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画地为牢
国际联盟总部办公楼，巨幅玻璃幕墙上播放着最新消息，女播音主持人坐姿松散，表情慵懒，低胸衬衣显得有些诱惑，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下面播放一条警务消息，今日上午，朝晖区群众报案称，小区内有人遭遇强奸。总局刑律司警察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已将犯罪者华星驰绳之以法，目前被判终身监禁，羁押在碧球村警察总局看守所……
很多人在围观，并对着大屏幕指指点点。
中午要赶往中心广场参加活动的轮值理事长华星锋，被一群记者围堵了。
“请问理事长阁下，对于您的弟弟犯下强奸罪一事，您作何解释？”
“理事长阁下，您上任以来一直强调加强公民的法治精神教育，请问您有没有首先对您的弟弟约法三章？”
“理事长阁下，民间一直认为，目前贵族区的刑律太过严格，像强奸这种罪行不应该判处终身监禁的，毕竟终身监禁是刑罚中最严的一种，对此您怎么看？”
……
记者架起长枪短炮，一边问一边摁动快门，噼噼啪啪照着相。
华星锋阴沉着脸，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拨开涌动的记者群，艰难前行。因为人太多，他的专车无法开赴跟前。
马可波迪带着一队10个警察赶到。有警察维持秩序，记者们规矩了很多，华星驰才得以脱身，快速上了车，继续由马可波迪护送着，穿过人群，朝中心广场驶去。
这车是无人驾驶，太阳能与水能混动，无尾气排放，但太阳能主板和水循环系统体积较大，整个外形显得有些臃肿，属于比较传统的旧款汽车。其优势在于，动力系统可以长久使用，寿命大概在一千公里。
而在国际联盟总部，高级主管以上级别的官员，都在用新款的混动汽车了，其最大的优势是外观好看，体积小。而最大的劣势在于运行成本高，动力系统每天都要更换。
相较而言，新款汽车的运行成本，大概是旧款汽车的五倍。
成功摆脱人群后，马可波迪上了华星锋的车。
“理事长阁下，总局正在办理星驰的羁押手续，下午三点钟会确定羁押牢房。我来找五个警察给他担保，你负责准备三亿元保释金，我们把他捞出来。”
“感谢总长的一片好意。那小子自作自受，我看不如让他在牢里吃点苦头，兴许对他也是好事。”
“理事长阁下，容马可波迪直言，星驰被捕这事比较蹊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分析矛头对准的是理事长阁下。星驰不明不白进去，如果我们不把他捞出来，恐怕还有变数。”
“总长，我现在连三万元都要为难，你让我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弄三亿元？就这样吧，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好好改造改造。实在是感谢总长的关心！”
“我将密切关注监狱那边的情况，随时给你报告。”
“再次谢过总长！”
简短的对话结束，马可波迪下车，目送华星锋的车快速驶离。
碧球村贵族区监狱A区。
剃成光头的华星驰赤身裸体，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浴室洗过澡，消过毒，站在扫描仪下，身体所有参数被扫描进电脑。
电脑屏幕上，两个三维立体人像在缓缓自转，一个是公民，一个是囚徒，有数据加载线在二者间。
其中，公民信息显示，华明驰，18岁零4个月，身高为175厘米，体重为53公斤，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公民信誉积分为负3万分，段位为黄金3星。
在碧球村，公民共分黄金、白银、青铜三个段位，黄金段位有0至5星，都生活在贵族区。白银段位有0至4星，青铜段位有0至3星，生活在其他几个区。
系统交接完毕，华星驰作为普通公民的身份信息被注销，作为囚徒的身份信息重新建立，编号0023，刑期终身监禁。
激光刻录机在华星驰左脸刻上蓝色的二维码，感觉不到疼痛。这二维码只显现了一下，便慢慢沁入皮肤，消失不见。
华星驰下意识地摸了几下，脸还是原来的脸，手感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异常。
华星驰领了两套换洗的囚衣，在两个狱警的看押下，来到了自己的牢房。
A区是重点监区，关押的都是暴力犯罪者，随便问一问要么是杀人罪，要么是抢劫罪，要么是破坏公共安全罪。
华星驰是这里的第二十三个罪犯，也是唯一的强奸犯。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碧球村有史以来第一例强奸犯。
