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子
去往教堂的路上人很多，牛车拉着木材石料从山上运送下来，光着上身的汉子嘿呦嘿呦的喊着号。
这是一副富有活力的朴实画卷，简单几笔，有力而发人深省。
远远就看到一个地基已经打起来了。
泥匠的准备的沙石铺了一堆。看起来下午还有得忙。
啪！
警卫队的鞭子抽打着农奴，让他们用自己生命撼动岩石。
看了一眼方白就不再看了，他前世的经历让他的心可以冷下去，但受到的教育却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为了不受煎熬，他决定不看。
跪倒在小教堂忏悔室的神像面前，他满脸悲戚。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真。
“又来了，我的孩子。”马特牧师在神像面前书写着什么。
“孩子啊，我为你的爱心大有快乐，大得安慰，因众圣徒的心从你得了畅快。”
他伸手抚摸着方白的额头。
“预备主的道，修直他的路。’”
方白回了一句，稚嫩的脸庞上满是虔诚。
“我有罪，如忏悔使主开心，我当终日以泪洗面。”
“你还记得这句吗？聪慧而虔诚的孩子。”牧师有些惊喜。
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没受过多少教育，连字都不会写，对待信仰，仅仅是一种需要。
虔诚但无用。
唯有方白，几乎日日来主前祈祷忏悔，而且也会记住一些圣言，并且合适的引用。
这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但仅此而已了。
可惜是个木匠的儿子，牧师叹息着。
不再管方白。
方白也不在意，这就是他和牧师的相处模式。
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扮演着一个虔诚的人，也愿意在牧师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
用余光看了一眼表情庄严的牧师。
会有用的。
忏悔了一个多小时，方白就准备离开了。
他是愿意在这里多呆的，因为这里采光良好，空气清新，没有太多的异味。
再多，就会让人厌烦了。
“敬虔真理的仆人，为圣灵日夜祈祷，圣洁之灵永在。”
作了结束语，方白瞄了一眼正在低头看书的牧师。
看起来贵族的女儿成为学生，让这位牧师心情很不错。
方白心里呼了一口气。
表情变得犹豫起来，似乎有什么问题又不敢问。
“有什么疑问吗？我的孩子，要了解主所说的话；其实主必要赐你了解一切。你可以询问任何难题。”
牧师注意到了这个孩子脸上的纠结，这样的虔诚的孩子，也有困惑的时候呀。
真可爱，比那些乡野愚夫可爱的多了。
“回牧师老爷，主说：我记得所有人那毫无虚伪的信仰，这信首先存在你心和你的行为中，我深信存于任何人心中；我将庇护所有信我者，爱世人。”
“这是不是说，任何人都可以信主，主也将爱任何信主之人？”
牧师笑着点点头，这是《福音书》里面的一句话，自己经常引用，但从来没有那个乡民会在意这些东西。
这个孩子居然会留意。
“当然，我的孩子，任何人都可以信主，人心中的罪是出生就有的，当他意识到自己需要赎罪，就当信主，若他虔心忏悔，为我主日夜祈祷，赎清罪孽，就可以去往神国。”
“可是，无名指……她也可以信吗？她很可怜，但她从为做过错事。她祈祷主，却受到村子的排挤。”
“我希望像您一样怀有远大的爱心，正如圣女特雷拉，不想抛弃，更值得去爱；我很困惑，应不应该去爱那信主，却不受世人爱的人。”
方白的表情懵懂，带着迷惑，带着圣洁。如雨点般的星辰，恍然在他眼眸中炸开。那种慈悲怜悯，甚至让马特有些愣神。
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他心想，但为了让小毛妹好过一点，也是给自己行方便，牧师是村子里的大人物，如果他给小毛妹下了定义，那么他接触毛妹也就名正言顺了。
而且也可以给牧师留个好印象。
“凡信主，必可被主爱。任何一切皆是赎罪，我在赎罪，你也在赎罪，无名指也在赎罪，她所受的苦难是主的安排，她需要接受，死后才可以去往主的神国。”
听到牧师的话，方白心一冷。
这是活该的意思吗？
“但，她也可以接受主的信仰。若她品行高尚，当受世人爱戴，我的孩子。”牧师笑道，越看方白越是满意。
“明白了。”
方白用力的点点头。
走出了教堂，深吸一口，表情放松。
回家的路上，又经过那个工地，人群吵吵嚷嚷的，有些混乱。一名警卫队本摁在地上，光着膀子，被税务官拿着鞭子抽打着。
背后的皮都掀开了，血液流了一地，皮开肉绽。
