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隔窗确隔窗
这大娘与柳依坐在屋中闲说着话，话里话外的见着生分，不过想来也是，一面之缘的人借着一句话的情分来到自己家里，身边带着下人，门口站得那个看去就是个厮杀汉，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闲来几句下来，柳依也瞧出大娘的难处，心想自己想学点女红，总要自己有些姿态，这般说得闲话总不是办法。
“嗯，若是您不嫌弃，我唤您一声韩大娘吧。”
“哎呀，小娘子您怎么唤我都行的。”
“其实，那日从您这购得那荷包，我甚是喜爱，后来外出那荷包不小心沾了些污，心疼不已，这才叫家里人帮找找您，想再寻个同样的。”
韩大娘听得这话心里松了一下，笑着回道：“这还劳这小娘子顶风冒雨的来一趟，您遣个人来说声就好了，那样式荷包我这还有几只，我去给小娘子取来。”
韩大娘说完不待柳依说话，就起身去了里间，不多一会便捧了个笸箩过来，那笸箩里放着几只绣品、针头线脑什么的。
韩大娘将这笸箩放到柳依面前，笑吟吟的说：“小娘子您若喜欢都取了也是无妨的，我就是平日里闲着绣的。”
“韩大娘，我也知这次来实在是有些唐突了。”柳依回了个笑容，从那笸箩里拿起只帕子，手里把玩嘴里继续说道，“小女子姓柳，闺名一个依字，父亲在三司做事。小环将东西拿来。”
小环听柳依说完就将一个提篮放到桌上，掀去篮子上的盖布后，几条肉脯放在里面。韩大娘看看篮中的肉脯，又抬眼看看柳依，心下有些奇怪，张口欲言当口，柳依先开口说话。
“韩大娘，这是一些束脩之仪，另外……”说话间小环又递过一张银票，柳依接过后双手递到韩大娘面前。
“啊，啊，这个，这位小娘子，您……”韩大娘看着这架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柳依探身将那银票塞在韩大娘手中说道：“韩大娘，其实那日里得了荷包后，我就想跟您学些女红，这些日子里事情多了些，一直拖到这会儿，我是真想跟您学一些呢。”
韩大娘看看塞在手里的银票，瞥瞥桌上篮子，叹了下看向柳依说道：“嗨，小娘子您真是说笑了，那柳大人家里的，这家中总有会这女红的人，况且您还有母亲，何必上我这里来呢。”
柳依起身福了一礼道：“韩大娘，您这平江府的绣法，家中无人会的，我是真心喜爱，便叨扰您拜师学艺来了。”
韩大娘忙起身侧在一旁说道：“小娘子，当不得当不得，哎，您这，这让我怎么说啊？”
小环在边上笑着说道：“韩大娘，我家里啊，上下都说我们小娘子手笨，我们都说是不会教她，您就教教吧，我也跟您学学可行啊？”
韩大娘脸上表情复杂，心里明白这柳姓女子是官宦之家，自己夫君从前只是个绣房领事，这上下差着不少，人家今日如此低姿态的想学女红，自己这若是拒绝怕是得罪了贵人，若是同意了又怎能真做了人家的师傅。
“这，这位小娘子，先坐了说话吧，”韩大娘扶送柳依坐了，自己也坐下继续说道，“您这还带着束脩过来，一看啊就是知书达礼的，我这家里就是绣房里做事的，当不得您了。嗯，若是您不嫌弃我这屋子小，小娘子您若得闲了，可以过来一起作会女红，就当打发时间了。”
“韩大娘，这以后还要多烦您呢，您唤我柳依便好了。”
“哎呀，柳小娘怎还这么客气，你让我这老婆子怎么做哦。以后来的时候啊，让下人先赖说一声，我把那老头子轰出去，省得烦着咱俩。”
柳依这就算是拜师韩大娘了，说话之间少了些生分，多了不少亲近。韩大娘就借着那笸箩的绣品，手把手开始教柳依。柳依依着原来的走线，学着那针法绣上几针，韩大娘抬手指点一番，边上的小环也取出个帕子，探头看看又低头绣上几针。
三人在灯烛下说说笑笑，这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外面天光亮了起来，这风雨没有来的时候大，只是变得忽大忽小琢磨不透。柳依看看外面觉着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拜师的事算是办完，这一个多时辰做女红，自己心里也静了下来了，想想左右不好再多待，便提出告辞。
韩大娘见柳依眉头展着，嘴角带着轻笑，全没来的时候的样子，虽不知道这小娘子之前遇到什么事，自己不便多问，但这小娘子性情温婉知书达礼的，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柳小娘，往后啊，可别冒着这么大雨来，要不你让下人来说一声，我过去也可以的，”韩大娘抓着柳依的手说道，“你这绣活着实不错呢，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赶上我了。”
