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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剥皮者的实验室

    古老者学区核心,古一塔。

    这里被誉为奥尔德尼的宝库并非没有原因,在三大系开创前,所有掌握源能的人,所修习的方式都与古老者相同,他们是学院最早的学员。

    哪怕是那些选择走上机械炼金的学生,他们严格上说,同样是属于古老者的一员,术万千,大道唯一。

    他们的遗产,他们的收获,许许多多的先辈将自己一生奋斗的财富送还给了学院,甚至包括了肃清深渊后的原本。

    每一个深渊都是一个世界,除了那作为封印的五大陆之外,如今人们所获得的世界原本足有十枚,其中一枚化作了深渊守望者的传承物——深渊之环,其余的九枚奥尔德尼复占其三。

    而这三枚世界原本都在古一塔中,是古老者,或者说是奥尔德尼的宝贵财富。

    那些堕落为深渊的世界,在被救赎的那一刻,无以为报的它们,也只好以身相许了。

    里面蕴藏着一个世界残缺的本源。

    秘境,便是它的产物之一。

    失去了“灵”,哪怕被再度浇灌,残缺的本源也无法再度孕育出拥有真正“智慧”的生物,阿德莱德那数之不清的花草植被,超乎想象的繁多生物群落,都是源自这里。

    能够“种植”出世界,不代表就能掌控整个世界,区区百余年的探索,这些生长得繁茂的世界依旧留有了许多的未知。

    秘境,则是通往这些消逝世界的大门。

    古老者的新学期,第一堂正式课程,本届唯一的新生。

    齐先生带着路安戈走出了教室,来到了这里。

    相比那些还不能“走路”的孩子,得到时光青睐的路安戈,差不多能稳稳当当的走路了,甚至还能小跑,手里比他们多了把BB枪。

    射到眼睛,可是会致命的。

    术印是古老者的基础,可这些需要一个完整的容器用来承载,路安戈并没有,起码在现在,他没有能得到。

    古一塔从外看上去是九层,路安戈仅来过第一层,见到了创世之莲的投影,其他的地方还未曾去过,他目前的权限也仅仅只能上到三层,古老者的核心地,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森严得多。

    二层是展览馆,陈列着古老者的部分珍藏,入眼便是镌刻了所有原初术印的石碑,不知为何,阿德莱德还保留着石碑记事的传统,大抵是最初来临时资源的极度匮乏吧。

    第三层是一个古怪的大厅,一个由无数的门填满的大厅。

    各种各样不同风格的大门将墙壁装点,石质、木质、甚至于白骨、熔岩,它们按照各自不同的材质被分类,打上编号有序的摆放着,紧贴着塔楼墙壁,或者是专门砌成的墙面上。

    一个类似于吧台的建筑位于大厅正中,十余个窗口空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后面为人服务,除了位于正中的,编号11的窗口。

    白色的烟雾打着旋儿上升,在吧台的背后,应该是有人在的,只不过被遮住了身影,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噜声。

    “笃笃笃”

    齐先生敲了敲吧台的桌面。

    呼噜声依旧,路安戈看到个叼着烟斗的中年大叔正瘫在扶手椅上睡得正香,晶莹的口水拉出了一条尝尝的线,几乎要垂到地面上,却神奇的没有断掉。

    “笃笃笃”

    齐先生又敲了敲,然后等待了一会。

    呼噜声越来越大了,那人甚至还吧唧了下烟斗,鼻孔里窜出两束烟龙,遮蔽了吧台内外。

    路安戈侧头看了一眼齐先生,他的表情如故,甚至还带着笑,伸手,就在怀里拽出了一支...古怪的喇叭?

    长得有点像唢呐,却没有按孔,在吹嘴的位置有一个毛茸茸的圆球,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小动物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长这样,还是只剩了个头,大大的门牙咬着吹嘴,满脸的无辜。

    有种让人似曾相识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头。

    “堵上耳朵。”齐先生轻声说道。

    然后他吧这个奇怪的物件探进了窗口,捏了捏毛球鼓得高高的腮帮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音波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向前推进的圆环,瞬间排开了所有的烟雾,十三级风力的飓风从喇叭口向外喷射。

    那中年大叔惊恐的睁开了眼角,死死的咬住了烟斗的尾巴不让他被吹跑,头发、衣服,甚至是脸皮,都不自觉的被这声浪向后吹着,瞪大的眼睛里带着被惊醒的呆滞,还有许多???

    “原来是你!土拨鼠先生!”虽然在站在身侧,但那余波依旧震得路安戈脑子嗡嗡,极具代表性的“啊~”让他想起了这毛球的来历。

    声浪渐止,齐先生收回了神通,吧台内的大树用力的抖了抖身体,支棱着被向后吹起的头发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吧台,低着头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

    他揉着失神的双眼,却看见了面前那还带着笑容的齐先生,身体不由得又抖了抖。

    “这么大声对嗓子不好。”

    瞬间他的声音就降低了八度,麻溜的从吧台下摸出了一个搪瓷杯,递过来一杯热茶。

    “先生请喝茶,喝茶好,润润嗓子。”

    大叔把烟斗往兜里一塞,讨好的笑了笑,神色卑微~

    “你这臭小子。”齐先生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却也没接过茶杯,这杯子上满是茶渍,都快盘出包浆来了,也没法下嘴,“今年的新生,三级灵魂损伤。”

    “渍~怎么比我日子过得都惨,叫啥名儿啊小老弟?”

    大叔下意识的想吧唧一口烟斗,却发现已经被自个儿塞兜里了,只好抿了抿嘴角。

    “路安戈,今年我们唯一的新生,先交给你带着,我要出趟门。”

    “小事儿小事儿,想当年我也是家教榜首屈一指的金牌讲师,么得问题。”

    大叔将胸脯拍的砰砰响,豪气干云的说道。

    齐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大叔,拍了拍路安戈的肩膀说道:“这是我曾经的学生,虽然毕业后看了二十年的大门,不过还算凑合,好好听他的话,在奥尔德尼,针对灵魂的研究没多少人能超过他。”

    “哎呀,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老师你这样说我...我就当真咯,嘿嘿...嘿嘿嘿。”

    大叔挠着头发一脸憨笑,十分的淳朴善良。

    “慢走啊先生,有空常来。”

    目送齐先生走下塔楼,大叔身子一垮,摸出了烟斗叼在嘴里,美滋滋的吞云吐雾起来,把路安戈晾在一旁,不过也没让他久等,过了瘾之后便翻开了一个暗门,走出了吧台。

    “跟我来,先给你号号脉。”

    他大步向前走着,带着路安戈来到了一扇黑铁大门前,在右上角轻轻敲了敲推开了门扉,拽着路安戈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带着一脸邪魅狷狂的笑容对路安戈开口:

    “欢迎来到剥皮者的实验室。”

    黑铁的大门内,传出了令人作呕的腐臭血腥。

    “别哭出来哦。”

    “嘿嘿嘿~”

    大叔拽着路安戈走了进去,拍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