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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小孩子才做选择

    “纳什,见到亲生父母,久别重逢的感受如何?”

    冷漠且没有丝毫起伏的电子音,从耳机里面传来。

    一个特制的“培训”房间中,有一扇厚厚的防弹玻璃,人为的分开了两个区域。

    “纳什”此刻被固定在机关椅子上,手脚乃至脖颈处皆有束缚。

    在他面前,有一面金属小圆桌,传出声音的喇叭就固定在上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同喇叭里声音所说的那样,秦可见到了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

    就在玻璃的对面,身体被固定在椅子上,跟秦可姿势差不多。

    女人大概三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男人也是如此。

    二人的脸上都蒙着漆黑眼罩,耳中带有隔绝声音的耳塞,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咣当——”

    秦可这一侧的门扉开了,有一个灰衣服的男人进入。

    男人戴着口罩,看不出具体模样,背有布囊。

    来到秦可面前,他把布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样貌奇奇怪怪的剪刀,遍布利齿的锥子,模样渗人的金属刃

    单从外貌上来看,这些工具根本就不是正常使用的产物。

    更像是……某种刑具。

    会给被使用者带来极大痛苦的刑具。

    看见这些玩意,秦可眼皮一跳,心头有种不妙感。

    而这时,喇叭中又传来新的话语:“芽,是为了人类能更好的进化而存在,为此我们不惜使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只为人类能够在进化之路上走得更远……”

    “许多迹象表明,来自思想或肉体上的极大痛苦,可以使进化特质增长。”

    “听起来很荒谬,但这确实是人类能做到的唯一进化方法……开始吧!”

    随着喇叭中的“开始吧”这三个字穿出,一旁在秦可身边站立的灰衣服工作人员立刻掏出两个按钮,摆在秦可面前的桌上。

    自带底座的按钮不大,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

    “纳什,每个人都有珍视之物……”喇叭里的声音又开始BB了。

    “但个人所珍视的事物,又怎能比得上人类这一群体,对进化道路的探索呢?”

    “现在请你做出牺牲,按下红色按钮,你的双亲会毫无痛苦的死去——在你的眼前。”

    “若按下蓝色,摆在你面前桌上的东西会在你身上用个遍,当然了,你的父母也不用死……”

    “嘎巴!”秦可右手手腕处的束缚弹开,他这只手可以活动了。

    “现在,选择吧,我们芽是很人道的,你身为进化者,拥有选择的权利……请在十秒内择出答案。”

    秦可选择……

    命运窥探!

    他想试试,所谓的“痛苦进化法”,对自己是否真的有效。

    至于纳什的亲生父母……秦可对此没什么想法,就算两者死亡,给他带来的“精神上的刺激”,也会无限趋于无。

    “我选择两个都要,为人类的进化做出牺牲,是我的荣幸。”秦可右手啪啪两下!

    把俩红蓝按钮都按下。

    “开始吧,别墨迹了!”

    “…………”喇叭沉默了。

    旁边待机的灰衣服工作人员,一副看待失智者的眼神注视秦可。

    或许是摄像头另一端监控秦可的人有些震惊,不知为何,这次喇叭沉默半晌都没再出声。

    喇叭里传来椅子挪动的一些细微声响。

    又过了一会,喇叭中再次传出声音。

    是一位老者的声线,秦可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那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理事会成员?石单。

    “纳什,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知道你即将失去的是什么吗?事实上在这个培训中,你只要二选一就好……”喇叭中,石单的声音响个不停。

    “我当然知道失去的是什么。”

    秦可被束缚在椅子上,低垂眼帘:“但我认为芽的宗旨是对的,跟进化比起来,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石单可能也被“纳什”的大孝子发言震惊了,两三秒后才回复道:“纳什,你能有这种觉悟非常难得,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

    模拟世界中的秦可有点不耐烦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墨迹的……

    “你……还是第一个两样都选的进化者……”喇叭中,传来石单不确定的声音。

    然后就没了下文。

    而在这处培训房间摄像头连接的另一段,石单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中被锁在椅子上,表情如常的“纳什”,神色有些犹豫。

    他的表情有些挣扎,随后像是做出了某种抉择般,关掉喇叭,拿起电话。

    拨通了理事长的号码。

    面对接通的电话,石单开口了:

    “理事长,还记得上次会议中我提到的,那位名为纳什的进化者吗?我认为很有必要对此人进行培养……”

    “另外据培训部门观察,此人思想非常符合芽的招收标准,我申请……”

    说了一大堆,石单挂断电话。

    他充电开启了连通秦可培训房间的喇叭。

    此刻秦可正坐在椅子上,面部挂满疑惑。

    他都做好被上刑的准备了,为何喇叭没了动静?

    “沙沙——”重新连接的电子喇叭有些沙哑,“纳什,根据组织考察,你已经符合了内部招收标准,但还需要考虑。”

    “因此,今后会对你进行一定程度的观察,当然,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现在,本次培训中断。”

    听完石单的话,秦可有些茫然。

    他都准备好承受“培训”了,为什么会突然中断?

    “真是少见……”

    比他还茫然的是他身侧的工作人员,其此刻正喃喃自语,把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少年,你真是好运……一般被内部吸纳进芽的进化者,待遇都很不错……”

    “…………”

    秦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培训中断了,那他的学分呢?

    “滴!”正在他想着关于学分的事时,身上的学分卡却响了起来。

    用解脱的右手掏出来一看,涨了五千点。

    “还有这好事……”

    秦可看了几眼玻璃对面,纳什的亲生父母,退出了命运窥探。

    不用“培训”就能拿学分,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