因为，强奸罪有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受害人要报案，要主张惩罚施暴者。
在整个碧球村，进监狱的囚犯并不多，男女各有A、B、C三个区域。
A区为重犯区，都是终身监禁。
B区为普通罪犯区，刑期在半年以上二十年以下。
C区为轻犯区，刑期在半年以下。
一共有犯人大约2000人，其中女犯大约在300人的样子。
这牢房倒是蛮气派，床铺、沙发等家具都比较新。
有些异常的是，这个牢房并没有门，只是地上有一条红线与走廊相隔。
卧室与客厅之间也由绿线分割，并没有墙。
牢房与牢房之间，由黄线隔开，可以看到其他囚徒的一举一动。
举目望去，中间两条红线隔离出一道走廊，两边各为一字排开的牢房，黄线标识了牢房与牢房间的界限。
与其说这是牢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地下车库。只不过，这些车库里停的不是车，而是一个个囚徒。
“0023号，6点起床，7点早餐，10点室外体操及大小便，12点中餐，13点午休，15点室外体操及大小便，18点晚餐，21点大小便，22点熄灯。”
狱警面无表情，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去。
囚徒们都在好奇地看着华星驰。这些人，大多数看上去年纪都在六十岁以上，最年轻的也得有四十好几了。
看样子，华星驰成为了今天的焦点。这样被死死盯着，他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嗨，孩子，我猜你最多十八岁。我们这儿已经有二十一年没进过新人了，你这是犯了什么事？”
“关押”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精瘦老头子，看上去得有八十岁了，满脸的皱纹像刀刻一般，背驼得像个虾米，眼睛深陷，鹰钩鼻钩得有些过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嘴了。
他的牙齿已经掉光了，嘴完全瘪了下去，说话的时候，喉咙里有嘶嘶的回响。
“老子是被陷害的！”华星驰有些生气，因为他这个强奸罪，倒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他倒宁愿自己犯的是故意杀人罪。
囚徒们开始起哄大笑。
“孩子，我们这里每个人都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哦。”老囚徒蹒跚着走到黄线跟前，与华星驰只隔了一米的距离，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囚徒们笑得更厉害了。
华星驰也懒得争辩。他这人，从小遭受莫名的鄙视太多太多，都有些懒得去争辩了。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脸上有一道奇怪的光束，不易察觉地一晃，跳到了走廊里，变成一个光点，在地上跳跃着冲他挑衅。
为什么一个光点会挑衅？他也说不上，就像催眠术或者什么鬼把戏一般。
他像中了邪似得，怒气冲冲去抓那光点，腿刚要跨越红线，一股强大的电流将他击飞，跌落到自己的牢房里，甚至将沙发也撞到了卧室里。
他浑身麻木，疼得只冒冷汗。
“哦！该死！狱警竟然没有告诉你，没有系统的允许不得越过红线和黄线！”老囚徒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叹惋道。
囚徒们一阵兴高采烈的大笑。
华星驰在地上躺着，感觉囚徒们的嘲笑声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嗡嗡嗡的，整个牢房天旋地转，像是发生地震的隧道。一种强烈地想吐的感觉涌上来。
他再去看地上，那光束居然变成一个吐舌头的鬼脸，像闪电一般晃荡了三下，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吗？华星驰这么怀疑着，心头不由得暗暗发憷，来到这鬼地方，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孩子，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电击过，这可是10千伏的高压电，估计一般都得要半小时才能恢复。有的体质差的，当时就吐了。”
老囚徒慈祥地解释着。
华星驰应声哇哇吐了起来，竟然是白沫。生平第一次口吐白沫，华星驰吓也吓得“昏”了过去。