“大娘，您怎还这么叫我啊？”
“好好，依依小娘子这女红很有天分呢！”
“谢谢师傅。”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门口，吴爷还站在门廊下。吴爷看看柳依想说什么，张张嘴后自去车子那边伺候了，柳依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便与韩大娘说了几句便上车了。
吴爷没去牵马走在车帘边上。
“吴爷，怎么了？”
“回小娘子，刚出门时候瞧见个身影，刚路上也是有人跟着，您在屋里的时候这附近也有人探头，是在下大意了。”
柳依将车帘挑起一点说道：“有吴爷在什么事都不怕的。”
“嗯，在下伺候着。”吴爷说完快走几步来到马头，揽过缰绳引着车子前行。
这当口天色又黑了起来，刚稍歇的风雨大了起来，哗哗的声音遮了马蹄车轮的声音，吴爷紧了紧缰绳。
前面街口处，忽的横出一匹马来，一人牵马边上还散着四五个人，马上一人身着白衣手执黑色油伞分外显眼。
吴爷勒住马头，前踏一步立在那里沉声喝道：“哪家使唤？”
那马上人也没说话，驱马上了一步，吴爷顺手从蓑衣下抽出一根棍子横在身前又喝道：“止步！”
那牵马的人跑上几步，吴爷用棍一指他，那人停了脚步说道：“嗯，你又是哪家的，这风雨天外面逛街？”
“某家……某家淮阳侯使唤，休要挡我家的路。”
那牵马的回头望向马上的人，马上人直了直身子想看看清楚，无奈这雨愈发大了起来，只有立在车前的吴爷能看的清楚。
“啊，是淮阳侯家车驾，在下乐安候二子苏靖，惊扰了。”
车里的柳依一惊，坐直了身子就想去掀开门帘，小环忙拉住她盯着柳依摇摇头。
苏靖驱马上了一步道：“车里可是女眷，咱两家交好，这天气小子可以送您归府。”
吴爷抬手喝道：“止！”
苏靖抬手取出一个牌子交到那牵马人手里，那人蹭蹭几步走了过来，双手将牌子递了过来，吴爷接过来打量一下，也不晓得那上面刻得什么字，退后到车门处，将那牌子送到门前。
门帘挑开，小环探出半个身子接过那牌子，又望望那送牌子的牵马人，自转回车内。
“小娘子，您看，”小环将牌子承给柳依后又说道：“送牌子的过来的是李德。”
柳依垂着眼帘把玩着那牌子也不说话，外面吴爷还横在车前，李德顶着雨不时呼噜下脸上的雨水，苏靖直着身子坐在马上。
半晌后，柳依小声说道：“吴爷，是乐安候的二公子。”
吴爷听罢上了一步拱手道：“二公子，我们正要归家。”
苏靖偏身下马走上前道：“不知是哪位在上？”
小环见柳依还在那把玩牌子，眼睛转的一转就隔着帘子说道：“苏二公子，这大的雨，怎骑马来了？”
苏靖一笑起身道：“骑马快些，车子太慢。”
小环瞧瞧柳依继续说道：“这都湿透了吧。”
“嘿嘿，有伞，有伞的。”
小环翻了个白眼，看向柳依等她说话。
柳依放下手中牌子，抬头望向前方轻轻说道：“吴爷，回吧。”
小环见柳依没把牌子给自己，抿抿嘴说道：“小娘子，我下车跟着吧。”
“讨打，你也要淋个透不成？”
“哦……”
车子吱吱呀呀的又开始前行，吴爷散着缰绳引着马走着，李德牵着马走在吴爷边上一脸谄媚的说着话，柳家和乐安候的那些下人远远的散在边上。
苏靖打着伞走在车窗边上，脸上露了下笑容，旋即收了回去皱起眉头，抬手抹了下脸上的雨水，又挠挠头发，望望车帘再看看前面的吴爷李德。
车里的柳依全不知道车外苏靖的这副模样，小环想要说话，被柳依瞪了回去，这时车外穿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嗯，昨天……可伤着了么？”
车里无声。
“嗯，刚才没吓到你吧，早上我让你李德到你家门口候着，我就赶过来了。”
车里还是无声。
“哎，昨天早上李德挨了他爹一顿揍，全没长记性还是这般毛糙。”
车里继续无声。
“昨天下午一直有事没法出门，”苏靖咬咬牙继续说道，“今早本想立刻过来，父亲回来了说事情，我就想着让李德他们几个先过来知会一声，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你便总这样让下人去办事……”
苏靖摸摸鼻子回道：“也，也不是，就是，就是……”
车里又无声了。
苏靖挠挠头想得一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般，你知道的，父亲大哥那边……”
