，苍老面庞立刻精神许多，连忙拱手说道：“大人英明！尹众此人虽告密有功，但其也挟功索报，要走了价值两百多下品灵石的资源，助其突破入八品，方才透露名单。”
蒙克贤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老夫虚活六十余岁，这双眼阅人无数。
尹众如此贪婪之人，竟然能经受细作的利诱蛊惑，还说自己发忠君爱国之心前来告密，简直是把我等当做三岁小儿来骗。
吾觉其言断不可全信。”
蒙正仁、蒙正忠对视了一眼，蒙正仁开口说道：“大人，吾认为贤长老言之有理，吾等决不可因一小人之言自乱阵脚，以致祸起萧墙。说不定这尹众告密也是细作之计。”
蒙正忠也立刻接话道：“吾亦发觉此人言语中漏洞颇多。但礼长老身居里监门要职，乃是守卫坞堡之关键，因此即便是捕风捉影之说，吾等也必须严加处理，以防万一啊。”
蒙克贤赶忙拱手说道：“大人，上次天策议事，便是礼长老禀报尹家问题，还将尹众一家收监。
尹众此次前来告密，言细作上峰乃是一体壮的中年男子，好几个堡尉都符合条件，而他平时与礼长老无甚交情，面都没见过几面，却偏偏指礼长老最像。
至于他所供那座接头小楼，经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与礼长老有关。
下官认为，尹众此等贪婪无德小人，心胸无比狭隘，此事拿不出任何证据，空口无凭，明显是胡乱攀咬，必是其挟私报复之举。”
蒙爱国见三人还要再辩，便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发言，说道：
“三位长老所言，均和爱国心中考量相符。为解决此两难之结，爱国苦思一夜，得一折中之计，正想要请三位长老帮忙参详。”
三人闻言皆拱手说道：“大人若有良策，请吩咐便是，吾等洗耳恭听。”
“稍后那细作老刀把子便会被捉拿归案，此人乃是我等拨开其余细作伪装的关键。若是其余细作得知此消息，必然对这活口欲除之而后快。”
蒙爱国自信地说道：
“因此，我意先告知礼长老尹众告密之事，但省去其中对礼长老的指控。然后令礼长老负责关押、审问老刀把子。”
下席三人都是人老成精，听到此处便明白蒙爱国作何打算。
蒙爱国最后说道：“若老刀把子无事，便可从他的证供中了解真相；若是礼长老监守自盗，那真相也不言而喻。此计还需请忠长老和贤长老在暗中保护老刀把子，以免被细作所害。”
蒙正忠、蒙克贤当即拱手接令道：“下官领命。”
“此事细节还需探讨……”
随后四人开始对此详细计划，直至正午商议完成，才出天策厅，到堡主府用饭。
饭间，蒙爱国看着下席的三人，松了松眉头，觉得心累不已。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复杂局势，虽然背后有人指点，但对于具体实施的本人来说，还是十分耗费心力。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缺陷。不仅族人和门客之间时时争夺利益，便是家族不同房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不休。”
蒙爱国在心中感慨道：
“那矿工老刀可以随手下一道命令，便能直接擒拿。但对于三房的蒙正义和入赘二房的蒙克礼，便只能用多方都能接受的温和之法试探。”
蒙爱国想到这里又头痛道：“还有四个堡尉需要查探，还得再一一想办法，时不待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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