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罪名为爱
现场除了安无虞和黎泽，怕是没有人对这位前来求助的“受害者”起过怀疑。
顾秋看着不远处的安无虞，“难道你早就发现了？”
安无虞点点头。
顾秋这才明白过来她其实不是怕自己照顾不好陆尧，而是知晓陆尧也是凶手之一，所以才要保护她远离这些。
这个传闻中的人，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懒散和不靠谱。
“那老大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晓棠和齐一实在好奇，也看着两个人已经被束缚住，就出口问道。
“他先前说不认识陆元喜欢的人，但是在执勤的同事说不仅查到了她住的地方，还拍下照片的时候，就过于安静了不是吗？”
不，不仅是安静，那更像是一种暴雨前短暂的寂静。
他又看着目前注意力在陆尧两人身上的安无虞。
只怕她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在他开枪的时候，默不作声的站到他的身后，第一时间帮他挡开身后可能的伤害。
“可是，为什么？”
顾秋不明白的看向眼神凶恶的陆尧，“她不是应该是害死你朋友的凶手吗？你为什么反而和她？”
陆尧听后冷笑一声。
“朋友？不过就是比我年长一点，被人类迷得晕头转向，回来不停显摆的家伙罢了！”
他有些扭曲的表情让几人心中的同情消失殆尽。
只有安无虞，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走到他面前，
“可是，你也是一样的啊。”
安无虞清冷却温柔的声音，顿时化作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的刺进陆尧心里。
“没有得到爱的时候，就幻想着爱的温度，等到得到爱了，就会想要紧紧的抓着。”
陆尧一下子激烈的挣扎起来，“我没有！我不需要那东西！”
他每挣扎一下，鞭子生出的刺就越是向内进去几分，一旁的林诗雨实在看不下去了，哭着请他停下来。
“我停下来？你现在让我停下来？”
陆尧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转头看向林诗雨，眼中尽是不甘。
“陆元之前回来，和我说了好多好多你的事，我看着他笑，知道他是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可是我也慢慢的，变得想要走出森林，我想看看你，我想知道这种我没有但是却想拥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陆尧的声音飘渺，似乎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陆元后来实在拗不过我，给我看了你的照片，也告诉了我你的身份。”
齐一作为兽族，族群的安定胜于一切，年幼的孩子们更应该被好好照顾。
他无法理解，所以急切地打断陆尧的话，愤怒的质问。
“所以你打算借花献佛，用你同胞的生命去取悦她？！”
听到齐一的话，陆尧像是一下子被触及了底线，他朝齐一嘶吼着。
“陆元他已经脱离群体了！已经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成年溪边带未成年的溪边出去肯定会受到质疑！只有我！只有我能让诗雨满意！
说完他又看回此刻已经满脸泪水的林诗雨，声音带上了卑微的讨好。
“你说过的吧，只要能力变强，你就可以不管族内的规矩和兽族在一起了，对吧？”
陆尧语速急切起来，“你说过的！所以如果是我为你献上那些力量，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看到林诗雨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陆尧整个人都更加暴躁了起来。
“你说啊！你会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你现在的力量！那些力量都是我给你的！不是陆元！不是他！”
然而他听不到回答。
他听不到林诗雨说愿意和他在一起，听不到林诗雨说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
“还不知醒悟吗？”
黎泽看着陷入疯癫的陆尧，喃喃道。
的确，怎么会醒悟呢，对于陆尧来说，林诗雨就像是他枯燥的暗淡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抹彩虹，如果没办法把彩虹装进玻璃罐子里永久保存，那还不如将其拖进泥沼里，与他一起沉沦进地狱好了。
至少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爱是原罪，而他们，都是共犯。
“陆尧，你以为你对她的，真的就是爱吗？”
安无虞此刻眼神淡漠，声音也变得冰冷。
“为什么不是？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可以不爱我？！”
安无虞轻叹一声。
“爱是不需要计较回报的，陆尧。”
陆尧不懂，他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
“你的族群爱你，所以愿意为你开辟适宜的环境，你的母亲爱你，所以可以接受你的顽皮和犯错。”
安无虞慢慢的说道。
“陆元也爱你，所以愿意和你分享他的快乐和经历，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不求回报，只图你能快乐。”
她话锋一转，转向了林诗雨。
“而你，不也是一样吗？因为真的爱上了陆元，才舍不得让他自我献祭，只求在你得到力量的同时，也能保全他的族类。”
晓棠听出这话中的端倪，急忙问。
“等等，你是说，林诗雨现在身上的力量，除了来自她自己祖上的，也就只有陆元的吗？”
安无虞点点头，“不然她用来控制的法器又怎么会因为一颗子弹就如此轻易的脱手？”
“那剩下的力量呢？”
这下顾秋晓棠还有齐一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又不敢大胆猜测，好在黎泽想明白了，冷冽的目光直射向陆尧。
“昨晚的那个影子，就是你吧？”
几人瞬间想起昨天那个恐怖怪异的影子，这才恍然。
