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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雾锁城,小丑的游戏

    这是注定无法结束的故事,亦无法终结的因果,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

    浓厚迷雾弥散在整个城市,人们紧张兮兮地赶路,呼吸沉重且压抑,紧绷的神经看见从迷雾中走出那个生命体是人类时才能缓解许些,却又远远互相躲开远去。

    [镇魔司官方紧急通告:西阳市危险等级评价提高至红色,预计有3级诡秘事物大规模活动,请广大群众保证好自身安全,减少外出,学校、工厂等机构停工停课。]

    像是信息被干扰一样,液晶电视内画面忽闪忽现,在沙发上少年望着画面一脸平静,仿佛一切和身处在这个城市的他无关。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雾气越来越浓,已经使他无法看见任何事物,能看见的只有白色雾气在流动。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道讯息映入他眼中。

    [关好门,谁叫都不要开,我屋内衣柜从下往上数第二个抽屉里有个被符咒封着的匣子,一定要放在手边,危险时把符咒撕掉。——by:姐姐]

    [知道了。]

    他将信息回复过去,虽然已经不知道对面能不能接收到,随后关掉接触不良一样的电视,确认门上那十几道锁都挂好后来到自家姐姐门前。

    推开门,打开灯,简约黑白式的少女闺房展现在他眼前,讯息里提到的衣柜在靠近窗户的右侧,拉开衣柜无视上面衣物,老老实实从下往上数两格拉开。

    一个样式诡异遍布枯瘦手指雕饰的匣子正静静躺在棉花中央,上面贴着写满鬼画符图案的黄色符纸。

    “……”

    自家姐姐在镇魔司工作,所以家里经常有些奇奇怪怪东西,他也已经习以为常,将东西拿好后迅速整理衣柜退出姐姐房间,天知道自家姐姐在屋里有没有放那些东西。

    将匣子放进自己屋内书桌上,他把家里能吃喝的东西开始都刮搜进屋内,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间能过去。

    等把所有东西安置好,小心翼翼关上门反锁,钥匙再装进自己兜里,他总算可以安下心来。

    短时间内他不用害怕断电问题,自己屋里暗壁内有块够自己手机用上一个月的蓄电池,不动用藏起来储备粮情况下,屋内食物优先没有密封且容易坏的正常吃法,他能够坚持十天左右。

    至于人身安全,如果老姐给的东西不够给力,那死亡离自己肯定不远。

    别说3级诡秘,就是最低的5级都够把自己撕碎十几次了,这里是现实,又不是古老者们的游戏,有那么多规则可言。

    3级诡秘的红色警告已经基本意味着运气好点,西阳市的人类能存活超过二分之一,运气坏点能活三分之一就很不错,西阳市真就变夕阳市,也不知道哪个大聪明给城市起这么个名字。

    手机信号也是时好时坏,他自己为了防止无聊,提早在电脑里预备好十几部影片和几百本小说。

    “防患于未然,老祖宗的话还是准。”

    他准备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在三年前他就开始早早准备,在他屋内暗壁里还有着按吨计算的军用罐头和纯净水。

    自家老姐还因此笑过自己,这下子她脸怕是被打得啪啪作响。

    他现在除去苦中作乐,也没有其它办法,自己连一次古老存在们的游戏都没参加过,对付诡秘事物,除了坐着好好等死,就剩希望镇魔司和行阵天军尽快处理这些东西。

    “不要!该死,谁来救救我!啊!”

    声嘶力竭的求救声在寂静城市格外刺耳,但很快就沉寂下去,迷雾掩盖了一切,他看不见来自何处,只能确认死者离这里不远。

    像是演出开幕,很快城市四处传来起伏不一的惨叫,他拿起刚从冰箱捞出的可乐喝一口再把窗帘拉好,窗户上端墙壁有自己专门请人设计的铁帘,多少比玻璃窗户好一些。

    接下来就是那些怪物分地盘的时间,自己家位于市中心与郊区中间,周边有医院、分警支局,运气好点应该是4级诡秘和争夺不过中心区域的3级诡秘狩猎范围。

    他的屋门也让姐姐换成那种外实木包内钢带门插样式,同时像古代城门一样有跟铁棍横置在门后。

    跑是绝对不可能跑,外面游荡能看见的还好,看不见的才真可怕,有些还会伪装,自己可不想死都不晓得怎么死。

    把这些做好,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盯着姐姐留给自己的盒子,里面装着应该是古老存在们的游戏物品或者某些不可名的诡异物品。