看来，画地为牢，在这里倒是真实的存在。
下面播放一条警务消息，今日上午，朝晖区群众报案称，小区内有人遭遇强奸。总局刑律司警察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已将犯罪者华星驰绳之以法，目前被判终身监禁，羁押在碧球村警察总局看守所……
很多人在围观，并对着大屏幕指指点点。
中午要赶往中心广场参加活动的轮值理事长华星锋，被一群记者围堵了。
“请问理事长阁下，对于您的弟弟犯下强奸罪一事，您作何解释？”
“理事长阁下，您上任以来一直强调加强公民的法治精神教育，请问您有没有首先对您的弟弟约法三章？”
“理事长阁下，民间一直认为，目前贵族区的刑律太过严格，像强奸这种罪行不应该判处终身监禁的，毕竟终身监禁是刑罚中最严的一种，对此您怎么看？”
……
记者架起长枪短炮，一边问一边摁动快门，噼噼啪啪照着相。
华星锋阴沉着脸，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拨开涌动的记者群，艰难前行。因为人太多，他的专车无法开赴跟前。
马可波迪带着一队10个警察赶到。有警察维持秩序，记者们规矩了很多，华星驰才得以脱身，快速上了车，继续由马可波迪护送着，穿过人群，朝中心广场驶去。
这车是无人驾驶，太阳能与水能混动，无尾气排放，但太阳能主板和水循环系统体积较大，整个外形显得有些臃肿，属于比较传统的旧款汽车。其优势在于，动力系统可以长久使用，寿命大概在一千公里。
而在国际联盟总部，高级主管以上级别的官员，都在用新款的混动汽车了，其最大的优势是外观好看，体积小。而最大的劣势在于运行成本高，动力系统每天都要更换。
相较而言，新款汽车的运行成本，大概是旧款汽车的五倍。
成功摆脱人群后，马可波迪上了华星锋的车。
“理事长阁下，总局正在办理星驰的羁押手续，下午三点钟会确定羁押牢房。我来找五个警察给他担保，你负责准备三亿元保释金，我们把他捞出来。”
“感谢总长的一片好意。那小子自作自受，我看不如让他在牢里吃点苦头，兴许对他也是好事。”
“理事长阁下，容马可波迪直言，星驰被捕这事比较蹊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分析矛头对准的是理事长阁下。星驰不明不白进去，如果我们不把他捞出来，恐怕还有变数。”
“总长，我现在连三万元都要为难，你让我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弄三亿元？就这样吧，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好好改造改造。实在是感谢总长的关心！”
“我将密切关注监狱那边的情况，随时给你报告。”
“再次谢过总长！”
简短的对话结束，马可波迪下车，目送华星锋的车快速驶离。
碧球村贵族区监狱A区。
剃成光头的华星驰赤身裸体，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浴室洗过澡，消过毒，站在扫描仪下，身体所有参数被扫描进电脑。
电脑屏幕上，两个三维立体人像在缓缓自转，一个是公民，一个是囚徒，有数据加载线在二者间。
其中，公民信息显示，华明驰，18岁零4个月，身高为175厘米，体重为53公斤，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公民信誉积分为负3万分，段位为黄金3星。
在碧球村，公民共分黄金、白银、青铜三个段位，黄金段位有0至5星，都生活在贵族区。白银段位有0至4星，青铜段位有0至3星，生活在其他几个区。
系统交接完毕，华星驰作为普通公民的身份信息被注销，作为囚徒的身份信息重新建立，编号0023，刑期终身监禁。
激光刻录机在华星驰左脸刻上蓝色的二维码，感觉不到疼痛。这二维码只显现了一下，便慢慢沁入皮肤，消失不见。
华星驰下意识地摸了几下，脸还是原来的脸，手感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异常。
华星驰领了两套换洗的囚衣，在两个狱警的看押下，来到了自己的牢房。
A区是重点监区，关押的都是暴力犯罪者，随便问一问要么是杀人罪，要么是抢劫罪，要么是破坏公共安全罪。
华星驰是这里的第二十三个罪犯，也是唯一的强奸犯。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碧球村有史以来第一例强奸犯。
因为，强奸罪有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受害人要报案，要主张惩罚施暴者。