“我就觉得奇怪，特别行动局里专门装了辟邪的法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破除。”
齐一非常马后炮的分析道。
“但是若是被带进来，只要隐藏好气息，就有骗过法器的可能。”
听齐一煞有介事说的头头是道，晓棠和顾秋也忙不迭地附和。
只有黎泽此刻看向安无虞。
或许让法器失效的，其实是她。
她从自己决定带陆尧回局里就已经准备好试探他了。
不畏惧对手的实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甚至仅仅是试探，她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笑着做完这些事。
虽然早已经在多年前就见识过她的能力，但是要经历过多少，她才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面对这一切呢？
安无虞察觉到黎泽在她身上的目光停留半天了，转头看着他，不仅朝他露出了个微笑，甚至还眨了一下眼睛。
我没事的，所以，不要害怕。
那是在之前的朝夕相伴中，他看到的安无虞最常朝他露出的神色。
陆尧看着黎泽，已经完全放弃般，破罐子破摔道。
“是啊，我觉得既然你们都有能力，那不如我多拿一点，即便她不想要，我的能力也会让她点头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说罢他看向林诗雨，自嘲的狂笑。
“可是她居然爱上了陆元，她本来应该利用他的！她居然爱上了他！骗子！都是骗子！”
说着，陆尧的周身开始不断的涌出黑气，他整个人都悬在半空，挣扎着想要从安无虞的鞭子中抽离出来。
这会大家看得真切，那黑雾中有不少溪边的模样，最多的也都是幼犬的模样，它们样貌狰狞，似乎已经处在狂暴边缘。
黎泽看向安无虞，却发现她依然注视着陆尧痛苦的嘶吼，神情漠然。
“你知错吗？”
黎泽听到安无虞走到陆尧面前，轻轻的问。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她爱我！我只是不想再那么寂寞！我没错！没错！”
安无虞听了，也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平淡表情，手掌微微展开，收回了自己的鞭子。
然而还没等陆尧有什么动作，他的周身就涌起一片红色。
顾秋他们细看，才发现那些都是些朱红的符咒，宛如一道道枷锁，将黑雾以极快的速度压回陆尧的身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施加的根本不是什么藏匿咒！”
安无虞淡淡的看着他，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传到陆尧耳朵里，宛如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最后一锤。
“你不是渴望爱吗？不是害怕孤单吗？那就一直在这因爱生恨的漩涡里和被你杀掉的那些同族们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吧。”
红色的光芒慢慢消散，虽然陆尧看上去无异，但是此刻他已经不能再说，再听，再闻，再去感受了。
他将自以为的爱中被憎恨到永远。
顾秋看着不远处的安无虞，“难道你早就发现了？”
安无虞点点头。
顾秋这才明白过来她其实不是怕自己照顾不好陆尧，而是知晓陆尧也是凶手之一，所以才要保护她远离这些。
这个传闻中的人，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懒散和不靠谱。
“那老大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晓棠和齐一实在好奇，也看着两个人已经被束缚住，就出口问道。
“他先前说不认识陆元喜欢的人，但是在执勤的同事说不仅查到了她住的地方，还拍下照片的时候，就过于安静了不是吗？”
不，不仅是安静，那更像是一种暴雨前短暂的寂静。
他又看着目前注意力在陆尧两人身上的安无虞。
只怕她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在他开枪的时候，默不作声的站到他的身后，第一时间帮他挡开身后可能的伤害。
“可是，为什么？”
顾秋不明白的看向眼神凶恶的陆尧，“她不是应该是害死你朋友的凶手吗？你为什么反而和她？”
陆尧听后冷笑一声。
“朋友？不过就是比我年长一点，被人类迷得晕头转向，回来不停显摆的家伙罢了！”
他有些扭曲的表情让几人心中的同情消失殆尽。
只有安无虞，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走到他面前，
“可是，你也是一样的啊。”
安无虞清冷却温柔的声音，顿时化作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的刺进陆尧心里。
“没有得到爱的时候，就幻想着爱的温度，等到得到爱了，就会想要紧紧的抓着。”
陆尧一下子激烈的挣扎起来，“我没有！我不需要那东西！”
他每挣扎一下，鞭子生出的刺就越是向内进去几分，一旁的林诗雨实在看不下去了，哭着请他停下来。
“我停下来？你现在让我停下来？”
陆尧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转头看向林诗雨，眼中尽是不甘。
“陆元之前回来，和我说了好多好多你的事，我看着他笑，知道他是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可是我也慢慢的，变得想要走出森林，我想看看你，我想知道这种我没有但是却想拥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陆尧的声音飘渺，似乎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陆元后来实在拗不过我，给我看了你的照片，也告诉了我你的身份。”
齐一作为兽族，族群的安定胜于一切，年幼的孩子们更应该被好好照顾。
他无法理解，所以急切地打断陆尧的话，愤怒的质问。
“所以你打算借花献佛，用你同胞的生命去取悦她？！”
听到齐一的话，陆尧像是一下子被触及了底线，他朝齐一嘶吼着。
“陆元他已经脱离群体了！已经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成年溪边带未成年的溪边出去肯定会受到质疑！只有我！只有我能让诗雨满意！
