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目相对
睡醒的朱枫低头看看睡得超香的安安，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粉嘟嘟的小脸蛋，抬头一看，妻子白晓鱼两眼放空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老婆、老婆，亲爱的晓鱼、白晓鱼......”朱枫着急的摇了摇妻子的手臂，此时白晓鱼才回过神来，“嗯？”
“是不是累了，换我来抱安安吧，你看你刚刚都发呆了；睡一下吧，我睡醒了！别想太多，有我呢，老公永远在你身边！”朱枫伸出手抱起安安，亲吻了白晓鱼的脸颊，“睡会吧！还有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呢，乖！”
白晓鱼笑了，她挽起朱枫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谢谢你！”抬头，朱枫的瞳孔里唯有自己，两人会心一笑，白晓鱼闭上眼睛......
大年初一，刘氏因为年纪大了，5点不到就起来了，上完香，她便坐在自己的园子里喝起茶来！一宿没睡的白国玲开始准备早餐，待刘氏吃完后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回屋子念经去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因为母亲和哥哥的缘故，父亲家大部分亲戚都没有了往来，母亲这边也就二姨、三舅和七舅家一直都走动着。
7点半，白国玲便回房唤醒白晓鱼，她拿出之前买好的新衣给她换上，这是一件大红色的棉袄，领口是旗袍扣，粉白色的小碎花，两条袖子上都分别绣着一条金色的小鱼，白国玲当时一眼就觉得像白晓鱼；穿好之后，她拿起梳子给白晓鱼扎了两个麻花辫，蹲下身对着白晓鱼说：“让我看看，我们家晓鱼真是太漂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哦，看姑姑给你准备了什么？”白国玲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是白晓鱼人生中第一个红包。（母亲肖慧曾经说过红包就是一个寓意，是因为年怕红色，红包可以驱邪赶走年，保佑孩子们健康快乐成长的；白晓鱼不需要红包，因为有妈妈，妈妈就是白晓鱼的大红包，会一直陪着白晓鱼，驱赶所有的邪物。）白晓鱼并没有接过红包，而是低下头，任由两行泪水划过脸滴落在新衣上。
白国玲忐忑的说：“怎么啦？不怕啊，姑姑给的，新年了每个孩子都会有红包的，是姑姑给你的祝福，不怕啊！”白国玲将红包放进晓鱼的口袋里，一把把孩子搂进怀里，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一个心意会成为一把尖刀扎在白晓鱼的心上，久久的都无法拔出。
8点白国玲和白晓鱼两人开始吃早餐，周边都是各家各户放鞭炮、烟花的声音，而此时的白家鸦雀无声。
9点白国兴醒了，他洗漱完毕，穿上新的中山装，刮去了胡子，梳理好了头发，白晓鱼第一次看到如此干净整洁、精神焕发的父亲。白国兴看了白晓鱼一眼，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漂亮，如同年画里的娃娃喜庆、可爱。
“起来了哥，快点吃吧，一会上门拜年的人都来了，晓鱼你到屋里去玩石子，姑姑有事和你爸爸说。”支走了白晓鱼，白国玲对白国兴说：“哥，我想问你，白晓鱼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正喝着粥的白国兴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未去想过白晓鱼的事，连白晓鱼这三个字都听着那么陌生，“你们想怎么安排？都可以。”
“你说什么？白晓鱼是你的孩子，什么叫我们安排？”白国玲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那你说我该说什么？她妈跑了，你看看，看看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笑话我...”
“碰”，碗被摔在了地上，白国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哥，不管怎么说白晓鱼是白家的孩子，不能丢着不要、不管，要不小鱼先跟我生活，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等她到了上小学就回家住；这两年你也好好的冷静冷静，说不定到时候肖慧就回来了。”
“随你！不吃了！”白国兴没了脾气，独自走到院子里喝茶去了。白国玲收拾干净打碎的碗及地上的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不用担心白晓鱼被送回肖慧娘家了，可是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小学后呢？肖慧会回来吗？自己能否一直守护着白晓鱼？
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呆在屋内的白晓鱼一上午都待在里面，屋外随着白家燃放的迎客鞭炮，一声一声、噼里啪啦；一波一波上门拜年的人，在屋外的大厅里客道寒暄。原本充满好奇的年纪，应该会趴在门缝去偷看，或者直接推开门跑到大厅亲眼瞧瞧；但是白晓鱼却不敢僭越，她在一个角落坐着，打开母亲缝制的石子布袋，把白国玲给的红包一起放在里面，想着一定要带着它们去骆江，将自己的小宝贝们送回家，以红包为他们祈福驱邪，召唤出传说中的河神，帮她带回母亲。
那时的白晓鱼就是这样想的，她希望母亲回来后她们不用再呆在白家，如果可以她想带着母亲和骆江的石子们生活在一起，那该是多幸福啊！
14点了，都各回各家吃饭了，白国玲帮母亲换上新的贡品，添了香后，拜了拜祖先，便准备开饭了，一上午白国兴没有片刻的休息，刘氏心疼儿子让他先睡，醒来再吃。
“国玲，让你哥休息，我们吃吧！对了，下午你也该回去了，过年你们医院也就给你三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那孩子你有空就托人送回肖慧娘家，你哥还得累到十五元宵呢！”刘氏夹着菜说。
“啊？哎呀！我都忘了，妈你一会什么都别说，我跟我哥说好了，晓鱼这两年跟我生活，上小学了就接回家！我都把她给忘了！”白国玲急匆匆的跑回房间，推开门，小丫头靠着角落睡着了，地上的石子拼着的是两个小人，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笑着。
白国玲懊恼自己把孩子给忘在了房间，她叫醒晓鱼：“我们去吃饭吧！”
睁开双眼，白国玲的瞳孔里唯有白晓鱼；白晓鱼的眼里，唯是肖慧。
四目相对，一瞬间，白晓鱼笑了，白国玲哭了。
“是不是累了，换我来抱安安吧，你看你刚刚都发呆了；睡一下吧，我睡醒了！别想太多，有我呢，老公永远在你身边！”朱枫伸出手抱起安安，亲吻了白晓鱼的脸颊，“睡会吧！还有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呢，乖！”
白晓鱼笑了，她挽起朱枫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谢谢你！”抬头，朱枫的瞳孔里唯有自己，两人会心一笑，白晓鱼闭上眼睛......