“领主发了善心，可是你这贱民居然利用自己的权力，偷了领主家的木料。按道理应该将你吊死。但老爷应当有善心的，打你一百个鞭子，砍断你的一只手，让你长长记性。”
另一名警卫队的接过鞭子，行刑者之前在他的嘴里塞上一块破布，以免他发出阵阵惨叫。
而另一个人被托了出来，跪在地上苦苦求饶，但税务官一脚将他踹翻：“我相信你才让你看住木料，那些都是上好的木料，你居然让它被偷了。”
税务官捏着自己的胡子，趾高气昂：“那些木料一枚足银！快赔！”
“不……老爷……我我我……”木匠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打五十鞭子。”
后面的警卫将木匠压住，税务官举起鞭子，啪啪啪的抽了十鞭子，血迹从衣服中渗透了出来，可怜的木匠疼得直哼哼。
“木料找到了……”
“那又怎么样，一枚足银！我立刻就要！”
税务官的小眼睛里透着笑意，手顺了顺嘴上的胡子。
方白看着，没有贸然上去，大牛的皮肉之苦免不了了，他现在上去只不过是多挨抽两鞭子，这个时代是不讲法的。
更注重财富，以及身份。
没有人会跟你讲道理，不是弱肉强食这么残酷，不然这个村子不会建立起来。但是真有大人物要作弄你，还真的没办法。
“老爷！老爷！放过我父亲吧，看在圣灵的份上。”方白爬过去，毫无出息的一个滑跪，表情恐惧。
税务官被方白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下意识的就一鞭子。
方白稚嫩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痕迹，立刻大叫了起来，捂着脑袋惨叫不已。
“你是谁？！敢吓我！”税务官摁住方白的脑袋，看着他。
但方白还是惨叫不已：“他是我的父亲，如果你要杀了他！我愿意代替他受死！人不应该只爱自己、爱钱、矜夸、骄傲、谩骂、不孝顺父母、妄恩、负义、不虔敬！”
声音出乎意料的大，引来更多的人驻足观看。
“圣子来耶多，愿意替他的父亲抽干自己的血液，我……我也愿意替我的父亲去死亡！”方白大吼着，眼睛蓄满泪水。
“只希望仁慈的税务官老爷，愿意让我代替我父母，我死后将铭记您的善良与恩德。”
周围的人看到大牛背后的血迹，以及满脸血迹痛苦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方白，顿时有些不忍起来，村子里其实很少有人因为犯事被处死。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虽然地位等级分明，但是统治者依旧给自己套上善之名，方便管理。
“我什么时候……”税务官皱眉。
“求求您，仁慈的老爷，我愿意替我的父亲受死，请求您，为此，我将日夜为您祈祷，正是主说：在父母万般的痛心忧苦中，并不是为叫你们忧苦，父母对你们有的爱，多么卓绝。”
其他人听到方白念的圣言不由得表情虔诚，低声祈祷。
“孩子，你可能听错了，我并非让你父亲去死，而是让他为他犯下的错误而弥补。”税务官表情柔和了起来。
他不傻，或许他有些毛病，但这样的场面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不妙。
哪怕是装，也要装得明事理。
“我宽恕你的父亲。”
“不，如果我父亲真的有错，那么也需要责罚，但父亲生我养我，我当代替他受罚报答他。”
方白反而不乐意了，他的表情变得懵懂起来。
“您说我父亲犯错，善良的老爷啊，如果你可怜我，那么请给我一个公正，我相信您的智慧以及良善，绝对能办到，那我将多么崇敬您啊。”
他跪在地上磕头，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额头甚至渗出血液。
更多的村民聚拢的过来，感叹道：多么有善心的孩子，多么信仰虔诚的孩子。
“只是他看守木料不利，辜负了村子里的信任，木料都找回来了。仁慈的领主老爷知道了，也会宽恕他的无能的。”
税务官道。
这话让方白心中冷笑不已，只是跪在地上，哀求不已。
木匠低于警卫，那些警卫要偷东西，木匠还真难管，打五十鞭子，人几乎就半死，何况木料找回来了，居然还要赔一枚足银。
一家三口一年可能都花不了一枚足银，更何况还有那些税务。
就是看大牛好欺负，才想办法榨点油水。
“那么木料找回来了吗？”方白瞪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税务官。
“找……找回来了，但是他的罪过，需要打十鞭子。”税务官知道，真要在这样人多还不占理的情况下，让木匠赔一枚足银，自己可能要被骂惨了。
要是捅到牧师那里，教会的人绝对在领主那里说他坏话，得不偿失。
闹剧在方白的哀求，以及税务官的妥协下，逐渐终止。
而被方白吸引过来的人，也为方白的孝心感动，很快就传遍的村子，不幸的是，税务官是反派。