在整个碧球村，进监狱的囚犯并不多，男女各有A、B、C三个区域。
A区为重犯区，都是终身监禁。
B区为普通罪犯区，刑期在半年以上二十年以下。
C区为轻犯区，刑期在半年以下。
一共有犯人大约2000人，其中女犯大约在300人的样子。
这牢房倒是蛮气派，床铺、沙发等家具都比较新。
有些异常的是，这个牢房并没有门，只是地上有一条红线与走廊相隔。
卧室与客厅之间也由绿线分割，并没有墙。
牢房与牢房之间，由黄线隔开，可以看到其他囚徒的一举一动。
举目望去，中间两条红线隔离出一道走廊，两边各为一字排开的牢房，黄线标识了牢房与牢房间的界限。
与其说这是牢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地下车库。只不过，这些车库里停的不是车，而是一个个囚徒。
“0023号，6点起床，7点早餐，10点室外体操及大小便，12点中餐，13点午休，15点室外体操及大小便，18点晚餐，21点大小便，22点熄灯。”
狱警面无表情，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去。
囚徒们都在好奇地看着华星驰。这些人，大多数看上去年纪都在六十岁以上，最年轻的也得有四十好几了。
看样子，华星驰成为了今天的焦点。这样被死死盯着，他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嗨，孩子，我猜你最多十八岁。我们这儿已经有二十一年没进过新人了，你这是犯了什么事？”
“关押”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精瘦老头子，看上去得有八十岁了，满脸的皱纹像刀刻一般，背驼得像个虾米，眼睛深陷，鹰钩鼻钩得有些过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嘴了。
他的牙齿已经掉光了，嘴完全瘪了下去，说话的时候，喉咙里有嘶嘶的回响。
“老子是被陷害的！”华星驰有些生气，因为他这个强奸罪，倒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他倒宁愿自己犯的是故意杀人罪。
囚徒们开始起哄大笑。
“孩子，我们这里每个人都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哦。”老囚徒蹒跚着走到黄线跟前，与华星驰只隔了一米的距离，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囚徒们笑得更厉害了。
华星驰也懒得争辩。他这人，从小遭受莫名的鄙视太多太多，都有些懒得去争辩了。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脸上有一道奇怪的光束，不易察觉地一晃，跳到了走廊里，变成一个光点，在地上跳跃着冲他挑衅。
为什么一个光点会挑衅？他也说不上，就像催眠术或者什么鬼把戏一般。
他像中了邪似得，怒气冲冲去抓那光点，腿刚要跨越红线，一股强大的电流将他击飞，跌落到自己的牢房里，甚至将沙发也撞到了卧室里。
他浑身麻木，疼得只冒冷汗。
“哦！该死！狱警竟然没有告诉你，没有系统的允许不得越过红线和黄线！”老囚徒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叹惋道。
囚徒们一阵兴高采烈的大笑。
华星驰在地上躺着，感觉囚徒们的嘲笑声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嗡嗡嗡的，整个牢房天旋地转，像是发生地震的隧道。一种强烈地想吐的感觉涌上来。
他再去看地上，那光束居然变成一个吐舌头的鬼脸，像闪电一般晃荡了三下，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吗？华星驰这么怀疑着，心头不由得暗暗发憷，来到这鬼地方，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孩子，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电击过，这可是10千伏的高压电，估计一般都得要半小时才能恢复。有的体质差的，当时就吐了。”
老囚徒慈祥地解释着。
华星驰应声哇哇吐了起来，竟然是白沫。生平第一次口吐白沫，华星驰吓也吓得“昏”了过去。
看来，画地为牢，在这里倒是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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