车里柳依垂了眼眉，紧紧的抿住嘴，小环见状忙拉住柳依的手紧紧的握着。
不过闲来几句下来，柳依也瞧出大娘的难处，心想自己想学点女红，总要自己有些姿态，这般说得闲话总不是办法。
“嗯，若是您不嫌弃，我唤您一声韩大娘吧。”
“哎呀，小娘子您怎么唤我都行的。”
“其实，那日从您这购得那荷包，我甚是喜爱，后来外出那荷包不小心沾了些污，心疼不已，这才叫家里人帮找找您，想再寻个同样的。”
韩大娘听得这话心里松了一下，笑着回道：“这还劳这小娘子顶风冒雨的来一趟，您遣个人来说声就好了，那样式荷包我这还有几只，我去给小娘子取来。”
韩大娘说完不待柳依说话，就起身去了里间，不多一会便捧了个笸箩过来，那笸箩里放着几只绣品、针头线脑什么的。
韩大娘将这笸箩放到柳依面前，笑吟吟的说：“小娘子您若喜欢都取了也是无妨的，我就是平日里闲着绣的。”
“韩大娘，我也知这次来实在是有些唐突了。”柳依回了个笑容，从那笸箩里拿起只帕子，手里把玩嘴里继续说道，“小女子姓柳，闺名一个依字，父亲在三司做事。小环将东西拿来。”
小环听柳依说完就将一个提篮放到桌上，掀去篮子上的盖布后，几条肉脯放在里面。韩大娘看看篮中的肉脯，又抬眼看看柳依，心下有些奇怪，张口欲言当口，柳依先开口说话。
“韩大娘，这是一些束脩之仪，另外……”说话间小环又递过一张银票，柳依接过后双手递到韩大娘面前。
“啊，啊，这个，这位小娘子，您……”韩大娘看着这架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柳依探身将那银票塞在韩大娘手中说道：“韩大娘，其实那日里得了荷包后，我就想跟您学些女红，这些日子里事情多了些，一直拖到这会儿，我是真想跟您学一些呢。”
韩大娘看看塞在手里的银票，瞥瞥桌上篮子，叹了下看向柳依说道：“嗨，小娘子您真是说笑了，那柳大人家里的，这家中总有会这女红的人，况且您还有母亲，何必上我这里来呢。”
柳依起身福了一礼道：“韩大娘，您这平江府的绣法，家中无人会的，我是真心喜爱，便叨扰您拜师学艺来了。”
韩大娘忙起身侧在一旁说道：“小娘子，当不得当不得，哎，您这，这让我怎么说啊？”
小环在边上笑着说道：“韩大娘，我家里啊，上下都说我们小娘子手笨，我们都说是不会教她，您就教教吧，我也跟您学学可行啊？”
韩大娘脸上表情复杂，心里明白这柳姓女子是官宦之家，自己夫君从前只是个绣房领事，这上下差着不少，人家今日如此低姿态的想学女红，自己这若是拒绝怕是得罪了贵人，若是同意了又怎能真做了人家的师傅。
“这，这位小娘子，先坐了说话吧，”韩大娘扶送柳依坐了，自己也坐下继续说道，“您这还带着束脩过来，一看啊就是知书达礼的，我这家里就是绣房里做事的，当不得您了。嗯，若是您不嫌弃我这屋子小，小娘子您若得闲了，可以过来一起作会女红，就当打发时间了。”
“韩大娘，这以后还要多烦您呢，您唤我柳依便好了。”
“哎呀，柳小娘怎还这么客气，你让我这老婆子怎么做哦。以后来的时候啊，让下人先赖说一声，我把那老头子轰出去，省得烦着咱俩。”
柳依这就算是拜师韩大娘了，说话之间少了些生分，多了不少亲近。韩大娘就借着那笸箩的绣品，手把手开始教柳依。柳依依着原来的走线，学着那针法绣上几针，韩大娘抬手指点一番，边上的小环也取出个帕子，探头看看又低头绣上几针。
三人在灯烛下说说笑笑，这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外面天光亮了起来，这风雨没有来的时候大，只是变得忽大忽小琢磨不透。柳依看看外面觉着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拜师的事算是办完，这一个多时辰做女红，自己心里也静了下来了，想想左右不好再多待，便提出告辞。
韩大娘见柳依眉头展着，嘴角带着轻笑，全没来的时候的样子，虽不知道这小娘子之前遇到什么事，自己不便多问，但这小娘子性情温婉知书达礼的，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柳小娘，往后啊，可别冒着这么大雨来，要不你让下人来说一声，我过去也可以的，”韩大娘抓着柳依的手说道，“你这绣活着实不错呢，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赶上我了。”
“大娘，您怎还这么叫我啊？”
“好好，依依小娘子这女红很有天分呢！”