    “镇魔司……姐姐也没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

    镇魔司,夏国最高官方调查员机构,负责处理由古老存在们游玩后引起的大型灾祸或者诡秘事件,高位调查员犯罪也由他们进行追查逮捕,所以自家姐姐也是长年不在家,还总是寄一些奇奇怪怪东西回来。

    伴随一阵思考,他突然觉得有些困倦,两眼不停上下张开合拢,而后一阵天旋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那个被符咒封着的匣子上雕刻的枯瘦手指则渐渐泛起红光,指甲也慢慢变长,最后交叉成网。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屋内时钟指针则开始慢慢停止,最后夜幕降临时,楼内上下开始不时有惨叫声传出。

    奇怪的是他却连点反应都没有,只有那个匣子红光越来越亮,甚至转为浓郁的暗红流动,仿佛有血液在上面附着。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却依旧没有使他惊醒。

    “哎呀,看样子这位先生在休息呢,不过再舒服的美梦也要配我玩完游戏再说呢,嘻嘻嘻!把人拒之门外可不是做主人应该有的风度。”

    “那么要来游戏吗,如果您不玩的话,我就视为您自己认输了,嘻嘻嘻。”

    套着沾染飞溅血液的破旧小丑面具,肥大脑袋有一圈绿色头发无力垂在两边,小丑面具红色腊肠唇挂着诡异笑容,没有遮盖的眼睛里从平静开始充斥着杀意与疯狂。

    肥胖身体套着不合身已经有地方崩裂沾满血污的小丑服,占据了整个屋门,在他身后是被解开的门锁,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就像是主人自己拿钥匙打开放置在一边一样。

    “什么游戏。”

    小丑到来使匣子红光更盛,沉睡少年也终于醒来,趴着扭过头冷静看向小丑,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怕是没有把符咒扯下来的机会。

    “嘻嘻嘻,您可以先喝口水,好游戏总是能让人放松,但没有疲劳的大脑才是完成游戏的基础。”

    “那你稍等,咕嘟咕嘟,我可以带着这个盒子一起吗。”

    小丑面具依旧带着笑容,背后那张脸在想些什么却让人琢磨不透,少年也没有开口,静静将水喝完放在桌子上望向那个诡异小丑。

    他发现这个小丑腹部被某种利器切开,腹壁后的肠子伴随黄脓滴拉在地上,意外的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恶心,只是将目光放在那张小丑脸上。

    “嘻嘻嘻,当然!只是这需要交换,您本来有三次免费重置骰子的机会,现在只有两次了,您看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可以了,那么规则呢?”

    小丑从兜里掏出三枚象牙白的骰子,上面用鲜红色标注着一到六的点数。

    “嘻嘻嘻,不要着急,玩游戏需要的是耐心与运气,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您和我先后投掷着三枚骰子,加起来的点数进行比大小,谁的点数大便获得一局胜利,我们进行十局,您只需要赢得六局及以上便算获胜。”

    “输了会怎么样。”

    “您,不会想知道的,嘻嘻嘻。”

    听到‘输’小丑笑得更加开心,眼睛里多出几分狡诈与阴险,就像是提前预订胜利一般从面具下巴出流出几滴口水。

    “玩游戏也需要适当交流,会让游戏更加出彩,小丑先生,我们来聊一聊吧。”

    “嘻嘻嘻,当然,当然,那么我先来投骰子,您有什么问题请问。”

    “你们是怎么划分狩猎区域的?”

    这句话问出时小丑的骰子已经落地,6、4、1。

    “嘻嘻嘻,该您了,怎么能说是狩猎呢,嘻嘻嘻,大家都在欢快的玩游戏呢。”

    少年一手摁着匣子上的符咒,一手无所谓拿起三枚骰子丢出,5、5、5。

    “嘻嘻嘻,您的运气真不错。”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栋大楼是我的赌场,嘻嘻嘻,这是大家共同认可的,嘻嘻嘻。”

    4、3、5,又是小丑三枚骰子扔出。

    “这里是十楼,楼下九层有几个人赢了?”