大年初一，刘氏因为年纪大了，5点不到就起来了，上完香，她便坐在自己的园子里喝起茶来！一宿没睡的白国玲开始准备早餐，待刘氏吃完后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回屋子念经去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因为母亲和哥哥的缘故，父亲家大部分亲戚都没有了往来，母亲这边也就二姨、三舅和七舅家一直都走动着。
7点半，白国玲便回房唤醒白晓鱼，她拿出之前买好的新衣给她换上，这是一件大红色的棉袄，领口是旗袍扣，粉白色的小碎花，两条袖子上都分别绣着一条金色的小鱼，白国玲当时一眼就觉得像白晓鱼；穿好之后，她拿起梳子给白晓鱼扎了两个麻花辫，蹲下身对着白晓鱼说：“让我看看，我们家晓鱼真是太漂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哦，看姑姑给你准备了什么？”白国玲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是白晓鱼人生中第一个红包。（母亲肖慧曾经说过红包就是一个寓意，是因为年怕红色，红包可以驱邪赶走年，保佑孩子们健康快乐成长的；白晓鱼不需要红包，因为有妈妈，妈妈就是白晓鱼的大红包，会一直陪着白晓鱼，驱赶所有的邪物。）白晓鱼并没有接过红包，而是低下头，任由两行泪水划过脸滴落在新衣上。
白国玲忐忑的说：“怎么啦？不怕啊，姑姑给的，新年了每个孩子都会有红包的，是姑姑给你的祝福，不怕啊！”白国玲将红包放进晓鱼的口袋里，一把把孩子搂进怀里，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一个心意会成为一把尖刀扎在白晓鱼的心上，久久的都无法拔出。
8点白国玲和白晓鱼两人开始吃早餐，周边都是各家各户放鞭炮、烟花的声音，而此时的白家鸦雀无声。
9点白国兴醒了，他洗漱完毕，穿上新的中山装，刮去了胡子，梳理好了头发，白晓鱼第一次看到如此干净整洁、精神焕发的父亲。白国兴看了白晓鱼一眼，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漂亮，如同年画里的娃娃喜庆、可爱。
“起来了哥，快点吃吧，一会上门拜年的人都来了，晓鱼你到屋里去玩石子，姑姑有事和你爸爸说。”支走了白晓鱼，白国玲对白国兴说：“哥，我想问你，白晓鱼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正喝着粥的白国兴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未去想过白晓鱼的事，连白晓鱼这三个字都听着那么陌生，“你们想怎么安排？都可以。”
“你说什么？白晓鱼是你的孩子，什么叫我们安排？”白国玲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那你说我该说什么？她妈跑了，你看看，看看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笑话我...”
“碰”，碗被摔在了地上，白国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哥，不管怎么说白晓鱼是白家的孩子，不能丢着不要、不管，要不小鱼先跟我生活，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等她到了上小学就回家住；这两年你也好好的冷静冷静，说不定到时候肖慧就回来了。”
“随你！不吃了！”白国兴没了脾气，独自走到院子里喝茶去了。白国玲收拾干净打碎的碗及地上的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不用担心白晓鱼被送回肖慧娘家了，可是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小学后呢？肖慧会回来吗？自己能否一直守护着白晓鱼？
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呆在屋内的白晓鱼一上午都待在里面，屋外随着白家燃放的迎客鞭炮，一声一声、噼里啪啦；一波一波上门拜年的人，在屋外的大厅里客道寒暄。原本充满好奇的年纪，应该会趴在门缝去偷看，或者直接推开门跑到大厅亲眼瞧瞧；但是白晓鱼却不敢僭越，她在一个角落坐着，打开母亲缝制的石子布袋，把白国玲给的红包一起放在里面，想着一定要带着它们去骆江，将自己的小宝贝们送回家，以红包为他们祈福驱邪，召唤出传说中的河神，帮她带回母亲。
那时的白晓鱼就是这样想的，她希望母亲回来后她们不用再呆在白家，如果可以她想带着母亲和骆江的石子们生活在一起，那该是多幸福啊！
14点了，都各回各家吃饭了，白国玲帮母亲换上新的贡品，添了香后，拜了拜祖先，便准备开饭了，一上午白国兴没有片刻的休息，刘氏心疼儿子让他先睡，醒来再吃。
“国玲，让你哥休息，我们吃吧！对了，下午你也该回去了，过年你们医院也就给你三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那孩子你有空就托人送回肖慧娘家，你哥还得累到十五元宵呢！”刘氏夹着菜说。
“啊？哎呀！我都忘了，妈你一会什么都别说，我跟我哥说好了，晓鱼这两年跟我生活，上小学了就接回家！我都把她给忘了！”白国玲急匆匆的跑回房间，推开门，小丫头靠着角落睡着了，地上的石子拼着的是两个小人，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笑着。
白国玲懊恼自己把孩子给忘在了房间，她叫醒晓鱼：“我们去吃饭吧！”
睁开双眼，白国玲的瞳孔里唯有白晓鱼；白晓鱼的眼里，唯是肖慧。
四目相对，一瞬间，白晓鱼笑了，白国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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