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轻生的上班族
本以为会悠闲惬意的荒废这无聊的人生。
如往常一样，徐远穿着整齐的西装，耷拉着脑袋，走上回家的漫漫长路。作为政府“信访办”的一名普通职员，再高昂的激情也会在大爷大妈一整天的谩骂声中逐渐消沉。
日日如昨，路边的一幕幕，像烙在脑中一般熟悉：西瓜摊主拍着大肚皮，慢摇蒲扇轻哼小调；下棋的老大爷，把棋子高高举起，再重重拍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卖鸡蛋灌饼的胖大妈，用黑的掉渣的油抹布擦着铁板……
“无聊……”徐远轻叹一声，呆呆望着天上流云。他时常会思考自己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有什么意义？如果将城市看做一个森林，那高高在上的管理者、资本家就是虎、鹰，可以无所顾虑，肆无忌惮。而学者、高收入群体、小企业家，就应是鹿、猴、百灵鸟，只要学会自保，就能自由畅快的生活。工人、农民像是树木、青草，汲取阳光，反哺森林……
可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领着微薄的薪水，过着不开心的生活，简短的存款经不起风浪打击，领导的谩骂证明自己毫无价值。每天在信访岗位上煎熬，连哄带骗还要赔笑脸……
一个令人作呕的生物出现在徐远脑海中——寄生虫。
是啊，自己对于这个社会，不就是一只肮脏卑微的寄生虫吗……
徐远走到天桥下，歪着脑袋看马路对面：“跨过天桥就到家了。”
喃喃自语间，一步步朝着天桥上走去。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去世的爷爷。爷爷生前喜诗词、善书画，对生活充满向往。徐远出生时，不知爷爷哪根筋搭错了，脑袋一抽，想起杜甫“青娥皓齿在楼船，横笛短萧悲远天”一句，大笔一挥，给小孙子起名“徐悲远”。奶奶看了气不打一出来，用扫把敲着徐远爷爷的脑袋，才把名字中的“悲”字去掉，改为“徐远”。
徐远走上天桥，看脚下车水马龙，甚是喧嚣。脑海中有股声音在轻轻呼唤着：“跳下去吧，结束这一切吧……”
徐远并不痛苦，也不难过，他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念头或是想法。他甚至怀疑自杀是一种基因——或者说跟DNA里某种特殊的编码有关——自己的父亲就是通过自杀结束的生命。父亲名叫徐朝峰，在八十年代考上中北大学历史系，成为整个家族的荣耀。那时候的大学生凤毛麟角，以至于所有人谈起徐朝峰，都是竖起大拇指，用“天之骄子”与“国家栋梁”来赞美。可就是这么一个阳光聪明的大学生，却在中北大学读研期间，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头朝下脚朝上，重重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以这种“面目全非”的方式告别了自己珍爱的世界。
此刻的徐远，从天桥跃下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脑海中那微弱的声音，也逐渐躁动起来。双手撑住栏杆，轻轻踮起脚尖，紧绷的肌肉微微颤抖，下垂的嘴角开始抽搐。
天桥上一名卖盗版书籍的小贩注意到徐远的不对劲，眼角余光不住的偷瞄着徐远。此时正是下班时候，许多文艺青年路过天桥喜欢买上两本小众的精装书来装点自己学识。买书的人不少，小贩无暇关心怪异的徐远，但在心底留了几份警惕。
“无聊……无聊……无聊……”徐远口中不断嘟囔这几个字，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丑陋的一生——母亲与父亲都是中北大学的研究生，父亲自杀时，徐远母亲刚刚怀孕，还没来得及告知对方便传来噩耗，一瞬间这爱情的结晶变成了沉重的包袱。为了对死去的徐朝峰有个交代，也为了不让这个“小累赘”拖累自己的一生，徐远母亲与徐远爷爷和平谈判，以生下徐远为代价，让徐远家里再也不纠缠自己，放自己自由，更不要提旧社会那些“守寡”之类可笑的做法。
于是，以“为了徐远好”这个高贵的说法为理由，母亲彻底抛弃徐远，此后二十余年，也不曾联系。
此刻徐远站在天桥上，与这个世界默默告别着。他并不恨自己的母亲，当然也谈不上爱。只是没有感觉，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没有感觉。感情是后天建立的，他几乎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也就谈不上爱和依赖，就算想回忆一下，也没有念想。
“爷爷……奶奶……”徐远思念着这两个人，眼角开始有水珠聚集，慢慢凝结成泪滴，悄无声息的滑落。
徐远爷爷做点小生意，家境还算不错，爷爷奶奶对自己也很好。徐远小学时开始展现自己的聪颖，虽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背首古诗也只需两三分钟。初中更是离谱，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逃课打游戏，可成绩依然可以保持班级前几名。不过到了高中，仅凭天赋的优秀，已经不足以应对激烈的竞争，慢慢下滑的成绩也让沉迷游戏世界的徐远尝到了苦头。终于，在高三那年摒弃杂念，奋起直追，最终以普通班第七名的成绩，与父亲考入了一样的院校——中北大学。