    5、5、5,少年三枚骰子落下。

    “嘻嘻嘻,您的运气真是好,可惜没有人赢过我呢。”

    4、6、3“小丑”

    “哦,那他们太不幸了。”

    5、5、5“少年”

    “嘻嘻嘻,至少他们玩的很愉快。”

    5、5、4“小丑”

    “很难相信,不过至少我感觉还挺有趣的。”

    5、5、5“少年”

    “嘻嘻嘻,当然,当然,他们浪费我很多时间,但您没有,但您没有。”

    正当小丑打算再丢出去骰子时,少年大胆拦住他的手,对上小丑凶光大盛的眼睛。

    “嘻嘻嘻,您要做什么,干扰他人游戏可不是一个优秀玩家要做的事情。”

    “我想休息一下,放心,很快。”

    “嘻嘻嘻,当然可以,只是需要交换,您就只剩下一次重投机会了。”

    少年没有理会小丑面具下越来越浓郁的恶意,只是静静拿回手把匣子上符咒揭开扔到一旁,他才发现这个匣子变化很大,奇怪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少年叹口气将匣子放到身边,从桌子上拿起剩下的可乐慢慢品尝,同时也能感受到对面那个小丑面具下的嘲弄。

    “先生,您最好快一点休息完,嘻嘻嘻,下一家的玩家们或许正迫不及待等着我呢。”

    “疲惫的大脑无法完成游戏,耐心与幸运是游戏的乐趣,不是吗?小丑先生。”

    像是干杯一样,少年举起易拉罐凭空一碰,慢慢品着可乐,感受着甜意与气泡炸裂味蕾。

    “当然,嘻嘻嘻。”

    小丑表面上没有在意少年的话,只是少年能感受到面具下那双眼中的愤怒越来越盛,杀意与对食物的贪婪扫视着自己。

    “看样子,小丑先生您的骰子还真是偏爱我。”

    5、5、5“少年”

    6、5、3“小丑”

    “嘻嘻嘻,这...不可能,你做了什么,嘻嘻嘻,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

    “还有一局,小丑先生。”

    少年对上那双愤怒且惊疑不定的浑浊眼睛,小丑视线在匣子和他之间游离不定,他能感受到对面面具下的那张脸上会有多么精彩。

    “作弊可不是一个好事情,嘻嘻嘻,我改主意了,您最后一次重投骰子的机会也没有了,下一局胜负将直接决定游戏的输赢。”

    “证据呢,骰子是小丑先生您带来的,从头到尾我也没有什么小动作,这样不公平的游戏是您所想看见的吗。”

    “我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嘻嘻嘻!我不可能输!不可能!你一定是作弊了!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一定会撕碎你那张脸!看一看下面的灵魂带着怎样的谎言!嘻嘻嘻!”

    少年淡淡看着手舞足蹈的小丑,随着动作幅度增大,小丑那明显化脓的肠管从腹内完全脱落在地,黄稠粘液带着恶臭洒得到处都是,有一些还溅到少年脸上,少年却只是拿起桌上卫生纸擦掉扔到垃圾桶里。

    “下一局了,小丑先生。”

    6、6、6“少年”

    “这,这不可能!”

    小丑停下那疯狂举动,挂满嘲弄笑容的面具下是震惊,他自己的骰子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投掷出这样的数字。

    “我...输了?嘻嘻嘻,我输了?我输给一只小老鼠了?”

    小丑双手耷拉在两侧,低垂着头喃喃自语,又双手抱头来回摇晃,似乎要将脑袋扭下来一样,少年依然静静看着小丑,双手抱着那诡异的匣子,只是用力过紧使指关节处有些泛白。

    “嘻嘻嘻,你作弊了,先生,作弊是要付出代价的,您要付出什么呢!”