“谢谢师傅。”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门口，吴爷还站在门廊下。吴爷看看柳依想说什么，张张嘴后自去车子那边伺候了，柳依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便与韩大娘说了几句便上车了。
吴爷没去牵马走在车帘边上。
“吴爷，怎么了？”
“回小娘子，刚出门时候瞧见个身影，刚路上也是有人跟着，您在屋里的时候这附近也有人探头，是在下大意了。”
柳依将车帘挑起一点说道：“有吴爷在什么事都不怕的。”
“嗯，在下伺候着。”吴爷说完快走几步来到马头，揽过缰绳引着车子前行。
这当口天色又黑了起来，刚稍歇的风雨大了起来，哗哗的声音遮了马蹄车轮的声音，吴爷紧了紧缰绳。
前面街口处，忽的横出一匹马来，一人牵马边上还散着四五个人，马上一人身着白衣手执黑色油伞分外显眼。
吴爷勒住马头，前踏一步立在那里沉声喝道：“哪家使唤？”
那马上人也没说话，驱马上了一步，吴爷顺手从蓑衣下抽出一根棍子横在身前又喝道：“止步！”
那牵马的人跑上几步，吴爷用棍一指他，那人停了脚步说道：“嗯，你又是哪家的，这风雨天外面逛街？”
“某家……某家淮阳侯使唤，休要挡我家的路。”
那牵马的回头望向马上的人，马上人直了直身子想看看清楚，无奈这雨愈发大了起来，只有立在车前的吴爷能看的清楚。
“啊，是淮阳侯家车驾，在下乐安候二子苏靖，惊扰了。”
车里的柳依一惊，坐直了身子就想去掀开门帘，小环忙拉住她盯着柳依摇摇头。
苏靖驱马上了一步道：“车里可是女眷，咱两家交好，这天气小子可以送您归府。”
吴爷抬手喝道：“止！”
苏靖抬手取出一个牌子交到那牵马人手里，那人蹭蹭几步走了过来，双手将牌子递了过来，吴爷接过来打量一下，也不晓得那上面刻得什么字，退后到车门处，将那牌子送到门前。
门帘挑开，小环探出半个身子接过那牌子，又望望那送牌子的牵马人，自转回车内。
“小娘子，您看，”小环将牌子承给柳依后又说道：“送牌子的过来的是李德。”
柳依垂着眼帘把玩着那牌子也不说话，外面吴爷还横在车前，李德顶着雨不时呼噜下脸上的雨水，苏靖直着身子坐在马上。
半晌后，柳依小声说道：“吴爷，是乐安候的二公子。”
吴爷听罢上了一步拱手道：“二公子，我们正要归家。”
苏靖偏身下马走上前道：“不知是哪位在上？”
小环见柳依还在那把玩牌子，眼睛转的一转就隔着帘子说道：“苏二公子，这大的雨，怎骑马来了？”
苏靖一笑起身道：“骑马快些，车子太慢。”
小环瞧瞧柳依继续说道：“这都湿透了吧。”
“嘿嘿，有伞，有伞的。”
小环翻了个白眼，看向柳依等她说话。
柳依放下手中牌子，抬头望向前方轻轻说道：“吴爷，回吧。”
小环见柳依没把牌子给自己，抿抿嘴说道：“小娘子，我下车跟着吧。”
“讨打，你也要淋个透不成？”
“哦……”
车子吱吱呀呀的又开始前行，吴爷散着缰绳引着马走着，李德牵着马走在吴爷边上一脸谄媚的说着话，柳家和乐安候的那些下人远远的散在边上。
苏靖打着伞走在车窗边上，脸上露了下笑容，旋即收了回去皱起眉头，抬手抹了下脸上的雨水，又挠挠头发，望望车帘再看看前面的吴爷李德。
车里的柳依全不知道车外苏靖的这副模样，小环想要说话，被柳依瞪了回去，这时车外穿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嗯，昨天……可伤着了么？”
车里无声。
“嗯，刚才没吓到你吧，早上我让你李德到你家门口候着，我就赶过来了。”
车里还是无声。
“哎，昨天早上李德挨了他爹一顿揍，全没长记性还是这般毛糙。”
车里继续无声。
“昨天下午一直有事没法出门，”苏靖咬咬牙继续说道，“今早本想立刻过来，父亲回来了说事情，我就想着让李德他们几个先过来知会一声，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你便总这样让下人去办事……”
苏靖摸摸鼻子回道：“也，也不是，就是，就是……”
车里又无声了。
苏靖挠挠头想得一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般，你知道的，父亲大哥那边……”
车里柳依垂了眼眉，紧紧的抿住嘴，小环见状忙拉住柳依的手紧紧的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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