不同于九十年代的天之骄子，在大学生数量暴增的今天，中北学子已经入不了社会的法眼，家里人提起徐远，虽然也认可这是个好孩子，却多少有些“伤仲景”，可惜了那么优秀的天赋。大学的徐远已是彻底沦为平庸——偏矮的个头、中庸的长相、静不下的心境、拿不起的书本……在度过了四年幸福而颓废的大学生活后，考研失败，被迫进入社会磨炼。
从徐远出生，到步入社会，这二十三年，爷爷奶奶日渐衰老，最终撒手人寰。家境也从九十年代的“不错”，沦为了现在的“穷困”。这二十多年国家发展太快，爷爷心心念念留的十万“巨款”如今却连首付都付不起。
与爷爷相反，徐远并不热爱这个世界，在这复杂的社会打拼，不但没有快乐，反而让自己心智越来越消沉。爷爷奶奶的离世让自己愈发孤独，加上到了社会也没交到什么朋友，徐远感觉自己离这个喧嚣的世界越来越远。
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厌世情节，看身边的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甚至出口伤人，会觉得很不舒服。看电视里古代帝王将相被人前呼后拥，也觉得没什么值得羡慕。他向往的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理想世界，想回到盛唐，和李白对饮明月；想步入边关，与岑参同饮冰雪；想回到北宋，与苏轼同游赤壁；也想俯瞰大元，领略蒙古铁骑……想与苏格拉底讨论瀚宇，想与老子坐而论道，想领略出塞的昭君风华，想品味捧心的西子柔情……
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一座城市的……寄生虫。
徐远忽然笑了，笑的可怜又凄惨。他很久没有和人谈心，也从没有和人开怀畅饮。不善交谈，不懂人情，没有激情，活着好累——这是他对自己乏味人生的最后总结。
“就在这里结束吧！”徐远下定决心，双手用力一撑栏杆，双脚蹬地，即将纵身跃起。
闭上眼睛，体会失重的感觉，平静迎接死亡。
可还没来得及“起飞”的徐远，忽然感觉两肋被人死死勒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倾斜……
“咣当”一声，徐远被卖书小贩重重摔在地上，磕得脑袋生疼。
“混蛋！早就看你不对劲！差半秒你就没了！”小贩没好气的骂一句，“兄弟，穿这么帅，干嘛寻短见？这人活一世谁不遇到点儿事儿，有啥想不开的！”
徐远吃痛摸摸脑袋，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看着小贩发怒的表情，忽然心底一阵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鬼迷心窍了。”边说边往后退，想迅速离开这里。
多么奇怪的性格，连死都不怕，却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徐远的轻生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并不是来自外界的压力或是磨难，而是内心最深处的一种放弃，一种对世界的厌倦与对自身的否定。
小贩眼睛瞪得老大，紧盯着徐远，生怕眼前这个西装男再想不开，徐远也是边赔笑边后退，缓缓转身，暂时放下自杀的念头。
“喂！你刚刚算死过一次了！可别再想不开了！”
“好，好……”徐远弯腰致谢，缓缓转身。
忽然，转身的一瞬间，徐远顿觉一激灵，脑海中瞬间涌入很多碎片，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心底闪了一下。
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很慢很慢，似乎静止一般。无数思维碎片如密密麻麻的针雨，射向徐远脑中。徐远全身汗毛倒竖，胸中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呕吐，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身体不停颤抖。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定住心神，试着去理解诡异的一切。平心静气将所有思绪收在一起，迅速整理着——
“聪明、愚昧、乐观、悲观、高大、矮小。”
“父亲、读研、自杀。”
“千年、算命、骗术、星象、国运。”
“科技、腾飞、人类、宇宙、微生物、星球。”
“文字、火焰、真空、璀璨、文明……”
太多太多东西涌进徐远脑海，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即将触碰一个秘密，一个从未想也不敢想的秘密，一个超出人类、星河、乃至宇宙的秘密。
眼前仿佛出现历史长河、浩如烟海的人类文明。
刹那间，身边的一切彻底定格，天桥、车辆、行人、树木，全部变成黑白色。
徐远只觉大脑越转越快，呼吸越来越沉重，终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只有一句清晰的话语贯穿天际——
“生命模式已终止，万界文明已启动！”
