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北宋之师 » 第四十章:国粹的威力

第四十章:国粹的威力

    莱芜监有京里背景通天的大佬坐镇,而且之前的改革也是颇见成效,赵宗楷等人只需将炼焦之法传授,剩下的梁适这个知府,定会处理好的,赵宗楷但是不用插手了,甚至梁适还针对性的提出了一个不同于利国监的制度。

    因为莱芜监外围有很多的民营铁坊,而且也是莱芜冶铁主力。如果莱芜监做出钢来,那么势必会摧垮周围众多的民营铁坊,这样反而会迫使百姓的私人或者有些私营比较大的铁坊没了饭吃。如此一来可就会影响到一大批人,知府梁适提出,可以将冶炼出来的焦炭,部分售与民坊或者私坊,但由于钢铁属于军国机密,必须严格把控周围铁坊的买炭资质,另一方面也可将民营铁坊的税收,加到焦炭的售价之中,这样即收了税,也能准确的估算出民坊之中的钢铁产量,岂不一箭双雕。

    赵宗楷听罢也是竖起大拇指,这文人的脑子确实好使,你看看人家这步棋走的,即可以兼容到自己原有的变革,而不做过多的变动,又可以轻松获得市场源头的税收,而且监管的十分到位。一定量的焦炭能炼出多少钢,这是有个大致数目的,你有多少焦炭的份额呢,你就能出多少钢,明明白白的,那么税收的数目也就有个大致的数,做不得假。

    所以说这是一步妙棋,焦炭的出现必然会使得钢制用具的出现,有了好钢谁还用脆铁,既然别人买了炭练了钢,你不买那没法子,你就得饿死,想要撑下去你就得去官服买碳。这有些像官府允许私人酿酒,但是你必须买官办酒曲一个道理,官府掌握源头,你们只是下游商人而已,大头官府拿走递交国库,小头的商人拿来盈利走量。

    既然有人有规划了,赵宗楷也方便了些,等交代了焦炭的炼制和注意事项,剩下的就交给他这个知府来处理。因为焦炭不仅需要供给莱芜监自身,还需要供给外边的众多铁匠,所以知府大人专门划出一片炼焦区,是为监内禁地,交由府兵把守,而且设置了一个专司焦炭产量及售卖的公署,署内调派孔目官及下属佐官负责。

    有人该问了,说梁适这个知府,怎么没有向上请示就私设公署,不怕上头找他麻烦吗?答案是不会。因为梁适这个职位叫什么,称知府事,掌教化百姓、劝课农桑、奉行法令条例、宣行敕书、举行祀典、考察属官、赈济灾伤以及赋役、钱谷、狱讼等事。因为他是中书出来的,挂着知制诰衔,那就是高职低配,全称判充州府事,这个判是高位就低职,有独自裁决权,可以全权处理充州所有事务,只需事后写份劄子交上去就行了。但是有些知府不一样,有的称知某州知府事,这个权限就有些低了,遇到重大决策需要请示。还有权某州知府事,这个就是暂时代理,只能拥有部分权限了。

    所以梁适到任充州知府,因为拥有最高权限,才能大胆改革而没人敢拦,一方面是因为有坚实的后盾,另一方面也是能够快出成绩,方便调任中枢。就这样赵宗楷几人在莱芜监,看着几天的建设,一起观看了一些炉灶首次启用炼制出焦炭后,便向梁适辞行,赶往几百公里外的邢州棋村治务,然后南下磁州固镇治务,最后回到开封。

    曹牷告诉赵宗楷,我们得先向南回到微山湖,然后从大运河一路向北入京东故道到大名府,然后从大名府南边的漳河,顺着漳河向北在向西,就到了邢州聂村镇的铁治务。

    “这次路途有些远,你要说这十几天咱们怎么办啊,天天躺着也不是办法。”曹牷说道。

    “这好办,咱们在船上搞些消遣的东西。”赵宗楷听到水路也得十来天才能到,便想到搞个什么东西,打发时间。于是便想到了咱们大中华的国粹麻将,绝对是一打就上瘾,专门消遣的神兵利器。他让人找了些两指厚的木板,然后搞了些不同的颜料,到时候在船上制作出来,岂不美哉。

    这日等又一批焦炭灶台启用,赵宗楷看着也差不多了,众人便拜别了知府梁适,出了充州向南去了。等到了泗水河边的驿站,众人上了官船,赵宗楷便召集曹牷和王咸融两位大叔,还有栓子帮忙。