    “证据呢,想吃人就直说,遮遮掩掩的,难怪你不在市中心。”

    “先生,嘻嘻嘻,您的脑袋看起来真是分外诱人呢。”

    少年的话明显刺激到了小丑,对方将掉落在地的骰子收好,左手从背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染血尖刀,刀尖处还不断向下滴落着血液,很明显有人不久前伤在小丑这把刀手里。

    “输不起就不要玩,只能自己胜利的游戏玩那么久不感觉无聊吗。”

    “脑袋,嘻嘻嘻,脑袋。”

    看样子自己是难逃一死了,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让自己赢,那骰子绝对有问题。

    “...姐,这回你可害惨我了。”

    少年一低头,怀里匣子开始散发出更为浓郁的红光,几乎已经成血液完全沉淀后的黑红色,而那股眩晕感又开始使他脑子发蒙,上下眼皮开始大开大合,视线里小丑正掂着刀向自己走来,然后模糊视线使他好像变成三个、四个。

    最终没有抵挡住那来势汹汹的睡意,少年向后倒去,刚好一头栽进自己床上,怀中匣子再也抱不住掉落在地。

    当少年完全沉睡入梦,小丑则举起尖刀向少年头部捅去,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品尝过脑子的味道了,楼下那些家伙只愿意给他手臂大腿,一个个还难吃要死,如果不是还能再反复狩猎游戏,自己一定要把他们脑袋全拧下来。

    兴奋的小丑没有注意到掉落在的匣子完全打开,里面空无一物又像是蕴含着所有,闪烁着群星般色彩。

    “嘻嘻嘻?”

    小丑刀刃完全落下时,完全没有扎中实体的感觉,一股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疼痛从足部蔓延至小腿,像蛇一样攀附向头部,他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条黑红色的粗大触手缠绕住自己,那触手内部不时还有血液鼓动流动时发出的声音,表皮下好像还有密密麻麻小虫子一样在蠕动。

    再抬头看向那个少年,对方身边一片净白,哪有什么房间装饰,身下的那张床早已经消失不见,一朵朵蔷薇花长满他的身边守护着这沉睡者,好似注意到小丑投来的目光,原本向着少年的蔷薇花扭头。

    对,作为诡秘一员的小丑惊悚发现对面那群蔷薇花和人一样将花头中心向自己扭来,每一朵蔷薇花中央都是一只只布满血丝带着嘲弄的眼珠,小丑感觉自己视线开始拉扯延伸,那白色变得污秽血腥,从上到下都是布满腥臭粘液的血肉墙壁,那少年身下是一张不断蠕动鼓动的肉块,身边还坐着一位穿着黑色晚礼服,带着蕾丝手套,被面纱遮挡容貌的高挑女性。

    “他,也是你这样的臭虫敢狩猎的对象?”

    轻佻且不屑的笑意带着冰冷,当手指伸出时小丑能感觉到身体开始破碎,那缠绕自己的触手像是得到主人许可开始疯狂吸收自己,下一秒小丑能感觉出自己融入了这血肉之中,眼前这位神秘且高挑的女性是自己的母亲、主人、唯一侍奉的存在。

    “哼,终于舍得放我出来了,你也不过如此。”

    女子冷冷一笑,身边异样完全消失不见,那恐怖可憎的异度空间再次变为少年的寝室,只有地上小丑肠子滴落的脓液告知着世人,那一切不是假象。

    “那么晚安,祝你做个好梦,绅士。”

    女子转身,面纱下带着真挚诚恳笑容,柔软且细滑的双臂将少年抱起调整好睡姿放在床上再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轻轻撩起面纱,红唇便印在少年额头处。

    “再见,晚安。”

    她将匣子捡起看上两眼,随手把这沦为垃圾的匣子丢进垃圾桶内,小心翼翼将台灯关上,起身离开这个少年的房间。

    伴随她离去,原本被小丑打开的门锁凭空飞起回到自己原位锁好,一条条用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黑色细线虫从锁眼钻进锁内悄然无息改变了其内部。

    而女性刚才轻吻落下的少年额头,则一闪而过一个由无数黑色小触手交织钩挂组成的黑色小王冠,其下面隐约闪过一道道常人无法直视的群星般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