如往常一样，徐远穿着整齐的西装，耷拉着脑袋，走上回家的漫漫长路。作为政府“信访办”的一名普通职员，再高昂的激情也会在大爷大妈一整天的谩骂声中逐渐消沉。
日日如昨，路边的一幕幕，像烙在脑中一般熟悉：西瓜摊主拍着大肚皮，慢摇蒲扇轻哼小调；下棋的老大爷，把棋子高高举起，再重重拍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卖鸡蛋灌饼的胖大妈，用黑的掉渣的油抹布擦着铁板……
“无聊……”徐远轻叹一声，呆呆望着天上流云。他时常会思考自己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有什么意义？如果将城市看做一个森林，那高高在上的管理者、资本家就是虎、鹰，可以无所顾虑，肆无忌惮。而学者、高收入群体、小企业家，就应是鹿、猴、百灵鸟，只要学会自保，就能自由畅快的生活。工人、农民像是树木、青草，汲取阳光，反哺森林……
可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领着微薄的薪水，过着不开心的生活，简短的存款经不起风浪打击，领导的谩骂证明自己毫无价值。每天在信访岗位上煎熬，连哄带骗还要赔笑脸……
一个令人作呕的生物出现在徐远脑海中——寄生虫。
是啊，自己对于这个社会，不就是一只肮脏卑微的寄生虫吗……
徐远走到天桥下，歪着脑袋看马路对面：“跨过天桥就到家了。”
喃喃自语间，一步步朝着天桥上走去。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去世的爷爷。爷爷生前喜诗词、善书画，对生活充满向往。徐远出生时，不知爷爷哪根筋搭错了，脑袋一抽，想起杜甫“青娥皓齿在楼船，横笛短萧悲远天”一句，大笔一挥，给小孙子起名“徐悲远”。奶奶看了气不打一出来，用扫把敲着徐远爷爷的脑袋，才把名字中的“悲”字去掉，改为“徐远”。
徐远走上天桥，看脚下车水马龙，甚是喧嚣。脑海中有股声音在轻轻呼唤着：“跳下去吧，结束这一切吧……”
徐远并不痛苦，也不难过，他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念头或是想法。他甚至怀疑自杀是一种基因——或者说跟DNA里某种特殊的编码有关——自己的父亲就是通过自杀结束的生命。父亲名叫徐朝峰，在八十年代考上中北大学历史系，成为整个家族的荣耀。那时候的大学生凤毛麟角，以至于所有人谈起徐朝峰，都是竖起大拇指，用“天之骄子”与“国家栋梁”来赞美。可就是这么一个阳光聪明的大学生，却在中北大学读研期间，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头朝下脚朝上，重重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以这种“面目全非”的方式告别了自己珍爱的世界。
此刻的徐远，从天桥跃下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脑海中那微弱的声音，也逐渐躁动起来。双手撑住栏杆，轻轻踮起脚尖，紧绷的肌肉微微颤抖，下垂的嘴角开始抽搐。
天桥上一名卖盗版书籍的小贩注意到徐远的不对劲，眼角余光不住的偷瞄着徐远。此时正是下班时候，许多文艺青年路过天桥喜欢买上两本小众的精装书来装点自己学识。买书的人不少，小贩无暇关心怪异的徐远，但在心底留了几份警惕。
“无聊……无聊……无聊……”徐远口中不断嘟囔这几个字，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丑陋的一生——母亲与父亲都是中北大学的研究生，父亲自杀时，徐远母亲刚刚怀孕，还没来得及告知对方便传来噩耗，一瞬间这爱情的结晶变成了沉重的包袱。为了对死去的徐朝峰有个交代，也为了不让这个“小累赘”拖累自己的一生，徐远母亲与徐远爷爷和平谈判，以生下徐远为代价，让徐远家里再也不纠缠自己，放自己自由，更不要提旧社会那些“守寡”之类可笑的做法。
于是，以“为了徐远好”这个高贵的说法为理由，母亲彻底抛弃徐远，此后二十余年，也不曾联系。
此刻徐远站在天桥上，与这个世界默默告别着。他并不恨自己的母亲，当然也谈不上爱。只是没有感觉，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没有感觉。感情是后天建立的，他几乎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也就谈不上爱和依赖，就算想回忆一下，也没有念想。
“爷爷……奶奶……”徐远思念着这两个人，眼角开始有水珠聚集，慢慢凝结成泪滴，悄无声息的滑落。
徐远爷爷做点小生意，家境还算不错，爷爷奶奶对自己也很好。徐远小学时开始展现自己的聪颖，虽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背首古诗也只需两三分钟。初中更是离谱，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逃课打游戏，可成绩依然可以保持班级前几名。不过到了高中，仅凭天赋的优秀，已经不足以应对激烈的竞争，慢慢下滑的成绩也让沉迷游戏世界的徐远尝到了苦头。终于，在高三那年摒弃杂念，奋起直追，最终以普通班第七名的成绩，与父亲考入了一样的院校——中北大学。
