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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升仙大会(一)

    青阳真人面上微微含笑,见张清似在沉吟思索,他也不着急。

    张清心中念头飞快转动,他身具木属天灵根虽然出乎预料,但是与他进入丹阳谷的计划并不冲突。

    甚至因为这天灵根的缘故,他入门之后不但可以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还会得到宗门的大力支持。

    想到这里,他对青阳真人郑重施了一礼,“晚辈愿意拜入贵派门下。”

    青阳真人呵呵一笑,心中也很是满意,手中拂尘一摆,一团青云从脚下升起,带着张清一同回到上方楼台中。

    浮云子嘴一撇,只觉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赵金吾则神色一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丹阳谷这座高台在七派中间位置,青阳真人左手边是万法门、清虚门、尘定宗,右边则是寒霄派、合玄宗、御灵宗。

    赵金吾神色变化了一阵,飞身出了观战的楼台,落在丹阳谷这里。

    他对青阳真人一礼,“晚辈赵金吾,恭喜青阳前辈收得佳徒!”

    青阳真人呵呵一笑,看向张清说道:“这位是万法门的赵道友,你既是我派弟子,当叫一声师叔!”

    张清本是坐在下首,听闻此话也起身是一礼,“见过赵师叔。”

    赵金吾神色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有些疑惑地问道:“青阳前辈不是说要收徒吗?莫非此子百年难遇的天灵根都不合前辈心意?”

    修道人之间如果没有亲族、师承关系,大多会按照修为论身份,如果张清拜了青阳真人为师,那就与他是同辈了。

    可是青阳真人话中之意,似乎并不打算收张清为徒。

    张清神色如常,只要能进入丹阳谷就好,至于拜何人为师反倒是其次,想必门中也不会给他随便找个师父就应付过去的,。

    青阳真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需要等回到门中之后再说,多半还是会落在老夫头上。”

    赵金吾自行把前半句话忽略了过去,转头瞥了张清一眼,暗道青阳真人修道至今近千载,却还没有收徒,丹阳谷把这小子给真人为弟子倒是合适。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即一拱手告辞离去。

    青阳真人看了一眼下方吵闹的景象,转头言道:“诸位道友,这些小辈斗法不可没人照看,就劳烦诸位了。”

    五位金丹修士连称不敢。

    浮云子踏步走出楼台,找了白、叶两家的修士看守斗法台上的阵法,由五位金丹修士充当裁正。

    在一声悠悠钟鸣传出之后,斗法之事就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修士决定了要拜入哪家宗门之后,可以得到一枚令符,然后两两斗法,胜者就能得到对手的令符,直到决出最后一人留在斗法台上。

    而斗法中除了不能使用中阶符箓和灵器之外,对于双方修士可说是没有任何规矩约束,全凭自家本事,如果自认不敌也可以主动认输。

    虽说七大派各有所长,但是万法门作为明面上的七大派之首,想要拜入此派的修士自然是最多的。

    其次就是丹阳谷,丹药对于修士的重要性无需多说。

    因此这两家所在楼台下的十二座斗法台,每一处都围着百多名修士,争斗也是最为激烈的。

    张清在青阳真人身旁安坐不动,他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下方十二座斗法台上,有一座已经被阵法封闭起来,无人可以踏足其上。

    而合玄宗那里也是如此,想必就是如之前所说的,天灵根修士无需斗法也可以占据一个位置。

    青阳真人忽然说道:“你修为也在练气期中,不妨前去观战一番,应当能有些收获。”

    张清一怔,随即拱手称是,他现在还无法驾驭遁光,就从楼台后的石阶下来。

    他手中一掐法诀,身上遁影法衣一阵变化,遮住头脸,就往一座斗法台下走了过去。

    这里正有两名修士斗得十分激烈,一个红衣大汉掐诀驱使两只赤红飞叉,这法器乃是一对,不但飞遁迅疾,而且还能发出大团烈火。

    而他的对手则是一个身形瘦小的修士,驱使着三只铁环,飞掠来去,把一对铁叉牢牢挡住。

    红衣大汉看无法取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这对飞叉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人炼制的中品法器,已经是他身上最厉害的手段了。

    又纠缠半刻之后,大汉眼神一厉,口中叱喝一声,只见飞叉嗡鸣一声,化作两团赤焰,一前一后首尾相连往前轰然撞去。

    而那瘦小修士不惊反喜,伸手一招,三枚圆环倏而合为一体,化作一只三尺大的铁环,飞转不停发出呼啸之声,毫无惧意地迎上。

    他再从袖中摸出一口尺许长的乌黑短剑,张口喷了一团精血上去,飞快没入剑身中。

    随后这短剑化一道乌芒,灵光晦暗,毫不显眼,紧随铁环而去。

    两人刚才还在纠缠,战局陡然一变竟然都摆出了一击分胜负的架势,台下诸多修士不由得为之惊讶。

    只听轰一声响,铁环蛮横无比地撞开一只飞叉,灼热火浪不能影响此宝分毫。

    红衣大汉脸色一变,好在还有第二只飞叉,总算迫使铁环停顿下来,他手中掐诀正要驾驭法器再攻,却见一道不起眼的乌芒飞来。

    乌芒来势极快,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觉脖颈一凉。

    那瘦小修士一击得手,脸色也是苍白无血,一副元气损耗过度的样子。

    他顾不得打坐调息,赶紧扑上去,从大汉身上搜出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这才满意地跳下斗法台。

