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自由多少钱？16

    不是我说，真的，谁上班不发疯啊。

    在第不知道几百次整理好模特的头发走下去以后，我彻底失去了我的表情管理。不行了，太累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累。

    早上六点半的闹钟我是真的起不来，硬是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启，拖到七点钟才起来，好不容易坐起来吧，整个人就像是个消失了灵魂的木乃伊一样。

    “救命啊，这个班上的真的是急速自裁。”

    强撑着吃了饭，化了妆，终于也算是踏出了房门。到了地方吧，这个园区长得跟荒废的游乐场一样。要不是那个位置分享是真的在这里，而且门口还有两个保安，我是万万不会进去的。

    “进门右手边一号楼。”

    这是老师发来的消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哪个是一号楼，于是干脆绕着那几栋楼走了一下，可是就算是走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哪个地方写着“一号楼”啊，算了，那就问问门口的保安大哥吧。

    “您好，麻烦问一下哪个是一号楼啊？”我摘掉了耳机问道。

    “你现在问我了，刚刚我们问你，你头都不回，带着个耳机直接往里走。”

    不是，你也知道我带着耳机呢昂，那你说啥说啊，我在心里吐槽道。但是我说：“不好意思啊大哥，我没听着。”

    “哼，从这个门进。”保安向身后指了指。

    我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飞，你要是问我会不会因为被保安大哥怼了一下生气，咱就是说，我正在拼尽全力维持整个机体的正常运转，真的再也分不出来一丝力气去有任何别的情绪。

    今天老师没让我带什么化妆的东西，想来应该是画一个模特，但是根据她这两天的朋友圈显示来看的话，应该是累坏了。

    “来啦？”她说。

    “来啦~”我笑着回答。

    进去以后发现，这个影棚没有化妆的地方，老师也就决定在一个小桌子上画，但是就是没有镜子，灯光也不是很好。

    我看了半天，从一个角落里翻出来了一个小镜子，但是就是太小了，老师看了一眼就直接否决了。

    站在模特的另一边，熟练地给老师提前拿出来她需要的东西，然后在她用完了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回原位，顺便在她做头发的时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她需要我拿的头发在她还没说话之前就接过手去，最后再跑到模特的前面充当镜子的作用，看看哪里不太合适，提出来修改意见。

    之后的我就会一直在场边候着，每次模特需要补妆或者头发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改进，我就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那些小毛病解决了，再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来，继续等着。

    虽然我这么说着感觉没什么，但是咱们就是说，每次一小跑，我的心脏都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真的是年纪大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在吃饭的时候可以放心大胆地坐半个小时，真的太不容易了，今天晚上回去我的腿肯定是肿的，我发誓。

    给模特补完了妆，又开始新的一轮拍摄了，然后我就听到主理人和服装搭配在聊天，大概内容就是一共有36套衣服，一上午拍了六套。

    怎么说呢，我的心就好像掉进了深海，同时还被许多奇奇怪怪的深海鱼咬来咬去。那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工作了呗，我能说啥呢。

    和平时一样，大概两点多的时候的困意如同潮水一样像我扑来，赶紧掏出来电子烟在没人的角落猛吸了几口。咱也不知道是为啥，就算再困，就算困的下一秒就能一头栽在地上睡过去，猛吸两三口这东西就能清醒，就好像我抽的不是电子烟，而是电子咖啡。

    其实这一天，我真的没少在心里骂脏话，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就是忍不住。也不是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我要是真不喜欢，早就直接回家了，干点啥不比在这里受苦受累的强，但是我是真的忍不住。能不把这些脏话骂出口，就已经是我素质高了。

    当我心里喷天喷地的时候，主理人突然说了一句话：“这是最后一套。”

    “？！”我整个人突然就没脾气了，用“如沐春风”这四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屁颠屁颠的去帮老师把东西都收进箱子里，正好最后一套衣服也拍完了，太爽了，下班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我都感觉真的是身心愉悦，就好像今天从来没有工作过一样，一点都不累，直到，直到我摊在床上的时候。

    我靠，累爆了，真的要爆炸了。

    感觉就像是从十几岁的小年轻一下变成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一样。腰要断了，腿要断了，肩膀要骨折了，整个人的精神都在疯狂流失，直到感觉喘口气都费劲才罢休。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所以咱们就是说，能有谁上班的时候是真的一点不发疯啊，这一天天的，费老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