说完他又看回此刻已经满脸泪水的林诗雨，声音带上了卑微的讨好。
“你说过的吧，只要能力变强，你就可以不管族内的规矩和兽族在一起了，对吧？”
陆尧语速急切起来，“你说过的！所以如果是我为你献上那些力量，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看到林诗雨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陆尧整个人都更加暴躁了起来。
“你说啊！你会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你现在的力量！那些力量都是我给你的！不是陆元！不是他！”
然而他听不到回答。
他听不到林诗雨说愿意和他在一起，听不到林诗雨说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
“还不知醒悟吗？”
黎泽看着陷入疯癫的陆尧，喃喃道。
的确，怎么会醒悟呢，对于陆尧来说，林诗雨就像是他枯燥的暗淡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抹彩虹，如果没办法把彩虹装进玻璃罐子里永久保存，那还不如将其拖进泥沼里，与他一起沉沦进地狱好了。
至少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爱是原罪，而他们，都是共犯。
“陆尧，你以为你对她的，真的就是爱吗？”
安无虞此刻眼神淡漠，声音也变得冰冷。
“为什么不是？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可以不爱我？！”
安无虞轻叹一声。
“爱是不需要计较回报的，陆尧。”
陆尧不懂，他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
“你的族群爱你，所以愿意为你开辟适宜的环境，你的母亲爱你，所以可以接受你的顽皮和犯错。”
安无虞慢慢的说道。
“陆元也爱你，所以愿意和你分享他的快乐和经历，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不求回报，只图你能快乐。”
她话锋一转，转向了林诗雨。
“而你，不也是一样吗？因为真的爱上了陆元，才舍不得让他自我献祭，只求在你得到力量的同时，也能保全他的族类。”
晓棠听出这话中的端倪，急忙问。
“等等，你是说，林诗雨现在身上的力量，除了来自她自己祖上的，也就只有陆元的吗？”
安无虞点点头，“不然她用来控制的法器又怎么会因为一颗子弹就如此轻易的脱手？”
“那剩下的力量呢？”
这下顾秋晓棠还有齐一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又不敢大胆猜测，好在黎泽想明白了，冷冽的目光直射向陆尧。
“昨晚的那个影子，就是你吧？”
几人瞬间想起昨天那个恐怖怪异的影子，这才恍然。
“我就觉得奇怪，特别行动局里专门装了辟邪的法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破除。”
齐一非常马后炮的分析道。
“但是若是被带进来，只要隐藏好气息，就有骗过法器的可能。”
听齐一煞有介事说的头头是道，晓棠和顾秋也忙不迭地附和。
只有黎泽此刻看向安无虞。
或许让法器失效的，其实是她。
她从自己决定带陆尧回局里就已经准备好试探他了。
不畏惧对手的实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甚至仅仅是试探，她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笑着做完这些事。
虽然早已经在多年前就见识过她的能力，但是要经历过多少，她才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面对这一切呢？
安无虞察觉到黎泽在她身上的目光停留半天了，转头看着他，不仅朝他露出了个微笑，甚至还眨了一下眼睛。
我没事的，所以，不要害怕。
那是在之前的朝夕相伴中，他看到的安无虞最常朝他露出的神色。
陆尧看着黎泽，已经完全放弃般，破罐子破摔道。
“是啊，我觉得既然你们都有能力，那不如我多拿一点，即便她不想要，我的能力也会让她点头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说罢他看向林诗雨，自嘲的狂笑。
“可是她居然爱上了陆元，她本来应该利用他的！她居然爱上了他！骗子！都是骗子！”
说着，陆尧的周身开始不断的涌出黑气，他整个人都悬在半空，挣扎着想要从安无虞的鞭子中抽离出来。
这会大家看得真切，那黑雾中有不少溪边的模样，最多的也都是幼犬的模样，它们样貌狰狞，似乎已经处在狂暴边缘。
黎泽看向安无虞，却发现她依然注视着陆尧痛苦的嘶吼，神情漠然。
“你知错吗？”
黎泽听到安无虞走到陆尧面前，轻轻的问。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她爱我！我只是不想再那么寂寞！我没错！没错！”
安无虞听了，也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平淡表情，手掌微微展开，收回了自己的鞭子。
然而还没等陆尧有什么动作，他的周身就涌起一片红色。
顾秋他们细看，才发现那些都是些朱红的符咒，宛如一道道枷锁，将黑雾以极快的速度压回陆尧的身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施加的根本不是什么藏匿咒！”
安无虞淡淡的看着他，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传到陆尧耳朵里，宛如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最后一锤。
“你不是渴望爱吗？不是害怕孤单吗？那就一直在这因爱生恨的漩涡里和被你杀掉的那些同族们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吧。”
红色的光芒慢慢消散，虽然陆尧看上去无异，但是此刻他已经不能再说，再听，再闻，再去感受了。
他将自以为的爱中被憎恨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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