    有一名修士满良悲痛之色地上来,把大汉的尸体带了下去,两人容貌略有些相似,像是同族之人。

    他们两人之前就已经各自胜了一场,所以手中都有两块令符。

    张清暗自摇头,实则这两人修为法力相差不多,甚至红衣大汉的法力更深一些,如果一只纠缠下去未必不能取胜。

    此人大概是担心战局拖延太久会对自己不利,故而急于求胜,可惜反倒因此露出了破绽。

    就在这里分出胜负时,附近一座斗法台上也传来阵阵轰鸣。

    张清转身看去,那边是御灵宗的斗法台,就算他向来心性沉稳,看到台上情形后也不由得为之惊诧。

    只见一个约有三旬年纪的白衣文士,鬓若刀裁,眉目端正,只是此时他躲在一面高大土墙后,神色焦急,手中法诀不停变化在准备什么厉害手段。

    而文士的对手则是一个面容普通的黑脸修士,其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冒着一层薄薄的金光。

    张清心中一动,这黑脸修士不是旁人,正是出售给他断剑的那人。

    此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双手成掌不停地打出一团团金光。

    土墙被打得不停震颤,已经碎开了小半,方才发出的动静就是土墙崩裂所致。

    当土墙要倒塌下来时,躲在后方的白衣文士就伸出一只手掌,灌注法力来维持法术。

    寻常的土墙术决计无法在法术轰击下坚持下来,其中必然另有玄机。

    黑脸大汉连续猛攻的一阵,眼看着土墙要倒塌下来,却又一次堆叠拔高,转眼就恢复如初,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他也知晓对手躲着不出来肯定是在准备什么厉害手段,可是他修炼的功法不算高明,只有一门法术锐金诀可用,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后方白衣文士手掌中渐渐凝聚出一团银光,似乎法术就要成功施展出来了,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在这紧要关头,黑脸修士反而冷静了下来,伸手入袖摸出一柄乌沉沉的短斧。

    随着法力注入其中,这件法器迎风一晃化作半丈长短,斧首趴伏着一头凶狞猛虎,斧刃泛着森然寒光。

    此宝在手,他心中顿生一股信心,就算前方这土墙再怎么结实,只要一斧下去全都要化为齑粉!

    黑脸修士踏步向前,大喝一声,巨斧高举起来随后狠狠落下。

    咔嚓一声响,随后是一阵土石滚落的哗啦声响。

    土墙上一道豁口贯通上下,这一堵遮护了白衣文士许久的土墙术被一斧劈开,一阵尘土四处飘飞。

    黑脸修士脸上喜色一闪,然而待尘烟散去,墙后哪里有白衣文士的身影。

    他不由得一怔,抬头却看到白衣文士已经退到了远处,手中正有一道银光闪烁不定。

    白衣文士微微一笑,把手一扬,一声雷鸣中,银色雷光飞射而来。

    此法术散发出狂暴气息,威势极为惊人。

    张清在附近看到这一幕,立刻认出了这法术的底细,中阶法术落雷术,能以练气修为施展出这门法术,此人大不简单。

    黑脸修士暗叫不好,把手中巨斧抬起挡在身前,把法力毫无保留地灌了进去,甚至他手臂上的一层薄薄金光也飞快蔓延开来,遍布全身。

    在一阵噼啪炸响声中,他只觉浑身发麻,全身都剧痛无比,甚至还有一股焦糊味道传来。

    如果这一击直接打中身躯,恐怕他也万难活命,好在有法器抵挡了大半威力。

    待声息敛去,白衣文士满脸惊诧神色,他可从没见过有练气修士能抵挡他一击落雷术不死。

    不过再看黑脸修士衣衫破烂,发须焦枯,头顶甚至冒出缕缕青烟,不由得一笑。

    此人虽然没死,但是在他看来也不可能是自己对手了。

    想到这里,他正要开口劝说对手就此人数,他也好省些法力。

    然而黑脸修士大喝一声,竟然不顾一身伤势,鼓起法力往前冲去,浑身上下俱都剧痛无比,反倒激起其血性。

    白衣文士为其气势所慑,连忙掐诀要使出法术,可是法诀竟然连连错了数次,等到一面土墙从他脚下升起时,已经过去了数息。

    黑脸修士已经到了他近前,狞笑一声,一把巨斧当头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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