    先把二指厚的木板,切出一个个两指宽三指长的小块,切出百四十四块。然后开始按照前两天画出来的,饼条萬中发白还有东西南北,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的样式,用小刀雕出来。

    曹牷和王咸融是武将,大刀小刀玩的利索,还别说雕出来的图案丝毫不差,大小差不多,赵宗楷看了也是竖起大摩指。然后和栓子一起染色,有红色的,有黑色的,有绿色的,按着要求染,几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雕好染色,然后刷上桐油,摊在太阳下晒干。

    六月份的正午阳光已经很毒辣,众人坐在船上开着窗子,也不将就,就穿着些短打凉快。很快桐油和颜料就晒干了,赵宗楷摸了摸扣了扣,整好,第一副麻将就这么出来了。

    于是叫醒了正在躺死狗的曹牷和靠着窗打盹的王咸融,在拉上栓子正好四个。搬了个桌子,四人围着就在船头前面的棚子下。

    麻将堆在桌上,赵宗楷先教着几人如何砌长城,然后随手一捋,顺手摸了一张,压在手指下盲摸了一下,反手啪的就拍在河里,吆喝了声“八萬”,熟悉的感觉,顿时勾起了前世的记忆,眼泪哗的就涌了出来,本以为这么久了,也忘记了习惯了。谁知一张麻将牌,却又勾出了思乡的记忆。

    “咋的了贤侄,这是咋的了,咋还哭起来了”曹牷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一阵还欢笑嘻哈,后边就流眼泪的整不明白。

    “没事,想家了”赵宗楷回答道。

    “嗯,离家也有俩月了吧,我也挺想家。不过接下来快了,下边两个治务规模小,离的又近,咱们半个月应该能整顿完,整好顺路南下,几天就能回到京都。差不离,我算算,嗯,大概七月中旬应该能回去。”曹牷估摸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慰了赵宗楷道。

    “回不去了”赵宗楷内心说道,收拾了下心情,连忙招呼几人,先把摸排,碰牌,听牌,胡牌,还有花色等规则讲了下,几人也都不笨,规则又简单,试着打了一轮之后,赵宗楷胡牌了,众人也是大致熟悉了之后,感觉这东西不错,规则简单明了,又暗合天理之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哪。

    古人的智慧没得说,几轮下来之后,几人也是熟悉了规则,输赢皆有,还别说栓子这小厮,平时就挺机灵,没想到玩牌是吧好手,除了赵宗楷,就数他赢得多,可把曹牷和王咸融气坏了,因为两人赢得太少了,但是这个麻将的魅力,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或者说是欲拒还迎。老是输但是又忍不住的下一把下一把,就这么一直打到天黑。

    几人也是战意正浓,等漕船行至太阳落山,便抛锚做饭,此时曹牷正杀的兴起,鞋子都不知踢腾到了那里,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小凳子上,前面对着牌,伸手摸了张自己想要的,便喜笑颜开,要是摸到自己不要的,就大声咒骂一番,嘟囔着就扔到河里。

    这边的吵闹欢乐,自是引起了众位船家和禁军的注意,有人也是好奇,按理来说几位大官这个点该出来钓鱼了,但是现在却在前头大呼小叫骂骂咧咧的一下午了,不知做些什么。等到抛了锚,闲来无事便过船来看。一群人围着麻将桌,看着几位大官在打着一种什么牌,但不是牌九,因为桌上的牌太多了。

    因为规则也简单,所以众人看了几圈便也熟悉了些。有些兵士或者船家,就在后边指挥着,出这个出那个,听这张牌那张牌的,搞得都泄密了,这就没法打了。几人也打累了,便下了桌,这时围着的众人哗的下就抢了桌上去。四个抢到的,得意的紧,就按着刚看到的法子,砌牌切牌等规则,打的有模有样,赵宗楷曹牷几人也是吃了晚饭,打了一半天挺耗神的,几人也累了,便各自休息去了,但是麻将桌那边,才刚刚开始。

    寂静的河边,时常传出吃碰和胡了的哈哈大笑,一晚上碰碰拍桌子的声音就没停,真是夜里挑灯打牌,看牌的精神挺大,一夜也不睡。船舱里的赵宗楷,睡梦中都能听到哗哗的搓麻将,只得双手合十念一声“罪过罪过,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