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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爹爹,娘亲,不要走,不要丢下脂儿,脂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爹爹,娘亲。”沈胭脂一下从在睡梦中呓语道。

    “师傅,这,这是怎么了?”

    “怕是做噩梦了吧。也不知这俩小丫头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对这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下如此毒手,尤其是那个大一点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哼,这种人连个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别让我碰到他,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少年一脸愤恨的说。

    沈胭脂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尤其是听到小清姐姐伤的很重,一下惊醒过来。

    “嗨,你醒了。”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向沈胭脂打招呼说。

    “你们,你们是谁?”沈胭脂裹着被子,一脸害怕的模样。

    “小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老者说道。

    “对对对,前几天就是我们把你从悬崖下救回来的。”那少年急忙道。

    沈胭脂打量了这一老一少一会儿,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便开口问道:您好,老伯伯。我刚刚有听到您说小清姐姐。请问,小清姐姐在哪里?她怎样了?

    “哦,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丫头吧。那个小丫头伤太重了,又坠了崖,已经回天乏术了。”老者叹息着说道。

    听到老者这番话,沈胭脂便想起了,小清姐姐一直护着他躲避黑衣人的追杀。小清姐姐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牢牢地把她护在怀里,跳下悬崖的时候还充当她的人肉垫子。沈胭脂很难过,很自责,哭泣道:“是我害了小清姐姐,如果不是我,小清姐姐就不会死,都是因为我。”

    少年看到沈胭脂很伤心难过,便想上前安慰她。但是,被老伯的眼神禁止了。

    “师傅。”少年不解地问。

    “我们先出去吧,让她自己先静静。这娃才醒过来,也应该饿了,你去给她做点粥吧。”说完,老伯叹息着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少年熬好了粥,便给沈胭脂送去。去那儿一看,沈胭脂还在难受自责,便安慰到:“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

    沈胭脂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麻木不已。

    少年知道沈胭脂为什么会这样。莫名被追杀,现在连最后一个亲人也为了保护她而去世,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不管换成谁,也会这样伤心难过。但看了沈胭脂如今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逝者已矣,生者为大。好歹还是吃点饭吧,不然,你会撑不住的。”

    沈胭脂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为所动。

    少年便有些急了:“你姐姐拼死都要护住你性命,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你这样作践糟蹋自己,你对得起她吗?她为了你不惜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你现在不吃不喝的,是想让她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得少年这样说,沈胭脂便从自己的世界中醒了过来,开始大口大口喝粥。此时的沈胭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清姐姐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一定不能让小清姐姐在为我担心。我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娘亲也要我好好活着,对了,我还要去找哥哥呢,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如此想着,不一会儿,沈胭脂就把一大碗粥喝完了。便开口道:小哥哥,还有吗?还没饱?沈胭脂不好意思的向少年问道。

    “有,还有很多,你等着,我这里去给你拿。”少年扔下一句话就跑开了。不管怎样,只要愿意吃饭就好。少年在心底留下了这一句话。

    几天过去了,沈胭脂也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天,少年来送饭时,沈胭脂便向少年打听小清的下落。“小哥哥,我想去看看小清姐姐。”

    “好,我带你去。”少年回答说。

    然后,沈胭脂跟着少年来到离住处五百米的一个地方,看到了小清姐姐的墓碑。沈胭脂跪在小清姐姐墓前:姐姐,谢谢你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连带你的那份也一起好好活下去。然后沈胭脂在心底就下一句:小清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不仅是你,还有爹爹娘亲,还有我们将军府几十口人,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一定会抓到害我们的人,千刀万剐。

    原来,在刚醒来的那几天,沈胭脂想清了很多事。也明白爹爹娘亲已经遭遇了不测。她不能死,死了就没人为将军府众人报仇,这样他们会死不瞑目的。所以,她要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他们的一起活下去。她还要找到哥哥,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她一定要找到哥哥。

    又过了几天,待沈胭脂的心情缓和了之后,便向她问起了身世缘由。

    胭脂道:我爹爹叫沈武,是个大将军,娘亲名叫落晴。我还有一个哥哥,现在正在边关带兵打仗,我们一家四口一直在边关好好的生活着。直到去年爹爹因旧伤复发,无法继续带兵打仗,便向皇上请求告老还乡,皇上恩准,赐了将军府让我们一家居住。但哥哥必须代替父亲去边关打仗。谁知有一天,闯进了一群黑衣人,接着,爹爹就和他们打斗了起来,娘亲为了保护我,也死在了他们刀下……。

    听到这里,老者和少年也大概明白了缘由:出身将门,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不忌惮。体贴无人,留京养老。令子在外,却为质子。说为养老,实为囚禁。两两相制,权横利弊。不过有一点着实奇怪,既然如此,为何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事背后还另有其人。

    沈胭脂自是不知这师徒二人心里的想法。从刚才的交谈中,她也大概知道了这师徒二人的身份。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寂空老人。听娘亲说:寂空老人,能文能武,无所不精,最重要的是医术和毒术无人能敌。以前皇上想请寂空老人教导皇子,奈何无缘得见,没想到寂空老人便住在这悬崖底下。沈胭脂在心里想着:要想为爹娘报仇,还是要会一门功夫,虽然爹爹有教过我我们沈家功夫,但技多不压身,多一两个技艺傍身也是好的。不然,还没为爹娘报仇,自己便先被人害了。要是能拜寂空老人为师,学习他的毒术和医术,这样报仇的几率就大多了。

    于是,沈胭脂决定拜寂空老人为师。

    “但是怎样让他收我为徒呢?这倒是个难题。”沈胭脂在心底盘算着。

    话说那少年,名叫云湛,是寂空老人收养的孤儿。当年寂空老人云游四海,碰到被强盗追杀的云湛家人。纵然寂空老人武功高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无奈只救下了云湛,而他的家人却死于强盗之手。自此,云湛便跟着寂空老人一起长大。,算是他的关门弟子。

    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使得沈胭脂性格大变。从前那个只会撒娇卖萌,调皮捣蛋的沈胭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沈胭脂。现在,笑意在她脸上很少出现。也不知这样的转变,对她来说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