这是一副富有活力的朴实画卷，简单几笔，有力而发人深省。
远远就看到一个地基已经打起来了。
泥匠的准备的沙石铺了一堆。看起来下午还有得忙。
啪！
警卫队的鞭子抽打着农奴，让他们用自己生命撼动岩石。
看了一眼方白就不再看了，他前世的经历让他的心可以冷下去，但受到的教育却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为了不受煎熬，他决定不看。
跪倒在小教堂忏悔室的神像面前，他满脸悲戚。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真。
“又来了，我的孩子。”马特牧师在神像面前书写着什么。
“孩子啊，我为你的爱心大有快乐，大得安慰，因众圣徒的心从你得了畅快。”
他伸手抚摸着方白的额头。
“预备主的道，修直他的路。’”
方白回了一句，稚嫩的脸庞上满是虔诚。
“我有罪，如忏悔使主开心，我当终日以泪洗面。”
“你还记得这句吗？聪慧而虔诚的孩子。”牧师有些惊喜。
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没受过多少教育，连字都不会写，对待信仰，仅仅是一种需要。
虔诚但无用。
唯有方白，几乎日日来主前祈祷忏悔，而且也会记住一些圣言，并且合适的引用。
这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但仅此而已了。
可惜是个木匠的儿子，牧师叹息着。
不再管方白。
方白也不在意，这就是他和牧师的相处模式。
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扮演着一个虔诚的人，也愿意在牧师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
用余光看了一眼表情庄严的牧师。
会有用的。
忏悔了一个多小时，方白就准备离开了。
他是愿意在这里多呆的，因为这里采光良好，空气清新，没有太多的异味。
再多，就会让人厌烦了。
“敬虔真理的仆人，为圣灵日夜祈祷，圣洁之灵永在。”
作了结束语，方白瞄了一眼正在低头看书的牧师。
看起来贵族的女儿成为学生，让这位牧师心情很不错。
方白心里呼了一口气。
表情变得犹豫起来，似乎有什么问题又不敢问。
“有什么疑问吗？我的孩子，要了解主所说的话；其实主必要赐你了解一切。你可以询问任何难题。”
牧师注意到了这个孩子脸上的纠结，这样的虔诚的孩子，也有困惑的时候呀。
真可爱，比那些乡野愚夫可爱的多了。
“回牧师老爷，主说：我记得所有人那毫无虚伪的信仰，这信首先存在你心和你的行为中，我深信存于任何人心中；我将庇护所有信我者，爱世人。”
“这是不是说，任何人都可以信主，主也将爱任何信主之人？”
牧师笑着点点头，这是《福音书》里面的一句话，自己经常引用，但从来没有那个乡民会在意这些东西。
这个孩子居然会留意。
“当然，我的孩子，任何人都可以信主，人心中的罪是出生就有的，当他意识到自己需要赎罪，就当信主，若他虔心忏悔，为我主日夜祈祷，赎清罪孽，就可以去往神国。”
“可是，无名指……她也可以信吗？她很可怜，但她从为做过错事。她祈祷主，却受到村子的排挤。”
“我希望像您一样怀有远大的爱心，正如圣女特雷拉，不想抛弃，更值得去爱；我很困惑，应不应该去爱那信主，却不受世人爱的人。”
方白的表情懵懂，带着迷惑，带着圣洁。如雨点般的星辰，恍然在他眼眸中炸开。那种慈悲怜悯，甚至让马特有些愣神。
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他心想，但为了让小毛妹好过一点，也是给自己行方便，牧师是村子里的大人物，如果他给小毛妹下了定义，那么他接触毛妹也就名正言顺了。
而且也可以给牧师留个好印象。
“凡信主，必可被主爱。任何一切皆是赎罪，我在赎罪，你也在赎罪，无名指也在赎罪，她所受的苦难是主的安排，她需要接受，死后才可以去往主的神国。”
听到牧师的话，方白心一冷。
这是活该的意思吗？
“但，她也可以接受主的信仰。若她品行高尚，当受世人爱戴，我的孩子。”牧师笑道，越看方白越是满意。
“明白了。”
方白用力的点点头。
走出了教堂，深吸一口，表情放松。
回家的路上，又经过那个工地，人群吵吵嚷嚷的，有些混乱。一名警卫队本摁在地上，光着膀子，被税务官拿着鞭子抽打着。
背后的皮都掀开了，血液流了一地，皮开肉绽。
“领主发了善心，可是你这贱民居然利用自己的权力，偷了领主家的木料。按道理应该将你吊死。但老爷应当有善心的，打你一百个鞭子，砍断你的一只手，让你长长记性。”
另一名警卫队的接过鞭子，行刑者之前在他的嘴里塞上一块破布，以免他发出阵阵惨叫。