不同于九十年代的天之骄子，在大学生数量暴增的今天，中北学子已经入不了社会的法眼，家里人提起徐远，虽然也认可这是个好孩子，却多少有些“伤仲景”，可惜了那么优秀的天赋。大学的徐远已是彻底沦为平庸——偏矮的个头、中庸的长相、静不下的心境、拿不起的书本……在度过了四年幸福而颓废的大学生活后，考研失败，被迫进入社会磨炼。
从徐远出生，到步入社会，这二十三年，爷爷奶奶日渐衰老，最终撒手人寰。家境也从九十年代的“不错”，沦为了现在的“穷困”。这二十多年国家发展太快，爷爷心心念念留的十万“巨款”如今却连首付都付不起。
与爷爷相反，徐远并不热爱这个世界，在这复杂的社会打拼，不但没有快乐，反而让自己心智越来越消沉。爷爷奶奶的离世让自己愈发孤独，加上到了社会也没交到什么朋友，徐远感觉自己离这个喧嚣的世界越来越远。
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厌世情节，看身边的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甚至出口伤人，会觉得很不舒服。看电视里古代帝王将相被人前呼后拥，也觉得没什么值得羡慕。他向往的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理想世界，想回到盛唐，和李白对饮明月；想步入边关，与岑参同饮冰雪；想回到北宋，与苏轼同游赤壁；也想俯瞰大元，领略蒙古铁骑……想与苏格拉底讨论瀚宇，想与老子坐而论道，想领略出塞的昭君风华，想品味捧心的西子柔情……
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一座城市的……寄生虫。
徐远忽然笑了，笑的可怜又凄惨。他很久没有和人谈心，也从没有和人开怀畅饮。不善交谈，不懂人情，没有激情，活着好累——这是他对自己乏味人生的最后总结。
“就在这里结束吧！”徐远下定决心，双手用力一撑栏杆，双脚蹬地，即将纵身跃起。
闭上眼睛，体会失重的感觉，平静迎接死亡。
可还没来得及“起飞”的徐远，忽然感觉两肋被人死死勒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倾斜……
“咣当”一声，徐远被卖书小贩重重摔在地上，磕得脑袋生疼。
“混蛋！早就看你不对劲！差半秒你就没了！”小贩没好气的骂一句，“兄弟，穿这么帅，干嘛寻短见？这人活一世谁不遇到点儿事儿，有啥想不开的！”
徐远吃痛摸摸脑袋，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看着小贩发怒的表情，忽然心底一阵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鬼迷心窍了。”边说边往后退，想迅速离开这里。
多么奇怪的性格，连死都不怕，却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徐远的轻生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并不是来自外界的压力或是磨难，而是内心最深处的一种放弃，一种对世界的厌倦与对自身的否定。
小贩眼睛瞪得老大，紧盯着徐远，生怕眼前这个西装男再想不开，徐远也是边赔笑边后退，缓缓转身，暂时放下自杀的念头。
“喂！你刚刚算死过一次了！可别再想不开了！”
“好，好……”徐远弯腰致谢，缓缓转身。
忽然，转身的一瞬间，徐远顿觉一激灵，脑海中瞬间涌入很多碎片，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心底闪了一下。
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很慢很慢，似乎静止一般。无数思维碎片如密密麻麻的针雨，射向徐远脑中。徐远全身汗毛倒竖，胸中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呕吐，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身体不停颤抖。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定住心神，试着去理解诡异的一切。平心静气将所有思绪收在一起，迅速整理着——
“聪明、愚昧、乐观、悲观、高大、矮小。”
“父亲、读研、自杀。”
“千年、算命、骗术、星象、国运。”
“科技、腾飞、人类、宇宙、微生物、星球。”
“文字、火焰、真空、璀璨、文明……”
太多太多东西涌进徐远脑海，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即将触碰一个秘密，一个从未想也不敢想的秘密，一个超出人类、星河、乃至宇宙的秘密。
眼前仿佛出现历史长河、浩如烟海的人类文明。
刹那间，身边的一切彻底定格，天桥、车辆、行人、树木，全部变成黑白色。
徐远只觉大脑越转越快，呼吸越来越沉重，终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只有一句清晰的话语贯穿天际——
“生命模式已终止，万界文明已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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