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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叶府三绝

    晏昼时分,蝉鸣凄切。

    烈日当空,把地面考的炽热。偶有路旁小铺店主,实在难以忍受炎热的空气。一盆清水洒下路面,只听见清水滋滋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烫,减少,甚至气化!

    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不管风吹雨打都赤脚尽耍,今日的街上也难以看到身影。想来,孩子也知时运不宜。

    正值季春,按常理是不应出现如此酷热的天气的。也不知天公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出得如此差错!

    提及酷暑,很难不想到避暑胜地!常见避暑胜地多具有特殊性,无一不是天时、地利的结合物。很难具有普遍性,大多数人难以企及。

    更广泛的避暑胜地无外乎两处:以东湖为代表湖泊附近凉亭及一体化酒楼。

    东湖附近凉亭容易理解,由于水的比热容较大,不管是升温还是降温都比较慢,日温差较小,且水域具有调节气候作用,因而更让人觉得舒适。

    一体化酒楼避暑就要涉及另一个层面的东西了。

    俗言道:“心静自然凉。”心理作用对生理具有重大影响!

    对于普通百姓而已,一天下来甚至连续多天的辛苦劳作,不管对身体还是精神都说一种巨大的摧残。

    身体创伤只需静默修养便可如初,但精神的劳累需要外力来援助。

    他们需要一个精神归宿,以此来寄托那颗四处漂泊的心灵,心安处便是最合适的故土!

    城镇很大,但说小也小。纵观全城,能置心于适处之所者,又有几何?

    心安心便静,心静自然也就感到微凉了。

    一体化酒楼有安心之效!闲暇之余,约上三五好友,点上一壶浊酒,互相倾述长谈,燃尽一方愁苦!或是阁台桌前听风雨,共情摇曳小阁楼,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或是花前月下,醉生梦死,无拘无束,欲仙欲死,道是一场大梦,不负人世间一遭!或是耳入江湖侠义风云录,激起满腔热血,悍刀浴血,跨马定乾坤!或是……太多太多的慰藉,太多太多……值得我们期待!

    不远处的胡同,老旧的白墙已经邹巴巴了,经过高温的洗礼,一层层白皮脱落,留下里层的石砖及地上琐碎的白渍。

    稍显昏暗的胡同,两道身影走过,踩着墙皮脱落的白渍,一道向远处走去。

    两人都是儒士打扮,一身白袍,一袭青衫,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风采!

    白袍者身形修长,相貌岸然,眉眼如星,手持折扇,温文尔雅,舞扇轻挥,两鬓波起,波澜不惊!

    青袍者更显纤细,风吹轻抚,青衫飘摆,衣袂飘飘,风骨显露!时常浅笑漾起,稍显活泼轻率!

    二人并肩谐步走,不时对望交流。

    先是青袍着开口,问到:“楼兄,天气烦热,我们去哪是好?”

    “就是那里了!”楼姓白袍者扇头指了指前头粥棚旁的三层高的建筑,回答道。

    青袍者顺道望去,定睛看了眼那门上的牌匾——九龙茶馆,轻微的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甚好,清茶入喉,苦尽便是甘来”,青袍认同道。

    紧接着,青袍再度开口:“哈哈,楼兄,茶楼距此不过半里,你我二人不如比试比试,看谁先一步登得楼顶,输者尽付茶钱,如何?

    青袍神色雀跃,跃跃欲试。

    “谢兄,我辈士者当成熟稳重,方可致远。未经允许便贸然入室,太过失礼,我们还是走大门吧!”白袍随意地说道,仿佛一切事物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哦,那好吧!”青袍乖巧地点了点头。

    白袍愕然,沉默了一阵。再度发言:“咳咳,谢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干嘛……非得这样!

    青袍一脸茫然,说:“我不是吗?我是啊!”

    白袍:“……”!

    ……

    暖风徐徐,向着茶楼的窗内吹拂而去!

    窗外杨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

    窗内青白二人席地而坐,桌前各摆一盏清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清香益脑,清茶润喉,洗尽铅华,涤荡灵魂,点燃生命的歌喉!

    ”潭中落花三四点,岸上弦鸣一两声”,青袍望向窗外的湖泊,感慨到。

    白袍颔首,微抿一口茶水,说道:“谢兄好雅兴,不知这金句是否又出自那老丐之口。

    青袍微笑,唇齿轻启!

    “楼兄聪颖,在下佩服!”青袍赞扬道。

    白袍对青袍的赞扬稍显得意

    老丐,自青袍口中得知,他可能是一位高深莫测的老乞丐!青袍那口中念叨之语,便是老丐随口一说而已。

    昔日,青袍偶见老者,望其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出手阔绰给予援助。老人回了几番话,青袍受益匪浅。

    至于到底是几首,那就无从得知了!

    白袍对青袍的赞扬稍显得意,意气风发,笑着说道:“过誉,过誉!”

    但刚说完,手掌一挥,折扇一收,停下动作细细思索。

    “可我看那诗句语境,灵动风发,不像是个年暮迟迟,落身乞丐的老人所作。更像是…你我这般年岁的人!”白袍提出自己的观点。

    一听到这话,青袍稍显波动,两目微眯,但旋即便泰然自若。

    “诗句或是他同我一般道听途说来的,或是他青年时所作的也说不定,是吧,楼兄。”青袍流畅地回答道。

    白袍思索,微微颔首,说道:“有理,可能是我多虑了。”

    “楼兄,茶水快凉了,快喝快喝”

    “谢兄也是”

    “那便以茶代酒,敬楼兄一杯”

    “盛情难却”

    ……

    一阵阵凉风习习,茶道廊门悬挂的银铃叮当作响。

    声音悠久绵长,从过道慢慢的传至茶楼的各个角落。