而另一个人被托了出来，跪在地上苦苦求饶，但税务官一脚将他踹翻：“我相信你才让你看住木料，那些都是上好的木料，你居然让它被偷了。”
税务官捏着自己的胡子，趾高气昂：“那些木料一枚足银！快赔！”
“不……老爷……我我我……”木匠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打五十鞭子。”
后面的警卫将木匠压住，税务官举起鞭子，啪啪啪的抽了十鞭子，血迹从衣服中渗透了出来，可怜的木匠疼得直哼哼。
“木料找到了……”
“那又怎么样，一枚足银！我立刻就要！”
税务官的小眼睛里透着笑意，手顺了顺嘴上的胡子。
方白看着，没有贸然上去，大牛的皮肉之苦免不了了，他现在上去只不过是多挨抽两鞭子，这个时代是不讲法的。
更注重财富，以及身份。
没有人会跟你讲道理，不是弱肉强食这么残酷，不然这个村子不会建立起来。但是真有大人物要作弄你，还真的没办法。
“老爷！老爷！放过我父亲吧，看在圣灵的份上。”方白爬过去，毫无出息的一个滑跪，表情恐惧。
税务官被方白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下意识的就一鞭子。
方白稚嫩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痕迹，立刻大叫了起来，捂着脑袋惨叫不已。
“你是谁？！敢吓我！”税务官摁住方白的脑袋，看着他。
但方白还是惨叫不已：“他是我的父亲，如果你要杀了他！我愿意代替他受死！人不应该只爱自己、爱钱、矜夸、骄傲、谩骂、不孝顺父母、妄恩、负义、不虔敬！”
声音出乎意料的大，引来更多的人驻足观看。
“圣子来耶多，愿意替他的父亲抽干自己的血液，我……我也愿意替我的父亲去死亡！”方白大吼着，眼睛蓄满泪水。
“只希望仁慈的税务官老爷，愿意让我代替我父母，我死后将铭记您的善良与恩德。”
周围的人看到大牛背后的血迹，以及满脸血迹痛苦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方白，顿时有些不忍起来，村子里其实很少有人因为犯事被处死。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虽然地位等级分明，但是统治者依旧给自己套上善之名，方便管理。
“我什么时候……”税务官皱眉。
“求求您，仁慈的老爷，我愿意替我的父亲受死，请求您，为此，我将日夜为您祈祷，正是主说：在父母万般的痛心忧苦中，并不是为叫你们忧苦，父母对你们有的爱，多么卓绝。”
其他人听到方白念的圣言不由得表情虔诚，低声祈祷。
“孩子，你可能听错了，我并非让你父亲去死，而是让他为他犯下的错误而弥补。”税务官表情柔和了起来。
他不傻，或许他有些毛病，但这样的场面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不妙。
哪怕是装，也要装得明事理。
“我宽恕你的父亲。”
“不，如果我父亲真的有错，那么也需要责罚，但父亲生我养我，我当代替他受罚报答他。”
方白反而不乐意了，他的表情变得懵懂起来。
“您说我父亲犯错，善良的老爷啊，如果你可怜我，那么请给我一个公正，我相信您的智慧以及良善，绝对能办到，那我将多么崇敬您啊。”
他跪在地上磕头，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额头甚至渗出血液。
更多的村民聚拢的过来，感叹道：多么有善心的孩子，多么信仰虔诚的孩子。
“只是他看守木料不利，辜负了村子里的信任，木料都找回来了。仁慈的领主老爷知道了，也会宽恕他的无能的。”
税务官道。
这话让方白心中冷笑不已，只是跪在地上，哀求不已。
木匠低于警卫，那些警卫要偷东西，木匠还真难管，打五十鞭子，人几乎就半死，何况木料找回来了，居然还要赔一枚足银。
一家三口一年可能都花不了一枚足银，更何况还有那些税务。
就是看大牛好欺负，才想办法榨点油水。
“那么木料找回来了吗？”方白瞪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税务官。
“找……找回来了，但是他的罪过，需要打十鞭子。”税务官知道，真要在这样人多还不占理的情况下，让木匠赔一枚足银，自己可能要被骂惨了。
要是捅到牧师那里，教会的人绝对在领主那里说他坏话，得不偿失。
闹剧在方白的哀求，以及税务官的妥协下，逐渐终止。
而被方白吸引过来的人，也为方白的孝心感动，很快就传遍的村子，不幸的是，税务官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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